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怕里面真有什么不堪之物,一个小丫头片子看了会坏了名声。
安安柱着拐退后两步,倒不是怕看到什么不堪之物,一个见惯各种网络图片的现代灵魂能被什么不堪的东西吓到,无非是表态后,让出主战场罢了。
主子既然铁了心开箱,他也只能认了,李管事也不吩咐别人,自已亲自上前,如果真是什么不堪之物,他也好见机行事。
眼见封条撕开,箱子要被掀开,那王江却是一屁1股坐在箱子上,“万万不可!大公子可不能自毁名声啊!”
李管事看宁方远,宁方远薄唇轻启:“开!”
长石也不用宁方远吩咐,直接过去架开王江,李管事一咬牙,伸手将箱子掀开。
在场的女子纷纷闭上眼睛,脸色发红生怕看到什么不堪,男子却都伸长了脖子,一脸兴奋。
然而,下一刻,却全都傻了眼。
那箱子里面……
里面居然只有几块石头。
对,就是石头!
河边随处可见的石头!
王江倒抽了一口凉气,浑身瘫软;李管事却是吐出一口浊气,一鼓作气的去掀第二个箱子,箱子里装了几件粗布衣服。
第三个箱子倒是有些铜钱,却也只有三四吊的样子。
最后几个箱子,不是布衣衣服,就是砖头和不值钱的粗鄙之物。
六七个箱子的东西加起来,价值都不超过一两银子。
箱子全部打开,傻了眼的众人,表情一时之间丰富之极。
几箱砖头。
三四吊钱。
几匹比那个叫王江的下人身上穿的衣服都不如的粗布。
这就是一个候府公子一年的月例加平时的穿用之物?
还专门从京里运过来!
这些人是来搞笑的吗?
正文 第59章 解局5
宁方远冷喝一声,“来人,给我将这个奴大欺主的恶仆拿下送官。”
王江色严内茬,“我是夫人派来的,你敢?”
王江怎么都没有想到,宁方远会在他闹事的时候从庄园里出来,更没有想到宁方远会开箱清点东西。
从前大公子不是最不屑这些俗事的吗。
而且还有洁癖,自己的东西不但不喜人动,更不喜人翻看。
最最重要的是,大公子从来不屑与人口舌之争,要有人不顺他的意,要么漠然转身不予理会,要么一顿棍子招呼。
他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将夫人抬出来压大公子,就不信大公子真敢将他送官不成,还好之前他该散布的流言已经散布,完成了夫人交待下来的任务。
想到这里,一时间又有了撑腰的姿本,“你一个被候爷发配下贬的戴罪之身,说起来比我地位还不如,凭什么将我送官,我是夫人派来的,是夫人的陪嫁,要处置也只有夫人能处置。”
宁方远曲眼看那王江,不怒不急,身上的冷气却叫人望而生畏,“如此说来,是夫人叫你吞没本公子的月例?也是夫人叫你阳奉阴违,将本公子的穿用变成砖头粗布?更是夫人叫你一来就辱骂本公子,胡言乱语坏本公子名声?还是夫人叫你奴大欺主说本公子的地位还不如你?”
王江被一连串的反问,问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承认,那就会坏了夫人名声,回去不但他只有死路一条,他一家子只怕都要被发卖。
可如果不供出夫人……
宁方远微眯双眸,“侯府在京一向名声良好,家中父慈子孝,兄弟和睦,何尝有过你说的那种兄霸弟媳的龌蹉?长兄如父,爷适时提点一下弟弟妹妹,是身上的责任。也正是因为这份长子嫡孙的责任,父亲才会让我回乡祭祖,不然,如你所说之不堪,以我候府家训之严格,早直接打死了。再说了,哪回我宁氏回乡祭祖,不将祖屋修葺一二,上慰勉祖宗,下荫庇后代,你却说爷修葺祖屋是为了自己贪图享受,简直不知所谓。更何况爷才被定为义男,要迎义男牌匾入内,自然要修中门以示对朝廷的尊敬。”
“还有,爷是有妾室通房数位,可是,那都是夫人因为爷的生母不在人世,怜爷平日无人照顾赐下来照顾爷的饮食起居的,父亲还因此对夫人大为赞赏,自古长者赐不可辞,夫人送是一片慈爱之心爷收下是孝顺,怎地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贪欢好色?再任由你说下去,这父子,母子,之间的情份全都要被你这恶奴挑唆败坏光。”
“来人,给我堵了嘴直接送官。”
这一席话,有如醍醐灌顶。
李叔一下子身子都轻了。
直接让人将其拿下堵了嘴,喝道,“混账东西,你当朝廷是什么?你以为安南的县令瞎了?如果公子真是那样的人,会被县令赐为‘义男’?你以为乡亲们都是傻子?都被你三言两语无凭无据的糊弄?”
正文 第60章 处置1
一个只识女色的浪荡子,怎么可能不顾已身安危潜伏进贼窝,冒着将死的危险将那群祸害了安南上十年的贼寇全部清剿干净?
一个不孝的人能这般维护父母的声誉?
大公子可是县令才向朝廷表彰过的“义男”啊~
他们之前居然轻信一个满口胡言的恶奴,去怀疑大公子人品,真真的……
所有人的都纷纷摇了摇头,对自己之前的误解很是汗颜忏愧。
至于,大公子那么多的妾室却没有娶妻,众人则自动脑补出一副,后娘没安好心,专门给嫡长子送女子却又不正经的给他安排娶妻,定是想祸害这非她生的嫡长子。
而候爷居然还对此举大为赞赏,就被众人理解为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这恶奴真是可恶之极,不但扣克财物,还倒打一耙,故意往大公子身上泼脏水坏其名声,简直该死!”
“还好大公子身正不怕影子歪,一定要开箱当面清点,不然,被他那样一唬,这个哑巴亏算是吃定了。”
众人觉得自己受了王江等人的骗,心气难平,纷纷道,“这等恶奴,真是死有余辜。”
“大公子,将这几个欺主的恶奴就地打死算了,若是有人问起,自有我等给你做证。”
“对,大公子,直接将这几个恶奴打死算了,这等败坏门风的恶奴想来夫人也不会怪罪。”
李管事想起刚才只要大公子稍有迟疑将东西给抬进去,那名声便会坐实,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一阵后怕,眼波横扫几人,恶狠狠的杀机毕露。
王江已经被堵了嘴,那两个跟着来的下人,一下子慌了,都跪了下来。
“大公子,饶命啊。小的和那王江不是一伙的,小的可以证明,夫人是将月例给了王江的,箱子里也都是大公子本来的穿用之物。可王江这个胆大的恶奴一路大吃大喝……”
一人开口,另一人也开了口,他可不能等着被打死。
“小人也可以作证,他不但将大公子的月例给花光了,还将好东西都给当了,一路上还学别人家公子哥去楼子里喝花酒叫几个花娘一起陪着,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这两人跪了下来,一起编排起了王江,说得义愤填膺,巴不得大公子将这王江堵了嘴当场给打死。
享受是三个人一起享受的,可锅却只能让王江一个人背,如果不是他带头提议,事情也不会办成这个样子。
夫人是让他们来败坏大公子名声,是没有给足月例银子,可面子活却还是做了的,箱子里虽然没有特别值钱的大件,可是却也不是这么寒碜,中看不中用看似的华丽东西还是不少的。
比如那些看着光鲜实际已经小了不能穿的锦衣,一些看着高大上实际却是赝品的摆件,还有些京里纨绔人家用的玩意像蹴鞠马鞭羽扇五石散等。
可来的路上,王江非说大公子是不可能回去了,硬是将里面的东西,卖的卖当的当,至于那三四吊钱,那是一路上吃喝嫖赌,没能花光剩下的。
谁能想到大公子居然一反常态,不但亲自出来,还……
随着那两人的揭发,一边的乡亲们更愤怒了,纷纷要求当场将那恶奴打死。
正文 第61章 处置2
按安安的想法,这恶仆不安好心,绝对不能送官,就算不立时打死,也应该松开他嘴,让他狗急跳墙,狗咬狗的将那劳什么夫人指使他诬陷一事一一交代清楚,然后再关起来,好叫那什么夫人又气又急跳脚不安自露马脚。
可哪知,宁方远抬了抬手,止住议论纷纷的众人,说道,“各位乡亲的好意,方远心领了。只侯府对下人向来体恤,从没有随便打死的先例,所以方远觉得还是交由官府来定罪比较合适。”
宁方远说完,众人一片唏嘘。
那种虐打下人至死的事,安南县的一些小有钱财的富户家都时有传出,何况权贵官家,民不举官不纠,下人的卖身契约在主子手中,死了也就死了,打骂更是常事。
可这位候爷贵公子,对一个如此诋毁他名声的恶仆不但没有加诸一指之力,打骂指责,还公正的将他送官算是给他留了一线生机,品性如此高洁,实在不得不让人从内心深处萌发崇敬和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