蒋成律臭脸,“周宝儿,你是不是忘了谁是你的老师?这次考试考过一百分了是谁的功劳?”
“可是,你帮我补习是为了追求我姐姐,万一追不到,你不是浪费了很多时间精力吗?”周宝儿趴在手臂上,歪着头看他。
蒋成律一顿,哼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没好气瞪了她一眼,“你姐还是单身,怎么就断定我追不到?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嗯?”
周宝儿隐晦地同情他。这孩子一定没多少感情经历,压根儿不懂怎样追求女孩子。他不知道自己对周百合的喜欢有多深,表现出来的感情却流于表面,端着架子不低头,更多的精力放在和沈星澜较劲,反而在追求周百合方面满足于和她多见面、多接触,还沾沾自喜已经登堂入室,本末倒置,笨拙得令人无语。
反观人家沈星澜,已经懂得放下身段和周百合共同进退,真正参与到她的日常生活里。上次周宝儿还听到沈星澜跟周百合商量,介绍她到大公司实习。周百合以后的目标可是进国际大企业做高管。她不需要别人给她钱,她要自己赚钱。
这样的女孩子不是几束花、几个包包能讨好得了的——蒋成律还想不到送她花或者包包!
周宝儿真为他的情商感到抓急。但谁叫他不是周百合的真命天子呢?
她继续打击他,“我姐姐喜欢谁我就站谁。”
“白眼狼!”蒋成律白了她一眼,突然话风一转,“不对,周百合告诉你她喜欢的不是我?”
周宝儿语塞。这一点周百合倒没有明确说过,她的心思都在学业和赚钱上,没空谈恋爱。
蒋成律立刻精神一震,恨恨地又敲了她一记,“除非周百合亲口跟我说,否则你少胡说八道。”
周宝儿不服气,还有很多话想说,蒋成律把她摁回去,“还有空闲聊?今天的题做完了?全做对了?要我告诉你姐,你学习不用功?”
之后拒绝和她说功课以外的话题。他坚信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冥顽不灵得令人憋气。
周宝儿只好转为劝周百合,“姐姐,如果你不喜欢蒋哥哥就跟他说清楚,不要吊着他。”
周百合眼神一锐,“他跟你说什么了?什么叫‘吊着他’?”
周宝儿嗫嚅:“他帮我补习是为了追求你。但你又不喜欢,我觉得这样不好……”
“他又没有向我表白过,我怎么拒绝?况且,是他心甘情愿送上门,不用白不用。他确实帮你提高了成绩,不是吗?”周百合坦然极了,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怎么,他向你打听我的事?”
“没、没有啊……”
“那你就什么都不要管,把高考放在第一位。”周百合严厉说:“他只是你的补习老师,其他的是我和他的事。”
周宝儿气闷,可惜没有人拿她当一回事。为了防止周宝儿关注些有的没的,周百合还用其他牢头,比如肖静柔、沈星澜、她自己,特意在蒋成律给她补习时旁听,其中也有几分监视蒋成律的意思。毕竟碧玉年华的少女,和一个英俊优秀的男生长时间相处,很容易产生情愫。周宝儿正是关键时期,不能分心。
而蒋成律的表现相当“公事公办”,正直得堪称道德楷模。除了讲功课,旁的什么都不说。如果不是他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朝她眨一下眼,满眼戏谑的坏,周宝儿还以为他变了个人。
但在周百合的强势影响下,大家都以周宝儿的高考为重,推着她专心一志的用功。就算周宝儿想关心一下他们的感情生活也一时没有用武之地。
她郁闷得恨不得以头抢地。
幸而不久后她碰到一个契机。
第28章 第二十双女主的拖油瓶(3)
肖静柔做好饭菜,告诉帮佣阿姨蒋延修回来的大概时间,便回房换衣服准备离开。
她所在的地方是蒋延修名下的其中一处房产,二百平方的大跃层高层公寓,曾经是他偶尔居住的地方。肖静柔成为他的情人后,十分排斥和他在酒店过夜,他就把她安置在这里,想着如果她哄得他高兴,过段时间把房子过户到她名下。但肖静柔不稀罕,只要他不在便不来,没有丝毫留恋。蒋延修气乐了,放下过户的事,看她能犟到什么时候,没想到就这样过了六年。不过,经过了六年的时间,因为肖静柔的时常停留,这个冷色调、空荡荡的地方不可避免地多了不少烟火气和柔媚的女性气息。
这些并不是肖静柔主动添置的,她成为蒋延修的情人本是迫于无奈,身份见不得光,尽管因为有求于人而柔顺,但从来不积极,每次和蒋延修上过床后就迫不及待想离开。但蒋延修控制欲强,她越不情愿,他越喜欢逼她欺负她,从一开始的一个月见她一两次到现在每个星期留她三四晚,如果不是肖静柔怕两个女儿发现端倪抵死不从,蒋延修都想让她天天住在这里。
蒋延修对情人出手大方,玩得有格调。肖静柔极少对他提要求,他倒是主动给她买了许多东西。奢侈的珠宝首饰包包衣服,肖静柔收到了也只是束之高阁,从来不戴出去,蒋延修便买了其他东西,比如肖静柔踩在上面显得小腿特别漂亮的羊绒地毯,很衬肖静柔肤色的意大利真皮沙发等等,让肖静柔非常不好意思,又不能拒绝,只能被动奉陪。于是蒋延修更加乐此不疲。
肖静柔换好衣服出来,很意外地看到蒋延修提前回来了。
周宝儿快要高考,这段时间肖静柔回家的次数变多了,她提前跟蒋延修报备过,他也表示理解,不过要她做好饭再回去。如今他吃惯她的手艺,没有应酬时都喜欢过来吃晚饭。但这段时间肖静柔总是提前回家,和蒋延修碰不到面。
肖静柔还以为今天会和前几天一样,但蒋延修站在玄关,若有似无摆出一副堵她的架势,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满脸为难。
蒋延修问:“现在回去了?”
肖静柔低低“嗯”了一声。
蒋延修说:“我送你。”
“……”肖静柔轻柔说:“晚饭已经做好了,您趁热吃。我可以自己回去。”
蒋延修充耳不闻,一锤定音:“走吧。”
肖静柔拗不过他,只好点头,“麻烦您了。”
黑色的宾利在路上行驶,司机在前排开车,蒋延修和肖静柔坐在后排,中间隔着一些距离。两人没有说话,蒋延修看着肖静柔,若有所思,肖静柔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正襟危坐,纤细的腰肢不自觉挺得笔直。
“你的小女儿,叫宝儿的,快要高考了吧?”蒋延修手指撑额,打破沉默。
肖静柔立刻看向他,观察了他的脸色几秒,才谨慎地点点头,“嗯。”并没有多言。她和蒋延修的来往仅限于对方,极少提及各自家庭。尽管知道蒋延修的品性还算端正,但她不想让两个女儿引起他的注意。
蒋延修看到她眼里的防备,微微一哂,又正色问:“选好学校了吗?”
肖静柔下意识挺直腰杆,骄傲说:“宝儿成绩很好,她姐姐说,考上目标大学不是问题。”两个女儿都极懂事,她们的学业一向不用她操心。她不需要求到蒋延修头上。
蒋延修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肖静柔住的小区是老区,道路狭窄,宾利调头困难,一般都是停在路口,她下车步行回去。
司机要停车,蒋延修说:“开进去。”
司机照办,肖静柔忍不住说:“停这里可以了。”
蒋延修没有理会她。这态度不太对劲。肖静柔抿了抿唇,有些无措。
车子在小区入口停下,肖静柔透过车窗往外看,见没有熟人经过,才迅速推门出去。
没想到蒋延修跟着下车,一手拉住她,冷不丁问:“你最近在躲我?”
肖静柔一愣,眼里飞快闪过一抹被说中心事的慌乱。小女儿高考完会上大学,满十八岁,正式成为大人,她心里那种“终于尽到做妈妈的责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同时,也对自己目前的身份感到羞耻尴尬。她害怕有一天她和蒋延修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曝光,令一双女儿难堪,因而升起了离开蒋延修的念头。但她依附蒋延修太久了,已经习惯了两人的关系。骤然要改变,她需要更多的勇气,暂时还处于裹足不前的状态。她不是一个长袖善舞,善于掩饰自己的人,心里有了想法,与蒋延修相处自然流露一丝异样。
蒋延修何等敏锐的人,或者他不能完全猜透肖静柔的心思,但察觉到她不自觉流露的疏离和排斥,被气笑了。
没想到养了那么多年,倒养出一头白眼狼出来。
肖静柔惶然地看着他,紧张说:“蒋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
蒋延修直截了当问:“你想离开我?”
肖静柔心口一紧,沉默片刻,细声细气说:“我年纪大了,人老珠黄的,您要什么女人没有……”六年前的她还勉强可以说抓住青春的尾巴,但今年她已经四十岁了,年轻时再美丽,现今都是一个年华逝去的中年女人。她反而奇怪以蒋延修的身份财力,怎么还没有养腻她?
即使早有预料,但听到肖静柔亲口说出来,蒋延修还是气得脑袋一懵,想也不想说:“你休想!”说完,见肖静柔没反应,顿时更生气了,一个用力将她压在车门上,捏住她的下巴发狠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