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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男主退亲未婚妻以后 (白日上楼)


  这边郑菀却已经顾不得旁人如何想了。
  崔望的怒气,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在她开口之际,便已逼到近前,伸手锢住她细瘦伶仃的脖子,越收越紧。
  从来淡漠无一物的眼里,尽是切齿之恨:
  “郑菀,你尽敢。”
  郑菀知道他被她逼他出关的手段激怒了,双手扯着他如铁钳一般的大手,喉咙“嗬嗬嗬”作响,她对着他眼睛,艰难地出气:
  “崔、崔望,你忘、忘了么?你欠我一、一个承诺。我、我找不到、到你,只、只能出此下、下策。”
  她声音越来越弱,眼里的光,便像是他幼时见过的一只鹧鸪鸟,鹧鸪鸟掉入冰窟被他捞起时,在他掌心里也是这般眼神,柔弱无助。
  崔望猛地放开了手,怔怔地看着手掌,不一会,又将拳握起。
  郑菀捂着喉咙,拼命咳嗽了起来,一咳,方才还在眼角的眼泪便滚了下来,她揩了揩:“你看,我赌对了。”
  “你还是来了。”
  烬婆婆说过,她若与旁人纠缠,持龙佩者自然知晓,加上还有情蛊的作用,若她当真与那人成了事,她便会受尽剜心之痛而死——
  她死,他便死。
  郑菀不信,崔望会不来。
  只是她没想到,他来的这样早。
  房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带着风雨欲来的肃杀。
  “啪——”
  突的,廊下与屋内的琉璃灯爆了。整个屋子都黯淡了下来,唯有月光冷冷地透过窗落了进来。
  崔望捏起她的下巴,柔软的丝绸袖子冷冷拂过她的脸颊、鼻子、唇角,他专注地擦,从近处看,那双眼睛如漂亮的黑玛瑙,美极了,又冷极了。
  “撕啦——”一声,他面无表情地撕下她鹅黄色的外袍。
  低阶法器的门派袍服在他手中,如凡布一般易碎。
  郑菀被他揩得疼,推他:
  “你干什么?”
  “别动。”
  崔望投来的一目,让她浑身打了个寒颤,冰冷压抑着狂暴,只让人感觉风雨欲来。
  他揩完,便放开了她:
  “你想要我做什么?”
  “帮我找烬婆婆,”郑菀道,“烬婆婆便是那日须臾之地的幽魂。”
  “她不是在你身边么?”
  崔望眸光往她身上一落,最后目光凝到了方才她挣扎时敞开的对襟前,一片雪玉似的肌肤上,坠着鲛丝的凤珑滑了出来,他一指,“那里。”
  郑菀摸着凤珑:
  “当真?”
  “自然。”
  崔望颔首。
  “那我如何寻她?”
  “等她恢复,自来会从凤珑出来。”
  郑菀立时便喜出望外了,似乎忘了方才的不快,一双水眸弯弯的,像一抹月牙儿。
  “在情蛊解除前,不得再与旁人如那般——”
  崔望似控制住情绪,睁眼看她,眸中是看不真切的雾气,“行下作事。”
  “否则,我解蛊后,必杀你。”
  郑菀笑盈盈地举杯:
  “你喝了酒,我便应承你。”


第47章 激将法
  轩逸阁又恢复了人声鼎沸,大堂内丝竹歌舞之声不绝,传入二楼,倒显得这一处屋子越发静了。
  郑菀端着琉璃盏,让自己笑得更真心更欢畅些。
  “要我喝?”
  崔望抬手接了琉璃盏,他也不喝,从来只摸剑的手掬着琉璃盏的边沿把玩。
  琥珀色酒液,闻来似乎比凡间的梨花白要更醇香百倍。
  郑菀点头,也不多话,只拿那双盈盈的眼睛望他。
  男子的面容被月光打得越发白,透出股薄弱蝉翼的脆弱感,可当他猛然抬头,用那双黑漆漆的藏了大片黑夜的眼睛看人时,却仿佛要将一切都洞穿。
  在那森然的眼神下,似乎一切魑魅魍魉都将无所遁形。
  郑菀盈盈笑着,面上半分不露,却见崔望突然一仰脖,喉结往后动了动,盏中酒便被他给一口干了。他随手一抛,琉璃盏落于柔软的地毯,发出沉闷的一声钝响。
  郑菀勾了勾唇,谁知下一秒人却到了崔望面前,下巴被他指尖禁锢住,丝绸漫过她的脖颈。她挣了挣,没挣开。
  崔望迫她张开嘴,削薄的唇冷冷地贴下来,紧接着,一股浓烈甘醇的酒液被哺了进来。
  郑菀被呛得咳了一声,泪珠儿滚了下来,可天性中的骄横被激起来,她又不甘示弱地将酒用舌尖反哺回去。
  细软的舌尖,与对方的一碰,便不甘示弱地搅了上去。
  崔望以元力压着她,郑菀又被哺了一口酒,气急,张嘴便狠狠咬了下去。
  再是无情道,嘴唇还是软的,她咬得狠,不一会儿铁锈味便弥漫在两人唇间,郑菀仰头看去,发现崔望正垂目看着她,明明两人嘴唇还相贴,他眸中却是一片古井无波。
  无声的角斗里,崔望率先推开她,他揩了揩唇上的血渍,一哂:
  “此酒甚是有意思,你也尝一尝。”
  郑菀咬着唇,泪意汪汪地指控:
  “你欺负人。”
  崔望挪开视线不看她,反倒另提了一句:
  “玄苍界人人都知道,玉清门紫岫道君五百年前在桃花岛得了十瓶桃花露,大徒弟两瓶,二三四徒弟一瓶,到了你这儿——”
  “我是得了一瓶。”
  郑菀揩了揩眼睛,没说下,也没说不下,那双泪光盈盈的眼里是一片纯净。
  桃花露无色无味,既如今被两人都消耗了些,药效必定是大打折扣,郑菀看着落地的琉璃盏,戏文里说过,青楼里的酒水,大都含了助兴之药。
  不过崔望大约是不清楚的——
  毕竟他可从未近过女色,听过戏曲。
  她闻着房内燃着的香,开始觉得脸颊渐渐烫了起来,这滚烫爆开来,又迅速往下延伸,从脸颊、嘴唇、下巴一路烧,直烧得她脑子有点晕。
  郑菀晃了晃脑袋,心想,来了。
  不过计划出了些差错,本该崔望一人吃的,如今两人一半一半,若要着力控欲试出功法究竟的话,她怕是抵不住崔望。
  转念一想,以崔望之定力,恐怕她计划还难成。
  “崔望,你有没有感觉,有点热?”
  郑菀双手捂了捂滚烫的脸颊。
  崔望一眼看去,便见她胸前衣襟因方才接二连三的撕扯松松垂落,露出大片大片晶莹的肌肤,一卷鹅黄兜边上,一支绿萼颤颤巍巍破水而出。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直觉有些不大对。
  可鼻尖又开始弥漫起凡间多日抵头骈脚时女子发上的茉莉香,连着药草涩涩的香气,崔望仿佛被烫到一般又睁开眼睛。
  郑菀却已经走到了他跟前。
  到了近处,细白的颈子,精致的锁骨,以及胸前那枚越发剔透的凤珑在晃荡,她发里带了香,眼里烧着火,连嘴里都像淌着蜜。
  “崔望,我、我不太对劲。”
  郑菀一双明媚秋波里,全是雾蒙蒙的水汽,这般睁着眼看他,无助地道,“很难受。”
  崔望当然知道不对。
  桃花露是蒙汗药,蒙汗药只会让人想睡觉,可他们二人分明……中了别的。
  她居然敢——
  郑菀半晕乎,半飘然,元力被桃花露散了大半,可浑身暖融融的,只觉得崔望杵在她面前,这冷冷淡淡的模样甚是可口,仿佛她在凡间最爱吃的椰丝糯米团。
  “崔望,你的脸怎么也红了?”
  郑菀踮起脚用手去贴他脸,却被崔望挥开。
  崔望趁还有余力,抛了个阵盘出来,阵盘一落地,便大放光芒,薄薄的光晕将整个房间罩住,从外看来,看不见大绽的春光,只能看见一片雾蒙蒙。
  这七品阵法落地,几乎将他仅存的元力抽干。
  被强行压制的火苗一下子从下腹烧了上来,这时郑菀又像扭股糖一般缠了过来,她踮脚在他脸上不得章法地亲,很快这亲落到他唇间,她仿佛寻到一处好地方,吮蜜一般吮了起来。
  崔望直挺挺地站着,豆大的汗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方才破印而出的情蛊,在他体内一跳一跳。
  “郑菀,醒醒。”
  女子的身体天然与男子不同,郑菀在他怀里,便像柔软的棉花糖,戳一戳,好像又能戳出水来,她似听到旁人唤她,迷迷糊糊仰起头,兜儿带起了一点,掀出一片层峦叠雪似的惊心。
  她唤:
  “……崔望?”
  软软的,娇娇的,像幼猫。
  崔望抿了抿嘴,喉咙往后动了动,他往后靠着,身后是冷硬的墙,可郑菀却像一团烈火,如一只猫一般倚过来,闻着香味便钻。
  他面无表情地将她手臂扯开,可才扯开,她又缠绕了上来。
  “崔望,我热。”
  她窸窸窣窣,毫无章法,见他不合作,又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黏黏糊糊地要亲,她磨蹭了一会,只觉身下的唇瓣越来越热,连胸膛都开始如火焰一般,便又开始不安分地想挪。
  郑菀其实没有表现的那般晕乎,甚至在她每次欲念缠身之时,便会有一点儿冰雾绕体一周,烬婆婆说的不错,冰元根练此等术法,有得天独厚之处。
  崔望身上的白袍几乎被汗浸湿,郑菀小心翼翼地贴着他,伸出舌头去勾他,勾了半天不见反应,自觉无趣要退时,谁知脑后传来一股力道,桎梏住她,不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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