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完掌柜的说法,白佩玹倒是有些不悦起来,他虽不指望这客栈赚钱养家,却也不愿意自己的清净之地闹出人命来,这女人若当真要寻死,最好还是换个地方!
这般想着,白佩玹便寻着那女人住的屋子而来,抱定了将这个麻烦赶出客栈的决心!反正她要寻死,他即使医术再精,也是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倒不如任她自生自灭去算了!
华夭夭住在这客栈三天了,自然也能听到那些人的议论,感受到那些人异样的眼光,只是她并不在意这些无聊的议论,自己的日子还没过明白,哪里有闲心去理会别人的看法!
那晚得知真相后她一夜没睡,一时想着自己被骗得这般可怜,对黎皓口中那个什么以渊恨得咬牙切齿;一时又想着离开后该如何生活,如何养活自己。
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也没睡着,索性也就不睡了,起来收拾几件衣服,又拿了好些银票零碎银子将荷包装的满满的,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便出了黎府。
只因一时间也没有落脚的地方,虽然对日后的生活有了简单的规划,可一时半会儿又没办法立即实施,便寻了个看起来清静的客栈住下,打算暂且休整一番,从长计议。
这三天来她在屋里将自己想到的生存之道列了几页纸,再挨个分析从事这行所需资源银两,收入打点,各个方面都尽力想的周全。
最终觉得还是开个绣庄比较合适,一来这个原身华夭夭从小到大刺绣都绣的不错,二来开个绣庄收支都不算庞大,虽然赚的少些,养活她自己倒是足够了。
三来这个世界对女人毕竟还是有些苛刻,开个酒楼之类的抛头露面闲言碎语太多,她虽不介意,却也懒得听人天天拿自己当做谈资在酒桌上胡言乱语。
这般边胡乱想着边在纸上写下开绣庄的计划,突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温和的询问:“姑娘,在下是这间客栈的老板,有些事想与姑娘讨教,不知可否进去与姑娘面谈?”
下一刻,干脆利落的女声透过门缝传出:“有事请在外面说罢!”意料之外的答复让门外的男人一怔,他自来说话温和,与人聊天从未被拒绝的这般干脆,甚至这拒绝中还略带了些恼怒反感,感觉倒是新鲜的很。
男人便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继续道:“在下并无他意,只是听闻下人们说姑娘整日闷在屋中,忧心姑娘身体,因此过来一劝,还望姑娘为了爱惜姑娘之人保重自己,切莫伤了自身累了他人。”
说罢静了一会儿,见屋里那位姑娘并无反应,白佩玹只当她没听懂,便要张口解释的更加清楚明白一些,却冷不防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方才干脆利落的女声一脸似笑非笑地站在他面前:“你是怕我轻生寻死?”
只这一句话再加上她的表情与眼神,白佩玹便立刻看出眼前这人并无寻死之念,忍不住暗叹自己竟然这般蠢笨,只听仆人们胡乱臆测便当真信了流言蜚语,毫无往日的稳重镇定!
便堆起一脸微笑,柔声解释道:“在下误信仆人之言,误会姑娘了,还望姑娘恕罪。”华夭夭原本被他打断了开店的思路便极为不悦,又听他在门外暗示自己要死死远些,便忍不住开门打算嘲讽一番。
谁知门外竟是这么一个翩翩佳公子,再露出一脸温和的笑容,让人想恶语相向都难,再想想这几日自己闷在屋中惹来的闲言碎语,也难免让人怀疑,人家开门做生意,自然不愿意惹上什么祸事。
这般一想,刚刚升起来的怒火便瞬间泄了大半,只余满腹憋闷,只好不咸不淡道:“公子也是一番好意,小女子自然明白,只是这世上三人成虎,人云亦云之事甚多,公子日后还是看清真相之后再发表言论为好。”
说来说去,还是没忍住吐槽一番,方才将心中郁闷一扫而光,白佩玹被她这般似劝说实讽刺的言辞刺激的面上一红,尴尬道:“小生失礼,望姑娘海涵,姑娘的教导,日后自将铭记于心。”
人家毕竟都道歉了,华夭夭也不好太过不依不饶,便轻声道:“公子言重了,小女子见识短浅,不过是顺口胡言,公子切莫往心里去才好。”
这般客气几句,白佩玹也就告辞不再多言,只要不闹出什么人命官司,人家又不会欠着他的银两,爱住多久住多久!
只是下人们的嘴巴以后却要管住些,瞧瞧平时都胡乱说些什么!若非他们胡乱揣测,他也不会贸贸然上门,说话还毫不客气,凭白惹来一顿讽刺教育!
果然,此事过后,客栈之内再无人讨论华夭夭如何如何,华夭夭虽不介意流言,可是能清静些总是好的,于是对白佩玹也存了感激之心。
☆、第 13 章
如此又过了几日,在一家客栈中的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便慢慢的熟悉起来,议论些世俗八卦,也会讨论些经商算计,只是彼此都极默契的不去询问对方身份来历,只如君子之交一般相处。
后来,华夭夭也不再整日闷在屋里,既然决定开店,自然要选位置、谈货源、装修店铺等等,哪样都要仔细考察,再货比三家才能决定最终的选择。
白佩玹见她整日早出晚归,便忍不住好奇询问她在忙些什么,华夭夭自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大方的如实相告,听她说打算开个绣庄,白佩玹劝道:“开绣庄虽然花费不大,却极为耗神,辛苦得很,姑娘不妨再考虑考虑。”
华夭夭知他一番好意,微微笑道:“无妨,万事开头难,不过是开始的时候费力些罢了,若我能将绣庄撑起来,再另寻几个绣娘便是。”
白佩玹便点点头不再多言,虽只相处了短短几天,但他却非常清楚这个小女人骨子里的倔强,转而同她聊起哪里开店铺位置好,哪里的货源物美价廉等等。
正谈的投机,忽听一阵敲门声:“姑娘,外面有个男人说是您的家人,希望能见您一面。”华夭夭闻言一怔,家人?莫非是他?他来寻她了?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千百种念头,竟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一人,白佩玹见状马上识相的起身离开:“既然姑娘有客,在下便不叨扰了。”
华夭夭哪还顾得上同他客气,胡乱的点点头,便吩咐小二将人带进来,同时七手八脚的将散落在桌上的笔纸整理好,再看看自己穿着打扮是否妥当,一副即将见情人的慌乱样儿。
惹得白佩玹离开前又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一直当她是个安静有主见的女子,倒从没见过她这般惊慌失措的样子,莫非来人是她的情郎?这般想着,心中不觉升起一抹攀比之意,他倒是想看看,让她这般挂念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这么一耽搁,便正与迎面走来的男人目光相对,下一刻,两人同时惊讶出声,“黎皓?”“佩玹?”顿了一下,两人又同时问出双方都好奇不解的下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还不等二人细说缘由,听到说话声的华夭夭已经迫不及待的走了出来,原本冰冷的脸在见到黎皓的瞬间变幻成了惊讶:“是你?你来干什么?”
话音未落,便忍不住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暗骂自己白痴,难不成还期盼他来寻你么?近半个月来她早出晚归,未曾掩盖一丝行迹,他若当真有心,早便寻来了,何用等到现在?
黎皓见到她也顾不上再和白佩玹叙旧,上前一步道:“你离开后为何不回华家?你知不知道你家里人多担心你?你又知不知道以渊多担心你?”
华夭夭被以渊这两个字勾起心中委屈不满,瞬间竖起全身倒刺:“黎少爷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不知你以什么身份同我说这些?姐夫?还是朋友?”
黎皓本是很冷淡的性子,可一碰上华夭夭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无论是作为你的姐夫,还是你夫君的朋友,我都有身份有资格教训你!你一个女人在外面乱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想过家人想过以渊吗?”
华夭夭毫不客气地回道:“黎少爷莫不是在说笑?姐夫?华芊芊可曾承认有我这个妹妹?我夫君的朋友?华夭夭何时有了夫君?至于你说的以渊,我何时认识了这么一个人?倘若我当真有了夫君,他怎会忍心扔下我孤身一人?”
黎皓还要张口,被白佩玹一把拉住:“黎皓,这位华姑娘是以渊的?”他这么一打岔,黎皓的火气被截下了大半,也不隐瞒:“没错,她是以渊认定的妻子,只是有些误会,如今她对以渊心存怨念,不肯认他。”
白佩玹点点头,劝道:“外面人多口杂,有事我们去屋里说吧!”华夭夭也不愿意被人像看猴子一样参观,转身进门。留下身后白佩玹对黎皓小声道:“这位华姑娘性情倔强,你好言相劝些,否则她倔劲儿上来,什么都说不清了。”
黎皓憋闷的吐了口气,点点头,他倒也很想和华夭夭好好说话,可华夭夭自从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对他从来只有冷嘲热讽,实在让人无法好好与她交流!
只不过以渊如今脱不开身,那厮交代的事情他还要尽心尽力完成,当然,他只保证结果,至于过程如何......哼哼,黎皓眸中闪过一丝算计,哼笑着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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