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是看上她了,就算听徐秀珍说她结婚了也忍不住对她有好感,面对她说话都更轻一些。
可徐胜男三句话绕不开上岗分宿舍,他怎么答都显得不对劲。
徐胜男看他紧张得支支吾吾的,心觉不对,质问道:“到底出啥事儿了?这么不好安排吗?你那天不是说很简单,有钱就到位吗?现在是不行了还是咋地?你给我个准话儿啊,别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我。”
男人抹了把脸,羞愧道:“胜男同志,你再等一阵子,耐心点,最近查得严,过段时间就好了。”
徐胜男又质问两句,男人都是让她等,又不跟她说具体原因,就在她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李振宏从拐角走出来,沉着脸问:“说啥呢?也说给我听听呗?”
男人立马吓白了脸,紧张道:“局长,没、没说啥……”
徐胜男瞪大了眼,局长?咋还被局长听见了?
李振宏冷冷地看着他们,他本来要出去办点事,远远地看见有个漂亮姑娘找人,还往偏的地方去说话。他想起这两天查出来的结果,就悄悄走过去听了听,没想到正好听到重点。这混小子胆大包天,居然还想过阵子再往粮库赛人,他以为他是谁啊!
李振宏也没给他们解释的机会,直接叫警卫把俩人扣住,然后通知粮库所有干部开会,公开调查结果,点名批评那对父子,然后报警抓人。
徐胜男一被扣住就傻了,她着急地求警卫放了她,求那男人想办法,还试图拿钱贿赂,可局长亲自发话,谁敢放她?她最后气得骂人,指着警卫的鼻子喊:“你这是侵犯我的人权,我可以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可警卫理都不理她,坚决不肯放人。没多久警察就来了,将那收钱办事儿的父子和徐胜男都抓了起来,还有两个警察根据李振宏提供的线索去四队抓徐秀珍了。
徐胜男见着警察吓得脸色发白,极力镇定还是显出了惊慌,警察看她这样就知道她肯定犯事儿了,言语间十分厉害,仿佛训斥一般,吓得徐胜男半句话都不敢说,老老实实被带进了警局。
“老实交代,你犯了什么错!”
徐胜男在一个小屋里接受审问,开始就吓了一跳!她小声道:“我没,警察同志,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我就是去找朋友,不知道为啥被扣住了。”
警察一拍桌子,斥道:“说谎妨碍公务也是大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老实交代,你都犯了什么错!你以为你不交代,我们就查不出来了?到时候查出来你就是罪加一等,还不交代?!”
徐胜男又被吓得一哆嗦,声音发颤,“没、我真没、没犯罪……”
审问她的警察眯起眼仔细盯着她看,吓成这样,这也太心虚了,看来犯的错误不小啊,这贿赂买工作的事儿是李局长亲自查的,已经板上钉钉了,就是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别的罪行。
警察脑子一转,猛拍了下桌子,“老实交代,你钱从哪来的?!”
徐胜男瞬间脸色惨白,“我、我……采药卖、卖来的……”
这心虚的表现证明钱绝对有问题,警察厉声道:“药在哪采的?什么时间采了什么药?多少量?在哪儿卖给谁了?总共卖了几次?每种卖了多少钱?一共卖了多少钱?”
徐胜男心惊胆战地编,可是她又没真卖过,对药材又不懂,哪知道具体价格呢?她才编了两句,警察就听出不对劲,但也没打断她,反而都一项项记了下来。
等徐胜男刚说完,警察立马把问题打乱顺序重新问出来,徐胜男慌乱间编造的,哪里能记清楚?七个问题有五个答错的。警察又打乱顺序再问一遍,这次一个对的都没答出来。
徐胜男快吓哭了,警察则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徐胜男的钱绝对大有问题,这个人要重视起来,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贪污受贿案!
第446章 七零老父亲(1更)
徐胜男两辈子都没跟警察打过交道,之前动不动嚷嚷报警也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年代的人对警察本能的惧怕,她才叫嚷着吓唬他们罢了,现在被抓进局子,警察还没干啥,她就先吓坏了,她真的心虚啊!
她这样的表情,警察见过太多了,绝对是犯过案的,警察继续审问,徐胜男却咬死不肯说,只说挣钱是她的自由,她不交代。
钱财来源不清楚,可也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判案,警方将其收押,从四队开始展开调查,一路问询看有没有人见过她,她都去过什么地方。
县城不大,徐胜男又长得漂亮,见过她的基本都有点印象。就算后来她知道伪装,戴帽子、戴纱巾的,那特点也很明显。
主要是近日警方正在调查一件大案,怀疑有偷盗团伙在火车站、百货大楼、供销社等人群聚集的地方偷盗钱、票。
连着好几天都有不同的人到警局痛哭,说丢了多难得才弄来的票,丢了多少多少钱,尤其是在火车站丢的,他们一般都带着不少钱、票,丢了对家里绝对是巨大的打击,还有个中年妇人受不住打击病倒的,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警方正好在黑市抓了一些收票倒卖的,又在售卖自行车的地方扣住几个买自行车的,让他们交代自行车票的来处,发现十个人有八个人都是从一个女人手里买的票,不光是自行车票,还有手表票、电视剧票等等。
综合来看,那女人应该是同一个人,她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票?正好根据他们的描述,那女人带着纱巾不肯露脸,隐约能看出长得挺好看的,警方瞬间就和徐胜男联系到了一起。
徐胜男的嫁妆可是也买了不少好东西呢,都要用票的,徐胜男显然不缺钱也不缺票,如果盗窃销账的人就是她,一切都能解释明白了!
警察拿了个纱巾,往徐胜男头上一蒙,徐胜男立时就吓坏了,接着就看警察带着抓来的一帮人来认人,“是不是她?”
“是是是就是她!”
“好像是,我没太注意,这么看着挺像的。”
“是她,我昨天晚上还梦见她了呢,肯定是她。”
徐胜男面如白纸,浑身都轻微的哆嗦起来,她拼命回忆,七七年的时候偷东西会不会枪毙?她想不起来了!严打是不是八几年?是不是现在还没那么严重?可是她偷了很多,会不会……会不会严格处罚?
徐胜男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警方高兴不已,这可是把这两个月最大的一个案子破了,要是再找不出人来,他们肯定要吃挂落,没想到粮库一个买工作的案子居然给他们这么大一个惊喜。
接下来徐胜男就没那么舒服了,进了小屋子被“严厉”审问不到五小时就撑不住招供了。只是她说自己没有同伙,警方怎么也不信,没有团伙光她一个人就能偷盗那么多次?还那么顺利?怎么可能?
而且他们搜查徐家属于徐胜男的两间屋子和她结婚后住的那个漏水的房子,一无所获,不但没票也没钱,这不合理,肯定是徐胜男把东西放同伙手里了。她不供出同伙,自然要继续审问。
可徐胜男真的是自己作案,她有空间啊,往人多的地方钻,偷东西都不带害怕的,直接扔进空间谁能发现啥?她都是穿着一看就没口袋不能藏东西的衣服,别人就算丢东西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她怎么可能找同伙?她真的没有啊,不要再审问她了!
徐胜男扛不住,没人的时候偷偷喝了灵泉水,身体才缓过来,忍不住痛哭失声。
她刚开始真没想这么干,她是想用灵泉打猎的,可被毒蛇咬了还被野猪追,她有心理阴影,再也不敢进山。
她倒是想过养花,可小地方哪有人花大价钱买花?药材她又不认识,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被村里人逼得承诺几日还钱,实在急得不行,才会投机取巧,反正也不可能有人知道。
谁成想买个工作还被弄进局子里了?警方还找了那么多人来认她!
徐胜男真的吓坏了,她怕自己被枪毙,她才刚重生没多久,她还没过好日子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老天爷让她重生,给她金手指,她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幸运儿吗?怎么自重生以来就一次比一次倒霉呢?
警察又审问了徐胜男三天,依然没问出她的同伙,也没找到她的钱和票,倒是发现她身体挺好的,每次看着快坚持不住了,稍微休息休息就又恢复了过来。
警方认为她不知悔改,不肯坦白招供,罪加一等,又将所有丢票案的数目加起来,计算出她偷盗的价值不低于两千元,数额巨大,不能轻饶,判她枪毙。
同时县城警方也紧张起来,因为徐胜男死都不肯供出同伙,说明同伙可能是个凶恶的罪犯,自然要严防死守,因着这个,警局局长对徐胜男承诺如果她把同伙都供出来,可以考虑由枪毙改为无期。
徐胜男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没同伙啊!但要她怎么交代自己的钱和票在哪?那些都在她空间里呢!
紧急时,她想到了徐子凡。徐子凡不是上了报纸吗?不是成了公社的优秀典型吗?她是徐子凡的亲孙女,是不是像烈士家属一样应该有什么好处?起码罪名轻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