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阮侨是这么想的,奈何总有想走捷径送上门的姑娘来作死。
穿越女兰贵妃才刚消停,楚瑜君就耐不住了。
楚瑜君这边联系不上兰贵妃,却也听说了她吃挂落的消息,宫里是指望不上了,但是她是不会嫁给萧子淇的,于是她决定主动向七皇子发起进攻。
有一日阮侨按照阮棠的吩咐出公办事的时候,正巧就入了楚瑜君的眼。
客栈二楼,楚瑜君咬了咬唇,愈发肯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七皇子果然是在韬光养晦,但是暗地里却一直不动声色的发展自己的势力。
他才十七岁,已经如此心机深沉,怪不得能够登上皇位。
而现在,就是她最好的机会,否则待七皇子羽翼丰满,她再去投诚便只是锦上添花,只有现在去才能准确的入他的青眼!
阮侨是奉命来查户部案子的,前不久有人上奏折弹劾户部尚书贪污作恶徇私枉法,金额之大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小半个国库,只是那人的奏折还没送到皇帝手里,就被御史大夫给截胡了。
之后上奏折的人死的无声无息,连个说法都没有,而这份奏折却被太子通过暗卫拿到了手上。
阮棠将这件事交给了七皇子去查。
其实在原着中也有这么一段,只不过没有阮棠从中作梗,应当是韬光养晦的七皇子意外获得线索,而后决定往深处查,却不得要领,最后还是他的皇子妃楚瑜君给出的线索,助他一臂之力。
自那以后,七皇子对妻子另眼相看,奠定了感情基础。
现在嘛,楚瑜君是真苦逼,皇子妃的身份没了,她还得为了吸引七皇子的注意力,主动将线索送上门去。
楚瑜君当然不会轻易曝光自己,她将线索写成纸条,安排下人送到了阮侨手中。
阮侨是为了完成他姐交代的任务,完全不择手段,当即就抓住那下人,坚定地道:“我要见你家小姐。”
整个过程都在按照小言套路进行。
隐蔽的客栈二楼包厢内,楚瑜君一身白衣楚楚动人,脸上的白纱遮住了她的面容,隔着屏风,她似乎都能感觉到七皇子扑面而来的帝王之气。
她咬了咬唇,轻声说:“七爷,那账本就在京城外郊xx山庄的后院,那里有一颗松树,你将树洞挖空,便可以看到账本。”
阮侨将地址记下,又问:“敢问姑娘是从何得知,如此紧要的消息?”
楚瑜君心里咯噔一声,这可怎么说,她是重生的,当然知道发生过的事情啊!
她含糊的说:“我……我是无意间听到的。”
“如此机密要事,姑娘又是如何听到的?”阮侨步步紧逼。
“因为我是礼部侍郎的女儿,曾经无意间听到父亲与尚书的对话!”楚瑜君心一狠,剑走偏锋,她的声音如歌如泣,解释说:“七爷,其实家父早已对尚书如此行径非常不满,却苦于身为下级无法劝说,更无法全身而退,只能身在漩涡苦苦挣扎。”
于是她就把她爹卖了。
“我是父亲的女儿,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晓得国家大义,又听闻是七爷在查案,您素来刚正不阿。”她偷瞄了一眼七皇子,脸颊微微泛红,一副少女思春的样子,柔声:“我相信……我相信您一定能将贪官绳之以法,也给父亲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原着中也有这一段。
不过当时楚瑜君已经是七皇子妃,七皇子自然会感动于她的痴情付出,又因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楚瑜君的父亲礼部侍郎必然是安然无恙、全身而退的。
但是姑娘啊……
现在七皇子和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啊。
只能说原着害死人,智商低下的女主失去了原着光环,又开始坑爹,这怕是要凉。
果然,这边楚瑜君还在秋波暗送,屏风后的阮侨完全无动于衷,甚至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作为人证,便请楚小姐和我们走一趟了。”
原着男主把原着女主给绑了!
然后当做战绩,给恶毒女配送去邀功了。
阮棠听到这消息都惊了,“还能这样?”
不过还真是,她突然发现原着女主很有用啊,虽然这姑娘是个恋爱脑,金手指都不务正业,但是运用的好的话,那可是杀伤力巨大的语气。
阮侨也是这么想的,他出谋划策:“我想,楚瑜君既然是重生的,那对未来应当非常了解,之前那个兰贵妃似乎也有问题,皇姐,我们完全可以把这类人网在一起,建一个专门的部门——”
“穿越重生办。”阮棠笑眯眯的接话,“重生女用来剧透未来,穿越女拿来提供先进科技,对不对。”
这样一来能够强国,二来嘛,她还能最大程度的管控穿越女,完成系统的要求,一举两得。
就在这时,拿着阮侨提供的账本的明景走了进来,他将账本丢在桌上,语气沉肃:“户部尚书是曲来疏的人,一旦动他,必然会引起曲来疏的疯狂报复,甚至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棠棠,这事我来处理。”
“不行!”
阮棠笑眯眯的道:“既然是坑太傅,那当然得我来了,一想到让他吃瘪,我简直期待的不得了呢。”
于是,隔天的朝堂上,迎来了第一位上朝的女性。
安定公主一身红衣朝服,美艳的面孔带着咄咄逼人的攻击性,她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泰然自若的走进来,手持奏折,清亮的嗓音响彻大殿:
“启禀父皇,儿臣安定有本要奏。”
老皇帝都被他闺女惊住了。
曲来疏狐狸眼微眯,打量着这妮子艳丽且不怀好意的面孔。
阮棠对他扬起一抹嚣张的笑容,红唇轻启,挑衅意味十足,她说:“儿臣要弹劾户部尚书贪赃枉法,徇私舞弊——”
没错,曲太傅,姑奶奶首战就是要断你一臂,让你的左膀右臂来祭天!
第78章 宫廷朝堂
安定公主的出现, 使得朝堂众臣不由燃起轩然大波。
“这……这这这、公主一介女流怎可干政!”守旧古板的老臣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满脸的痛心疾首, 甚至顾不上去思考阮棠说了什么。
太傅一脉的朝臣是先是错愕, 随后对视一眼,果断顺着前面的话搅浑水:“自古以来还没有女子登朝的道理, 更何况是弹劾朝廷重臣如此大事, 请公主速速离去!”
“牝鸡司晨,怕是要天下大乱了!”
这朝政为太傅一手把控, 少数不在其队伍里的大臣倒是眼神闪烁,似在女子干政和扳倒太傅一脉之间摇摆不定。
这时候, 刑部收到太子的眼神示意, 上前一步站出来大声道:“此言差矣!公主此来是携带证据而非无故生事, 难不成公主的性别还不如朝政大事重要?”
“你又怎知公主手中有确凿证据?老尚书为官几十载清正廉明刚正不阿,岂容随意污蔑!”
声援一浪接一浪,太傅一脉纷纷站出来为他说话, 户部尚书看了一眼阮棠,几分轻蔑似在嘲笑她的天真, 随后颤颤巍巍的站出来一拱手,声泪俱下:“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为官近四十载, 为我大盛兢兢业业,一丝不敢怠慢,绝担不起公主所言的贪赃枉法四个字,望陛下为臣做主啊!”
老皇帝被吵的头昏脑涨、头痛不已, 又是左右为难。
从始至终,曲来疏都没有说一句话,自有无数臣子为他摆平这等小事,他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阮棠,狐狸眼上挑,唇角要笑不笑,戏谑的等着看小公主的表现。
阮棠分毫不乱,她揉了揉被吵痛的耳朵,待尚书说话以后,终于出现了反击动作。
她看向四周,目光在每一位朝政身上一一扫过,眼神不算锐利,更没有强烈的攻击性,却在一瞬间让每一个人升起无端的危机感。
“别急,我们一个一个谈。”
慵懒慢吞吞的声音,令众人心口一跳。
阮棠看向带头闹事的老臣,冷笑一声:“李御史,你说女流之辈不能干政,那你见到本宫一个女人要不要行礼称公主?你见到本宫的母亲,要不要行礼喊皇后,你见到本宫的祖母,要不要行礼喊太后!”
老臣呼吸一窒。
公主上前一步,红唇锐利如刀锋,开口咄咄逼人:“本宫是天子之女,论身份是不是在你之上,你能议朝政本宫为何议不得!你一个臣子,又是哪来的资格来管束皇上的嫡公主,莫不是想要谋逆不成!”
那老臣来不及反应,被她怼的节节后退,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里一慌,连忙高呼:“微臣绝无此意,陛下明鉴!”
朝堂之上除了他的呼声,再无其他声音,谁也没料到公主如此擅长诡辩,面对千夫所指尚能如此气势十足分毫不惧,一时之间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曲来疏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就在那娇小的公主,面容艳丽攻击性十足,小小年纪便颇有皇室风范,她放过如咸鱼般垂死挣扎的李御史,目光转向第二个说话的户部侍郎,就是原着女主她爹。
户部侍郎被她的余威扫过,竟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相当的没出息。
阮棠重复了一遍他说过的话,一句不差,对方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