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玉满堂 完结+番外 (提灯夜赏韭菜花)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提灯夜赏韭菜花
- 入库:04.10
“小姐呀,天这么冷,你看一会儿便罢了,若是染上了风寒,到了成婚那日可该怎么办?打着喷嚏上花轿吗?”我瞧着珍儿说话时的模样,很是生动,当真是出落的越来越娇俏了。
我向她开口告饶,“我的好珍儿,离你小姐我成婚还早呢,染了风寒也来得及好。”
“哎呀,小姐你可千万不能这样想!万一好不了,那小姐你便是偌大的京城里头,唯一一个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上花轿的新娘子了!”
她把手炉递到我手里,轻轻推我。我只得无奈的摇头:这丫头,当真是越发难管了。
我假意往屋里走,心知她早就想去看我的嫁妆了,口中循循善诱:“听说前院母亲她们正在缝锦被,库房门口此刻大约是没多少人看着的,你要不趁机去看看?”
她明显警惕起来,犹豫了一下却不上当,“小姐你先去屋里再说。”
“好~”我将门帘撩起,一只脚踏进屋里,道:“你放心去吧。”便进了屋。从窗缝里悄悄地瞧着珍儿,果真开开心心地走了,我这才从屋里出来。
又去瞧院里的那棵银杏,我发现我似乎有些贪恋这棵秃了的树。突然想起它叶子刚刚开始发黄时的模样,然后渐渐地一片一片的金黄飘落了一地,变成现在这副,挺拔却光秃秃的模样。
摸着暖哄哄的手炉,心里却突然起了惆怅。
站了不过片刻,竟是渐渐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许是天还没有太冷,雪若有似无的,刚到地上便化了。
大概是压抑的久了,我今天似乎尤其任性,竟是张开手,试图去接那些雪花,想看看她们未化开时的模样。几番抓不到,便将手炉放在一旁,左右扑了几下,手里的雪花却是在看清楚的刹那间,便全化开了。
“容二小姐。”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在唤我,我一惊,这个声音并不熟悉,连忙转身看他。心里有些着急,想着是哪个登徒子敢随便闯入女子的小院。
却在转身瞬间定住了,那人正是我的未婚夫婿。
他此刻一身藏青色的便服,腰间佩玉,头戴一顶绒毛宽檐帽,同平日的禁卫官服不同,更加儒雅了些。长身立在淅淅索索的小雪里,却显得更加挺拔,眉目如画一般。
眼看着他往前行了两步,站在了离我很近的地方,我却一时忘了反应。直到他轻笑出声,那声音低沉且磁性,仿佛有瘾的药物一般,叫人听了还想再听,他道:“傻姑娘,回神了。”
我瞬间回神,瞧了他一眼,便瞬间把脸转到一边。寒冬腊月里,我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一时心急,竟是有些踉跄。
却是又传来了他轻笑的声音,“当心些。”
我一时间又急又羞,也不敢抬头看他,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大红脸,轻声呵斥道:“李公子,你现在如此出入我的小院,这不合规矩。”
“你知道我是谁?”他一愣,轻声问我,我却未回答他。
总不能承认说皇后娘娘已经叫我在屏风后面偷瞄过你了吧。
可抬头瞧着他的脸上,似乎也起了些红云。
“抱歉,确实是在下唐突了。”他微微躬身,拱着手解释道:“在下实在是有些好奇,未来的新娘是何模样,并没有任何冒犯的意图。此番也是悄悄进来的,并没有第三人知晓。”
我微蹙了眉,虽是喜欢他,却也知他不该在此处出现,轻声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看过了,那便快些走吧,若是被人发现了,于你我和我们的家族都是不好的。”
他又往我这边走了两步,我连忙后退。
眼瞧着他的嘴角扯开一个弧度,比这白雪还干净。“容二姑娘莫怕,我不过是心悦姑娘,想送姑娘玉佩做信物罢了,送了就走。”
我一瞧他,腰间的玉佩果然没了,此刻正拿在手里。粗粗一瞧,是许久之前在梁园里见过的那一枚。
我急着叫他走,没多想便伸手接过。可我接了玉佩他却还不离开。
“你怎么还不走!”我有些慌了。
他微微蹙了眉:“额,容二姑娘呀,我把我祖传的玉佩给了做信物,你总要回些什么吧?”
我一个箭步冲进屋里,将几个月前便织好的络子递给他,胳膊伸得直直的。另一只手里捏着玉,却不敢看他,只看见白白的呵气从自己口间大进大出。
他伸手接过,仿佛端详了一下,语气里仿佛是满意的,道:“容二小姐,告辞。”
他走了许久,我却还愣在原地。摇了摇头,努力回神,却只觉得一阵燥热。我都干了什么呀?为什么收了信物?他刚才说心悦我?
虽然没有照镜子,我却知道自己的脸一定通红,面上还愣愣的,心里却笑开了花。
我设想过无数次我同他见面时的情状,有平和却冰冷的、也有激烈而厌恶的,却没有一个像今日这般。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两相知。
第10章 第9章
离腊月二十八越来越近了,往年这时候我总爱同珍儿背着家里头,悄悄地出去街上逛游。正月连着整个腊月,几乎每天大街上都热闹非凡。只是今年,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为着我的安全着想,便是屋门都不想叫我出。
也算是真真正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这天夜里,母亲照例到我屋里,跟我讲亲迎那日该注意的许多事项。其实大多内容已经讲过多遍了。因此,虽然她回回都说地很是郑重,我却终究是忍不住地打起了哈欠。
母亲白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哎,算了算了,不同你说了,明日再继续。”这才回去了。
可是不知怎的,母亲在时我哈欠连天,她一走却又睡不着了。在床上干躺了许久,悄悄地掏出那块玉佩,小心翼翼地在手里不停的摩挲着。当真是块好玉,纹路甚是流畅,触手生温,凝脂一般滑润。
猛然想起那日微雪,他面上发红的模样,又是忍不住地轻笑。
月光清冷皎洁,透着窗子打进屋里,很是好看。反正也睡不着,便干脆披了厚厚的披风,便往小院里去了。已经亥时末了,可是透着院墙,街外还是那般热闹,灯火通明,毕竟是年下了。
同外面的热闹,我这小院子更凄清了几分。再过几天,便要从这住了十六年的地方般出去了,瞧着那棵光秃秃的银杏,等我嫁出去了,就会更加凄清了。罢了,回屋休息吧。
撩开帘布,刚要进屋。
“容二姑娘?”
我一愣,往院墙边一瞧,果真是那人!
他此时也正一脸的错愕,仿佛没料到我还没睡。呵气几乎成霜,如此冷的天,他只穿了薄薄的衣裳,鼻子冻得微红。身子挺得很直,高高的个子,结实的身躯,手里却拎着一团小巧可爱的兔子花灯,灯里的那团亮光在风里头还一闪一闪的。也不说话,只傻傻的站着。
“你……”
还不待我继续说话,那人却突然有了动作。他轻咳一声,迈着大步走到我跟前,一把将兔子灯塞到我手里,又径自不言一语地翻墙走了。
我立在原地,突然觉得有些冷,可刚才接灯时,皮肤接触到他手指的地方却热的发烫。
*
腊月二十八来的太快了,一切都像梦一样,我甚至有些反应不及。我自然是一夜未眠,母亲并着七大姑八大姨也是彻夜未眠,只顾忙里忙外的准备东西。
父亲在前堂准备招待各路来贺的官员,许是觉得我在皇后娘娘面前的了脸,马上父亲便也要飞黄腾达了,那些平日里没什么来往的,甚至一些过往有些政见不合的人,都要来贺一贺。
寅时刚过,天边刚擦亮,宫里派遣的梳妆嬷嬷便过来了。倒是合了我母亲的心意,她对府里王嬷嬷的手艺一向不满意,可孙嬷嬷家里没了人,丧月里不适合过来。如今倒是皆大欢喜了。
那刘嬷嬷从宫里来,一瞧便是见过大世面的熟手,客套了两句之后,往我这里一瞧,便急了,道:“我的姑娘哟,您心可真大!这都卯时了,怎的吉服都还没穿?”
我一愣,对这些本来也不是很清楚,只好由着一大伙人着急忙慌的将吉服一层层地给我套上,层数许多,倒也不太冷。
“将环佩都拿过来!”刘嬷嬷道。
珍儿手里托盘,一把将东西送上来,脆生生道一句:“这儿呢!”
刘嬷嬷一瞧这木托盘里禁步、佩玉还有其他腰上的配件倒是精致好看,便伸手一一帮我戴上,动作很是细致小心。
戴完之后便上下打量着我,看表情仿佛是觉得缺点什么,只听她开口道:“把璎珞拿来。”
三姨递过那套金头面,李府送来的璎珞正躺在里面。刘嬷嬷瞧了瞧没接,捏着下巴,微微摇头,“我瞧这璎珞不够好看啊。”
众人皆是一阵冷汗,宫里来的嬷嬷,哪怕说错什么,其他人也不敢多评价,只得说:嬷嬷果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如此精致,都还说不够好看。
我刚要开口打个圆场,谁知那嬷嬷突然笑了出来,朗声道:“我们皇后娘娘啊,就是未卜先知,便亲自叫老奴我准备了去年异邦进贡的攒金珐琅双翅六坠珍珠璎珞,给容姑娘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