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次,自己也牢记了这番经历,便不会再有这般冲动的行径了。
人,都是不可信任不能依靠的。相较于一个人,江山、北胡、皇位,都更为重要。
…………
江茗和殷楚一出来就见到了怀寅,她正哭的稀里哗啦,看见江茗之后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也不管不顾自己的形象,转头就往陆湛之胸上擦。
江茗看着陆湛之脸色变也不变,拉了下殷楚的袖子,说道:“不打扰他们两个了,咱们回家。”
殷楚应了一声,两人先坐了软轿,又在宫门口换了马车,朝着昭南王府回去。
江茗精神有些不济,她歪着头靠在软轿里,不知道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她好像看见了莫赫离?好像还听见了他叫自己“茶茶”。
当时情况危急,她一手拉着江宛,听见身旁有个人叫自己的名字,那说话的腔调像极了莫赫离,他还说“别怕”。然后自己就被殷楚拉着胳膊冲了出去。
她也觉得好笑,莫赫离就算在华京城,又怎么能进的了皇宫呢?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宫里火场救人?大概是最近想雍阳关的事情想的太多,加上火势太大,这才有了幻觉。
她又想到怀寅的事儿,这把火显然是皇后放的。可她竟然能让殷畴留下,而将怀寅先叫走,可见也不是十足的恶人,心里总是有着那一丝的柔软。怀寅的事情无需他人操心,皇后定然会为她寻一条出路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这章莫赫离的事情,我有话说!(举手)
小狼他其实真的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塑造形象失败的事儿,他就是这样的人。之前也说了大君是怎么教育他的,他亲娘做了什么,之后大君怎么做的,兄弟争斗多凶。他不相信任何人,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信任。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踏平大胤,当大君。
不管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的道路。你让他为此演个戏,对他来说真的一点损失都没有。因为他觉得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他没什么君子道德的。
至于他对江茗,不能说是喜欢,应该是欣赏或者当谈得来的朋友。或者说他自己也没觉得自己喜欢江茗。
再换个角度说,就算他自己觉得自己喜欢了,对于莫赫离来说,他允许自己冲动,但是这种经历只能有一次。他知道了,之后就不会再有。甚至当他把殷楚当成真正的敌人的时候(至少现在他只是防患于未然,并不是真的就要下杀手,之前在闽州也只是顺便),抓江茗威胁殷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都是会做的。(当然我们不会出现这么狗血的场景)
所以担心女主光环的小天使也不要担心,因为小狼他压根不是个重情的人,他和茶茶也不会有感情戏。他是注定要一路披荆斩棘走孤狼路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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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二更)
永安宫内,曹昌一早便将宫人们都撵了出去, 他也不敢在里面伺候着, 便只剩帝后二人。
靖文帝负着手在原地转了两圈, 他脸上的五官气的快要攒在一起, 一言不发的走到皇后面前,扬起手来。
皇后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卑不亢。
靖文帝原本想到萧罗手中的军权, 想到太子, 也想到了联姻的江家, 这手举在空中便定住了。可皇后的这一眼又将他心头怒火撩了起来, 狠狠的一巴掌打了下去。
皇后脸一歪,身子朝一侧踉跄两步,稍稍站定后,这便又抬起头, 可她脸上已经有红印鼓胀了起来。
“朕让你去设宴, 让你想法子把那江茗烧死!打击殷楚!你呢?你差点把朕的江山都烧了!”靖文帝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一整个庞云殿,全都烧了。你是不是还嫌火不够大?还要把整个皇宫都烧了才满意?!朕早就知道你是个毒妇,皇宫当中这些年来, 没有一个妃子能诞下皇子,只有一个你的儿子殷畴!你还觉得哪里不满意?!不尽心?!自己身为母亲, 其他的人就都不是母亲生养吗?!”
皇后轻轻冷笑一声:“皇上, 难道殷畴不也是皇上的儿子吗?说起江茗,难道她便不是母亲生养的吗?”
靖文帝越说越气,最后竟然将桌案上的砚台拿起, 狠狠的砸在地上:“朕在说话!岂容你反驳?!这一场火!你让朕如何与臣子交代?!”
和靖文帝的暴跳如雷截然相反,皇后显得心平气和。可这心平气和又有些过于沉稳了,毕竟她方才被打过。
皇后开口道:“如何交代?死了的给银子,家里那么多孩子,次子扶成嫡子,女儿死了的后面还有大把的女儿。就算都烧死了,也断不了根。”
“你!”靖文帝被气得说不出话,只念道:“你好毒的心肠!”
皇后说道:“皇上,是你让我设宴,想办法放火烧那江茗的。她在殿中动也不动,如何烧?不如将殷楚一起烧死,皆大欢喜。”
“这传出去!朕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靖文帝骂道。
“名声?”皇后像是听到了极为可笑的一句话:“皇上自打当年假传皇命,让昭南王屠杀北胡无辜族人;毒杀父皇;又让臣妾设计将殷诫诓到偏殿,将殷楚和昭南王妃引去,放火烧他们三个;之后又给昭南王下毒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名声!桩桩件件,皇上下的去手,如今竟然说我是毒心肠?”
皇后笑的前仰后合,风度、礼节全都不要了。
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通红的看着靖文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今天坐在这皇后之位,太子是我的儿子,并非因为皇上垂怜,也不是因为我品行端正贤良淑德。而是因为萧家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你将我们拴在一条绳子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罢了。”
“你闭嘴!无知毒妇!竟敢出口诋毁朕!”靖文帝也是气急,连忙上去捂皇后的嘴。
皇后挣扎着骂道:“当日哪个女人生的孩子你也往我这里扔,怀寅?我就要看她嫁不出去!我是毒妇啊,好啊!你宠着女儿也别想好好过日子!”
“闭嘴!怀寅当你是亲娘!你竟然这么算计她?!”
“是!我就是从小故意宠她,将她养成个废物!”皇后骂道:“你去外面听听,谁不说怀寅性子骄纵,哪个人敢娶她?!她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多讨人喜欢,非要自己去勾搭那个陆湛之!否则就不愿意嫁!那就不要嫁了!谁敢娶她这种恶心的公主?!”
两人的声音向殿外传去,幸得外面的人也早就被曹昌撵走。可曹昌此刻却一脸尴尬,正因怀寅来了,曹昌原本想报信儿的,里面却恰好传来怀寅的名字,怀寅这就让曹昌不要说话,站在门口听了去。
她脸色越来越差,曹昌在旁紧抿着嘴,一脸苦相。
怀寅听到后面,似乎再也听不下去了,往后退了两步,眼泪婆娑的跑走了。
她出去的时候,恰好和一个宫人擦肩而过,曹昌见了连忙走过去问:“什么事儿?”
那宫人回道:“萧大人来了,如今正在外面候着呢。只是这夜色晚了,小的便来通告一声。”
曹昌听了,连忙说道:“快,快请萧大人进来。快!”他听这里面的动静,皇后的骂声越来越微弱,生怕出个什么意外。
那宫人见他着急,转身飞奔似的冲了出去。未过片刻,萧罗便被请了来。
曹昌在门口即刻喊道:“皇上,萧大人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
靖文帝原本在里面,正用袖子捂住皇后的口鼻,皇后奋力挣扎,这才在萧罗来之前得以喘息。
靖文帝听了一松手,皇后便急促的呼吸起来,咳声不止。
“他如何来了?!”靖文帝沉下声去问道。
曹昌低着头,瞄了一眼萧罗,只听萧罗在旁答道:“皇上,萧罗在外见到宫中大火,担忧皇上安慰,这才急忙赶来。”
“朕没事,你回去吧。”靖文帝说道。
曹昌转头看向萧罗,打了个口型:“皇后”。
萧罗了然,便又说道:“皇上,微臣有要事启奏。”
靖文帝站起身来,理了下衣襟,看着皇后冷笑一声:“好,既然萧罗来了,就让他看看你这个妹妹,到底是怎么当皇后的。”
说罢,靖文帝朗声说道:“进来吧。”
萧罗一进殿门,绕过屏风,就看见皇后躺在地上,脸上涨的通红,甚至还有被人打过的迹象。他不由得皱起眉头,但这毕竟是皇上的家事,他也只能扫过一眼,便不再说些什么。
“萧副相何时要奏?”那头靖文帝已经坐在了案前,除了发丝有些凌乱,就像方才无事发生一般。
萧罗低头说道:“皇上,方才大火……”
“朕无事。”靖文帝叹了口气,似有惋惜,“但仍有人葬身火海,朕难辞其咎。”
“走火乃是常事,并非皇上之失。”萧罗开口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