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态度不像是在对待一位商行会长,倒是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恐惧。
六姨太仗着得宠,上前想要挽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拨开栽在地上分外狼狈,这无情的男人便踩在女人柔软的身上漫不经心的走过去,又将手套摘下来丢给旁边的佣人,吩咐了一句什么,一群人齐刷刷的应是。
阮明从交际圈内朝阮棠跑过来,像是得知了什么消息,整张脸都带着一种恐惧的意味,连忙拉着女儿就往外走。
旁边的同伴拦了拦他,着急的问:“你走什么啊阮行长,不是说好了……”他指了指阮棠,又指指裴恙,意思很明显,不是说好了要将你女儿送给那位大佬吗?
阮明一个哆嗦,把女儿拉到身后挡住,苦笑连连:“来之前你们也没和我说,裴……裴爷身边根本就……诶!”
他要是知道裴爷嗜杀成性,身边女人没有活过一个月的,就连再想攀龙附凤,也不会把心肝宝贝唯一的女儿送上门啊!
他说着,急忙就拉着阮棠往外走。
这父女俩的动静着实有点大,就在阮棠即将走出去大厅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那视线不像是一般的冷冰冰,却像是紧密的X光机器,仿佛将她整个人看透,透过华美的衣服看到她的裸体,又穿透看透看到她的骨骼、内脏一般,一瞬间整个人不由得寒毛直竖。
裴恙的声音有些散漫的不经意:“不是要送给我的女人吗,带到休息间去,让我瞧瞧。”
阮明的脚还没走出大厅,数十把枪已经抵在了他的头上,这下,女儿是不送也得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棠:一切尽在掌握中
第61章 动荡民国
阮明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告饶。
身在他身侧的女孩却大胆的将目光、投向了被众人簇拥的裴恙身上, 她的眼眸灵动,带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 仿佛并不能理解为什么大家这么怕他。
起码, 她的眼神中是充斥着好奇多过惧怕的。
裴恙将风衣丢给旁边的人,他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女孩的面前, 高大的身影将她尽数笼罩, 修长的手指递过来,声音平稳:“过来。”
阮棠垂眸, 男人的手指细长白皙,像极了一双弹钢琴的手, 指腹上却带着常年使枪留下的茧子, 任谁都不用怀疑, 她这个时候如果拒绝的话,绝对会成为这双手上结束的不计其数的人命之一。
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女孩仍旧是足足停顿了一分钟,在气氛紧绷到随时可能会爆发的时候, 她才将手搭在男人的大手上面。
似乎有人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害怕呼吸的声音被引起注意,连忙又收了回去。
裴恙将人往身边一拉, 轻松的抱了起来,以公主抱的方式在全场的瞩目下,径直上了楼。
裴恙一走,管家立刻将风衣手套丢给下人, 低声吩咐:“烧掉。”
裴爷的衣服都是只穿一次的,但凡不要的便会迅速烧成灰烬不留一丝痕迹,这有防间谍的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喜新厌旧,而且极其讨厌别人碰自己的旧物,不如毁去。
衣服如此,女人亦然,当然漂亮的女人往往可以多活几天。
只是......
管家看了一眼于灵彤望着阮家小姐满是怨毒的表情,微微摇头,这位六姨太脑子里真是除了争宠别的半点想法都没有,如此愚蠢,只怕裴爷这得了新宠,她连一周也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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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双眸亮晶晶,好奇而充满兴趣的,描绘的他的面容。
清隽淡雅,气质斐然,进可做罗刹,退可为学者,的确迷人。
休息室的门被关上,她被丢在了地上,坐在柔软厚重的毯子上面,阮棠将两腿合拢,好奇的在房间里打量着,紧接着一双腿便被男人强势的分开,小皮鞋被脱下来丢了出来。
裴恙的手不紧不慢的在粗细均匀的小腿肚上划过,似乎在精准的计算着什么,这带着几分学术研究的态度上又因为暧昧的姿势多了几分色气,他的指腹划过优美的曲线来到脚踝,然后一点点的、仿佛在享受这个过程一般的,将女孩脚上的白袜褪了下来。
莹润小巧的白足落入了男人的大手中。
有点痒。
阮棠下意识的将脚丫往后缩了缩,裴恙的手却警告似的拍在她的脚踝上,懒洋洋的声音:“别动。”
“痒。”那祸水抱怨着,哪里是听话的人,他越不让动,她偏就将脚丫踹到他的怀里去,还肆无忌惮的晃了晃,饱满浑圆的脚趾一伸一缩,仿佛在挑衅一般。
裴恙把玩着她的脚趾,声音淡淡,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嘲弄:“一个小姑娘将脚丫送到男人的怀里,看来阮家的家风的确不怎么样。”
阮棠同样伶牙俐齿:“一见面就要摸女人的脚,你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男人呢。” 她兴致勃勃的坐起来,凑到他的面前,一本正经的说:“知不知道,换一个时代,你这样不守夫道的男人是会被休的。”
裴恙定定的看着她,女孩笑起来的样子神采飞扬,那份大胆完全是发自内心,没有办法演戏的痕迹,他倒也未恼,只是不紧不慢的问:“你在国外留学?哪个国家,让你学的这么常识都颠倒了。”
“女儿国。”
阮棠一本正经的答,然后将男人推开,她站起来四下看了看,兴致勃勃的推开窗户,夜风清凉带着些许的寒意,让她立刻又关上了。
裴恙就这么坐在地上,后背靠着沙发,病态白的面容在灯光下依旧沉郁,女孩在好奇的四处打量环境,他在打量她的身体,纤长的身体,每一寸的骨骼,渐渐地,那双黑眸便酝酿起了一片墨色。
在阮棠转身看他的时候,立刻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即便这样,那祸水还是忍不住去招惹他,她走过来,站在他的身边,好奇的问:“你在想什么?”
裴恙不紧不慢的握住她的脚,手指在女孩削瘦的脚踝上微微摩擦,他轻轻一笑,那声音仿佛带着几分愉悦,却神经质的令人不寒而栗。
他告诉她:“这一块骨头取出来,打磨圆润,可以做一个很好看的吊坠。”
阮棠一阵恶寒,想要后退,却被他强势的一拉,整个人跌坐在地毯上。
裴恙翻过来,仿佛恶魔一般朝她靠近,他弯着腰跪在毯子上,从她的脚踝一路上延,划过笔直的小腿,告诉她:“这里的骨头最有力度,取出来以后可以打磨成精巧的模型......这里、你的骨头长的非常完美,可以磨成小巧的酒杯,留在我的手边,我会很喜欢它,以后每次喝酒都会用上。”
他一路向上,不知何时已经将女孩尽数笼罩,那冰冷的唇在她的眼睑处轻轻吹了口气,看着她躲闪的样子,轻轻地笑出来,说:“等我将你的血肉全部剥开,露出完整的骨架,取出最好的部位之后,剩下的便整个投入福尔马林里面。”
阮棠能够感觉到,他冰冷的手划过脸颊时的触感,带来一阵鸡皮疙瘩,耳边是整个疯子认真的诉说,他说:
“小姑娘,你在国外留过学,应当知道福尔马林是什么对不对,它可以给骨骼防腐,让你永远保持死亡那一刻的新鲜,作为我的收藏品,一直留在储藏室里。”
妈的,怪不得说是人体骨骼中毒迷恋症!
这一刻,阮棠无比的信服原钦然给他这个病取得名字!
裴恙越说越兴奋,英俊的面孔上笑容愈发明显,却不显灿烂,一双眼眸带着猛兽狩猎时的残忍,显然格外的阴森可怖,比阮棠在电影上看过的杀人魔都要变态,且真实。
当然,那祸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不会任他摆布。
阮棠突然一把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都坐了起来,她坐在他的腿上,在男人蹙眉却不显惊愕的反应中,俯身贴着男人的耳边,轻轻呵气,她问:“那你想什么时候……杀了我?”
软玉在怀,以寸寸骨骼尽在掌握中,男人眼底的墨色愈发浓重,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他咬住她的脸颊,又一路向下叼住女孩的脖颈,仿佛咬住猎物喉咙的猛兽,牙齿在轻轻摩擦,感受着柔韧的肌理。
在女孩低低的喘息声中,他玩味的反问:“你猜,你可以活多久?”
“我猜,我会比你身边所有人的女人都活得久。”阮棠说。
裴恙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所以?”
阮棠一把将人推开,笑的猖狂:“所以我一时半会死不了,还怕你做什么。”
她拉开房间的门,潇洒的走了出来。
裴恙靠在一侧,懒洋洋的抽了根烟,没去追,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直到管家走进来,看着那张在云雾中变得模糊的面孔,小心的问如何处理。
男人的手指间夹着香烟,云雾缓缓上升,他回味起手心里一寸寸抚摸过的骨骼,一双眼眸不禁的眯起来,像极了饱餐后的大猫,带着一股猛兽休憩时的慵懒。
“这个叫阮明的富商,是抚州来的?”
“是,来淮州有一阵了,一直进不来咱们本土的金融圈子,直到前不久有人给他出了个主意,说将在上学的女儿喊回来,给您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