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逆袭的99种路线 [金推] (童梦同)
见识过她暗度陈仓的本事,家里的长辈只会觉得她心机深。一次次被罚,又一次次装作无事人般全无芥蒂来讨好长辈,这得多心宽啊。
这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少女吗?一般人家的管家夫人都未必能做到呢。
老太太虽然也乐意让她陪着,但是,她试探地谈及婚事的时候,老太太就打马虎眼,“我老太,你问你母亲吧。”
她去给父亲交诗作,父亲也还会看,但是不如以前欣喜了,只是点点头,就吩咐,“多学些针线,那些有用。”
而且,她发现,在她禁足的时候,嫡出妹妹代替了她的位置,在长辈们跟前陪伴。等她出来后,祖母身边说笑的已经不是只有她一个了。妹妹还学会了给老祖母念佛经,这却是她不擅长的。
她心里冷笑,讨好长辈也没用,有你哭的时候。
转眼到了白悦梅要嫁人的时候,她往老祖母跟前跑得更勤了。有一天,白悦梅对妹妹说,“老祖母这里有我,妹妹去吧。”
连说了三次后,方云明白了,人家是有事呢,她就笑着辞别了老太太。
想想前世原主的经历,方云猜,老太太该病了。
果然次日,老太太就病倒了。孝顺孙女白悦梅就立刻提出要到京郊寺庙去为祖母祈福,这是尽孝的善举,白老爷和夫人自然就同意了。
转过天,白悦梅就发烧病倒,浑身长满疹子。据说得了时疫,怕过人。她院子里的人都不许出入,只让人送饭到门口放下。
此时,距离婚期只有两天。
一切一如前世,下一步,陶家该来人了。
方云什么都没做,这期间奶娘打听到姐姐悄悄出了门,她也叫不管。
直到婚期前一天,陶家抢亲,把她抢到了陶府,她也只是最初挣扎了几下,后来便安静。连陶将军都奇怪这姑娘怎么这般沉稳。
方云坐在陶府前厅,跟陶将军提条件,“要我替姐姐嫁,也不是不可以,我要陛下圣旨赐婚。这样,陶将军抢亲这丑事就遮掩过去了,旁人也不能再说道。”
陶将军抢了人回来,冷静下来想,也是不大妥当,就算他骑虎难下,不得不坚持下去,他也知道这终究是件违背律法之事。若是这姑娘能是自愿的,那是最好。
“这圣旨怕不好请……”陶将军虽然犯浑,但是也知道怕皇帝。
“哦,原来,陶将军没这面子啊。”方云一下子露出失望之色,“我听父亲说过,当年陶将军有万夫不敌之勇。还有过救驾之功。本以为陶将军去求,陛下总要给您面子的。却原来陶将军不敢。”
“什么?”陶将军火了,他这人最怕激,“老子不敢什么?”
“你不敢为了你儿子求个圣旨赐婚,就只好让别人议论你不讲道理。”方云才不怕他。这人总不敢杀了她。
陶将军一拍大腿,“去就去!我老陶怕什么!大不了陛下不肯!又不能宰了我老陶!”
他正要出门,却被赶来的陶夫人拦住,“老爷,你要为了个庶子求圣旨么?”
陶将军又犹豫了。
方云走过来说,“错!陶将军为的是将军府和侍郎府的体面,为的是遮掩抢亲的过错。万一陛下知道了怪罪呢?若是陶将军去求了圣旨赐婚,这抢亲一事自然揭过,圣旨赐婚,谁还能说道?若是为了庶子不好张口,那好办,就把陶二郎认作嫡出。毕竟,我是嫡女,配个嫡子才是正经。”
陶将军一听,茅塞顿开,哈哈笑起来,“这个女娃脑袋灵光!就这么办!”
他风驰电掣般跑了,陶夫人阻止不及,气得跺脚。那夫人气完了,回头看方云,冷哼一声,“不曾想,白家二姑娘倒是有一张巧嘴。”
方云微笑,“不敢当。我这也是为陶将军好。我父亲好歹也是三品侍郎,若是父亲急了,去告御状,将军和夫人哪个承担得起?”
到底自家老爷理亏在先,陶夫人也没多少话好说,更何况侍郎家其实品级更高一级,他家也算是以下犯上。如今把皇帝的名头搬出来,陶夫人也是没话说。
方云又道,“夫人所虑,小女也知道。无非是庶子成了嫡子,怕分薄了家业罢了。不如这样,我家给我准备的嫁妆也够丰厚,足够我和陶二公子过一辈子。成亲后,我们就分出去。您家里不用给他一针一线。我养活他好了。”
“姑娘,你说笑呢?”陶夫人的心事被戳穿,恼羞成怒起来。
方云摇头,“夫人,不是说笑。陶二郎本是庶出,占了嫡出的名分,您自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为了免得母子不合,也为了将来不至于兄弟阋墙。不如成亲后就搬出去,也免了夫人后顾之忧。陶二公子为国家征战过,因此受了伤,我敬重他,陪着他过日子就是。只是他也不能再为家门争来荣耀,便分出去也不影响您家什么。”
陶夫人这次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一劳永逸。
她对这姑娘不禁另眼相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别家姑娘早就寻死觅活起来吧,她倒是还能冷静地讨价还价,居然还逼着自己丈夫去讨圣旨,还一句话就让庶子变嫡子,真是不简单。可惜,自己儿子已经成亲,不然这姑娘倒是个好的。
……
白老爷接回女儿,一家正愁云惨淡,好在女儿没有哭闹,还很冷静,但白老爷却觉得怕是要对不住女儿了。
白夫人哭着抱着女儿,不知如何是好。方云还得哄着她。
就在此时,宫里来人了,竟是圣旨赐婚,而且,圣旨里,陶家二郎变成了嫡子。
这一番变故让白家人实在是措手不及。只有方云还记得提醒母亲打赏宫使。从书院赶回来的大哥也是目瞪口呆,看着微笑的妹妹,和喜极而泣的母亲不知该从何问起。
还是白大人反应快,立刻亲手把圣旨供奉起来,笑逐颜开,“赶紧把喜讯报与老太太!”
女儿被抢婚这事,他吩咐人决不许告诉老太太,怕老人受不了。如今喜讯传来,可以让老人家知道了。
白夫人顾不得其他,赶紧把儿子使唤起来,“明天是你亲妹出嫁,你给我精神些,好些事情要你去做呢!”
这还不算,嫡女出嫁,嫁妆自然要用给嫡女准备的。虽然也是提前准备过的,但到底还要再去清点,归置好,白夫人带着下人们忙得人仰马翻。
这一晚上,白家上下都没睡好,连老太太都过来好几回,吩咐这吩咐那,还叫拿出她的匣子来,给嫡出孙女挑好东西。
一桩丑事变成大喜事,一家上下都喜气洋洋,只有吕姨娘和白悦梅的院子里人人闷闷不乐。下人们是觉得伺候着生病的大小姐,不知道会不会过了病气,而且,外面有喜事,自己不能过去道喜,自然没有赏钱。
吕姨娘悄悄和女儿说,“你看看,同人不同命。到了嫡女这里,庶子也变成嫡子了,陶夫人居然也愿意。还有圣旨赐婚,多大体面啊。再不要说那嫁妆定比你厚上几倍……”
弄了自己一身疹子的白悦梅气得呼哧呼哧的,“姨娘,别说了。你放心,女儿一定给你更大的体面。我也要圣旨赐婚。到时候你看我风光出嫁!”
姨娘勉强笑了下,“好,我们姑娘争气。”
白悦梅憋着一口气,又说道,“姨娘,你且看着,你的姑娘定要嫁得风光,还要给你争个诰命夫人回来!”
吕姨娘吃惊地看着一脸倔强的女儿,清醒过来,四下看看,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夭寿啊!我是什么人,一个姨娘,被卖进白家的,还什么诰命!你便有出息,人家也是说老爷夫人教导得好,跟我这卑贱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白悦梅最气的就是姨娘每每自轻自贱,难怪得不了宠,她给姨娘支招,“姨娘,你别老是见了爹低眉顺眼的卑微样子,爹自然瞧不上你了。你看近来得宠的卫姨娘,人家,多骄横,爹还就吃那一套!你也尊重些自己,下次见了爹,不要那么小心谨慎地讨好,矜持些,说不定让爹看到你不同的样子,他就稀罕了。”
“真的么?”吕姨娘心中颇为所动。哪个女人不想受人宠爱,吕姨娘当年刚入府的时候也是得过一阵子宠的,那时候,好东西流水般送进来,绫罗绸缎、头面首饰、美食零嘴都见了。她不由惊叹,这就是富贵人家的日子。
不过,比这些东西更要紧的是,老爷对她的好。吕姨娘出身市井,以往身边都是些凡夫俗子。那读书人只有远远地看到过。可跟了白老爷后,才知道读书男子的风雅。老爷夸她颜色好,张嘴就是诗词,什么“风月”,什么“牡丹”的,虽然听不懂,可也知道是夸人的顶好的话。老爷还帮她画过小像,她珍藏了十几年。吕姨娘对老爷崇敬有之,爱慕亦有之。
本来,她还怕夫人嫉妒折腾她。结果,夫人并不不嫉妒。那时候夫人是怀孕了,所以老爷才纳妾的。夫人还赏过她东西,说要她尽心伺候老爷。
老爷看了夫人给姨娘的赏赐,满意地点头微笑,然后抬腿走了,去看夫人了。
那时候,她就明白了,同人不同命。一个出身尊贵的女人,根本不需要争宠,只靠名分和娘家的靠山,也能活得体面。她要使劲浑身解数去讨好的男人,在看到夫人大度宽容的时候,转头就去讨好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