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错门了。”萧诚想也不想便回道,他们家可没有适合苏泽宝的人。
不想苏秉坤道:“二弟,小香都是小宝的人了,她不嫁小宝还能嫁谁?”
萧诚愣了片刻,勃然大怒:“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们小香什么时候成了你儿子的人了,你再胡说八道我立刻报巡捕房!”
苏秉坤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二弟你不知道吗?五年前小宝和小香就睡一块了,这是是小宝做得不对,泽霖打了他一顿,我和陶氏也打了他一顿,但小香的清白既然毁在他手里,也不好嫁给别人是不是……”
任谁骤然听到自己女儿还是个小女孩就被人毁了清白,都要气得发疯。
萧诚感觉自己全身血液倒流,全都涌到头上,涨得他脑子里所有血管都要裂开来,连眼里都充满了血丝,看着无比骇人。
他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
在他失踪这几年,他的孩子到底遭遇了多少惨无人道的事!
苏秉坤安抚道:“二弟你别生气,我们小宝对不起小香,一定会娶她的,以后会一辈子对她好,你放心——啊!”
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萧诚一记重拳,不等他反应过来,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接二连三挥过来,苏秉坤躲闪不及,又不敢还手,连连讨饶:“别打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小宝会负责的!”
萧诚怒火中烧,理智都快被怒火烧没了,哪里还听得进苏秉坤的话,只恨不得把他当场打死。
他吃过战斗虾的虾肉,力量虽然比不上军中将士,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一拳拳下去,苏秉坤脸颊上的骨头都险些被他打碎,肚子只挨了两拳就倒在地上,跟只穿山甲似的蜷缩成一团。
媒婆吓得面色都白了,退得远远的,连叫都不敢叫。
“二弟,求求你,别打了,你就是打死我,事情也都发生了啊。”苏秉坤哀求道。
他上门前想过萧诚可能会发怒,却不曾想到他会直接动手,拳头硬得跟砖头一样,那股狠劲让他看得心里发毛,萧诚该不会真想打死他吧。
萧诚把他揍了个半死,才问道:“苏泽宝在哪里?”
“在家。”苏秉坤脱口而出,旋即反应过来,忙伸手抱住萧诚的腿,“二弟,你要是把小宝打死了,小香就要守寡了啊,她还那么小,你忍心吗!”
萧诚没忍住,转身又揍了苏秉坤一顿,打得他连叫都叫不出来。
媒婆见苏秉坤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好像没气了一样,撒腿就跑,边跑便喊:“打死人啦!苏老爷被打死啦!”
这一嚷嚷,就把村民都喊过来了。
村民们得知苏泽宝和苏含香的事,方才正在家里议论呢,这苏泽宝和苏秉坤一个德性,别看年纪还小,早就跟苏秉坤去花楼开荤了,还总是盯着村里长得好看的姑娘,有姑娘的人家都防着他呢。
苏含香又好看,又有绣技,还是未来皇后娘娘的妹妹,嫁给苏泽宝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让人扼腕叹息。
可清白都被他毁了,不嫁给他又嫁给谁?
只能叹苏含香命苦,一出生就是傻子,这人不傻了,又摊上这么个色胚,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没想到一眨眼,苏秉坤就被萧诚打了。
也对,谁碰上这种事都想打人。
但他们也不能眼看着萧诚把人打死了,王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呢,就算萧诚是皇帝岳父,杀人也是要偿命的,便提醒道:“秉诚,别打了,给这种人偿命不值得。”
“你们别管,欺负了我女儿还有脸跑到我面前求娶,我不把他们打死简直枉为人父!”萧诚手下半点没停。
他就跟一头发怒的老虎一样,谁看着都不敢靠近,还是苏泽霖几个及时回来,才让苏秉坤捡了一条命。
“爹,您在做什么?”苏含玉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推开人群问道。
萧诚看到苏含玉和跟在她身后的苏含香,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脸上写满了自责、愧疚、悔恨等情绪。
他哽咽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都没跟我说?爹没用,要不是失忆,就不会这么久才回来,害你们吃了这么多苦……”
“爹,您说的是什么事?”和苏秉坤有关的事可太多了,苏含玉不知道他指哪一件。
“小香被孽畜欺负了的事。”萧诚说着,狠狠踹了苏秉坤一脚,“要不是他来提亲,我还被瞒在鼓里。”
啊?
苏含玉瞬间明白苏秉坤打什么主意,赶紧道:“爹,您别听他瞎说,我们小香清清白白的,跟苏泽宝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五百五十九章 杀人未遂
“真的?”萧诚惊喜道。
“当然!”苏含玉肯定道。
苏秉坤本来快晕过去了,听到苏含玉和萧诚的对话,竭力撑住最后一丝清明,争辩道:“那天的事全村人都看到了,你大哥往死里打我们小宝,要不是毁了她清白,他会气成那样?”
有村民点了点头,确实,苏泽霖那时候就跟现在的萧诚一样,动起手来拦都拦不住,也只有这种理由才站得住脚。
苏含玉冷笑:“为了傍上我们家,你们苏家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们兄弟姐妹早就和苏家断亲,我爹也用十万两买断亲情了,你们想不到办法,就拿小香的清白造谣,还有没有一点良知!”
“我哥为什么打苏泽宝,还不是因为他把小香骗去老屋玩,害小香从柴垛上跌下来摔晕了,他怕小香醒来跟我们说,怕挨打,就想杀人灭口,幸好我哥及时赶到,阻止了他。”
“他差点要了小香的命,我哥能不动怒?你们说说,要是你们家孩子被这么对待,你们忍得住?”
原来如此,村民们恍然大悟,点头道:“这也太过分了,平时怎么教孩子的,犯了错怕挨打就想杀人灭口,性子也太歪了。”
“苏泽宝做出这种事一点都不出奇,他不是还往茅草屋顶扔鞭炮,差点烧死泽霖和小香小浩吗?”
“说的没错,有蔡氏这样不声不响就毒杀妯娌的娘,苏泽宝能好到哪里去,以后我们要多注意一点,看好自家孩子。”
苏秉坤见苏含玉胡说八道,村民还深信不疑,气急攻心,“噗”地吐了一大口血,连嘴唇都来不及擦就指着苏含玉大骂:“你颠倒黑白,我们小宝什么时候想杀她,明明是脱衣服和她睡了……”
苏含玉打断他的话:“处理这桩纠纷时,你们苏氏族长和里正都在,把他们喊过来对一下质,谁说真话,谁诽谤,不就一清二楚了。”
“好,对质就对质!”苏秉坤忍着痛道。
赵成那老东西和苏含玉他们关系向来很好,估计会帮着苏含玉,但苏海通是他们苏氏族长,小宝娶了苏含香,对苏氏有好处,苏海通不会拎不清。
一对一,平了,再让人去牢里问蔡氏,就足以证明,他说的才是真话。
苏海通和赵成过来之前便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到了之后,苏含玉便问他们:“请两位说明一下,当年我哥打苏泽宝,到底是因为苏泽宝毁了我们小香的清白,还是他意图谋害我们小香性命。”
赵成毫不犹豫道:“这关清白什么事,两个都是孩子,一个九岁,一个六岁,泽宝不懂事,差点害了小香性命,要不是看他年纪小,当年早就报官了。”
苏秉坤冷笑,就知道这老东西会这么说,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苏海通,他总会说实话吧。
不料苏海通点头道:“是的,泽霖和小玉是想报官的,我还给泽宝求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能以为杀人跟杀鸡一样,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才会对小玉动手。”
苏秉坤蓦地瞪大了眼睛,气愤道:“事情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他们家现在有权有势,你们就帮着她撒谎是不是!你们怎么能趋炎附势,畏惧权贵,联手诬蔑一个无辜小儿!我们小宝是清白的!”
苏海通和赵成眼观鼻鼻关心,苏泽宝做出那种事,搁在别人家,藏着掖着还来不及,苏秉坤居然拿出来大肆宣扬,想要强按着牛头喝水,他们又不是傻子,不帮苏含玉,还能要帮他,然后得罪苏含玉?
苏含玉是他们得罪得起的吗?
他们都怀疑苏秉坤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过去好几年的事,人家都不跟你计较了,你上赶着造谣,不是自己找抽吗?
苏含玉嗤笑:“呵,就你们小宝是清白的,我们小香就不清白?空口白牙就想毁一个小姑娘的清白,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既然你们父子对那件事念念不忘,我们还是报官好了,免得有人有样学样,也来这一套。”
她让初三找了巡捕过来,把苏秉坤和苏泽宝都抓了起来,一个罪名是诽谤,一个是杀人未遂。
苏泽宝只被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毕竟那会他才九岁,苏含香实际上没有受到伤害,苏含玉告他更多是为了澄清苏含香的名声,保护苏含香。
本来就没有丢掉清白,若是村民们信了苏秉坤的话,肯定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待苏含香,让她承受不该有的压力。
至于苏秉坤,散播这种谣言,造成恶劣影响,不用动什么手脚,也够他坐两三年牢,有他这个前车之鉴,村民也不敢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