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婴不说话，沉默地摇头。
“以后还这样故意受伤博同情吗？”
“不会故意受伤了。”小神婴扯了扯她的衣角，“你别生气。”
在小神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说出这句保证后，它脸上的伤痕逐渐变淡，五官也清秀了起来，肤色也几乎和普通的孩子差不多，只是嘴唇有些略显苍白。
越棯看它这想到了之前查到的资料——
虔诚供奉一段时间，可消除孽障和执念，入轮回，是为神灵，能保家庭和睦。
执念变淡了吗？
“姐姐？你看！”
神婴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变化，它摸着平坦的脸，又将白白嫩嫩地小手举在越棯的年轻，有些不可置信的问越棯，“宝宝是不是变漂亮啦！”
“嗯，勇于认错的小朋友会得到奖励。”越棯牵着小神婴的手，给它找了一块被单披上，“这次的奖励是变漂亮。”
除了外貌，它的身高也明显变高了不少，大约在越棯的大腿处，像是有五六岁，同时，它的声音也有了变化，之前的声音应该是声带没有发育完全，沙哑又半漏风，现在的话和正常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神婴坐在椅子上，兴奋地动来动去，披着被单眼睛亮亮的。
“等天黑了就带你出去买两件衣服吧。”之前光屁股但倒是没什么感觉，现在一下长大了不少还没衣服穿，这混的也确实太惨了。
听见这话神婴的眼睛更亮了。
妈妈要给它买新衣服了吗？！！
它一下就抱住越棯的腿，仰着头看着她。
它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个妈妈。
·
小护士在药效消失后离开了，离开前越棯没有让小神婴作妖，像是随口一提，“多积善行德好好过日子吧。”
“做了太多错事，才会心虚，才会撞见一些东西……你会半夜做梦梦见被你处理的那些胎儿吗？”
会吗？
当然会，即便是她最先开始为了钱而做这些事也会做噩梦，只不过后来做得多了，自己也就习以为常麻木了。
小护士从来没有像昨天那样离死亡那么近，腹部疼痛让提醒她当时发生了什么。
难道真的是亏心事做多了？
她不由得重新反思自己。
自己为了钱做这些事情，到底对不对。
“我没在你肚子里发现什么东西，撕裂的地方也重新缝合了，用的是美容线，平时注意一点就行了。”
小护士过了很久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对不起。”
“没关系。”
“再见。”
“再见。”
·
天色刚刚变暗，神婴就关了动画片，叫醒睡着的越棯。
她在补觉，昨晚查资料查了一晚上。
小神婴忍不住拉起越棯的手把人重床上拉了起来。
准备出门买衣服了！
“让我再睡一会吧，天还没完全黑呢，你出去不怕被受伤吗？”
“宝宝不怕！”自从痕迹变淡后小神婴就感觉到阳光对自己没多大的影响了，为了防止越棯不相信，它把手伸到窗边，“看！”
越棯：“……”这谁家的小孩，怎么不长教训呢？
小神婴帮越棯拿起大衣，“你肚子在咕噜咕噜了！”她这么久的时间都没吃东西了，小神婴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妈妈吃饭。
越棯叹了一口气，穿好衣服，带了一把黑色的遮阳伞，“走吧。”
要出小巷的话势必会经过对面那家诊所，一人一婴刚一步踏入对方的范围，就感觉到了一股阴森冰凉的气息，无数的黑烟从门缝中钻了出来，神婴拉住越棯快步走进了光亮处，黑烟止步。
它们出不来，只能困在房租投射的阴影里。
神婴在光亮处冲诊所比了个鬼脸，黑烟被这挑衅的动作刺激到了，聚集凝实，不过片刻，浑身黑漆漆，眼睛血红又凶厉的“婴儿”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略略略！丑八怪！”
越棯：“……”
小鬼：“！！！！”
锋利尖锐的牙齿露出，它的喉咙里发出“嘶嘶”地低吼。
神婴仿佛听懂了他在说什么，笑嘻嘻地牵着越棯的手，语气带着炫耀，“宝宝这么漂亮才不和你一起玩！现在妈妈要带宝宝去买新衣服啦！买好多好多的新衣服！你妈妈给你买吗？”
小鬼：“……”
它、它妈妈好像………没给它买过东西
一刀正中红心，小鬼有些羡慕地看了一眼神婴又看了一眼越棯。
越棯：“……”
你这个眼神，你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鬼羡慕的眼神——
神婴：哼！#超嚣张jpg
越棯：……？？？
第72章 神婴7
越棯被这种眼神看着，后背一片冰凉，她不动声色后退半步，神婴也挡在越棯的面前，龇牙咧嘴发出警告。
不准动她。
神婴没有染上血气再加上它无意间又被越棯开导教育洗脑，灌输了很多非常人的理念，洗去了不少的执念，比起之前，它现在的浑身都充满力量。
当然更明显的状态就是和小鬼的对比了，之前神婴在家里也都能感到对方的强大，如果两边对上了，神婴胜算不大，现在的话，它一只手能打十个小鬼。
“走了。”越棯轻轻地揪了揪神婴的小辫子，“别玩了。”
两个小孩的战场，越棯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旁观起来二队一未免会觉得有些欺负别人。
小神婴“哼”了一声，主动牵上越棯的手，在小鬼羡慕的目光消失在巷道里。
小鬼等两人离开后，缓缓伸出手去触摸天边那一抹余晖。
绚烂，刺眼又让它感觉害怕的余晖，它抑制住本能去触碰它，指尖刚伸出一点头，包裹在指尖的那点黑烟瞬间消失，青灰色又夹杂着血红的皮肤露了出来，阳光的温暖于它而言无疑是灾难，深入灵魂的刺痛让它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把手给伸了回来。
捧着被黑烟修复的手，小鬼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
她不哭吗？她还牵着它在笑？她还给它买衣服！
凭什么它就可以自由地行走在阳光底下？凭什么它就有喜欢它又愿意带它去买衣服的妈妈？
明明每一次它想重新回到妈妈的肚子里，感受温暖时，她们就会哭着，喊骂着，说它是怪物是鬼怪……明明之前它都是待在她们的肚子里，是坏人将她们强行分开的。
妈妈们的哭泣让小鬼陷入了暴躁，躺在妈妈的肚子里感受久别的温暖又让它感觉到了满足，最后好不容易妈妈们安静了，那种寂静又阴冷的环境让它感到很害怕。
它下意识向照顾自己的李医生投向疑惑的目光，询问妈妈们为什么不说话不搭理自己时，对方总是用——
“哭是因为妈妈们只是见到你太高兴了，喜极而泣。”
“为什么不陪你玩了？是因为妈妈们累了，想要睡觉，等过几天我重新给你更温暖的妈妈们。”
“她们不喜欢你吗？怎么可能，害怕也是表现喜欢的一种方式。”
……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未和外界接触的小鬼也相信了这套说辞，直到今天，它看见越棯和神婴的相处才发觉事情不对劲。
它妈妈难道不爱它吗？
不，小鬼能够感觉到，这才是它一直追逐的爱。
李医生在封闭幽暗的房间中发现了敞开的大门，心中一惊，小鬼不能见光的，他为了养这只小鬼费了多少心力，可别出了什么意外了！
顺着门一出来就看见小鬼傻傻地捧着手指在发呆，斜阳的余晖还未散尽，它离阴影边缘很近，几乎都快出去了。
“你在干什么！”李医生下意识想把小鬼拉进来，奈何手只握住了一把黑烟。
“你怎么了！你身上的黑……”气怎么变淡了！
他按照古法饲养供奉小鬼，使其每杀一个人就会沾染上血气和怨气，按照道理来说这种夭折的胎儿是最容易受血怨气感染的，不应该这么快就消散的啊！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为什么。”小鬼用血红的眸子迷茫地望着李医生，“为什么妈妈们会哭呢？”
“我不是说了吗？她们是太开心了。”他发觉小鬼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连忙用之前的借口搪塞过去。
反正古法上说小鬼什么都不懂，随便骗骗就行了。
“妈妈们不开心。”小鬼捂住自己的胸口，它低喃着，“开心的样子不是那样的。”
“开心有不同的表现形式，你还太小了，不是很能理解，等你长大一点就懂了！”李医生对它伸出了手，“来，现在和我回去，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呢！万一晒到你就不好了。”
“你不是喜欢妈妈吗？乖乖回房间里去，晚上我就带妈妈过来找你。”
小鬼摇了摇头，它第一次学会了思考，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疑惑。
“今天的妈妈会喜欢我吗？”
“当然，每天的妈妈都会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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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寻这是第一次玩鬼怪普通模式，她之前运气极好，顺利地单独完成了几次同类型的密室绑架的简单关卡，期间用了被大神带躺的办法给警察们留下讯息，没耽误一点时间就升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