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揽着自己的怀里，温柔地吻了她的发顶，但是他眼中的柔软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逐渐被冰冷所代替。
晚上剑灵仙人来给牧风换药，看到正躺在牧风床上呼呼大睡的沉鱼有些惊愕，牧风给沉鱼盖好被子自己下床对他说：“师父我有事跟你说。”
两人走到外面，牧风直接对他说：“师父，我不需要你的一半金丹，所以别为难沉鱼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什么也不知道。”
“牧风沉鱼的能力你不该低估，她的天姿跟你不差很多。”
牧风立刻就回道：“我知道，所以我跟你做个交易，我替您守着终南山，我也不要您的金丹你带着沉鱼闭关修炼五年。”
“你现在没有金丹你怎么能守得了？”剑灵仙人看着他，随即就看到他目光一闪带着几分凌厉，耳边是他坚定的声音，“道有千万条，走得了的都是自己的道。”
他听着牧风这话心一惊：“你要走魔道？”
牧风缓慢地点了下头：“希望师父能成全我。”
“不行！”剑灵仙人直接拒接，他脚步不在平缓变得焦虑了很多，“你先冷静一下，明天再来找我。”
牧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站了起来仰头看着天边的繁星无奈地笑了声，感觉命运捉弄人。
他自己也没想自己会走到这边地步，魔道居然还成了他唯一的归路。
一个人呆了一会就走进屋内，沉鱼已经踢了被子缩成一团眉毛都皱在一起，嘴里喊着他的名字一副十分不安的模样，牧风躺在她的身边帮她盖好被子将她揽进怀里抚平她眉心。
看着她恬静的容颜伸手碰了碰她的脸，低声自语：“小鱼儿如果以后你跟我去魔界我就娶你。”
他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了勾她的小拇指，像是给自己和她的一个约定。
第二天牧风还没去找剑灵仙人，他就直接找来了，两人站在门口他直接对牧风说：“我不想你走入歧途，我跟沉鱼的话还作数，我跟你的话的也作数。”
“您的意思是？”牧风不确定地问道。
“我给你金丹，条件是你必须给我守住终南山，我给你的许诺是带沉鱼闭关五年。”
牧风一把跪在地上朝他磕了个响头：“谢谢师父，我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剑灵仙人拉他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万分：“我信你。”
牧风又是跪在地上连续给他磕了三个头：“您的大恩大德我牧风一辈子谨记于心。”
“只要你能护着这一片，就是对我最好回报。”剑灵仙人覆手看着天边的云，笑着说，“晚上来我房间。”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离开，牧风跪在那里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
“啧啧真感人，看样子我们的交易要黄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屋顶传来牧风站起来的动作顿了下往上看了看，然后无奈地说了声，“下来吧，我现在上不了屋顶。”
第49章 峰回路转
仇横从屋顶下来看着牧风一脸病态的模样，啧了声：“有点可怜。”
“还行，这条命还在就行。”牧风回头看了眼屋内然后指向别处，“我们去别处聊，别扰了她睡觉。”
“行吧，你这小子还挺知道心疼人。”仇横率先往前走，牧风随后跟了过来。
两人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仇横双手叠在胸前一副没精神的模样，完好的左眼看着牧风目光有些涣散。
“牧风你答应了那个老头的事，那我们之间的事呢？”仇横缓声开口问着。
牧风靠在梨树上看着仇横笑着说：“我们之间的事自然也是做数的。”
“还想脚踏两条船？”仇横眉毛挑目光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们各取所需罢了。你给我一半修为，我师父给我一半金丹，我帮你杀了魔道的叛徒接了你的位，顺便守着终南山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仇横听着牧风的话轻笑了声，走到他面前手拍到他的肩上：“小子，所有的两全其美都是空话，既然心黑了就别想着变白的一天，爱恨嗔痴困住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牧风看着他，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我从小到大杀人放火也都干过，为人桀骜自负，人人都说我牧风一身天姿过人入不了正道就要杀之而后快。
可是我明明想走的就是正道，他们还是想杀我。”他满目讥笑继续说着，“既然人人都以为我走了歪路要杀了我，我何必在任人宰割。
楚其心杀我父母莫千庭与之狼狈为奸欺我害我还侮辱沉鱼，其余几大仙门势弱纷纷攀着楚家的高枝欺负那些小门派不让他们壮大甚至任其欺辱，他们借着正道干了那么多龌蹉的事世人看在眼里，那我为何不不能黑吃黑？”
仇横看着牧风眼中的恨意，将按在他肩上的手拿了下来：“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攀着终南山，你也知道你在这里四大仙门更是有借口侵占他们觊觎很久的终南山。”
“我不在他们也会侵占终南山，只是早晚的事。既然早晚都会来那我就守着，五年过后沉鱼出师她的能力也不可小觑，终南山还可能免于一祸。”说完他底下头看着地面笑的有点青涩：“其实最主要的是我想守着沉鱼过几年好光景，是我带她陷入这些事情我该带她出来，现在我还没有那个能力，到了我们约定的五年我一定会还给她一个正常的生活那个时候我就跟你走。”
仇横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既然你明白其中的利弊，那便这样吧，那个老头给你金丹后我来找你。”
牧风点头道了声谢，不远处的屋内传来沉鱼喊他的声音，仇横摸着下巴好奇地问着：“小子你会跟那个丫头成亲吗？”
“如果她有足够的勇气接受我的一切，我想你能喝到我的喜酒。”
“那我就等着了。”仇横朝他摆手，“我走了。”
牧风看着他一闪就不见了人影，伸手折了支梨花缓步往回走，沉鱼看到他嘟着嘴不满地说：“你都受那么重的伤，还到处跑。”
“找师父说些话，睡醒了？”他将梨花插到她后面的衣领里，然后拍了拍她的头说，“去吃早饭，帮我带点，我再去休息一下。”
沉鱼伸手将后颈的梨花拿了出来，看着水灵灵的花嘴角就扬了起来，急忙跑过去手穿过他的手臂想扶着他往屋内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你。”牧风说完看着沉鱼为难的模样有些失笑，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小鱼儿如果有一天我真变成一个坏人你会怎么办？”
“我跟你走啊！我们一起当江洋大盗浪迹天涯，哈哈。”他看着沉鱼天真的笑容，心里有点酸涩，手碰到她的眼角低声说，“我想吃面条。”
“啊”话题一下转太快，沉鱼还停在那个问题上没回过神，看牧风捏了捏她的脸，温声说，“去吧。”
“哦哦。”沉鱼回过神被他放开就着急地往外去，跑到门口转过身对他叮嘱着，“好好休息不许出去乱走了！”
牧风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乖乖地应着：“好，我会听话。”
他看沉鱼走了安静地看着屋顶，捂着心口感觉有点麻麻的感觉，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因为沉鱼有所不同心想：“既然她说要跟着我，那我就不圣人了。”
沉鱼细心地照顾着牧风，晚上带牧风去找剑灵仙人，自己和楚离歌在外面守着。
“沉鱼谢谢你。”
沉鱼被楚离歌突然的道谢弄得不知所措，抓着桌沿紧张地回着：“没事，牧风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做这些也是为了自己。”
“我之前说你配不上牧风...”他停了下可能是难以启齿，沉鱼急忙笑着反问，“那你现在还觉得我跟他不合适吗？”
“你们两个不能说合不合适。”楚离歌像是在努力想怎么形容，神情十分的认真想了片刻然后放弃了一般对她说，“这个问题要问你们自己。”
沉鱼看着夜空的繁星，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般微微地低下头缓缓说道：“大概是合适的。他虽然大部分时间很不正经但是他能给我很多安全感，他嘴欠可是知道怎么安慰我，他心思多但是在我面前很干净，你不能想象他在我心里有多好，就像你也不能想象我在他心里有多好。”
“我知道，他跟我说过。”楚离歌将那次牧风跟自己的话说给她听，沉鱼听完后抿着唇眼中都是笑，“所以他也是觉得我们合适的，能这样我就足够了。”
“沉鱼牧风是个很骄傲自负的人他的路可能不会像你所想的那样平坦，我曾经提醒过你的。”
还没等他说完沉鱼直接接了话：“我知道，你是想说他可能会走错道，那我问你你想跟楚其心那样吗？”
她看楚离歌愣了下才摇头，又说：“既然如此，随心就好，其实别滥杀无辜别违背良心走什么道都行，我不在意的。”
他看着沉鱼满脸的认真，心里有点自愧不如：“你说的对，倒是我没有看清。”
“我去给你做夜宵吧，还要等很久的。”
楚离歌听到她要做夜宵立刻就想吃：“那麻烦你了。”
沉鱼笑着起身往外走去，楚离歌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位置，似乎还能听到沉鱼的侃侃而谈的声音，笑着抿了口茶：“这个弟妹还是不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