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逆袭的99种路线 [金推] (童梦同)
丫头嘴快,告诉他,“你得谢谢我们家小姐,当日大家都说你来历不明,又是患病之身,救不得。是小姐非要救你的!”
陈有生听了,大为惶恐,挣扎着要下床叩头谢恩,徐惠忙说不用。哪知道久病之人腿脚虚浮,下床时就一个踉跄,徐惠急切间扶住了将要摔倒的少年,身体碰触后,突然觉得不妥,急忙松手,让丫头去扶人。
陈有生病体未愈,好像也惭愧自家身体不中用,羞赧不已。
跟着的丫头看看红了脸的少年郎,再看看也红了脸的小姐,突然觉得哪里不好了,只是,十三岁的懵懂丫头也说不清哪里不好了。
徐惠匆匆离去,走得飞快,连丫头在后面摔了跟头也顾不得。那天,在光线很暗的下人房里,少年绯红的脸颊,亮晶晶的眼睛,让人看得分明。徐惠顿时莫名地心如擂鼓,这种感觉,生平未有,却又如此骇人。所以,她逃了。
虽然心头撞鹿,但是,徐惠自小懂得礼法规矩,只把心思悄悄掩藏。
后来听说,那陈有生病好后无处可去,又说欠了徐家恩情和医药费,欲做工归还。徐老爷把陈有生安置在铺子里做了伙计。他能写会算,能说会道,待人接物,很有些见识,连徐惠的兄长,徐家大公子都赞叹,徐老爷知道了,也连连点头。
就这样,陈有生在徐家的铺子里做生意,短短数月,就把一个一直经营平淡的铺子做起来了,连掌柜的都对他多有倚重。
一年后,陈有生就升了铺子里的二掌柜,有了到徐宅送账册的资格。于是,时搁一年,二人再次偶遇,同样是在徐家大门外。只是这一次,陈有生衣着光鲜,意气风发,眉目愈发清秀,唇边含笑,斯文有礼,看着像个殷实人家的公子,一下子就入了徐惠的眼。
此时,徐惠已经到了豆蔻之年,提亲的人不时上门,只因父母疼爱,想多留一两年,一直未曾定下婚事。
而且,徐惠本人也征得父母同意,绝不盲婚哑嫁,凡是来提亲的,那家的儿郎,她都要去偷偷看过才决定。
可是,看来看去,徐惠都不中意。这个痴肥,那个愚钝,李家的抠门,王家的好色,……赵家的倒还好,只是赵夫人不好相处,这将来婆媳……总之,就是没个样样好的。
此刻,又邂逅了陈有生,徐惠突然明白了,她的种种不足,因何而来……全因了眼前的这个少年。
小城里,放眼看去,这样清隽、这样懂礼、这样能干,且还没有定亲的少年郎也不多见。眼里先有了这样一个人,再去看别个,竟是都有不足之处了。
虽然徐惠拒绝了陈有生突然拿出的谢礼——一根碧玉簪子,但是,陈有生没有放弃,他在送过账册后,光明正大地请徐公子转交其妹,只说是谢过救命之恩的礼物。
他送东西送得坦荡磊落,徐家父子倒不好推辞。只是,徐公子在转交礼物的时候,发现了妹子脸上的一抹红晕,立刻转起了心思。
他到父母跟前一学,徐家老爷夫人一个心照不宣的对视。当晚,徐夫人就跟女儿提起招赘之事,徐惠含羞说道,“但凭父母做主。”徐夫人哪里还不明白是愿意的意思。
本来徐老爷也很高兴,收个能干的女婿,还不用担心宝贝女儿出嫁受委屈。可他没想到,陈有生不愿意!
“我陈家也是好人家,而且,家里什么人都没了。小的正该娶妻生子,传承家门,不求光宗耀祖,但求祖宗不怪罪。”
少年虽带着些惶恐,但语气却是坚决的。徐老爷顿时不喜,从此按下此事不提。
可是,徐惠却是动了心思,再难按下去。再后来,陈有生每次来,就找机会送些东西给徐惠,只说报答救命之恩。徐惠也都收了,还时有回赠。
后来更是发展到,打发了丫头婆子,二人在花园里私会,浓情蜜意间,陈有生说起要提亲的事。徐惠也觉得对方说的有理,若是招赘,岂不委屈了这样好的少年郎,还让人家没有子嗣传承。
只是求娶之事被徐老爷断然否决,“你漂萍无根,有赖我家讨生活。一个店铺伙计娶东家的小姐,实在不般配。”
徐大郎帮忙说话,“有生不是伙计,如今是二掌柜……”
“那也不行!”
徐老爷确实恼火,徐夫人却有些意动,只因女儿徐惠日日在她耳朵边念叨着低嫁的好处,“他无父无母,没有公婆管束,岂不自在。而且是自家掌柜,跟一家人没两样,女儿回娘家也方便。陈郎能写会算,做生意又精明,……”
最后,看着一家人都倒戈的徐老爷恼怒地发话,“若你真嫁个这样没家、没根基的,日后不要来上门求我!你觉得他样样好,能干,日后莫要回来跟老子娘、跟兄长借钱花!”
就这样,在徐惠的坚持下,也算当地富户的徐家和陈有生结了亲。徐老爷嫌弃女婿贫困,又怨女儿执拗,嫁妆也没给。徐惠只穿了母亲给准备的一身红嫁衣,戴了几件简单的配饰,被一顶轿子接进了陈有生临时租住的小院子。陈有生这边也就简单摆了几桌,宴请邻居。
因为徐老爷恼怒,徐家几个铺子的掌柜伙计都不敢来喝喜酒,那场面实在有些冷清。
徐家那边也没有知会亲朋好友,是因为徐老爷还想着,女儿受不了贫困,自然回头来求父亲,解除婚事回家来,到时候另外安排婚事就是了。
哪里知道,福窝里长大的徐惠居然能受得了穷困日子,宁愿自家节衣缩食,也要帮助夫君。没有体面的婚礼,没关系,夫君说了,省下钱做本钱,日后好做生意去。没有下人使唤,没关系,自家操持起来,虽说劳苦了些,但有夫君疼惜,也是甜蜜的。
徐家老爷铁了心的不赞成这门婚事,但拗不过女儿。徐惠那时候绝食,还说非陈有生不嫁人,徐老爷也是很寒心。他拿自家女儿无法,就把陈有生从铺子里撵了,断了他的生计。
徐惠从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变成了事事操劳的小妇人,从一开始烧饭烧糊到后来能做出一桌席面来待客,这期间的艰苦自不必说。
那些闺阁时候的琴棋书画,风雅之物都暂时收起了,一天到晚,种种操劳。先前弹琴作画的一双纤纤玉指,现在是绣花缝衣、烧火做饭,老茧也磨了出来。
好在徐夫人偷偷来看望,还塞了些银两给女儿,兄长徐大郎也时时接济些吃食用度,倒还不至于捉襟见肘。
只是徐老爷知道了家人暗度陈仓,便大发雷霆,不许再接济,还放话出去,不许全城的商户雇佣陈有生做伙计。
不过,这倒没难道陈女婿,人家拿着本钱到外地进货去,做起了行商,虽然辛苦些,但是往来生意也做得不错。没过两年,就成了本地和外地之间一个重要的供货商,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当陈有生买了第一支金钗给娘子插在发间,说道,“当年惭愧,让娘子典当了钗环,与我做了本钱。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日后这样的金钗,有的是。”
夫君知恩图报,徐惠欢喜无限,更让她高兴的是,父亲见陈有生是个有出息的,也准许女儿女婿上门了,算是正式承认了陈有生这个女婿的身份。
而且,陈有生也没有因为老丈人当年瞧不起而置气,依旧是温文有礼的模样,和岳父,和大舅子关系都很好,也时常带些稀罕物件回来讨好岳父母,直说自己没有长辈,以后会把岳父母当亲生父母孝顺。
因为这句话,徐老爷和夫人给女儿补了厚厚的嫁妆,还送了配房下人过去。徐惠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丈夫,让他扩大生意,陈有生感动得眼红,夫妻两个情分比新婚时还浓。
只是美中不足,徐惠一直没有身孕,起初是以为操劳之故,后来,家里殷实了,也买得起大房子,也雇得起下人了,徐惠还是没有怀孕。
看大夫、吃药、求神拜服,都没用,这下,徐家人着急了。
徐老爷心下有愧,觉得是自己执拗,让女儿受苦亏了身子,徐夫人和徐大郎也是四处打听,哪里有名医偏方。
倒是陈有生,不急不忙,“阿惠还年轻,子嗣自然会有的。”
陈家只剩了陈有生一个,徐惠在数年无子后,因愧疚,给丈夫买了个通房丫头,还惹得丈夫好一顿生气,说她自家坏了夫妻情分。还是徐惠千求万恳,最后搬出陈家祖宗,和死去的公婆,陈有生才勉强进了通房丫头的房。
好在丫头一举得男,总算不负徐惠一片苦心。通房丫头被抬作姨娘,自己带着儿子,安分守己,日子倒是平静。
又过了几年,徐家父子到外地进货,被强盗杀害。噩耗传来,徐惠痛哭不已,徐母一病不起,不久撒手人寰。徐惠痛哭昏厥,醒来后,便浑浑噩噩,还是女婿陈有生主持办了丧事,徐家的产业也就落到了徐惠的手上。
只是徐惠不善经营,又思念死去的家人,懒得管俗物,就将徐家的财物尽托给丈夫照管。陈有生见妻子过度伤心,不想她睹物思人,便将徐家的老宅子卖了。又因为陈有生的新商铺在外地,他就带着徐惠离开,在外地重新买了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