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白月光呢[重生] 完结+番外 (Arkin2799)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Arkin2799
- 入库:04.10
“什么药?”相衍问。
“大抵是些寒性药物,若是寻常人吃了倒没什么,女子吃了始终是败身子的。”观虚低头道。
相衍眼神一变,从里面流露出一点暗色:“你知道该怎么做。”
观虚身上一动,立马道:“是,属下明白!”
连海深站在案边听完,问道:“相桥梧的姨娘?他知道我在扶风楼?”
不得不说有些人真是蠢一块堆儿去了,相桥梧不是很聪明,连带身边的人也不聪明,下毒这事容易暴露不说,还间接告诉相衍,嘿,二房盯着你呢!
不仅如此,他还顺便把大房暴露出来了——要知道相佩生可比相桥梧聪明一截,相桥梧都知道连海深在扶风楼,相佩生能不知道?
相衍将她拉到身前,揉揉她的长发:“他们好不了。”
连海深安抚地拍了拍他:“我没事。”
“明日事情就会告一段落,那些蠢笨的会被清扫出去。”相衍松了松筋骨,话里透着寒意:“当主子的也是,当狗的也是。”
听到他这话,连海深抬起头就是一愣,看见相衍眼里露出了一点久违的阴鸷,见她望过来又迅速收了那点神情,只剩下一片冷淡。
她心中一静,随即惊涛骇浪。
那阴鸷狠辣的神情......才是她熟悉的相衍啊!
*
大梁遵前朝国律,皇帝五更上朝,而大臣们一般寅正便候在两仪殿外,时值新年后第一日上朝,又是大雪封路的一日,许多大人都来迟了。
“参见大殿下,您今日来得可早!”
李至一身紫金蟒袍,金冠束发,显得十分精神,身边人不禁奉承道:“臣见殿下今日红光满面,定是鸿运当头,心想事成啊!”
前些日子李至和李长赢那一仗传得广,朝上这些老油子立马知道两人之间的和平终于是维持不下去了,一时引得百官纷纷站位。
李长赢今日没做女子打扮,玉冠束发,一身合体的蟒袍穿上身,配她英气的面容,晃眼一瞧还当哪个俊俏王爷,她拨开身边围着的人群,走到李至身边:“大皇兄。”
她一向是个笑面虎,李至也不遑多让,拍了拍身上的雪,说:“皇妹气色不错,料想对今日之事已经有了应对之策罢?”
他的探子说沈束河被明德帝一道折子叫回长安,折中写他‘神情萧瑟,眼下青白,惶惶不安,心虚至极’,想也知道定是前路坎坷,才招至这样惶恐。
可笑他皇妹还在这里自得。
李长赢啧啧两声:“一会朝上便见分晓,皇兄莫要急躁。”
“哼。”李至盯着她,发出不屑的声音。
门外又热闹起来,门边的大人小声道:“快让让,右相大人来了!”
观虚撩开轿帘,观壁刷将纸伞打开,相衍从轿中探出身,瞧见外头好些大人哈着白气殷切地看着他:
“右相大人!”
“相大人早!”
“臣瞧大人面色红润,红光满面,定是鸿运当头之势啊!”
相衍点点头,目光越过门里头晾在廊下的两兄妹,冷淡地朝他们点点头当做打招呼。
唱礼侍人高声宣布三省六部九寺文武百官上殿面圣,文官以李圣、李长赢和相衍为首,武将以李至、李墨和左相崔毅为首分为两排,不多时,明德帝升座,他先扫了一眼堂下的人,才往龙椅上一坐,示意身旁的宦官。
那宦官得了示意,高声:“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荣昌盛上前一步:“启禀圣人,臣荣昌盛有本奏——”
明德帝颔首,荣昌盛道:“年前积压旧案已有了眉目,特呈上圣人......决断!”
说着捧上折子给那宦官,低头等待明德帝翻阅,不多时,明德帝放下折子,问:“把沈束河叫上来。”
“是。”宦官应道,高声:“传,安南大都护沈束河沈将军及其子沈渡濂上殿——”
沈家父子来得很快,经过李至身边的时候还与之对视了一眼,沈束河的将领,又生得人高马大十分粗犷,李至被他扫了一眼,没由来地觉得后脊梁一凉,心说不好。
这哪来的‘神情萧瑟,眼下青白,惶惶不安,心虚至极’?
该死的探子何时被人安了眼睛?
沈束河跪下行礼,明德帝问:“方才在殿外你也听见了,沈爱卿怎么说?”
“启禀圣人,臣与大公主有些私交也是因为那年褚国犯边,大公主救了小儿一命,并无荣大人说的什么旁的交情!”
他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听来就靠谱,不禁让明德帝点点头,转头问:“皇儿还有话问?”
李至只觉得荒唐:“父皇,事情哪里是沈将军一面之词便可尽信的,儿臣手中的证据,可是铁证!”
事情又回到了起点,左相崔毅道:“启禀圣人,听闻六部九寺的调查结果早出来了,为何只见荣大人的折子,不见裴大人的折子呢?”
吏部尚书裴明是另一路查察此事官员的领头,他悄悄与相衍对视了站出来:“禀圣人,呈上折子之前,臣还有几句话,想问一问荣大人,请圣人允许。”
荣昌盛挺直腰杆:“裴大人请问。”
“荣大人方才说这账目乃是何氏从辅国公处亲自盗来的,是吗?”
他特意咬重了亲自二字,荣昌盛不明所以,点头道:“是,此事十日前已经很明白了,裴大人为何多此一问?”
裴明递上折子:“启禀圣人,臣有本,状告何氏伪造账目诬陷辅国公、大公主及沈将军!”
明德帝从宦官手里接过裴明呈上来的折子,脸色阴沉地看不出什么,转头问:“相爱卿觉得呢?”
相衍站出身:“巧了,臣这里也有本,告的和裴大人是一样的事情。”
李至一瞬间血液冲到头顶,相衍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敢拿出来的东西就是十拿九稳!
他死死瞪着那折子,甚至开始期待相衍带错折子......或是宦官脚下一滑将东西摔进笔洗缸里才好!
明德帝面无表情地看完了相衍递上来的折子,将东西归置在一边,问:“除了此事,众卿可还有本奏?”
他语气平静,可是殿上的人却没几个能平静下来,尤其李至,他只差将冷汗挂在脑门上了!
明德帝没得到应答,捻了捻手指:“爱卿跑几趟辛苦,若是无本奏便退朝罢。”
李长赢带领百官先行跪下:“恭送圣人——”
李至慢了一步,还是被李墨扯着跪下的,他眼前一片迷茫,只觉得荒唐,只觉得不可思议!
明德帝这意思,是息事宁人?
那宦官却没有走,他小碎步跑下来后笑着对几人说:“圣人口谕,宣大殿下和相大人一同去清明台议事。”
李长赢感兴趣地凑过来:“分明是大皇兄状告我,为何要相大人去?”
宦官笑道:“这咱家就不知道了,想必陛下事后更有安排!”
她倒没有揪着不放,拎着嫡弟李圣,最后瞧了一眼李至便走出去了。
李至收拾了一下忐忑地去了清明台,还没进门就听见一个暴喝:“这个畜生!”
接着是陈贵妃娇柔的哭泣:“此事必定是有人陷害皇儿,圣人也知道他一向吊儿郎当,哪里会想着去害长赢?皇儿好容易一回想替陛下分忧便被他人利用......圣人!那人好狠毒的心啊!”
明德帝的声音传来:“证据确凿的事情,你还口口声声说他无辜,朕看至儿就是被你宠坏了!”
“圣人息怒,圣人息怒呀!”
李至心道不好,门上忽然“哐当”一声被砸上个东西,随即窗户上糊的雪白绢纸开始慢慢透出墨迹。
那方松鹤延年的砚台还是年前他呈给明德帝的,当时明德帝还喜欢的不得了。
他硬着头皮想进去,背后一阵风袭来,回头一瞧,匆匆赶来的相衍。
相衍与他对视了一眼,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清明台,刚跨进门就瞧见一方砚台躺在门边,冻住的墨汁掉了一地,陈贵妃瘫软在一边不停地哭,她年纪不小了,却保养得宜,哭得极美,令人心疼不已。
明德帝也看到了喝了一声,丢过去个明黄的帕子:“还不赶紧退下!”
陈贵妃得了御帕,连忙朝儿子打了个眼色,行过大礼,又冲相衍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才退了出去。
出门后她收起那帕子,哭了半天的脸上妆粉竟然半点都没有花,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清明台内只有君臣父子三人,明德帝一瞧大儿子缩手缩脚的德性,暴喝了一声:“畜生,跪下!”
李至“扑通”就跪下了,那眼泪说来就来,懦弱的样子和平常无异,让明德帝皱起了眉,对刚才陈贵妃说的话不禁多了两分信任。
他这个大儿子懦弱成这样,若说造假账目诬告封疆大吏,也不像这么胆大的啊。
明德帝在心里没嘀咕完,相衍道:“启禀圣人,此事臣在奏折中已详加说明,想真相已经明了了。”
明德帝皱眉:“相爱卿如何知道,这账目是至儿伪造,不会是他人作假诬陷?”
陈贵妃方才哭那一通在明德帝这还是起了点作用的,相衍低头笑了笑,道:“此事牵扯甚广,甚至涉及户部、礼部、大理寺数十位大人,臣也不敢妄言,具体的还要提审过案犯,得她的口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