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可算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阿蓝去闻公馆住多久?”
“……”
费家看着光鲜亮丽,内里藏污纳垢,家族内部的竞争很激烈,尤其是在费老爷子年龄越来越大,费家三房围绕着新一任家主之位的战争早就开始了。在巨大的利益下,亲兄弟也随时会反目成仇,谁都不想成为败者,灰溜溜的带着老婆孩子搬出这座象征权力地位的费氏庄园。
这些孩子以前讨厌费翎,现在也不见得会喜欢费蓝,倒不如说早知道费蓝资质这么好的话,还不如让费翎继续张扬下去呢,反正没有血缘关系,他们能做很多文章。可惜世间没有早知道,昨晚来的全都是上流社会有名有姓的人物,他们都知道费蓝是回来后才接受这些教育,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曾经最优秀的费翎打趴下,过大的冲击性让所有人心里都已经烙下了真正的贵族后裔和普通人之子的区别,从此费翎在他们心里不再是费家人,只不过是住在费家的一个平民少年。曾经与费翎交好的人也会自持身份与他疏远。
当然,如果他能做到闻晏珺那个程度就另当别论了。这个阶级世界可是很残酷的。
“啊,对了,阿蓝,告诉你一个笑话,费翎原本在跟安怡柔暧昧,昨晚那事后,安怡柔说她跟费翎只是普通同学关系了呢。”
费蓝听着觉得挺没劲的,他自己是在小城镇长大的,周围都是普通人,他也以为自己是普通人,现在他们一副自己高高在上,跟普通人交往会玷污自己的模样,叫他有些不舒服,都有些怜悯费翎了。可是转念一想,这也是费翎自找的。
很快就到了该出发去闻公馆的时候了,费蓝心里有些烦躁,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目送他的桑萝。
桑萝朝他微笑,拜拜。
*
在早上犹豫了一个多小时后,闻晏珺选择去了公司,就像他以往的每一天一样,冷静、冷酷,美眸毫无波动,像朵神圣的不可玷污的高岭之花。
只不过到了公司,却也是频频出神,难以自控,让他又气又恨。
度过漫长的上午时分,闻晏珺状若随意地打电话给家里。接电话的是家里的一位佣人,他问客人是否已经入住,有没有缺少什么东西等等。该佣人心想这位客人果然不一般,竟被先生如此看重。
想着,听到那边问:“他的管家安排在哪个房间?”
“他的贴身管家安排在左副楼。”
闻晏珺一愣,“什么?左副楼我记得是男员工宿舍?”
佣人:“是啊。”她似乎反而有些诧异闻晏珺为什么这样说。
闻晏珺眉头皱了皱,察觉到不对劲,“来的管家是男是女?”
“是男的。”
闻晏珺脸色难看地挂上了电话,又重新给费远青拨了一个,问他为什么桑萝没有跟费蓝到闻公馆来。
费远青惊讶为什么他口气听起来隐含怒气,“这个……桑管家说闻公馆里有她讨厌的人,所以她不去……”他开始怀疑闻晏珺和桑萝之间是不是有些什么了。
讨厌的人……上头的热血忽然冷却了下来,闻晏珺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林秘书刚走进来,忽然看到老板的脸,猛地吸了一口气,又转身出去了。
公司高层一整天都笼罩在**oss冰冷的低气压中,一直到下了班才狂松了一口气。
回到闻公馆,看到费蓝,闻晏珺也没有给个好脸色,冷冰冰的,费蓝别说感受到什么叔叔的特殊照顾或者慈爱了,他反而有一种脖子上悬着一把刀的危险感,觉得餐桌上蔓延着一种尴尬感。
傅莹则沉浸在了胜利的畅快之中,认定了桑萝是怕她才不敢来的,而谢薇薇也觉得不错,战斗力果然强,女主角到底还是比女配更让人有危机感,女配能帮她把女主制住自然是很好。
闻晏珺默默吃完饭,默默回书房,很快他就点了烟,空气里满是烟雾。烟雾中夹杂着酒的气味,心情不好的人总是想要寻找一些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东西,烟酒在这种时候就算是好东西了。
他感到可笑。明明一次次地提醒自己,结果却还是不知不觉中又被玩弄了。这个女人非常恶劣,她逗弄自己就像逗弄小狗,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
“闻晏珺,你喜欢我啊?”她托着腮笑眯眯地问他。旁边她的朋友在起哄。
“少自作多情。”他面皮紧绷,心脏都快从咽喉里跳出来了。
她推了推桌上的酒,继续笑眯眯:“你把这瓶酒喝了,我就跟你交往怎么样?”
她是在捉弄他,她说的根本不是真的,就算他把这瓶酒喝了,她也只会把他一通嘲笑,根本不会跟他交往。但是……如果……假设,有1%的可能性,她真的会跟他交往呢?
于是他到底还是把酒喝了,也当众承认了他对她的暗恋,学校的高岭之花瞬间折枝,从悬崖跌进尘埃里。他酒量不好,一瓶红酒下去头昏脑胀,她在旁边看得很开心,果然嘲笑了他一顿。他在厕所里吐得昏天暗地,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但是他不长教训,大概是有点犯贱。
“闻晏珺,你要是能打赢竞技场上的那个人,我就跟你交往怎么样?”
他花费了半年时间,受伤数次,终于打败了那个人。然后果然又被嘲笑了。
他有心理准备,所以竟然也没有过于失落,只是三更半夜被叫出去,本以为又要被捉弄了,还没见到人心就开始痛了。却没有想到她正站在他家楼下,天正下着大雨,她却没有撑伞,身边也没有管家,她命令他把她背起来,背到楼上去。
“干嘛一脸蠢样,做我男朋友这副模样是想让我丢脸吗?给我拿干净的衣服,我要洗澡。”她颐指气使,他醉在她的骄傲里。
……
三更半夜,桑萝被电话吵醒,接起来却没有听到声音,她又挂上了。
没一会儿这电话又来了,仍然没有声音。桑萝猜到是谁了,但她又挂上了。直到第三次她才靠在床头懒懒出声:“闻晏珺,你有完没完?”
闻晏珺咽喉里艰难地滚出字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喝酒了。
“别说谎!我知道你是故意的!”闻晏珺急促地说,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打心底肯定还是怕她否定,“你故意让离婚消息天下皆知,故意向我求职,就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是不是?”
桑萝低声笑了笑,那笑声穿过电话钻进耳朵里,好像带有电流,“我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
闻晏珺怔住,他以为她会狡辩的。但同时,他的心脏开始跳动,仿佛带着十年来积累下来的尘埃,每一下都又重又痛。他冷笑:“那么为什么不过来?这不是好机会吗?”
“因为我不想见到讨厌的人。”
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缓缓收紧了。他青筋暴起:“到底是谁给你底气……”
“那个叫傅莹的管家,我一眼都不想多看。”桑萝说。
被打断话的男人张着嘴,咽喉里的声音却消失了。傅莹?讨厌的人……是傅莹?
桑萝突然放软了声音,像是在撒娇,像是女妖在水手耳边低语:“你想我过去?我讨厌傅莹,你把她赶走,我就过去。”
她甚至不需要告诉闻晏珺,她为什么讨厌傅莹。傅莹根本不了解闻晏珺,这家伙高岭之花的表面下,是个疯子。
傅莹啊,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辛苦了。
第15章 在下只是管家罢了15
过了好一会儿,闻晏珺才像是突然从魔网中挣脱清醒,他冷笑:“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厚颜无耻,自大狂妄。”凭什么她讨厌傅莹他就要把人赶走?这样颐指气使,她当他还是当年的闻晏珺吗?
桑萝低声笑了下,“看来你记得很清楚嘛。既然如此,我这个人脾气阴晴不定,想法难以捉摸,你也还记得吧?也许我很快就会对玩弄你这件事没有兴趣了呢,不过这也是你想要的吧?祝好梦~”
桑萝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倒是有些睡不着了,闻晏珺那孤高讥讽的口气听起来还真叫人怀念,也正是这副模样,所以人们永远也想不到这家伙的那表面下的真实面目。
“跟他们浪费什么时间?有那功夫不如过来给我按摩。”她躺在床上张开了腿,一脸傲慢又充满暗示意味地看着还一副很生气模样的闻晏珺。
那个少年一副高冷无尘不容侵犯的模样,漂亮又孤高,见她这样,一边开始解皮带一边嘴上说:“你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不知羞耻。”
话是这么说,内裤都和长裤一起脱掉了,压上来的躯体也没见有丝毫犹豫,膜拜她的肉-体的吻也是贪婪的一连串地落在她的身上,哪个角落都不愿意放过。那双被无数人赞美过的美眸哪里还有丝毫冷意,宝石般的眸子里已经都是粘稠疯狂的痴缠,蒙着一层朦胧的雾气。
桑萝按着他的身体,“谁不知羞耻?”
闻晏珺:“我,我不知羞耻。”
桑萝趴在床上,想着那些过往,嘴角弯起,心底有甜滋滋的东西冒了出来。但很快,谢薇薇的脸浮上了大脑,那些美好的过往全被击碎,她的双眸渐渐冰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