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委屈,“咱们家一直以来都是被人讨好的对象,我从来都是在家中听别人奉承。”
“你当你是谁?”镇国公指着她,“夫人外交!夫人外交!你懂不懂?你就是个蠢蛋,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的?”
容夫人哭道:“一个薛家罢了,就让你如此骂我?”
镇国公深吸口气,“我知你看不起薛家,但是那是太子爷亲自下的命令,你的脸面重要还是太子的旨意重要?你这回算是将薛家得罪透了。”
容夫人的脸白了白,复又苦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你这是在薛家受了气往我身上发呢,你等了一下午,等到薛尚书了吗?咱们和薛家的脸皮早就撕破了,你干的出那种讨好的事我却干不了,照我看,薛家赶紧投了晋王去,日后见面先干上一架,免得叫我去看别人脸色陪笑还受气。”
“妇人之见!”镇国公哼了一声,又看到容夫人这么委屈的样子,心疼道,“罢了,是我不对,不该打你。你先回家,我要进宫。”
“去东宫?”
“恩。既然薛家大房向你示好了,你就接着。薛家大房二房早就闹的不可开交了,不过是维持点面子功夫。”
“我知道,你说我蠢,我看薛大太太是蠢货才是,一家人本该一条心。”就像她家中的二房,二房太太也是个蠢货,比薛大太太还蠢。要知道容家没分家,她才是国公夫人,二房就该仰仗着她大房的鼻息生活。
镇国公没说话,暗道谁也别说谁了,都蠢,怪不得能聊到一起去,不过蠢也有蠢的好,至少,薛家不会太平了。
镇国公进了宫,将今日的事向太子报了。
太子冷笑,“不识抬举。”
“薛家已经表明了车马,太子爷,咱们不是晚了,而是薛家根本没将咱们放在眼里。不说现在,一年之前我就曾向薛尚书示过好,当即就被他拒绝了。”
太子当初确实不看好薛家,在他看来,薛阁老离世之后,薛家就再没有任何价值了,迟早会落败。可是如今的薛景宁,却叫他如同看到了当年的薛阁老一般。如果薛家再出一个薛阁老那般的人物,不管他站在哪一边,哪一边的胜算就会增大。圣上本就是个疑心深重的人,可是他对薛阁老却是敬重信任有加。
“不能叫薛家再次起来。”
“太子的意思是?”
“不能为我所用,那他也就没有为别人效力的机会了。”
镇国公瞳仁一缩,知道太子下了杀心,道:“我知道了。”
……
乡试放榜不过三天,京中忽然传开了流言。
解元公薛景宁参加县试时曾有舞弊嫌疑,还是他家中堂哥在宴会时当场爆出来的。来京中赴考的京畿学子大多还未动身回家,听说这些事,不由有些不平,苍蝇不叮无缝蛋,真正行得正坐得端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舞弊的话传出来。不过几日,解元舞弊的事情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云浅乡试放榜之后就待在府里,她向来不喜欢那种宴会,除了不得不参加的,很少会出去。除了当初一起从大兴考出来的,京畿的学子很少有人认识她,听说有舞弊之事,恨不得将她告到皇帝面前。
薛府这几日也被闹的不太平,晚间老太太留了大伙在上房吃饭,吃完大伙坐在一起说话,老太太喝了茶,道:“如今京中的传言你们都听说了,外面怎么传是外面的事,倘若让我发现家中有人乱嚼舌根,就赶出家门,再不是我薛家的人。”
四太太道:“流言确实很是多了,还有人问到了我父亲面前去,叫我父亲骂回去了。我是日日见着宁哥儿在家中读书的,要叫人说到我面前来,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她说着,还看了眼大太太,她是庶出,以前大太太掌家时处处克扣他们四房。如今风水轮流转,二太太就不是个喜欢做事的性子,虽说掌家权在二太太手中,但是事情多半是她做,叫二太太过过眼就行了。她也懒得搞那些假把式,免得叫人翻出来难看,如今倒也入了老太太的眼,至少在大太太面前她的头也能抬的起来了。
大太太翻了个白眼,马屁精,面上笑道:“是这个理,我家中也有元哥儿整日在读书,吃了多少苦我是知道的。倒也为难宁哥儿了,身子本就弱,好不容易考了解元,却还要叫人说闲话。”
周氏道:“听到大嫂这般说我就放心了,就怕有人不知道景宁的苦,背后编排些话来中伤。”
“二太太似乎话中有话?”大太太蹙眉道。
周氏看了大太太一眼,笑了笑,继续道:“不是我想抓着旧事不放,倘若当初元哥儿多些心眼,今日景宁也不会遭如此无妄之灾。”
大太太心虚,虽然想与周氏吵一架,却也只能道:“景元罚也罚了,打也打了,事到如今,没人想到还会有人翻旧事来中伤景宁。”
老太太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行了,事已至此,上面自有分断。大不了调出景宁的卷子查,我的孙子我知道,他断干不出这些事来的。二太太也别抓着旧事不放了。”
周氏不再说话,屋里静了下来。
“景宁如何了?”老太太问。
“先前我送糕点过去时他去了佛堂陪三小姐说话了。”大丫鬟道。
“你们不要自乱了阵脚,景宁都比你们镇定。”
正说着,大老爷来了,他一路小跑进院子,直接进来道:“娘,快安排人去请太医,二弟今日在殿上撞柱了。”
老太太一怔,连忙站起来,血气蓦地一阵上涌,差点晕了过去。周氏连忙扶着老太太,强做镇定道:“他伤的如何?”
大老爷看了看她,叹气道:“我也不知,还在路上,只有人去衙门通知我在家中备好太医。”
“到底是为何?居然能逼得他撞柱自尽。”老太太跌坐在椅子上问道。
“据说是与科举舞弊有关。”大老爷低声道,此事是他房中惹出来的,就连他都没想到事到如今居然还没有完。
“云娴,你回二房去做准备,婉青,拿我的牌子去请太医。”老太□□排了周氏和三太太,又道,“准备轿子,我去二房等着。”
周氏心焦不已,匆匆走了。
云浅刚刚从佛堂出来,就见周氏从院门口进来。她满脸惨白,额上全是汗珠,刚踏进院门时双腿发软,要不是丫鬟扶着差点跪在了地上。
“娘?”云浅忙迎上去。
周氏双目发红,道:“你爹今日在殿上撞柱自尽,快叫人去通知你的哥哥弟弟,他们都在前院。只怕……只怕……”
只怕他没死,皇帝也不会留他一命。
云浅安排了下去,又将事情问了清楚,扶着周氏到正房,道:“娘,爹不会死,圣上若要他死,谁还敢去衙门通知大伯?”
周氏哑声道:“即便如此,却也去了半条命。”
她甚至有些恼云浅,追根究底,事情都是她惹出来的,明明知道她是无辜的,人人都想求一条生路,她只做错了一件事,不能因此将她钉在耻辱柱上,却还是恼。
不是她,老爷就不会自尽。
云浅明显感觉到周氏的心情低落,不再与她说话,站在二房院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有人背着人事不知二老爷过来了,别说周氏,连云浅都吓了一跳,他额头像是破了一个洞,满脸都是血,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老太太去请的太医来了,给二老爷包扎了伤口,叹气道:“血是止住了,只是薛大人伤的地方是脑袋,只能看他运气了。”
虽然皇上也让人传了话让太医院尽力配合薛府救治薛大人,但是这伤的太重,只能听天由命了。
周氏几乎要晕过去了。
“我今晚会留在府上,一旦有任何问题随时叫我。”
“多谢大人。”前来帮忙的四太太道。周氏已然呆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床边静静坐着。
老太太也坐在椅子上,薛家这是到头了吗?儿子中最有本事的老二,如今凶多吉少,他是为了科举舞弊案变成了这样,那么,薛景宁逃得掉吗?
逃不掉了,真正的景宁卧病在床,薛家更是不可能将真正的景宁送出去。那么明浅,只要一进大牢,肯定就会发现她的身份,到时候薛家,就是彻底完了。
好一个大房,好一个薛景元,她竟是不知,薛家最后会败在自己人手里。
老太太老泪纵横,躺在床上快死的那个是她最疼的儿子啊,叫她如何能不伤心。
四太太好说歹说,将二房的几个孩子劝回去休息,自个儿也被老太太撵走了。
待到院中静了下来,云浅又去了正房。
“祖母别怕,如果圣上真的对薛家动了杀意,太医是不可能来的了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弄清殿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道:“你去歇着。”
“我有方子,”云浅忽然道,“爹凶多吉少,我有方子可以救他。”
“太医都无能为力了。”周氏道。
“四太太家中藏书众多,我正是在她送来的孤本古书上看到的,正好前两年母亲带我去庙里祈福时,我因缘巧合还从住持手里拿到了方子所需的药材,如今想来,怕是冥冥中注定了爹今日不会有大碍。”云浅想着说词,二老爷这场灾祸,周氏和老太太心中必定会对她不满,人之常情。所以她不会偷偷救活二老爷,而是必须要让她们知道,二老爷是她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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