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词亲完,见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知道他还不满足。
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再亲亲他,满足他的心愿,还是别太纵着他,不能叫他得寸进尺。
魏君顾敏锐地感觉到清词的纠结,眼神微闪,表情变得更加可怜。
“阿词,我想亲亲你。”魏君顾把头靠过来。
为什么要对亲亲这么执着?
再这么下去,清词怕她哪天真的会被美□□惑,丧心病狂对他下手。
她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光看心理年龄,她简直是在老牛吃嫩草啊,还是一颗刚发芽的嫩得不能再嫩的草。
虽然到最后,或许她还是会对他下手,可这总得有个接受的过程不是?
就在清词胡思乱想间,魏君顾已经吻上她的唇。
先前,他还对那个傻子亲她很不满,现在倒是不介意了,他也可以每天晚上吻她。
清词被吻得有点迷糊,他的吻技为什么进步得这么快?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清词总觉得现在的他,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不过,清词很快就没办法去想这些了,她的思绪越来越迷糊,完全被魏君顾掌握了主动权。
魏君顾也险些迷失自我,差点没收住自己的气势。
要是被她发现异常,那……魏君顾不敢想象。
他现在既沉迷于暂时的温情,忍不住要陷在温柔中,又有种头顶悬着一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的利剑的危机感。
经年累月的相处中,他不敢保证自己能一直不露馅。
就是现在,他有时都几乎要控制不住在她面前展现真正的自己。
清词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发狠地扯扯他的头发。
感受到头皮传来的疼痛,魏君顾终于放开她的唇,只不过他的头还埋在她脖颈间。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垂上,清词生出痒意,心底同时冒出一股酥麻之感。
陌生的感觉叫人害怕,清词推推魏君顾,“太热了,你自己回去睡。”
魏君顾不敢再招她,而且,他也确实有些失控了。
他安安静静躺回去,平复着体内的躁动。
清词脑海里还有些混乱,魏君顾刚刚的样子,险些叫她有种他是正常人的错觉。
尤其是他伏在她脖颈处的时候,似乎有点奇怪。
*
正如众人预料的那样,第二天,北定王和王妃确实亲自上门道谢来了。
清词接待了他们,不卑不亢地聊了会儿,左右不过是说这是她应做的,王爷王妃不用太过挂念的话。
北定王见她气度不凡,礼数周到,言语间并无谄媚之意,也不禁愈发欣赏起她来。
“王妃若是喜欢那孩子,以后常请来府里玩儿就是。”马车上,北定王一边逗着小公子,一边跟王妃说话。
“王爷也喜欢阿词?”
“如你所说,她确实是个好孩子。而且……”说到这儿,北定王顿了顿,语气淡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不好的事。
“而且,当初顾家被灭,我到底没来得及阻止,后来,怕陛下猜忌,这些年也没和四殿下接触。如今有了正当理由,你便多照看一二分吧!”
北定王的话里无不是叹息。当初顾家出事,他还在北境,根本无法插手京城的事,而且事情发生太突然,他得到消息时,已差不多是尘埃落定了,根本来不及挽回。
后来,他镇守北境数年,直到五年前才被调回京城。
而被调回来的原因,不用猜他也知道。不外乎就是怕他在北境扎根,威胁到京城吗?
当今陛下,可真是将一个皇帝该有的阴险狡诈、出尔反尔做到了极致。
顾家就是太傻,傻傻地相信自己的尽忠为国会叫那人感动,傻傻地以为他不会忘恩负义,所以才会落到全族被灭的下场。
他北定王府绝对不会是第二个顾家,如果他非要做得这么绝,他也不会束手待毙。
北定王妃了然地点点头,“王爷放心,我知道的。”
*
7月初二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这是顾家的忌日。
只不过,没人敢正大光明祭拜,清词也不例外。
刚入夜,清词遣散了院子里的下人,叫他们守好各处,遇到任何可疑的人都要上报。
接着,流霜流霞摆了香案,香烛。
按理,在忌日时,还要去扫坟的,可顾家的坟……不说也罢。
当初皇帝决定对顾家斩草除根时,用的是通敌叛国的罪名,自然不会给顾家立坟的机会,那些尸首,清词也不知道最后流落何方。
清词携魏君顾一起跪在香案前的蒲团上,她拉着他的手,放低声音。
“殿下,今天是外祖父他们和母后的忌日,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不能隆重祭拜,只能委屈他们了。”
清词絮絮叨叨说着,也不管魏君顾能不能听懂她的话。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最招外祖父疼,你每次去他那儿都能得到一大堆好吃好玩儿的。”
清词说的,是她在里看到的对于魏君顾小时生活的描写。
那时他是中宫嫡子,外家又声望颇强,再没有比他更尊贵的皇子了,甚至于还有官员上书请立他为太子。
这份奏折也成为顾家的催命符之一。
至高无上的皇权不允许存在威胁,皇帝本就对顾家忌惮不已,请立太子的奏折更是火上浇油。
“要是外祖父他们还在,肯定不会让你受这么多年苦。”你肯定还会是那个高贵出众的天之骄子,当然,也不会是现在的情况。
“殿下,你要记得,不管他怎么贬低顾家,往顾家身上泼脏水,你都要知道,顾家是清白的,他们都是尽忠为国的忠臣,哪怕现在顾家已经不复存在,可顾氏一族的风骨会永远传承在血脉里。”
清词抽出几支香,在烛火上点燃,分一炷给魏君顾。
“殿下,我们给外祖父,母后还有舅舅他们磕头。”
魏君顾没想到她会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她总是能在他已经心软到快要心疼的时候,叫他再心软一点。
她的话,像一根尖锐的针,刺破他坚硬的外壳,直达最柔软的地方,叫他忍不住泛疼;又好像一张细细绵绵的网,不知不觉间包裹住他的心脏,然后慢慢收紧,直要将他勒得喘不过起来,在心上留下一道道印子。
魏君顾垂在两旁的手紧握着,身体紧绷到极致,内心的波涛汹涌只有他一人知道。
听到清词的话,他机械地伸出手接住她递给自己的香,他怕自己稍一不注意就会泄露住自己真实的情绪。
越是到这个时候,他越赌不起。
清词对着案上的牌位三叩首,魏君顾也是,然后将香插入香炉中。
“阿词。”看着牌位上的名字,魏君顾突然将清词拥进怀中。
他的力气很大,勒得清词很不舒服,不过她现在也没心思计较这些。
魏君顾的情绪,好像不太稳定啊!
清词对情绪变化实在太敏锐,哪怕魏君顾已尽力压制,还是被她发觉了端倪。
“殿下,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她问。
她以前问过他,还记不记得七岁之前的事,他只说隐约记得有母后,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现在,是想起了吗?
她也猜过魏君顾为什么会变傻,中毒可能是一部分原因,但她猜可能还有心理因素。
魏君顾知道自己刚刚的动作引起她的怀疑,立刻附和下去,“好像有什么事,好多人在哭。”
好多人在在哭?
“我不想看他们哭。”魏君顾状似痛苦地说。
“那就不要想了。”清词轻拍他的背安慰。
那些记忆太痛苦,忘记就忘记吧!
安抚好魏君顾,清词放开他,又对着牌位说了会儿话。
“母后,外祖父,你们放心,我今后会照顾好殿下的。”清词对着牌位许下承诺。
等到两人将准备的纸钱烧完,香也燃了大半,地上开始传出凉意,小虫子都叫累了准备睡觉。
“殿下,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房后,流霜流霞来将这里收拾好,免得留下证据授人把柄。
这一次,魏君顾难得有些沉默,清词察觉到一点,却没太往别处想,她自己心情都还有些沉重呢!
顾家太惨,可她也只能偷偷祭拜,更别说为他们正名了。
而且,即使这一任皇帝死了,下一任皇帝也不可能为顾家翻案。
子不语父过,这是这个时代的主流思想之一。
谁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已经灭族的家族背上不好的名声呢?
明明她和顾家没有交集,想到他们,清词却莫名心酸。
这就是帝王,这就是皇权。
皇权之下皆蝼蚁。
难道真的没有人相信顾家是冤枉的吗?有的,只是当初为顾家说话的人斩的斩,贬的贬,现在就没有了。
这些思绪在清词脑海里盘旋许久,直到凌晨她才慢慢睡着。
等她睡着,魏君顾点了她的睡穴起身离开。
第58章 风雨欲来
往年的这天,他都会去城外祭拜外祖和母后。
他到时,张高秋已经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