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一场,小九也是他曾经抱在怀中逗弄的孩子,就这样放任着,封沐于心不忍。
封沐抱起小九放在马车内,将小十放在平安手中,“你将两孩子送到沐王府,王妃自会处理。”
“第二个条件哀家已满足,内里礼台已安置好,你可行动了。”见封沐已经安置好两个孩子,太后继而开口。
喜乐探眼看了正离开的马车,手指摩挲着昨日掉在锦绣身边的那枚玉佩,昨夜他亲自去寻了回来,费了一番功夫,可这也是锦绣留在这世间不多的东西了。小九日从昨夜开始便哭闹不休,如何安抚也不行,今早才堪堪睡过去。
只一天不到的时间,如何就变得这样快。
喜乐看着将小九温柔放进马车的封沐,那样熟悉的脸,却做着让他陌生的事情,看到平安,喜乐突然没来由的笑了,“母后,儿臣进去了,一会便出来。”
封沐抬脚进殿,看着已经搭好的祭台,堪堪一夜时间,竟能在慈宁宫内将祭台搭好,着实能看出太后心中的急迫,封沐进殿后便问得甜香的味道,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软倒在侧殿内。
封沐感觉有人将自己抱起来放在祭台之上,祭台是临时搭建的,背后湿滑的触感仿佛挤满了封沐的感官,只一会,封沐便沉沉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封沐感受到的是痛意,喜乐将手指按照封沐喉咙上,对封沐颤抖的动作,面上露出鄙夷讥讽的微笑:“这条命你真想还给本王?本王知道,乔菁已经爱上你,沐王府的内外唯你马首是瞻,在他们心中,你才是他们的亲人,我算什么?”喜乐的手上渐渐攒了劲,“这条命,哪怕不属于我封沐,也绝不可能属于你这样一个孤魂野鬼!”
封沐刚刚睁开眼睛便是这样一个画面,本能的抓上喜乐的双手,想挣脱开来,喜乐见封沐挣扎,连忙加强力道。
封沐平日里与暗一学过一些防身方法,本能便用膝盖顶着喜乐的肚子,撑着喜乐说话时的分心,强行将喜乐甩了出去。
喜乐噗通跌坐在地上,抬眼凝视着封沐,冷笑道:“原来你也不若昨日看着那般无私嘛。”
封沐撑着手从祭台起身,见喜乐依旧痴狂的看着自己,眼中含着恨着,似乎还想着上前将自己活活掐死。封沐活动了脖颈,将脖颈后的绳索稍微松开一下,前面被掐得疼,后面又被磨的难受,喜乐刚才的那股劲道让封沐整个脖子都扯着疼。
见喜乐复又起身,向他冲上来,封沐本是悬坐在台上,连忙一脚顶向喜乐胸口,继而一巴掌朝喜乐劈头盖脸的打下去,怒道:“你是不是有毛病!”
喉咙痛的厉害,封沐的声音像是挤出去的,“我已答应你,便不会食言,还魂的书简在我身上,从未躲躲藏藏,想必你已看过,何红药虽死,可她也应该告诉了你该如何行事。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又做出这番疯癫作态作甚?”
喜乐捂住脸,听着封沐这一番话,仰首大叫了一声,声音中尽是凄惨。
他试过了,真是毫无办法,他才想让这孤魂给自己陪葬啊。
封沐被喜乐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反而却将注意力从喜乐身上移开。环视周围环境,他所在之地应该是慈宁宫偏殿的一处,祭台宛如一捧盛开的莲花,莲身深处却卧有两处莲蓬,封沐刚才在外间未见得全貌,现在醒来站起身才发觉脚底下竟积了一层浅浅的积水,散发着湖水特有的腥气。
那书简此时正落在湖水中,封沐跳下祭台,指尖将其捏起,湖水腥凉,书简在里面泡了该有些时辰了,离得近了,封沐都闻到上面散发出的那股子奇异的味道。封沐将书简放在祭台之上。昨日,他见了,书简好像是由莫名的草药汁书写而成,但现在,书简上空空如也,只剩泛黄的竹架,其余什么都没有。
封沐这下真的傻了眼,昨天夜间,他需要安排的事情太多,他拿到书简,其中的内容,他只粗粗扫了一遍,便随意揣到了一边,那里面言辞晦涩,每个字他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如何操作,他是一点都不懂,且说,他记忆不好,今日,书简中的内容,连一成都记不得了。
“书简?难道你不会换魂之术?何红药没与你说?”封沐诧异望向喜乐,“你莫看我,我直接将书简带来,更是不会!”
喜乐上前夺下书简,看着与刚才毫无二致的书简,崩溃跌坐在水中,“你竟也不会?”
何红药是教了他该如何换魂,可喜乐从未与何红药实践过,换魂之术两人中必有一人成为引导者,另一人则为剥夺者,主次分明,剥夺者被剥夺,喜乐不信封沐,在百般尝试无果,绝望之后才想一了百了杀掉这孤魂。
“说了不会,我骗你干嘛?”封沐有些傻愣,将手中书简放在祭台之上,“你真的不会?”
看喜乐的表情,封沐也知道自己问出来的这句话是废话。虽不想承认,封沐此时内心确实带着一些喜悦与庆幸。
喜乐不会,他不会,玉琪安昨夜他便问过,也是不会的,她一生,最恨的便是青莲教把持她妈妈的生命,那是如何也不肯学这个的。
湖水将喜乐身上的布料颜色浸染的深了许多,真是天意弄人,封沐轻轻叹口气,将喜乐从地上牵起来。
瞧了眼周围环境,刚才喜乐在屋内声音不小,外面也没有反应,也不是是何种情况:“如今怎么办?”
脖子间的项链松了些,项链上的铭牌随着封沐的弯腰坠在喜乐面前,喜乐鬼使神差一把就攥住铭牌,铭牌分作两半,一半是封景穿着喜服从后抱着封沐,既然开心又快活,另一半则是乔菁抱着一方小小的牌位,两半合上,真正好是天上的一颗星。
“琇儿?”喜乐呆呆抬起头望向封沐。
封沐左手将项链解下放在喜乐手中:“恩,也唤一声琇儿。”与崔锦绣同字,倒真是巧合。
“景儿的妹妹,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后来乔菁为她取的名字,这些年她一直在王府。”
听见这名字,喜乐脚下似乎全部失去了力气,那个婴儿,是他的女儿,是他的血脉。
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喜乐闭上眼睛,将玉佩从腰间解下,锦绣走了,峻儿也走了,乔菁很他,景儿与他只有陌生,他的女儿,他连多看一眼都是没有的原来他这一生,原来活得这般想个笑话,自己的身子在别人手中,亲人、爱人一无所有,连最后最疼爱他的母亲。
是不是,他真的做错了。
昨夜,他看到了,母后怀念又决绝的将那些沐王府送进宫来东西一件件烧掉,那火焰串的好高,没过了母后的高度,可母后一步都没退。他知道,母后在伤心,母后的心中也有这个人。
“你走吧。”喜乐靠在一旁,看着项链内的那个小小的牌位,突然觉得,这一切好似都失去了乐趣。
封沐满是疑惑:“那你呢?你的母后还在等你。”
“你也说了,只有本王的母后还在等我,可王府内外,还有那么多人等的可是你。” 喜乐平日里有些尖利的声音,此时却变得有几分温和,喜乐摩挲着项链内的照片,面上竟显示出几分解脱。
眼前的发展出乎封沐预料,可眼前喜乐话中的意思他还是能理解几分的。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样也挺好。你走罢,宫中事多,为了避口,门口未安排什么人,只宫门口处有人守着,你将这玉佩拿着,出宫去吧,母后那里,本王自去解释。”
喜乐将玉佩放在封沐手中,这枚玉佩是他之前送给德妃的,年少风情,他的甜言蜜语都寄语在这枚玉佩中全给了锦绣,昨夜玉佩压着的那封信他也见了,大抵都是真的,峻儿天资平平,出了皇宫,到了封地。这辈子怕难再回转京城,沐王府是他们一家人厮守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办法,说到底也是活该,可他那时,真从未想过伤害景儿。
他重生之时,便一直在查自己的死因,从太医处推算出乔菁下毒,从封沐大闹御书房时知道皇兄害他,他的妻,他的兄,都不愿她活着。
他与乔菁的相遇,本来就是一场错误,那时,他只有侧妃,正妃之位空悬,可锦绣却嫁给了皇兄。但锦绣在皇兄府中并不好过,因着前期与他的流言活的很不如意,这才找了与锦绣全不相像的乔菁,热烈追求,闹的京城人尽皆知,逼得乔菁不得不嫁给他。可他自认对乔菁也不错,可后来也不知如何会发展到那种境遇。
后来乔菁对他下毒,所以他对乔菁两次下手,他问心无愧,可直到昨夜,他才知,原来是这样一个原因。原来,十多年来,乔菁从来都没信过他。也对,他待乔菁原来也不好。他不将乔菁做妻子看待,乔菁自然不将他看做丈夫。
封御为何杀他他倒是知道,可他本没想造反,原只是心中怨恨,可起哄架秧子,一步一步,就到了那般危险的境地。如不是因为此,他也不会与玉荣合作,可原重来一次,他还是搞得一团糟。
封沐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喜乐,他不知喜乐此话是真是假,“按说,我没有资格问你,可你,真的已经想好了?皇上醒来怎么办,玉家追究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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