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青和郑水青自然没有这个体魄,此时见族长发怒了,额头上当即流下了冷汗,顾不得心疼桌子上的银子,战战兢兢的说道:“族长,您老别生气,不找了,我们不找了。”
“哼!”族长一甩袖子,转身走出了房门,实在懒得搭理这两个人。
几个族老也走了出去,准备给桑家三兄弟做最后的财产分割。
郑山青和郑水青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瞪着郑凛的目光恨不得要把人瞪穿。这一次搜屋非但没有搜到更多的银子,就连要分到手的四五两银子也变成了别人的。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悔的让人恨不得去撞墙。
郑凛恍若不知,带着孟氏和郑老头走到了堂屋里。至于临时使计,让那两人吃了个闷亏,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权当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涨涨记性,不要再冒犯道自己头上。
最终,桌子上的银子全部归到了郑凛手里,郑山青和郑水青当真半文钱没有得到。
值钱的分完了,接下来就是分不值钱又需要掏银子买的锅碗瓢盆,农具以及院子里饲养的鸡鸭鹅。
失去了前面的大头,这些琐碎的小东西,眼高手低的郑山青和郑水青根本瞧不上,连争取的心思都没有。
倒是马氏和牛氏你争我夺,险些为一只碗大打出手,才建立起来的联盟体瞬间土崩瓦解,在族长和族老们面前丢尽了脸。
轮到郑老头和孟氏的赡养问题,二老提出让郑山青和郑水青每年给他们五十斤粮食并一套衣裳鞋袜。
比照村里的情况,这两点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可是没有捞到好处的二房三房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二老身上,别说拿粮食拿衣裳,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二老的屋子,把他们现有的东西全部瓜分了。
吵吵闹闹了许久,直到族长族老们的大为光火,两房才勉强答应下来,在族长拟定的字据上按下了手印。
这份养老协定,会一直在族长手里保管。要是郑山青和郑水青不遵守,被族里知道了就会受到十分严厉的惩罚,到时候就不止补上粮食和衣裳了。
相比二房三房不赡养父母,又步步紧逼搜大哥的屋子,礼让兄弟又主动给父母养老的郑凛就让族长族老们满意多了。
临走前,族长和族老们还叮嘱了郑凛几句,让他有困难就找族里,族里能帮的一定帮。其实就是针对郑山青和郑水青的,免得他们不甘心上门找郑凛的麻烦。
郑凛对族里无所求,却也不会把族长和族老们的好意拒之门外,十分客气的应了下来,还让孟氏将之前他带回来的好茶用油纸包了五份,给每人塞了一份。
族长族老们也没有客气,收下茶叶后美滋滋的离开了。
等人一走,郑凛就毫不客气的对郑山青和郑水青下了驱逐令:“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在日落之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郑山青和郑水青顿时慌了,尤其是郑山青,大声的叫嚷道:“离日头下山还不到一个半时辰,这么短的时间你让我们拖家带口的去哪里?”
郑凛冷冷的说道:“三个孩子可以暂时留下,三日之后你们应该能找到落脚的地方,到时再把孩子们接走。”
郑山青眼珠一转,得寸进尺道:“三日时间哪够,就算盖个茅草房子也得半个月,这寒冬腊月的也不是造房子的时候。”
郑凛才不会给他赖住不走的机会,指着屋外说道:“村西的郑五叔病去后房子就空了下来,你去郑四叔那里把房子租过来,郑四叔不会不租给你。”
郑五叔是郑家隔房的一位长辈,老伴儿早早去了,膝下又没有孩子,病去后就留下了一个土坯屋。空置的屋子暂时由他的亲兄弟郑四叔看着,好好收拾一下完全能住人。
郑山青两眼一瞪,完全找不到第二个赖下来的理由了。
对于同样赖下不走的郑水青,郑凛就不用像顾忌多花大头一样顾忌他了,直接一掌击裂了门口的石头敦子,吓得郑水青和牛氏屁滚尿流,当即躲回房间收拾东西,在日头下山之前,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郑山青同样被吓的不轻,在收拾好东西后,就跑去郑四叔家求房子。谁知被郑水青捷足先登,先一步把房子租了下来,气的郑山青暴跳如雷,跑去找郑水青狠狠地打了一架。
可是打架也没能要回屋子,没办法,郑山青只好到隔壁前郑村找了一处空置的屋子。屋子没有郑五叔家的好,房主要的租子却比郑四叔贵,他的心里更是恨毒了郑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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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分家满意不?
呼,终于分完了,我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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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定亲波折
郑家分家一事太过突然,要不是有人看到族长族老齐齐去了郑家,郑山青和郑水青大包小包的往外搬东西,又在郑五叔家的房子里大打出手,村子里的人怕是要等到第二天才能知晓。
按理说爹娘俱在一般不会分家,除非兄弟之间严重不合,整日闹的鸡犬不灵,老人被迫无奈才会提出分家。郑家三兄弟关系说不上好,却也没有人听说过合不来,谁能想到这家突然就分了,有好事者就八卦起了其中的原因。
最好的八卦对象自然就是被分出去的郑山青和郑水青了。
或许是想膈应郑凛,或许是为没能从郑凛手里捞到好处而怀恨在心,被村民们问起分家的原因时,两人回答的十分模糊,却自以为聪明的把矛头直接指向郑凛,暗示郑凛在外面挣了大钱,就容不下他们兄弟,在寒冬腊月里把他们赶了出来。
一时间,村子里就流传出了对郑凛十分不利的话。传这些话的人不一定就是蠢,轻易地相信了郑山青和郑水青所说的鬼话,而是无法控制内心深处的那份嫉妒,让他们忽略了内心真实的声音,选择性的认定郑凛就是个冷心冷肺没有手足情义的人。
只有这样,在别人夸郑凛有本事有能耐的时候,他们就能理直气壮的反驳一句“有本事又咋样,还不是个不悌兄弟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对于村子里的流言蜚语,郑凛并没有理会,或者说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只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前往桑家提亲的黄道吉日上。
这天,孟氏携着一身寒意从外面回来,对郑凛说道:“去桑家提亲的媒婆已经找好了,明日一早她就过来。”
郑凛的脸上露出几分喜色,见孟氏的脸被冻的发紫便说道:“有劳娘跑一趟,您快回房歇一歇,中午的饭我来烧。”
孟氏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娘不冷,就是有件事我得给你提个醒儿。”
郑凛一听,疑惑道:“什么事?”
孟氏在郑凛这个儿子面前,尚没有完全放开,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的措辞道:“原本明日到桑家是为提亲,你等不及了要连定亲一道办了,这原本也没什么,只是日后让外面的人知道了怕是不大好。”
提亲和正式定亲的差别还是很大的,一般在媒婆上门提亲后女方没有拒绝的话,就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打听男方的情况。要是觉得男方条件不错,才会应了媒人然后两家人商量定亲。
郑凛和桑叶是私下里认识好上了的,能省掉提亲这一环直奔定亲。不过传出去就不大好听了,旁人会以为两人私相授受在先,这样难免会惹来闲言碎语。
郑凛到底是男子,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在孟氏的提醒下,也终于明白哪里不妥了。
只是他不想再等另一个黄道吉日把亲事定下,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能不能请表爷爷当一回牵线人,日后有人问起就说是表爷爷撮合的?”
孟氏眼睛一亮:“能能,这法子极好。”有牵线人在中间,就不怕有人说闲话了。
郑凛的眉头舒展开,笑道:“明天去桑家那边,我就跟表爷爷说一声,想来不会有问题。”
孟氏却想向老亲戚打听未来媳妇的为人,便主动说道:“还是娘去说吧,你表叔受了那么大的罪,娘也没有去看过,这次正好一并瞧瞧。”
“嗯,那就有劳娘了。”郑凛不疑有他,颔首应了下来。
孟氏回到房间在床头坐下,打算歇一会儿再去烧饭。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站起身走向了了角落里大木箱前。
大木箱保持着木头的原色,边边角角早已经磨出了毛边,有些地方甚至缺了一块,看起来十分破旧,隐隐散发出一种朽木的霉味。
就是这么一只木箱,上面却挂着一把掌心大的大锁。孟氏从脖颈处摸出一把铮亮的钥匙,插入大锁的钥匙孔,轻轻一别就把大锁打开了,从箱子底部取出了一只小小的首饰盒子。
首饰盒子上,挂着一把精巧的小锁。
遛弯回来的郑老头走进房间,就看到老伴儿呆立在木箱边上,失神的摸着那只他曾无意中见过一次的小盒子,便问道:“这盒子里究竟装的啥,让你宝贝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