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逆袭的99种路线 [金推] (童梦同)
祈祥听了一愣,没想到娘子如此好客。可他心里却不大安心。祈祥在上次大战中立下功劳,进了京,还受了封赏,有了五品校尉之职。同时入伍的人,有些还只是个十夫长,曾经的同袍,走着走着,不一样了,有些人就背后酸言酸语,还有些人把旧事重提,攻击他的品德。这些他都略有耳闻,连上峰都提醒他,要谨言慎行。
他还一直瞒着军中,妻子的娘家身份,就是不想让更多的人嫉恨。他可是听说过,娘子做姑娘的时候,也算是有名的大家闺秀,连宫里都有人惦记着让她参加选秀,是侯爷说她自小被惯坏了,怕被规矩束缚,那些宫中的人才作罢了。
想想,自己的老婆差点就进宫当了娘娘了,祈祥愈发觉得有些惭愧,自己的出身单薄得很,如何配得上这样的贵女。
但不管祈祥怎样别扭,一帮不依不饶的同袍还是在晚间进了他的宅院。灯火通明的院子,来往有序的下人,满满两桌的好饭好菜让大家分外高兴,都说女主人能干大方。
尤其看到好酒摆着,一帮将士就直扑过去了,推杯换盏起来。
只是席间有人问起,“怎么不见新娘子出来敬酒啊,我们也见见新娘子啊!”这人一提,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祈祥可不想让他们见自己妻子,新娘子美貌大方,出身尊贵,万一有人心术不正,惦记上怎么办?以前军中有过这样的事情,一个将军看中了下属的美貌妻子,就在战场上让人下了黑手,后来把人妻子占为妾室。还是后来他身边有人反水,狗咬狗,揭出来这件事。那妾室知道因为自己的缘故,害了丈夫,就一根绳子吊死了。
在祈祥正为难推脱之际,方云已经知道了前院的动静,这点小事,她可不惧,略施脂粉,换了外衣,带了几个下人,就到了前院去。
所谓月下观美人,当方云走进前院的时候,月色正好,一群正闹着要见新娘子的大老粗们顿时都哑了。
原身这壳子的美貌自不用说,简直像画里的美人,更难得一见是大家闺秀的气度。这些老粗几乎没有见过什么京中贵女,方云落落大方、雍容华贵的气派,是很多人平生仅见。
方云知道要镇住大老粗们,这身份也得表一表,她缓缓行礼,“各位将军万福,小女子是京中人士,我父亲说起来,各位兴许也听说过。十多年前,家父被朝廷封为忠烈侯,在此镇守边关。关屏山一役,敌众我寡,我父亲与敌人同归于尽。今日,小女来到这边关,来到父亲为国捐躯之地,心中也十分感慨。”
祈祥的妻子是京中娶的,这个大家知道,可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出身尊贵的女子,那些原指望把新娘子叫出来闹上一回,调笑一番的粗汉子,立刻收了龌龊的心思,肃然起敬起来。
连祈祥也开始想,让他们知道便知道吧,谁爱嫉恨便嫉恨吧,娘子的出身其实也有震慑小人的作用。
第178章 不做王妃的贵女6
“今日本该敬各位一杯,只是长途劳顿,这些日子水土不服,又感了风寒,无法饮酒,不如让我夫君代我饮上一杯吧。”方云适时地咳嗽几声,表示较弱。身后跟着的丫头婆子也赶紧上前来,把披风裹住主子。
众人还在呆滞中,方云对祈祥说,“夫君,我回去养病了,这就走了,免得病气过给大家就不好了。你好好招待各位贵客,厨房还有人等着,随时可以添菜。”
她转身离去,好一阵子,众人才醒过来,有人不无酸意地对祈祥说,“祈校尉,这可是你的不是。娶了大好娘子,却瞒着我们。”
还有人质疑,“这侯门贵女怎不嫁到高门大户?却嫁了你这样一个老粗?这里面……”言下之意,似乎怀疑祈祥的娘子得来的蹊跷。
祈祥又不傻,怎能听不出话音,他心里恼怒,面上不显,就把想好的话说出来,“本来娘子身份尊贵,我这等粗人是不配的。奈何娘子自幼身体不好,病症不断,有个游方的道士给批了命,说要远嫁才能逃过命中劫数。还说娘子要找个同样失去双亲的结亲,才算命数匹配。我进京献俘受赏,恰好遇到娘子的叔父,承了岳父侯爵之位的忠烈侯,他正为侄女的亲事发愁,遇到我,一问八字身世,竟然就匹配上了。再找了算命的相看,难得的,与娘子八字相合。侯爷就进宫请了圣旨赐婚,这才让我娶到了娘子。”
大伙儿听着这番奇遇,已是羡慕不已,再听到竟然还有圣旨赐婚,就更加傻住了。这样的新娘子,他们愈发惹不起了,人家不光是贵女,还是圣旨赐婚的,谁敢搅和祈祥的婚事,那谁就算是不敬圣旨了。惹不起,惹不起。
当然,祈祥也有相好的伙伴,立刻站起来恭喜,“果然天道酬勤,也不枉祥子这些年来苦练功夫,英勇杀敌。来,大家伙儿干一杯!”
“对啊,咱们这兄弟有福气,大伙儿也该高兴才是,来,喝着!”
……
此后的日子,方云在边城过得逍遥。有时候她带着人出去逛逛,有时候也扮做男子,去附近山林里打一回猎。
那远在京城的什么王爷,还有那什么拥有超级听力的金手指王妃,跟她都没有关系了。
只是,她不招惹别人,却有人偏要来招惹她。
这天,祈祥的亲兵跑来见她,有些期期艾艾地说,“校尉让我告诉夫人,近来有人非要给他送妾室,他是不要的,让夫人放心。只是怕那些人来打扰夫人,校尉让夫人这几日关紧了门,不认识的人就不要放进来。”
方云一想,成亲一年了,自己这边没有身孕,就有人沉不住气了。祈祥是个五品校尉,又年轻俊朗,连公主都看得上的人物,在这边城里自然有人稀罕。
区区一个妾室,方云怎会怕她。倒是这辈子的夫君,也太小心谨慎了。
几天后,一个美貌女子找到方云这里,方云倒是客客气气地见了她。那女子进屋就下跪,小声哀求,“夫人垂怜,奴家怀了祈校尉的孩子,奴家不求别的。只求进府来伺候老爷夫人,这孩子生下来就给夫人抱去养,奴家绝没母凭子贵的想法,求夫人可怜。”
虽然不知道她所说是否属实,但是方云觉得,这女人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没有想把孩子霸在身边恃宠而骄。倒是一开始就说要把孩子给夫人,这是指望孩子以后能占了嫡出的身份。
“我也不能信你一面之辞,已经让去请老爷了,等老爷回来,听他定夺吧。不过有件事情,大约你不知道。老爷在京中被公主看上,差点做了皇家的女婿。是老爷跟皇上说,他伤了身,不能圆房,公主才死心了。可如今你这身孕……我就怕传到京城,我们一家子都被判个欺君之罪,当然,到时候,只怕你也跑不了。”
方云幽幽地说完,那女子如遭雷击,歪在地上。她大约打破头都想不到,她跟着的男人还有这么个奇遇,……那可是公主啊,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被人扶下去休息的时候,那女子腿还是软的,神情还是恍惚了。
祈祥风驰电掣地赶回来,一进门就羞赧地跟方云解释,“娘子,你听我说,千万莫要生气。”
方云没有生气,她其实早猜测祈祥是不想跟有克夫名声的公主成亲,所以编了谎话。毕竟,本朝
的驸马都是虚职,主要的责任就是陪伴公主,祈祥好容易有了前程,那是冲锋陷阵拿命换来的,做了驸马可就再没有抱负可言。况且,公主出了名儿的脾气不好。
至于祈祥在外面悄悄有个外室,她倒不稀奇,毕竟祈祥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妻子不能碰,总要……
对于这件事,方云表示理解,一点都不气。既然自己装个身体不好,不愿为祈祥生儿育女,也不愿同房,那祈祥在外面偷偷找人,也很正常。
当方云说出自己的意思,祈祥有一刻的恍惚,他迟疑地问,“娘子就一点都不生气?”
“生气?生什么气?我担心的是你这事要是传出去,万一京里人知道了,这欺君之罪全家跑不了。”
关于这一点,祈祥羞赧地说道,“娘子猜到了?为夫确实不愿做驸马,前一个驸马过得多苦,京里的人都知道。有人说是被公主折腾死的……皇家的女婿不好做,我堂堂七尺男儿,宁愿马革裹尸,也不想整日伺候一个公主,跟奴才似的。现在过去一年了,就算我好了,也说得过去吧?”
方云摇头,“夫君,你先前损了身体,谁能证明?”
祈祥听了,愣住了。他当时一时着急,编出那样的话,没有思虑周密,若是皇帝当时让御医检验,岂不露馅?这么一想,其实有些后怕。
“夫君,这才过去一年,你就好了。若是被京里那些人精知道了,略微调查一番,你的谎言就包不住了。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如这样……”
祈祥听了方云的主意,频频点头,“就依娘子所言。”
那个女子从此再也没出现在方云面前,方云把身边的一个陪房丫头安排到祈祥的院子伺候,祈祥红着脸过来道谢,似乎收了人,很对不起娘子似的。
其实,说起来,像祈祥这样的男人,在古代社会里,也算是难得的了。一般的男子,多会坦然地收下妻子给的丫头,尤其是妻子不能同房、不能延续子嗣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