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鼠疫!周建勇!你今天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们这是怎么了!”
底下了解内情的忍着钻骨头的痒意说起之前发生的事。
“对!你们村是不是想害死我们!这是不是你们传染给我们的!”
………
“大家先冷静冷静!”好不容易插上话,周建勇额边浮起密密麻麻的汗水,在众人视线里,他走上搭建好的台子,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脖颈,义正言辞道,“我们早就把染病的处理掉了,我保证我们村子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去你妈的鬼话,听你在这里鬼扯!”周建勇这话引起了共怒,底下的掀桌的掀桌,丢盘子的丢盘子,“没有你还挠脖子!你当大伙眼瞎吗?!!”
“对!你们村子肯定都染上病了!见不得我们好就要把我们给拖下水!”
“老子和你们拼了!”
……
砰——
脾气暴躁的操起一个空瓶对准桌子砸出尖角,“这病治不好我就把你扎成筛子!大家同归于尽!”
“你把瓶子放下大家有话好好说!陈医生在这里,他是三村医术最好的医生,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那你告诉我王家那两口子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还不是治不好被他们推下山沟的。
“你们治得好这病他们还会死?”
这病是陈医生说会传染,治不好,他现在还敢这样说,分明就是拖延时间!
有人抓住了准备从后门开溜的陈医生,问,“陈医生,你给大伙说说!这病你到底会不会治!”
医书上没写,他当然不会治,所以他打算收拾东西去城里碰碰运气。
陈医生顶着满脸红疹子,哭丧着脸,“你、你们别急,再给我点时间,我回去钻研钻研,我一定会尽力把大家治好的!”
“尽力?”村民冷笑道,“我问过我们村的老苗医了,他说鼠疫只要在身上出现反应就没救了!”
“漂亮话说得多,可是大家都知道这病没得医!”
……
听到这里,林荷心凉了一半,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身上泛起阵阵痒意才回过神来。
鼠疫!会传染!她兄弟很明显就是被传染了,现在她也被传染了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余光瞥见后院有浓烟冒出,不过呼吸之间,浓烟就变成了火光。
“着火了!”林荷惊呼道,“那边的院子着火了!”
众人抬眼望过去,着火点离这边很远,烧也烧不到这里。
事情接二连三出现,周建勇这个新村长急得脑袋疼,“大家先冷静冷静,我们先去把火救了怎么样?”
“呵!救什么火!真当大伙不知道?”说话的正是京福村的村长,他心里记恨着周建勇之前下的面子,冷笑道,“京福村多久没发生过火灾大家心里都有数,三天的时间着两次火,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
“着一次火你当村长,着一次火帮你解围脱困,你当大家傻的吗?又来这一招!”
经京福村的村长提醒,大家似乎发现了里面的猫腻,“对!这火哪里有这么邪门!”
“等会你让大家救火,你肯定会抓住机会跑掉的!今天谁都不许走!”
邻村的村民堵在门口不让出去,他们必须先把这个病给解决了。
房子烧就烧吧,反正不是自己的房子。
“命都没了还去救什么房子!救下房子你们能住几天!”京溪村村长招呼自己村的村民守好出口,“都看住周建勇,别让他跑了!”
“跑?我为什么要跑!跑又跑得到哪里去!”周建勇气笑了,“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放火烧自己的家!”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谁不知道村长这个位置油水最多!”自诩猜出了解内情的村民急红了眼,“今天老子就和你拼了!”
……
场面乱作一团,起先众人还存有理智,只是互相对骂,不知道是谁冲对方砸了个瓶子,面对酒精的刺激和死亡的威胁,场面顿时变得焦灼起来,操起手边能用的东西就砸。
打斗声音大到越棯在村口都能听见。
“姐姐!是他们追过来了吗?”小文静抱着越棯的腿,不由自主得开始发抖,“我们要跑了吗?”
望着村庄火红一片,越棯笑着摸了摸小文静的头,“不用,他们忙着没空搭理我们。”
经过上次的试验,越棯又把药改良了很多,不仅会让他们浑身发痒红肿,更会扰乱他们身体中的激素,易怒易失去理智,再加上酒精的刺激,药效更甚。
事情比她想得更顺利一些。
田欣在着火前就带着年龄小的孩子和疯癫的郑曼茹离开,她留在这里善后,小文静不愿意跟田欣离开,她想和越棯一起。
火势蔓延,烧亮了半边天,越棯等了三分钟,终于看见了人影,五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为首的少女喘着粗气说道,“我们按照你的要求把火引起来了,着火的家里都没人………只是我不太明白。”她双眼充满狠意,“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们!”
被拐的这几天,她被人打过骂过,不听话就被按进水坑里教育………这群人拐子不死,这段经历永远刻在她的心里。
越棯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不急,再忍忍,他们活不下来的。”
少女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你的未来还没开始,不该背负这些人渣的命。”
“你听。”越棯嘴角上扬,“不用你脏了自己的手,他们自己会解决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越棯::)
第179章 深山深处14
如果不是必要,谁又愿意双手染红?
郝晗接受了越棯的好意,“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越棯牵着小文静,笑了笑,“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你们都送回家了,然后再把郑妈妈送回家。”到时候差不多关卡就结束了。
这话听见郝晗的耳中就是另外的意思,她把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唯独却忘了自己。
面前的女孩才到她的胸口,看上去小小的一只,长相也并不出众,属于放人群中不仔细看就找不到的那种,可谁又能想到放火下药的主意是她出的?
郝晗依旧还记得在村婆屋里的场景——
越棯提着篮子把饭菜分给每个人,“外面看门的已经被我药到了,你们赶紧吃,我会找人带你们就去。”
一笼子的人不停用眼神试探,有了这段时间的经历大家都多长了几个心眼——半个月前人拐子就找人这样试探,聚众为首的直接被她杀鸡儆猴打断了腿。
这次他们还是这样的吗?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年龄最大的郝晗顶着满脸淤青,冷笑道,“谁不知道这是你们设计好的,故意下的圈套!”
每一餐他们都会在饭菜里面下药,吃了脑子就会一直昏沉的,直到下一餐。
自从她们发现这件事后就一直没吃东西,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吃点,长久未进食,她们腿都是软的。
没有多说废话,越棯直接把铁笼打开,又把房门推开,众人看见躺在地上熟睡的男人。
“我下的药重,他还要睡十个小时,不过………”越棯指着窗外燃放的烟火,“他们就不一定了,他们吃完饭就会过来提人,到时候你们就是放在台上任人喊价的货物。”
“所以要不要相信我取决于你们自己。”
默了默,郝晗听从自己的直觉,“给我。”她回头对其他说,“我先吃,如果没事的你们再吃。”
接过了越棯递的食物,郝晗试探性的吃了两口,过了两分钟,确自己定没有像以前昏睡的迹象,她才把食物分给其他人吃。
“既然你不是被拐进来的那你就是村里的人?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们?”
解释会引起更多的疑虑,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给她们看结果。
越棯转过身去,掀起后衣,众人忍不住惊呼,瘦骨嶙峋的背部铺满了大大小小,新旧交加的伤痕。
“如果你们是在怀疑我,那大可不必。”
放下衣服,忽略众人复杂的目光,越棯一脸平静地说道,“女人在这个村子里就是可以交换的货物,价值还比不上一条看门狗,生的男孩延续村里的罪恶,生的女孩就像我这样。我妈妈是被拐进来的,长时间的折磨让她精神崩溃,我觉得是时候终结这个村子了,这个理由够了吗?”
理由足够了,可是她怎么带这么多人出村呢?
在押送车子上,她特意靠窗看了看,每隔几米就是一户人家,村口还有盯梢的,这怎么跑?
郝晗两三下就解决完自己的伙食,问,“就算是知道路线可是我们也跑不过他们,更别说他们人比我们多。”
越棯勾唇笑了笑,“今天是村婆节,大家都聚在场子上吃宴,我在宴席上下了药,应该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
不等众人做出任何反应,越棯又说,“怕他们追上来的话,等会吃完了,就来三个人去门口拿油,逃跑前去放把火。”
“多放几家,到时候人都会去救火,没人管我们。”
她语气轻松的就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