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苏云拿起自己的杯子,分了一半的茶给了夜风。
夜风拿着杯子,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回甘?”
“就是甜味,要慢慢喝。”苏云举起自己的杯子打算做一个优雅的示范,她表情淡然,姿态优雅地端起那只破茶缸,眉眼低垂,低头轻轻地将那些金银花瓣吹到一边,然后沿着杯子边缘,轻轻地酌了一口金银花茶。
水浸透了金银花的苦清,喝起来苦中带着点淡淡的回甘,给平淡的水增添了滋味,苏云轻轻叹了一句,“很不错。”
夜风在旁边欣赏了苏云从头到尾做作的表演,他的表情先是不解,然后到顿悟,最后听完苏云的话。他仿佛顿悟了一般,表情明朗起来,然后跃跃欲试地学着苏云的样子,也慢慢的喝了一口……
随后他一脸了然的表情顷刻间就崩坏了,舒展的眉眼再度皱在了一起,然后弱弱地吐出两个字:“苦的……”
苏云这回是真的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夜风耳朵耸拉着感觉非常受伤。
苏云连忙止住了笑意,安慰道:“这个本来就是苦的,之后才会慢慢地尝到甜味。不喜欢就别喝了,没有什么的。”
夜风没说话,眉眼低垂着,小耳朵也没有立起来。
苏云心疼得不行,使出终极必杀技:“加点糖就好喝了,不信你试试。”
说着苏云拿出了冰糖,当凉茶遇上了冰糖,祛除了苦涩的茶水,只剩下糖的甜味混合着茶的清新,没有人能够拒绝,当然小猫咪也不能例外。
夜风脸上的表情立刻多云转晴,捧着茶杯,愉快地喝了起来。
小耳朵尖一颤一颤的十分可爱。
这么好哄的吗?
刚刚开始觉得夜风有些冷漠高冷,相处一段时间以后才发现其实并不是那样的,除了最开始的冷漠是为了伪装自己不让危险接近,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样子,剩下的日常接触中,小猫咪的情绪完全反应在了耳朵与尾巴上。
尾巴摇得很欢是开心,垂下了的时候是难过,平静的时候是偶尔的晃动。
耳朵就更好玩了,平静的时候是竖着的,会偶尔不自觉地抖一抖,听到感兴趣的,高兴的,兴奋的,都会竖得很高,难过的,受伤的时候会垂下。
简直是自带的心情指示板。苏云心想。
吃完了午餐,喝过下午茶。
放在院子里的笋也差不多全部晾凉了,腌制酸笋非常简单。
苏云拿过一只搜索物资时找到的腌菜缸,本来是打算等以后芥菜多了,留着可以腌酸菜的,现在直接用了。
洗干净的缸放在角落,早已干透,苏云直接抓起笋片就往里塞,差不多装满之后,再直接往缸里装井水,没过笋片,盖上盖子,然后再在盖子边缘加封一碗水,确保彻底隔绝空气,最后再把缸子移到杂物间阴凉的角落里,腌酸笋就做好了!
苏云足足做了两大缸,等一两个月后,缸里面的酸笋自然发酵变酸,就可以吃了。
苏云满意地拍拍手,把剩下的笋片全部摊开在簸箕上晒干。笋干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味。
别看它干瘪干瘪的,等到了要吃的时候,再拿热水泡开,用来炒肉或者是熬汤,味道别有一番风味,到时候肯定会想办法做一点腊肉储备着过冬的,笋干腊肉,多美啊!
苏云幻想着无限美好的未来。
望着屋里院子里晾晒的一大片笋干,菜干,心里异常满足,就是感觉位置有点不够用啊。
“衣服都没有地方晒了。”苏云咕哝着小声道。
她挠挠头看着院子里面晾了两大排的菜干,这院子满墙几乎,都挂满了绿油油的青菜,像是青菜们纷纷想不开,共同选择了同挂东南枝,看上去场面颇为壮观。
而家里簸箕实在是有限,晒药草,晒笋干,基本能用的都用了,笋干都只能挂在了晾衣绳上。
看着挤挤挨挨的院子。
苏云眨了眨眼,略略思索一番,翻出锤子跟钉子,比划了一番,重新找准了位置,又重新拉了两根绳子,完美解决了绳子不够用的问题。
继续结结实实地开始晒被子衣服等生活用品,“嘿,生活食物两手抓,真不愧是我这个小机灵鬼。我这么厉害,世界末日而已嘛,难不倒我的!”苏云晒完被子,叉着腰得意洋洋自夸道,表情充满了骄傲与自豪。
一旁的夜风脸色却暗了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一下子垂了下来。
第16章 小猫猫要离家出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云总感觉夜风有些不对劲。
经过几天的观察,她发现对方总是独自坐在角落里面一副思虑重重的样子或者就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她,非常的奇怪。
特别是换药的时候,毕竟受伤的部位是前胸口,处理伤口是细致活,大多时候都是苏云帮忙清理换药的,不知怎么的,这几天,换药的时候夜风总是躲着她。
一连几天,她都没有能仔细看看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临近傍晚,夜风刚刚在水井边洗完了澡,身上带着水珠,湿漉漉的,一面擦着水珠,一面抬脚正要往房间走。
苏云拿着止血草叫住了他,“哎,夜风,我来帮你上药吧。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夜风一听这话,身形顿时愣了一下,然后加快了脚步,走进了房间里,嘴里断断续续拒绝道:“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随后加快脚步,一路小跑冲进了房间,还“哐当——”一声关上了门口。
拿着药在后面的苏云看着哐当一声合上的大门,一脸懵逼。
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间就不愿意她擦药了?
莫非是男女有别?苏云脸上大惊。
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念头,她也没有见两个人一起睡的时候,对方有丝毫的忸怩与拒绝姿态啊?
苏云回想起相处的几个星期,两个人白天几乎都是早起干活,忙得飞起,晚上基本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也并没有什么想象中的暧昧举动,除了,苏云醒得早,偶尔趁对方还在睡的时候,偷偷欣赏了几眼猫耳帅哥的睡颜,她又没有干什么,纯属观赏,这个这个——不算犯罪吧?苏云默默地想着,毕竟是偷看,对方应该也没有发现。
那排除了男女有别的意识觉醒,苏云觉得还剩下一种可能,怕是伤口有什么问题,该不会是恶化了吧?
再结合想想夜风奇怪的举动跟他时时充满思虑的脸,苏云实在是觉得她的想法非常靠谱,这个末世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万一是变异呢?
不行,为了夜风的健康,她必须得看一眼。
所以她当即捏着草药走了过去,拍门,“咚咚咚——”
“夜风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口不好了,让我看一眼。”苏云大声喊道,“你把门开一下。”
屋子里传来夜风有些闷闷的声音:“我没事,自己来就好。”
“哎!我不信,除非你让我看一眼,是不是恶化了呀?”苏云不死心,继续大声喊。
这回夜风没有出声。
苏云开始了她的劝说“有病不可怕,你可别藏着掖着啊。”
“早发现,早治疗,早康复!”
“有病不可怕,不治疗才可怕!”
苏云在门外一顿没头没脑的说了一通,夜风躲在房间里面就是不吭声,最后苏云喊了一句骚话:“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然后夜风才躲在里面轻轻地回了一句,“我没事的,涂点草药就好了。”
“诶?”
看到夜风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
最后苏云只能无奈地离开了…
到了吃完晚餐,爬上了床,任凭苏云怎么说,夜风眼神躲闪,神色惨淡,却也怎么也不肯让苏云看一眼伤口。
哎,莫非是到了青春期?唉,养只不听话的小猫猫可真的是难。
她也想强行掀开对方衣服查看伤势,但是看见小猫猫不说话,眼角低垂,耳朵耸拉着,连尾巴尖都垂下了了…
就不好再强人所难,只好放弃了。
苏云轻轻叹了一口气,钻进了被子里,思索着怎么办才好,虽然表面上苏云已经放弃了,但是实际上,她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怎么办呢?
苏云快愁秃了头,想啊想,最后只琢磨出这样一个办法,她想等今晚夜风睡着了,再偷偷掀开衣服看一眼不就结了?
今晚恰好是个月圆夜,天空十分给面的一片明朗,没有半分云朵,娇姐的月光直直照进屋子内,将屋里的大半情景都照得十分清晰,仿佛打了一轮亮光手电一样,十分给力。
苏云强忍着困意侧着耳朵悄悄地听着夜风的动静,刚开始对方还有些翻覆,似乎有些心事,来来回回,不能平静。
约摸过了二十多分钟,窗外响起细碎的虫鸣,苏云眼皮都开始打架,就要挨不住的时候,侧耳倾听,才发现对方的呼吸声忽然慢慢放缓,变得均匀而绵长起来。
听到细碎的呼吸声,苏云立刻像是打了一针鸡血一样,顿时清醒过来,她悄悄转头去看夜风,只见对方睡得正沉,眉目紧闭,薄薄的唇一张一合轻轻呼出细微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