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平常,夏茵早就美滋滋的收了钱,欢天喜地将赖霄这个浑身都是危险因子的大佬送出门。
可是谁叫她是穿过来的呢?
书里面,赖霄回到家里之前,再次被他哥伏击了一次,让本来就伤重的腿更是雪上加霜,最后治愈无效瘸了,由此赖霄的性情愈发乖戾。算一算,差不多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夏茵不能保证这种事情会不会再次发生,所以听到赖霄要离开后,自然不能同意。
“你最近要不还是别出门了,要是那群袭击你的人再次出现了怎么办?”
“他们已经来过一次了,近期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了。”赖霄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万一他们不按常理出牌呢?”赖霄自己想去冒险她不反对,但是把她的命搭上去,她不愿意。
“你多虑了,他们不是喜欢冒险的人。”赖霄笃定地说。
按他对赖赟的了解,怎么着也得消停半个月,好洗脱自己的嫌疑。
“你相信我!”他们绝对会卷土重来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一个刚认识半天的女孩居然如此笃定,实在不合常理。他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夏茵问住了。
“我、我刚刚看到有群人在楼下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找你的啊……要不你还是保险一点,先在我家里呆几天算了。”夏茵绞尽脑汁找了个借口。
“哦?……”赖霄目光一凝:“楼下有人?”
“是啊,有个人脸上有一道痕大的疤,几乎横穿了整张脸。”夏茵从书中找来凶手相貌的描述。
他哥手下里确实有这么一号人。
赖霄改变了主意:“那行,我就先呆几天,麻烦你了,回去我一定重谢。”
被反派感谢?怎么听起来这么让人害怕。
她像是屁.股被烫了一样从凳子上站起来:“不用不用不用,助人为乐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嘴上说的大公无私、大义凛然,可不过几个小时以后,夏茵就开始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了。
***
晚上,夏茵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我睡哪里啊?”眼神中带着幸灾乐祸。赖霄似乎刚从浴室里从来,围着浴巾,赤、裸着上身,头发上还滴着水。
夏茵回过神来,被这样的场景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她结结巴巴地说。
将赖霄带回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夏茵也做好了碰到这种尴尬事情的准备。但是这样直接的冲击还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在家里一直不穿,习惯了。”赖霄嗓音低沉。
“我去给你铺床。”夏茵说道。
这个房子其实是她和另一位室友一起租的,只是对方被公司辞退回老家,而自己还没腾出来时间换,所以一直空着。
她去拿被子的时候,必然要经过赖霄身边。走近看,才发现他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疤痕,最长的一条斜着穿过整个背部,应该都是他父亲打的。
她目不斜视,不敢看赖霄的身体,生怕伤到他的自尊。
赖霄却敏锐地察觉出不对。
突然间,他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到墙壁上,手扶着墙壁,控制住夏茵:“看来你知道点什么,谁派你过来的?!”为什么明明盯着他身上的伤看了好几眼,最后却只口不提?这不符合常理。
夏茵脚掌头皮发麻,全身出虚汗,心跳到嗓子眼——难道赖霄发现了她是穿过来的,想直接干掉她?
她顿时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双腿发软,差点要瘫坐在地上。
在她身体往下坠的同时,赖霄用一只手托住她:“怎么回事?说!”声音带着威胁,似乎夏茵一个回答不好,就要置她于死地。
“谁看到别人裸着上半身都会下意识地回避一下吧?”夏茵战战兢兢地解释。
这赖霄倒不清楚。平时他要是裸着上半身,她们都是直接扑上来,有时太过突然,自己躲都没地方躲。
“是吗?”赖霄还是不怎么信。
“千真万确,我骗你图什么啊。”夏茵说起慌来面不红心不跳,眼神十分诚恳,好像不相信她就十恶不赦一样。
她以恰好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以后再也不随便救人了,好心没好报。”作委屈兮兮的咬手帕状。
赖霄:“抱歉,我刚才太鲁莽了。”像是相信了夏茵的托词了一般。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孩,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第3章 危险
深夜,万籁俱寂。
巷子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悠远绵长。
和赖霄“同居”,夏茵一直睡得不怎么好。
一个气场强大的反派就在隔壁房间,每回夏茵一躺下就觉得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恨不得过去把他整个人用被子蒙住,减少一点杀伤力。
她躺在床上,像是烙烧饼一样滚个不停,磨了许久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渐渐地,狗的叫声逐渐微弱,像是为了扰人清梦而专门跑开了一样。
夏茵慢慢跌入黑甜的梦乡。
忽然间,耳边传来了极其微弱的脚步声。
这声音像是对夏茵的睡眠按下了开关键。她迅速睁开眼睛,刚要问“是谁?!”话还说出口,就被人立刻捂住嘴巴。怕她反抗,那人还擒住她的双手,让她整个人动弹不得。
“是我。”赖霄以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一张毫无瑕疵的脸在眼前放大,让她迅速清醒过来,停下了要反抗的双手。
她以为自己暗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赖霄:“不、不要啊……”
留赖霄在自己家里,虽然说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但是面对一位随心所以的反派大佬,自己的处境又会变得如何?
这些问题她没有细想,只安慰自己,身体只是皮囊,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赖霄被她凝重的表情气笑了:“脑子里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仔细听。”
夏茵快要跳出胸膛的那颗心脏终于恢复了运转。
“嗒。”像是什么东西扣住锁片的声音,在这黑暗的夜里,却如同催命符一样让夏茵整个人想弓箭一样绷紧。
有人要撬锁!
心脏再次被揪紧。
那人好像还没找到开这把锁的诀窍,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将门打开。
夏茵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门口的人。
这人应该是赖赟派过来的人,看来是下定决心要在他父亲出门的这段时间再搞一次袭击,将他置于死地。
既然如此,那这次派过来的人肯定不少,自己和赖霄两个人如何抵挡得住?夏茵担忧地想。
还没想出应对措施,门外的人终于将锁撬开,轻轻地推开门走进来,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夏茵迅速将赖霄拉到衣柜,想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奈何她被各种外科手术锻炼得手上功夫了得,但在行动上还是欠缺了些。
行动间,她腿部不小心碰到了吃饭的桌子,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刮擦声。
躲起来已经是不可能了,夏茵来不及思考,嘴巴快于大脑,大喊:“救命!”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声音响彻整个楼道。她想,既然躲起来已经不可能了,那就弄出动静,给这几个人一些震慑。
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这声“救命”彻底激起了赖霄的疑心。
在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的短暂时间里,赖霄迅速拿起枕头底下的匕首,拉着夏茵藏到柜子后面。
两人这才得以喘息,能够分出精力观察周围的情况。
那几个撬锁的人显然久经战场、训练有素,在最初的慌乱后,迅速冷静下来,几个背靠着背,对房间开展了地毯式的搜查。
夏茵第一次经历了这样真刀实干的场面,吓得跟个鹌鹑一样,不停地发抖,面部肌肉开始抽搐,整个人都处于濒临失控的状态。
赖霄见此,搂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安抚她的情绪。
他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像是体香,充斥了夏茵的整个鼻腔。她居然奇迹般地镇定下来。
危机不会因为她的恐惧而暂时消失。
那些人将房间搜查了一遍之后,将目光放在了他们两个藏身的柜子上。
众人散开,从不同的方向将两人围住,不留一点逃生的缝隙,像死神一样一步步向她们毕竟。
“少爷,您是束手就擒,还是需要我来动手?”
将两人围拢包抄后,领头那头志得意满地说道,看两人的眼神仿佛是看囊中之物。
见躲不过去,赖霄走上前来,将夏茵挡在身后,语气嚣张:“我哥就派了这么几个废物过来?”
激怒对方的同时,刀子刺向离他最近的那人。霎时间,众人冲过来朝着赖霄挥刀,所有人迅速缠斗到了一起。
夏茵见此,拿起睡觉之前烧好的开水,朝那群人泼过去。
这一行为却直接激怒了对方,其中一人调转枪口来对付她,刀刀朝着她的要害部位袭取。自己拼尽全力东躲西藏,才一次次死里逃生,好几次看着刀锋一步步逼近时,她都觉得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