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配失去剧本加持[穿书] 完结+番外 (祝知元)
然而,李抒言比她想象的聪明一点,隐隐猜到她说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恒心不够?”
秦舒玥喜极而立,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可李抒言下一句话险些将她呛死。他说:“你嫁便是嫁,不嫁便不嫁。与恒心无关。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卧槽!
秦舒玥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气不要气。自己看上的钢铁直男,跪着也要捂软了!她慢慢逼近李抒言,目光充满攻击性,手一伸,便挑起了他的下巴:“李抒言,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现在这条命,是我的。”
“居然被拒绝一次就投降,李抒言,你不行啊。”
“……”李抒言看着这个没大没小的小鬼,慢慢将她话里意思消化掉,随即他眸微亮,低低问:“你愿意嫁给本王?不怕暗杀,不怕那些肮脏龌龊的东西都冲着你去?秦舒玥,你想清楚了?”
秦舒玥一听,就很想给他一巴掌。
怕个毛啊!她这是在讨论要狠狠追求她才能修成正果的主题!
她翻了翻白眼,脑仁颇为疼:“李抒言你别跑题!我说的是你要狠狠追求我,我再狠狠拒绝,然后我才娶你的问题,明白?”
李抒言:??娶我?听起来好像怪怪的,但——也还不错。
李抒言停了许久,等完全明白过来才开口:“你愿意嫁给本王吗?”
“不愿意。”秦舒玥嘴一快,便答了。正当她暗暗懊恼“万一直男又会错意怎么办”的时候,李抒言却微微笑了:“你要拒绝多少次?”
秦舒玥眨眨眼,给了个明显提示:“就你这样的,百次吧。”
李抒言收到,握住她不安分的玉指,含笑问:“嫁给我?”
“不。”
“不嫁?”
“……不嫁。”秦舒玥奇怪地看着他,答了两遍才隐隐觉得不对。等李抒言再问,她不答了。
李抒言知她反应过来,也不恼,道:“四次了。还有九十六次。”
“……”麻蛋!李抒言果然是在给我挖坑!
然后,以至于她这几日吃着饭,发着呆甚至任何时候,都能冷不丁听到李抒言问:“愿意嫁给本王吗?”
她噎了三次,终于已经脸皮厚到能面无表情地看他,回一句:“你猜。”
当然了,她也不好太打击李抒言的积极性。佯装不自觉地又拒绝了几次,次次都能看到李抒言眉眼中的意味。
然后,她在心底就挺欣慰的。一种自己手把手教的钢铁直男开窍的老阿姨式欣慰。
————
洛城的形势已经趋于明朗。自皇帝现身,大稷形势一片大好。大败西蜀十万大军,将其驱逐过洛水,逼退三百里。
一时间,大稷士气鼓舞,人心振奋,凡路遇帝王车驾者,皆高呼万岁。众人眼里皇帝就是解救他们的神,想来已有很多人都不记得一开始奋死护住他们的李抒言。
洛城鼓舞欢腾,另一边的西蜀却死气暗沉。
“混账!你要痛死朕?来人,给朕拉出去砍了!”西蜀皇帝耳朵疼得厉害,他一发怒,又扯动伤口汩汩地流血。
“陛下饶命!”军医脸色煞白,连连磕头求饶。西蜀皇帝龇牙咧嘴,见半天没人来,嚷嚷道:“来人!你们都聋了?”
军帐被掀开,应声来的却是靳凝。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军医:“去外面侯着,本公主念你恪职守业,免斩首。”
军医一听,感激涕零,连忙连爬带滚地出去。
西蜀皇帝见她不经宣召进来,已是愤怒,又听她轻飘飘拂了他的旨意,脸变得跟只紫茄子一般。他气极,抽了一旁的宝剑就要朝她刺来:“朕要杀了你!”
靳凝轻巧一躲,一脚踢中他的小腿,西蜀皇帝便狠狠摔了个狗啃泥。
他疼得龇牙咧嘴,一抬眼便对上靳凝近在咫尺的脸。那张脸上全然没有这几日假惺惺的恭顺,只剩下彻骨的阴冷与憎恨。
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自觉地有些哆嗦。靳凝伸手,似是漫不经心地拆他左耳的纱布,垂着眸子大力一扯,疼得皇帝哇哇大叫。
靳凝置若罔闻,声音悚然:“父皇,您好像还有一只耳朵。我替你割罢,对称好。”
“不不不不,你不能这么做,”皇帝像是抓住什么稻草,哆嗦道,“对,对,朕是你父皇,你不能杀,你杀朕天地不容!”
靳凝唇边浮出一抹笑:“怎么杀不得?王兄都杀得,换了父皇,也是一样的。”整个军营都在她的把控之下,只要她愿意,颠倒黑白是非,轻而易举。
“不要……你要什么,朕都给你!你不能杀朕!朕想起来了,你想要朕的皇位,朕给你。不是,我给你,我给你!”
靳凝摇摇头,拿出袖间一把匕首把玩几下,“可惜,皇位我喜欢篡夺来地痛快。”
皇帝眼中满是惊恐:“你……你疯了!疯子!”靳凝眸一暗,手一挥,匕首赫然贴着他的右耳插入了绣花的毛毡毯。
“父皇可还记得我母妃?”靳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冷漠又讽刺,“午夜梦回,可有被吓醒?”
皇帝背后冷汗涔涔,回忆起女人充血又锋利的眸子,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她恶毒的诅咒。
“终有一日,我女儿会带着我的仇恨,回来取你狗命。也或许就是明日!”
这一天来了。靳凝已经不是当初的藏不住自己杀机的小狼,她成为了整个西蜀最凶猛最冷酷的恶狼,一口就能咬断人的脖子。
“不要!”皇帝徒劳地挣扎,“不要碰我,你们这对阴险的母女,来人来人,护驾!”皇帝已然崩溃,布满血丝的双眼都是恐惧,他伸手想要爬走,靳凝便下刀子,断了他的指。
靳凝冷笑着,一声令下便有人抬着一只大水缸进来。
皇帝看着那水缸,心底不自觉地涌起密密麻麻的惊骇恐惧,果然下一秒,他就听靳凝道:“父皇可听说过人彘?”
卸其手足,剜眼坏嗓,再以最好的药材维持性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军帐里撕心裂肺的惨叫足足维持了一刻钟,才终于沉息下去。
下雪了。冬季初雪。细细轻轻地,将整个大地都染上几分雪冷。
作者有话要说:
半章暴糖!!!
请问王爷,你真的是直男癌?
李抒言:谁说本王是直男?本王智商二五零。
作者:情商呢?
李抒言(冷笑):爆表。
秦舒玥:……所以我一度怀疑我进了狼窝。
第55章 君臣
大稷国庆和二十年,丁亥月甲戌日,西蜀皇帝薨。其下三位皇子两死一废,众臣拥立已逝贵妃之女靳凝即位,是为整个西蜀史上第一位女皇。
女皇登基,集齐十五万大军再逼洛水,誓要攻下洛城之意。
大稷皇帝镇守洛城,外有镇远大将军,暗有李抒言周旋。三番战事下来,十七王爷次次猜中其动机诡计,西蜀节节败退,未能破城。
西蜀帐内,靳凝看着再度传来的败退消息,眸底微暗。大稷虽有皇帝坐镇,也不至于如此固若金汤。她次次布局皆被轻易看破,损兵折将,不合常理。
而且这个手段风格,颇为熟悉。
她脑海中跳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李抒言没死。
除了李抒言,她实在想不出大稷还有谁谋略能胜她一筹!她看向壁上挂着的李抒言的宝剑,沉吟道:“通知埋伏在洛城内的人,朕给他们三日,查出李抒言死活。”
靳凝的长指轻轻叩着案桌,阖着双眼:如果他真的没死,那这盘棋还会有趣得多。李抒言——这一招金蚕脱壳倒是玩得不错,连她都信了。
随即,如靳凝所料,间谍传回消息:李抒言没有死。
第二日,整个洛城都炸开了锅。坊间疯狂流传着一个谣言:十七王爷没死。他诈死是因为其已投入西蜀女皇手下,成为了新皇最得意的男宠!而且先前洛城之所以被人潜入,也是十七王爷暗中安排。其欲将此做为礼物进献给西蜀女皇以表诚心。
在有心人的引导之下,舆论一片倒,纷纷指责十七王爷卖国为奸。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深深蹙起了眉,看向身边的内官:“给朕查清楚,都是谁将老十七的消息泄露出去,又是何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还有,立刻在城内贴告示,澄清流言。朕不想再听到老十七卖国之言的半个字!”
或许整个大稷,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老十七了。当年他还是太子,李抒言则是父皇晚年最偏爱的幼子。他生性对自己的十位兄弟无甚感情,对皇子间明争暗斗厌烦之极。
可李抒言不一样,他从小便不爱与人说话,不会像其他人一边假笑一边话里藏刀。他每次见到他,也只是淡淡地叫一声太子哥哥,便无更多言语。他们之间,关系寡淡。
可自裕华宫失火,他便找上门来。他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说:“十哥好大喜功,是能够除去第一位皇子。”随即,他便将写好的策略递过来。
“你为何帮孤?”
“太子殿下是最合格的储君。至于路上的杂石,如果愿意,太子哥哥可以交给臣弟。”
当时,李抒言九岁。他姑且相信,便与十七弟联手。然后,顺利成章地将其余十位皇子打倒,登基。他至今都还十分感慨李抒言的狠厉与果断。可以说,他的皇位有李抒言一半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