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白月光呢[重生] 完结+番外 (Arkin2799)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Arkin2799
- 入库:04.10
相衍着急上楼,没功夫看他们之间的闹剧,问:“夫人呢?”
掌柜的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说:“夫人和老夫人在楼上雅间!”
相衍是宝兴楼的主家,他边走边随口说:“今日宝兴楼真是蓬荜生辉,诸位尽管挑选,全算在相某账上。”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至,抬脚上楼了。
宝兴楼的东西动辄上百两,真是很大手笔的支出了。
万拱月也没想到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人要给她付钱啊,说得她褚国穷到需要接受敌人好意似的,气呼呼道:“我自己出钱!”
分明是很幼稚的争吵,被万拱月弄得像什么生死大仇似的,她气呼呼将银子拍在掌柜的手里,刚要出去,和找来的褚国护卫方海撞了正着。
方海说:“虞将军到处在找公主,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果然,下一刻,一脸无害的虞渊抬脚踏进了宝兴楼。
场面顿时更尴尬了。
虞渊并不知道两个女人刚才还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不休,但是他一眼看到了虞旸站在李长赢身边。
万拱月立马跑过去,委屈地说:“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要被他们欺负死了!”
虞渊扫了一眼李至,说:“鲁王殿下还在这里,公主怎么会被欺负。”
万拱月比划着李至说:“你看他们人这么多,他只有一个人,又不像你武功高强,怎么保护的住我嘛!”
李长赢在一旁听得牙酸,对掌柜说:“本宫先回去了,你代我跟你家夫人打个招呼。”
掌柜的连连点头:“小的一定替您带到。”
虞渊来了,万拱月也没心思跟李长赢吵架,她兴致勃勃地取出那枚剑坠,献宝似的捧给他,说:“你看,这是我给你挑的,你的长生剑上那根剑穗都破成那样了,该换了!”
李长赢停下脚步。
虞渊下意识地把长生剑往李长赢看不见的地方藏了藏。
“你原来那个剑穗是哪里买的,做工也太差了,简直是坑你银子的。”万拱月边说边想去拿长生剑,虞渊握紧长生剑说:“多谢拱月公主的好意,虞某不敢受。”
长生剑......
李长赢走了回来,特意绕到另一边去看虞渊的剑穗。
平平无奇的长生剑散发着淡淡的剑气,平凡的外表因为这点剑气显得不再平凡,只是上面的剑穗——格格不入的红色丝线打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如意络子,丝线已经磨得起毛了,一看就是用了多年。
李长赢脸上露出触动的表情,片刻后皱起眉,抬脚往外面走。
虞渊懊恼地闭上眼,仿佛自己的心思被扒光在光天化日之下——长生剑是李长赢为他找的,那根不伦不类的剑穗自然也出自她的手。
大公主李长赢,从小是比男儿还剽悍的,要她做这种女儿家的活计不亚于带兵打仗。
李长赢和侍女学了七八日,才勉勉强强打成了最简单的如意络子。
那东西从长生剑被转赠给虞渊以后一直在他身边,连虞渊从她身边逃走,都不例外地带走了。
已经很多年了,原本上好的丝线都磨得起毛了。
李长赢往外面走了几步。
虞渊并不配合,万拱月又不舍得和他生气,娇气地说:”把剑给我嘛!“
李长赢站在宝兴楼门口,秋日的阳光明媚又温暖,可她浑身都是冷的。
虞旸差了她一步站在她身后,怀里还抱着装着‘海上日’的盒子,忽然听见李长赢啐了一句什么,猛地转身,一把抽出虞旸腰间的长剑,大步走回宝兴楼里!
打掉牙往肚子里吞,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这对狗男女!
掌柜的看见李长赢提着剑回来吓了一跳!
“大,大殿下!”
这位祖宗要做什么啊!
“铮!”长剑发出铮鸣,李长赢用剑指着亲密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从喉咙里挤出低吼:“都给我滚出去!”
万拱月大叫:“你干嘛,有病啊!”
李长赢那是战场上滚过刀山的人,只是这头野狼在人群里久了,练就一身的笑模样,才让许多人都忘了这头野狼事会吃人的!
“要不然自己滚,别再教我瞧见,要不然就被我打出城去,自己选一个!”
虞旸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拉她袖子:“您别冲动!”
“滚,这里没你的事。”
她浑身散发着戾气,看都不看万拱月和李至,一双狼一样的眼睛死死瞪着虞渊。
虞渊看见她充满恨意的眼睛,一颗心忽然地,就落进了肚子。
恨也好,至少不要忘记就好。
应该是出于动物的本能,连万拱月都不敢顶着李长赢的气头风上,她拉着虞渊的手,讪讪地说:“算了,我们不跟你计较,我也不想再看见你,虞渊,我们走!”
李至紧随两人之后,贴着门溜出去了。
一行人走了许久,李长赢手里的剑忽然‘当啷’一下掉在地上,她一下失了力气,差点跪在地上,还是观壁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低声说:“您没事吧?”
李长赢摇摇头刚想说没有,抬眼看见相衍携着连海深站在楼梯口。
*
李长赢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竟然会为了一对狗男女把自己气昏过去。
连海深端着燕窝走进房门,看见李长赢愣愣地看着帐子顶,眼神呆滞。
“很好笑是不是,堂堂大公主,被气昏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勾起唇角,满不在乎地说道:“明日长安城街头巷尾的热议话题又要换一个了。”
“皇家轶事,历来是百姓间津津乐道的。”
连海深将她扶起来,李长赢利索地自己起身靠在床头,说:“你身子不方便,我自己来。”
说着端过小碗,呼噜噜喝完了。
动作豪迈但是不失优雅,喝完用她递过去的帕子抹了抹嘴,说:“有点甜了,你平时喝得少放糖,吃太甜不好。”
她那样子一点都不像刚被气昏过,若不是眉宇间还散发着淡淡地愁意,还真没人看得出来,她心里该有多难受。
连海深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良久才小声说:“褚国使团还要等年前万拱月的择婿宴后才走,您不如......”话到嘴边,她一骨碌换了说法:“听钦天监的大人说今年是个寒年,您不如去江阴避避寒。”
江阴在鲁地以南,终年温暖,是大公主的封邑,离长安万里之遥。
从李长赢两年前回长安以后,就没回去过了。
只要褚国使团在长安一天,李长赢不可避免地会撞见万拱月和虞渊,还不如避一避,免得触人伤情。
连海深说出这话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前世她也是这样避开相衍的。
心登时柔软成一片。
“避?”李长赢咀嚼着这个字,本想十分潇洒地说‘本宫为何要避他们,要避也是他们避我!’,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一番思量以后,她说:“算了,且让她。”
又是几番梳洗以后,李长赢在相衍的书房见了他,后者正拿着一卷医书看,看见她来不屑地冷哼:“徐太医看过你的身子,说急火攻心而已,以后只要少动气,无恙,会长命百岁的。”
李长赢自知丢人,连辩驳也不辩驳,说:“我决定出征了。”
相衍拿下手里的书:“圣人治理有方,大梁朝国泰民安,你出的哪门子征?”
“南边夷国。”她说道。
“你最近不是在查褚国议和的事?”李长赢随口说道:“褚国和夷国原来联合抗梁,是我大梁西南边境的心腹大患,如今褚国来和,却也没有断了和夷国的来往。”
两国都是狡诈之辈,谁知道褚国是不是不怀好意?
她补充道:“夷国人骨头都硬,那就敲碎他们几根骨头。”
相衍登时知道,她这根本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思虑良久的结果。
“我原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是太子被囚,父皇前些日子身子又不好,手头诸事繁忙,才一拖再拖。”
“现在也好,我没有挂念了,可以安心杀敌。”
相衍并不同意,他摇头说:“你多年不上战场,身子也不如当年,去送死么?”
“加上......”相衍斟酌着言辞。
褚国的突然求和确实像虞渊说的,恐怕另有内情,那此时的西南边境就是危险地带,她去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相衍。”李长赢忽然认真地说:“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哪样不是用命换来的?”
“我怕的话,二十年前就死在深宫里了,根本长不到这么大。”
相衍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触动,最后妥协说:“现在的鲁王,蜀王和太子现在都在长安,你此时退出他们之间的争斗也不是坏事。”
他想了想,说:“这样罢,这几日沈渡濂会回长安,你若是要走,跟他一起走。”
沈家本来就是李长赢的人,安南府也是大梁在西南边境最大的一个州府,李长赢无所谓地点点头:“好,只不过有一条,我去西南的事你别给我捅出去,对外就说,我回江阴了。”
“好。”
*
大公主和褚国的拱月公主为了争夺同一个男人被气昏,还气冲冲说要回封邑的事,没几天就在长安城的街头巷尾疯传起来,将安南大都护进献年贡的消息都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