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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炮灰不要面子的? (岁既晏兮)


  她微微垂了垂眸,想着朝堂上众人的态度,亦随之恭贺道:“赵公能更进一步,身为属臣,玥自然欣喜。”
  梁玥说完抬头,便对上姚章探究的眼神。她猜想,姚章是对这敷衍的套话有些不满。
  过了片刻,姚章才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更进一步?”
  赵兴在被封燕王以前,已经是把持朝政多年,如今被封诸侯王,更是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如今距那个位置,当真是……一步之遥……
  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一步……
  姚章轻笑,但这一步……只是早晚的事。就算赵兴踏不出去,自有他的儿子替他走完。
  可笑许多人,竟还不如一个姑娘家看得透彻……
  既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姚章也没再多做纠缠,倒是梁玥忍不住追问了他对张礼一事的看法。
  “赵公气量之宽宏,乃是玥生平仅见,怎会怎会因为一句诗赋而动如此大的气?”
  梁玥当真觉得这事儿奇怪得紧,赵兴的气量她是见到过的——当年兖州有一很负盛名的读书人,赵兴意欲招揽,孰料这人是个狂生,让赵兴干等了大半天不说,来时又是袒胸露腹、衣衫不整的,一身打扮活像个乞丐,见到赵兴还未说几句话就开始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梁玥当时也是赶巧要求见赵兴,也在外面听了大半,那言辞之过……梁玥只觉得她要是赵兴,得恨不得把这人拉出去砍了。
  可谁成想,这人竟完完整整地从赵府走出来了,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儿的。
  若是说当年赵兴是为了求名声、做给天下读书人看的话,那这么些年了,样子总是做够了……可便是到了如今,那人还是在兖州活得好好的,继续当着他的狂生,隔三差五地就闹出个让人震惊的大新闻来……
  当年那等境况,赵兴都不计较。如今张礼只是一纸诗赋,如何能惹得赵兴动如此大的怒气?……竟直接将人下了狱。
  “玉镜也说了……主公怎会因一句诗赋动气呢?”姚章倒是仍不着急,语气亦是不紧不慢的。
  他又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竹简,轻轻笑道:“况且,子仪虽是坦荡君子,却并不是那等迂腐之人。”
  梁玥食指痉挛似的收了一下:姚章的意思是——
  ……那赋,不是张礼所作?
  姚章知道、那赵兴……应当也知道:明明知道,却依旧让张礼下了狱,这到底是为什么?
  “玉镜放心,大理寺的陈寺卿和子仪十分投契,两人一向以叔侄相称,他素来将子仪视作晚辈。有他在,子仪在狱中不会受什么大委屈的……况且,子仪遭此大祸,伯庸公子亦不会全无动作。玉镜只在家中静待……不出月余,子仪便会如约去梁府拜访了。”
  他说着,便看见梁玥眉头愈蹙愈紧,显然是不打算就此等着了。
  姚章轻叹:“只为了子仪……玉镜便要搅到这淌浑水里去呢?”
  梁玥沉默以对:友人身陷囹圄,她又知道此乃栽赃陷害,真让她作壁上观,只等张礼出狱之日……她良心难安,怕以后都无颜去见张礼了。
  姚章叹气,“玉镜如此相待子仪,我可是要吃味了。”
  梁玥不觉拧眉,“还冤者以公道,此乃为官者应担之责;为朋友奔波,此乃友人应有之义……玥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朋友之义?”姚章似乎轻笑了声,他抬头看向梁玥,狭长的眼睛微微弯起,身子也往前倾了倾,他缓声道,“若是他日,我遭如此灾祸……玉镜可愿为我来回奔波?”
  明明两人间隔了有一段距离,但梁玥仍察觉出一阵压迫感来,她有些不适地往后仰了仰身,眼皮垂了垂挡住了姚章看来的视线,这才稍微缓和了些,她低声回道:“玥以为,依先生的聪明才智,绝不会使自己置身险境。”
  况且,真遇上姚章都解决不了的麻烦,就算有十个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姚章心中生出浅浅的遗憾来,倒也谈不上什么失望,他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了句,“能得玉镜此赞,章当真是受宠若惊。”
  他虽这么说着,脸上却无丝毫“受宠若惊”之态,漫不经心地抽着桌上的竹简翻看,随手拿出一份来,冲梁玥摇了摇。
  “玉镜不若带着这东西,去拜访一下季朗公子。”


第65章 不是很懂
  待到梁玥远去,姚章轻轻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个三折的薄木板来,展开来看,里面是一幅画。
  那画中两人相对而立,一身着甲胄的男子站在门外,似欲回头,而他身后的那屋子里,一个姑娘正静静伫立——
  这场景……就像是姑娘送别即将出征的情郎。
  若是梁玥在此,看见这画定会惊讶,这画上的正是大军出征那日,赵旭来梁府的情景。
  姚章看了这画良久,微微蹙了蹙眉,低叹了一句,“这还真是……前狼后虎啊……”
  *
  梁玥带着那竹简去了赵昙府上,竹简上并非什么要紧事,无非让拜访一事不那么突兀,也好趁机探探赵昙的态度。
  赵昙应当也猜到了她的来意,但梁玥只一提起张礼之事,他要么是扯开话题,要么是含糊着打着太极。
  梁玥对此也不意外,要是事情真的这么好解决,她也不用犯愁了。
  虽然一开始就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但这么半点收获也没有就回去,梁玥到底还有些怏怏——
  细究下去,也不单是因为没有找到救出张礼的法子,还因为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昔年以琴音相交,两人其实算不得熟悉,但却默契地将对方引为知音。
  梁玥犹记得那中正平和的琴音……人会说谎,可琴声却不会骗人,梁玥向来认为赵昙是个温雅又旷达的君子。
  就算猜到如今赵家的兄弟相争的局面,她那想法也不曾改变过……直至今日相见……
  ——原来人真的是会变的。
  她看着赵昙那双略偏狭长的眼睛……眼前怎么没有发现呢,这双眼睛跟赵兴的是如此相似。
  知道今日在此也是问不出来什么了,梁玥也不打算在这里白讨人嫌,只生疏地客套几句,便提出告辞。
  赵昙亲自往外送了几步,只是梁玥走到了门口,却突然顿了住脚步。
  赵昙本以为她还有话要说,等了一阵儿,却没有等到下文,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却看见了那放在角落里的那张琴。
  ……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的灰尘,像是久无人打扫。
  赵昙恍然忆起,他初得这张琴时,因怕下人粗手粗脚地磕坏了,故而特意吩咐过不要去动它。
  可……他如今……已经有多久没碰琴了?这琴就放在屋中,他抬眼就能看见……可他竟任由它静置了那么久、一直到上面落满了灰尘,是没看见……还是不敢看见?
  他不觉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素来爱洁,手上总是极干净的,可他这会儿看着,只觉得上面满是脏污的浊迹……这么脏的手,他又怎么敢再去碰那琴弦呢?
  梁玥也察觉到自己看着那琴太久,实在有些失礼,忙收回视线,只是走前,仍旧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名琴难得,季朗公子还是莫要让它蒙尘为好。”
  赵昙愣了愣,往外送的步子也是一顿。
  梁玥倒不是有意影射什么,只是可惜那张琴,不过这话在赵昙耳中却变了个味道。
  ……蒙尘……吗?
  他有些恍惚送走梁玥,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端坐在那张琴面前,上面的灰尘已被他拂拭了个干净,他手指也搭在琴弦之上,却久久无法勾出一个音来。
  这么久了,他早已明白,就如同自己在诗文乐理上天赋非凡一般,于政务一道上,他着实远逊于自己的长兄。
  可有那么一个乱世之中,建功立业、挽救万民于水火的父亲,他如何甘心只整日只与诗词琴乐为伍?
  他也仰慕自己的父亲,向往承接父亲的衣钵,追随着父亲的脚步——一统天下,还万民以太平、建不朽之霸业……
  可刘家兄弟内乱之事血淋淋地摊开在他的眼前,他不由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他赵家会不会重蹈刘家之覆辙?
  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勾带了琴弦发出一声沉闷的杂音,也将赵昙从恍惚中惊醒。
  他抬眼盯住了窗外的春景,将眼中的迷茫尽数藏了起来,手指并拢化掌,缓缓抹过琴面,压住了那仍在颤抖的弦——事到如今……便是错、亦只能一错到底了……
  *
  虽然那日在赵昙处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之后的奔波,倒是有了些收获——
  赵昙手下有一门客,极擅模仿他人字迹,张礼府上找出的那赋,便极可能是他冒笔而为。
  说起来,梁玥知道这消息也实属巧合。梁家在东平扎根几年,自然没少置办产业,其中便有一家书馆,这书馆倒也不是为了盈利,对梁玥父兄来说,只是为了满足女儿、妹妹爱好的小玩意罢了。
  书馆里皆是被誊在纸上的书本……这会儿虽有纸张,但多数典籍还是刻录在竹简之上。
  虽说纸质书籍要轻便许多,但这会儿的读书人多是习惯了使用竹简,反倒对纸张觉得不习惯。况且纸张易污、易损毁,相较于竹简,实在是难保存得多,故而用它的人益发地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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