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她使劲儿闻了闻,脸色一变,尖叫了起来。
“韫儿身上哪来的的酒味?怎么这么浓?”她脸色黑如锅底,缓缓扭头看向太子。
一向淡定自若的太子殿下对上她的眼神,神色立马变得有些慌张,他眼神游离:“咳,都是你三哥干的,和本王无关。”
“……”
“我把韫儿交给您,您就是这样带孩子的?”清仪此时的目光简直能吃人。
“您还试图欺骗我!”
“!!!”
太子殿下绝不承认,自己此时有些慌张,他薄唇一抿道:“本王也是不想让你担心……”
“韫儿喝了多少?请大夫了吗?”清仪打断他的话。
“则成就用筷子蘸了一点,本王也已经让大夫看过了,大夫说只碰了一点无事,韫儿睡一觉就好了。”
太子殿下觉得有点冤枉,他也没想到陆三会给韫儿喂酒,等韫儿中午睡的一直不醒,则成才笑呵呵的将实情告诉自己,他便立即请了大夫。
清仪:“殿下什么也不用说了,今夜殿下自己去睡书房吧!妾身要陪韫儿。”
“清清……本王知错了。”太子也是能屈能伸,立马拱手认错。
“殿下知什么错了?”清仪半点眼神也不想分给他。
太子摸摸鼻子,义正言辞到:“不该没有阻止住则成。”
则成是陆三哥的字。
清仪哼了一声:“我知道三哥那个酒鬼没个正经,可没想到韫儿他才四个月大,你们竟然就敢给他喂酒。”
太子殿下义正言辞到:“本王已经斥责了则成,想必他也已经知错了。”
清仪提起的心这才放下,她冷哼一声不接太子的话,抱着韫儿从太子面前走过去,进了正屋。
太子扭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太子殿下心中委屈,明明是大舅子干的,自家王妃却把账算到了自己头上,真是忧伤。
若是旁人,早就叫他好好收拾了,可偏偏这是大舅子,得罪不起。
夜里,咱们尊贵的太子殿下,成功地被关在了门外。
“清清……这已入秋,夜色寒凉,书房有点冷……”太子殿下站在门外,无奈道。
“小莺!去给殿下加床被子,再放盆炭火在书房!”屋里传来清仪凶巴巴的声音。
“哎!”见清仪毫不怜惜自己,太子殿下叹口气,慢慢地向书房走去。
以他的性子,定是不会如此惯着她。
可这次是自己的错,清清她如今在气头上,一时半会是不会让自己进屋的。
好在韫儿晚上就醒了过来,傻乎乎地对着清仪笑,半点也不知道自己下午被亲爹和舅舅坑。
纵然如此,清仪还是生了太子殿下许久的气,一连几日都没有理会太子殿下。
故而太子殿下的下属们发现,这几日太子殿下眉间一直有几率忧愁散不去,似乎遇到了极为棘手的事情。
张彻便问林钦,“可是荆王与长广王那边为难郡王殿下了?”
“自然不是。”
“那是为何?”张彻不懂道。
林钦神神秘秘道:“说了大人也不懂,这几日还是小心行事吧!”
省得太子殿下将一腔闺怨发作到了他身上。
“林兄别卖关子,还是告诉兄弟我吧!也让我等为殿下排忧解难!”张彻拍拍胸口,一脸豪气道。
林钦闻言,左右观望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道:“殿下这几日与王妃之间……不大融洽。”
“原来如此!”张彻一脸顿悟,“这简单!我有法子!定能让殿下一解愁眉!”
林钦意外,没想到这糙汉子居然也懂得讨好女子?
张彻冲林钦挤挤眼睛,“看我的!”说着便往太子处理公务的地方走去。
此时已是黄昏时节,太阳快要落山了,衙署的大人们都要下值了,张彻冲进屋子,便见太子殿下蹙眉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先行了礼,不等太子问话便迫不及待道:“殿下,听闻您近日心情不佳,属下有办法可为殿下排忧。”
太子意外地问:“哦?你可知本王的苦恼?”
“林钦兄弟已经告诉了属下。”
“说说看。”太子这才正眼看他。
谁知张彻却一脸神秘,“殿下随属下去个地方,去了就知道了。”
太子想了想,起身道:“若是你真有好法子,本王定会重重有赏。”
张彻一脸正色,“为殿下排忧解难,乃属下份内之职。”
见他如此,太子殿下满意地颔首,随他一同离开了府衙。
夜色漆黑,一家灯火通明的花楼里,太子殿下坐在座位上,一脸铁青地看着张彻,“这就是你说的法子?”
张彻笑呵呵道:“怎么样,殿下可还满意?”
他还半点也没有察觉到太子脸色的不对劲,得意洋洋道:“这楼里新来的灵犀姑娘美若天仙,一直不肯见客,还是听闻殿下到来,才肯出来呢!”
太子殿下眯起眼睛,“本王还得深感荣幸了?”
“哪里哪里?灵犀姑娘能伺候殿下,乃是她三生有幸!”
见太子面上并无兴色,他又说:“若是殿下对灵犀姑娘不感兴趣,这里还有别的姑娘,殿下定能找到合眼缘的。”
说着,张彻喝了一口酒,一脸入迷地看着屋子里的歌舞,手中还打起了拍子。
再说清仪这边,这几日让太子睡书房,早就叫她心中的气去了许多,准备今夜给他个机会,让他好好反省,却见他迟迟不归,心中疑惑便叫了张护卫去府衙看看情况。
“王妃娘娘,不好了!”清仪正在灯下一面看话本,一面吃橘子,便见小莺提着裙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发生了何事?小莺你怎么跟有鬼撵你一样?”清仪往嘴里扔了一瓣橘子,头也不抬道。
小莺一跺脚,恨铁不成钢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娘娘您竟然还在这里看话本!您不知道,殿下……殿下……殿下他竟然去了花楼!”
“去就去呗!”清仪懒洋洋道。
“娘娘!殿下去了花楼啊!您怎么还于动无衷?”小莺不可置信。
“花楼?”清仪抬起头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花楼是什么。
她猛地站起来,把书往桌子上一拍,大吼一声:“什么?他竟然去嫖了?”
“娘娘,这可怎么办啊!奴婢早说叫您不要和殿下置气,容易伤了夫妻情分,可您就是不听,这下殿下都去逛花楼了!”小莺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去把章护卫叫来,让人备车!”清仪没管小莺在说什么,一面忍住心肌梗塞,一面咬牙切齿到。
做好了他纳妾的准备是一回事,可见他去嫖又是一回事,她今天就亲自去看看,若是他真的去嫖,那自己也就把话说开,带着蠢儿子回长安去!
“咚!”清仪一急,膝盖就撞到了凳子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娘娘,您慢点!”小莺连忙扶住清仪。
“我没事,你快去传话!”清仪摆摆手,瘸着一只腿一蹦一跳地去穿外衫。
“是……”小莺担心地看了一眼清仪,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去。
坐在花楼里的太子殿下,完全不知道他的王妃娘娘已经提着四十米大砍刀在来的路上了。
第84章
夜幕低垂,秋风萧瑟,一辆顶镶明珠,两侧挂着金玲宫灯的马车缓缓停在了莱州最大的花楼——临湘园门口。
华贵马车后紧跟着的是二十余个身穿甲胄,骑在马上携肃杀之气的兵将。
临湘园守门的龟奴一瞧,便知道来人惹不起,想是又是哪家大人家的河东狮来此闹事了。便连忙上前赔笑脸,并使眼色让同伴进去通知。
“不知贵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贵人见谅。”龟奴来到马车前,弯着腰陪着小心。
“哼!”只闻马车里传来一声怒嗔,却未理会这龟奴的话。
龟奴越发小心,额头渐渐起了汗渍。
往常有夫人来闹事,却从未有这般大的架势,最多是带几个护院,他哪见过带着这么多兵将来的夫人?
这却是错怪清仪了,清仪本就身为郡王妃,出行规格原本是华贵至极,光是侍女护卫便有数十人之多,今夜出行已是从简。这二十人还是太子拨给清仪的,做平日出行保护清仪之用。
龟奴赔了小心,却不见马车中有人反应,只好干站在一旁,直到临湘园里的覃娘子出来。
覃娘子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风韵犹存,虽经营着一间花楼,却不见半点粗鄙。见清仪一行人如此大的阵仗,忙来到马车前恭敬地说:“妾身覃氏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来此是要寻哪位大人?”
清仪本是怒气上头,凭着一腔怒火让人驾车来此,可真到了这临湘园门口,又开始踟蹰犹豫起来。
她这样冲进去,会不会有点不大好?
不等她说话,小莺忽然迟疑道:“娘娘,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要是殿下生气了可怎么办?”
原本她听到殿下逛花楼的消息替娘娘生气,于是便跟着气冲冲的娘娘杀到临湘园,可是这到了门口,她才发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