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就他那德性也配?”沈芳宜冷笑着:“我一定要让他陪我把孩子打了!然后——”
后面的话,沈芳宜顿住没说。
不过秦瑟和袁梓晴已经猜到了她想做什么。
打掉孩子,然后以此为要挟,让林家给她一大笔钱。
这样的沈芳宜,物质到令人害怕。
就算是一个怀孕的事情,也要被她计较成了这个样子。
“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帮忙的,也没办法帮忙。”秦瑟道。
“你!”沈芳宜目露凶光。
只不过她因为怀孕而身体虚弱,脸上带着不正常的苍白,看上去倒是有点吓人。
秦瑟没有搭理沈芳宜,只继续道:“怀孕不是小事。如果是我遇到了这种事情,我会去找我的妈妈,和她讲明这一切,让她帮忙想办法处理。”
“你不是我!你体会不到我的难处!”沈芳宜尖叫道:“我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能指望我家里人??我如果可以指望他们的话,我还用得着这么提心吊胆的吗!”
秦瑟蹙眉,冷冷地看着她。
袁梓晴不像秦瑟这样沉得住气。
她看到沈芳宜这样尖叫大喊的样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再看沈芳宜手舞足蹈地好像要冲着秦瑟扑过去了,袁梓晴抬手就推了沈芳宜一把。
“你发什么疯呢!”袁梓晴怒道:“瑟瑟做了什么啊,被你这个狗皮膏药给黏上。告诉你!你就算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瑟瑟也没有非要帮你的必要!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秦瑟见袁梓晴生气的很,怕她在这种情况下和沈芳宜起冲突再闹出事儿来,忙拉着袁梓晴离开。
沈芳宜跑上来拦她们。
秦瑟一掌拍开了沈芳宜伸出的拦阻的手臂。
“你或许不知道,我会点功夫。”秦瑟说:“如果你继续拦下去的话,我保不准会不会不小心把你打倒了。”
袁梓晴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偶尔灵感突发的时候会很细心。
听了秦瑟的话后,她突然明白了秦瑟的意思,眼睛一亮,高兴道:“万一你不小心倒地了,流产了,八成要叫救护车过来接你。这样的话,你做的那些‘好事’可就要闹得人尽皆知了。少不得要让你家里人知道,然后过来看你。那时候就……啧啧,画面太美,不敢想象咯。”
沈芳宜被袁梓晴这番话给气得火冒三丈。
只不过她这个时候,真的是要万分小心,走错一步恐怕就是万丈深渊。
之前因为种种事情,特别是秦瑟转专业时候,她和吴春雷的那些事情,已经闹得被记了过。
如果她再闹下去的话,不只是学位证书,恐怕弄个毕业证书都很难。
面对着态度坚决的秦瑟,沈芳宜只能恨恨地收了手,侧身让开路,让秦瑟和袁梓晴走过去。
她目露凶光,冷冷地看着秦瑟的背影,恶狠狠说:“你这样冷酷无情的人,会遭到报应的!”
“是么。”秦瑟不甚在意地随口道:“我发现报应已经来了。”
袁梓晴猛地一顿足:“啊?”
秦瑟笑了:“比如说,我现在身体健康,家庭和睦。再比如说,我现在赚钱多多,朋友多多。这不就是我的‘报应’吗?”
袁梓晴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而沈芳宜,却是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就算是满腔怒火,却也是没处发泄。
周五晚上的时候,秦瑟和叶维清坐上了飞往岍市的飞机。
两人已经订好了周日晚上回A市的机票。
一来一回的,虽然花去了不少的时间,却也非常值得。
首先就是老爷子。
老爷子现在身体好了很多,可是秦瑟还是不放心,必须要亲自再陪一陪他老人家方才能够安心一些。
而且秦瑟这一次过去,还有个目的。那就是带了叶维清回一趟秦家老宅。
借了探望爷爷秦烨生的机会,让爷爷给叶维清仔细看看,这家伙的‘失忆症’该怎么挽回一下。
周五晚上,小夫妻俩在医院里陪了老爷子一个晚上。
这个时候,叶震城已经可以自己起身走路,可以自己去卫生间了。吃饭什么的,也不用再喂。
一切都在朝着非常好的方向转变着。
秦瑟看着爷爷的状况很不错,就和叶枫打了个电话,让叶枫周六过来陪一陪老爷子。
这样的话,秦瑟刚好就可以带着叶维清往秦家老宅去了。
听到秦瑟拜托的话语声,叶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好啊。我一定会去陪着爷爷的。”就算是面对着秦瑟,他说起来接下来的请求的时候也有些吞吞吐吐的不好意思:“瑟瑟,你能不能帮我给芊芊打个电话啊。”
“嗯?”
“我想让她过来一起陪爷爷。”叶枫支支吾吾说着:“就是不知道她明天有没有空。”
秦瑟笑骂道:“你个没出息的!想问她,自己打啊!怂什么怂。你再这么没出息下去,我第一个不同意让芊芊跟着你!”
叶枫被她这几句给骂笑了。
“好好好。我自己打。”叶枫道。
而后他又期期艾艾接了句:“妹子,你是不知道。和芊芊说,我敢。可是和她爸说,我不敢啊。”
芊芊的爸爸是个典型的看女婿不顺眼的老丈人。
虽说他同意芊芊和叶枫在一起。
可是这丝毫都不影响他整天对着叶枫吼来吼去的。
这让原本就有些心虚的叶枫,更加心虚起来。每次看到宋爸都跟大臣见皇上似的,战战兢兢。
听着叶枫在电话那边苦哈哈的语气,秦瑟忍不住哈哈大笑。
第二天,风和日丽。
天气非常不错。就是有点热。
秦瑟一大早就和叶维清驱车往秦家老宅去。
老宅在岍市的旧城区。面基很大,是典型的老式住宅。几进几出的,进了大门还能瞧见影壁。
在岍市,这种老式的平房,大都被拆了改建成楼房。
可是有秦国富在,老宅还真没谁敢去动。
所以秦家这个宅子,倒是成了不可多得的一处风景。
小夫妻俩到家的时候,秦烨生正在院子里浇花。
看到叶维清的身影,他当即就把水壶一抛。踩着布拖鞋啪嗒啪嗒往外跑。
边跑还边叫:“哦,那里的熟悉车影是谁?如此漂亮的女孩子,一定是我乖巧听话的孙女儿,瑟瑟了!”
秦瑟对自家爷爷的翻译腔已经见怪不怪了。
下车后,她赶紧朝着爷爷跑去:“您老慢点儿,穿着拖鞋还跑,也不怕摔着。”
“我亲爱的瑟瑟!如此关心爷爷!”秦烨生拉着秦瑟的手,感动得眼泪汪汪:“也不枉爷爷等了你那么久,终于把你盼来了!”
秦瑟听后,甚是无语。
——他老人家这是嫌她总是不过来看他呢!
只不过一个好好的话,他老人家硬是不直说,非得转弯抹角的来嘲讽一下。
秦瑟微笑:“您和奶奶整天出国旅游,这边跑了那边跑的,我到处找不到您,想和您多亲近一下也不容易呢。”
说罢,秦瑟重重叹了口气。
“想当初我和维清订婚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乐不思蜀的,总是不想回来。结果我订婚时候,连个爷爷辈的长辈都不在场。”
听了孙女儿的话后,秦烨生目光闪了闪,老脸有点挂不住,嘿嘿笑道:“这不是你奶奶……”
他刚要把责任往老伴儿身上推。
冷不防的,眼角余光瞄见了严孟之正从屋子里出来。
于是秦烨生话语一转,硬生生给说成了:“这不是你奶奶美丽动人,我想要多看看她在海滩边漫步的美丽身影,所以迟迟不归,多陪她在外游玩一段时日么。”
老秦家的规矩就是,疼老婆怕老婆。
祖上怎么样不知道。
反正这个传统,从爷爷秦烨生,到老爸秦国富,是遵循了个彻底的。
啊不对。
其实加上孙女婿叶维清的话,这个传统也还是成立的。
总而言之,老秦家的男人们,见了媳妇儿就秒怂。然后立马变成忠犬,奔前奔后地照顾着自家老婆大人。
现在严孟之一出屋子,秦烨生是彻底顾不上秦瑟这边了。
他忽然想起来。
老伴儿让他浇花,他却把水壶一抛就没再管!
秦烨生冷汗留了一脊背,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小跑着往花坛旁边去,力求赶在老婆之前找到那个可怜的洒水壶。
免得再挨老婆的训!
秦烨生啪嗒啪嗒的踩着布拖鞋往那边赶。
看着爷爷的背影,秦瑟侧头与叶维清说:“今天我找你来,是想让爷爷帮忙给你看一看。”
叶维清一愣:“看什么?”
秦瑟轻轻蹙眉,斟酌着说:“你好像小时候丢失了一段记忆。爷爷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以帮你回忆起来。”
叶维清想说的是,不过一段儿时记忆而已,不要就不要了。
可是看着秦瑟那么认真的样子,他又不好拒绝了小妻子的好意,于是点点头:“那好,一会儿我和爷爷好好商量下。”
秦瑟松了口气。
她觉得外头太晒,就先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