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吧？！
凤倾歌毛骨悚然，撕心裂肺大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本宫是楚国的皇后！你竟敢杀本宫？！”
“等等。”
凤倾歌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正欲欣喜，穆炎却从一旁捡起一柄钝卷的刀，丢给一旁瑟瑟发抖的楚国宫女，挑眉道：“你来吧，记得把脑袋砍得漂亮点，否则影响了我们国君盛酒，吃亏的可是你。”
宫女吓得一下软到在地，“奴奴奴……奴婢……”
穆炎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嫣然一笑，“还等什么，动手吧。”
接下来的画面，饶是见过了无数生死的赵国将军和士兵们也傻眼了……
那宫女力气小，一刀当然砍不断凤倾歌的脖子。
她就这样一刀刀，一刀刀砍下……
鲜血、碎肉横飞。
凤倾歌痛苦尖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嘴里喊的，也从最开始的咒骂变成求死。
“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杀了我吧……”
那宫女也吓得脸色惨白，眼泪鼻涕横流，可为了活命，她又不得不对凤倾歌下杀手。
凤倾歌血肉模糊、惨烈抽搐的模样，将永远留在史书里……
第875章 南柯一梦完
穆炎静静看着凤倾歌，脸上无悲无喜，眼里跟是混沌幽深，仿佛一潭死水。
“喀拉……”
“噗嗤……”
“喀拉……”
“噗嗤……”
这样交叠起伏的闷响和女人的惨叫交织在空洞的大殿中，令人毛骨悚然，如坠阿鼻炼狱……
在凤倾歌临死之前，她终于听到了那女人开口。
“黄泉路上，你和楚治好好相聚吧……”
是她！
是她！！！
凤倾歌竭力瞪大眼睛，死死望着穆炎的方向，仅剩的一只眼，无论如何再也闭不上了……
……
令肃之的部下颇有先见之明，在城破之际，护着他彻夜从王都逃离。
他们一路北上，东多西藏，在众人看来，只要令肃之不死，他们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为了保护令肃之，人越死越多，越死越多……最终只剩寥寥数人随着令肃之进入了荒山。
在令肃之不备之际，有人凌厉抬手，一刀砍掉了他的脑袋。
若是从前，这些人一动手就会被令肃之察觉。
但而今的他身受重伤、毒入脏腑，就算察觉了也躲不开。
“噗嗤……”
鲜血喷涌四溅，滚烫的猩红地洒落在地，在积雪上浇出一个又一个坑。
令肃之的头颅滚啊滚啊，滚到提刀男子的脚边，男子抬脚就是狠狠一跺。
“他娘的！去死！去死！令肃之你这个渣滓！！！”
“去死！哈哈哈哈哈！”
“去死！！！”
……
男子双眼猩红，一边对着令肃之的脑袋不停踩跺，身躯和四肢还在不断颤抖。
显然，他们对令肃之的恐惧早已深入了灵魂和骨髓……
哪怕他们此时面对的只是一颗脑袋，一具尸体，他们还在发抖。
“去死！哈哈哈哈！”
男子说着，还不忘用刀对准令肃之的身躯不断狂砍狂戳。
转眼间，他的尸体便血肉模糊、七零八落。
一如令肃之的人生。
千穿百孔，泥泞不堪。
诡异的是，看着这些，令肃之并不觉得疼，也不觉得愤怒，心里只有平静。
是的，他死了，却又没死透。
他的灵魂正飘在半空中，将一切都守在眼里，毫无波澜。
见男子还想用令肃之的尸体发泄，他的同伴道：“快走吧，这里附近狼群野兽不少，又是隆冬，等等别惹上麻烦。”
男子想了想，突然咧嘴一笑，解开裤腰带迈步走到令肃之的头颅前，对准他，不，是它尿了一通。
若不是嫌恶心不想碰这可稀巴烂的脑袋，男子能尿丫到令肃之的嘴里。
“妈的，老子昨儿个还喝了好酒，便宜你这龟儿子了。”
男子眼里得意至极，冲着令肃之啐了一口，大笑仰头，阔步离开。
……
雪下着，下着……仿佛永无止境……
令肃之望着漫天的纯白，望着被狼群瓜分的碎尸残害，静静等待着，终于，雪原的尽头蹒跚走来了一道身影。
虽然当初只有匆匆一面之缘，但令肃之看了一眼便知，那是赵国国师穆炎。
不得不承认，就算这赵国国师
令肃之笑了，但随着穆炎的举动和自语，他笑着笑着便哭了……
他飞身扑向那一团焚天灭地般的火焰，灵魂的每一寸都在痛！都在叫嚣！都在悲泣！
莫轻寒！
莫轻寒！
“莫轻寒！！！”
“莫轻寒！！！”
皑皑白原，天地寂寥。
仅有新鬼一只，坐在坟头，一声声轻寒，唤道沙哑……
第876章 主神和白牙1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令肃之的灵魂被卷到了一处空灵之处，他看到了她，她静静蜷缩在高空，四周是永恒亘古的孤寂。
她将自己的灵魂封锁了起来。
这样的她，让他的泪不由自主跌落。
“想不想救她？”
一道缥缈之音从天幕降临。
他毫不犹豫道：“想。”
“可你救了她，她也不会原谅你。”
“我不在乎，求您让我救她！”
那声音发出一阵古怪的笑，似压抑，似激荡，更似疯狂。
良久，那声音道：“那便救吧……”
这……
将是他等了无数岁月的契机和奇迹……
……
穆炎抬手敲敲化作白狼模样的穆白的脑袋，低声道：“愣着作甚？我们已经到了。”
穆白点头，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爪子抬起来放下，抬起来又放下，就是不敢触碰她。
“怎么了？”穆炎微笑问。
“没什么……”
只是亲自走了令肃之那一世一趟，本以为他可以承受那比星海还深的绝望。
但其实他做不到……
他在想，若没有凤倾歌那个异数，令肃之和莫轻寒的结局到底会是怎样？
他当然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写那些，但他不愿意。
是的，不愿意。
若没有莫轻寒那一世，没有那种焚天灭地、绝望自灭的情绪，她此时一定还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主神。
他又如何能走入她的世界，走入她的心？
凤倾歌这个异数，毁了莫轻寒和令肃之，却穆炎和穆白带来了希望。
她虽然表现的并不明显，但她知道，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他有信心，只要让他在她心中占了一点点、一点点的位置……假以时日，他就能占据她的全部。
他有耐心，因为他和她的生命还长着呢。
思及此处，穆白胆子也大了，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穆炎身边，大大的狼尾巴轻轻卷住了她的脚踝。
穆炎见状哭笑不得：“你这样我怎么走路？”
穆白高高扬起漂亮威武的狼首，努力想自然，可结结巴巴道：“那你可以骑在我背上，这个世界的人不是都有坐骑么？”
穆炎望着这通体霜白，牟若繁星的圣洁异神，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坐骑？！
堂堂异神给她做坐骑？！
是的，穆炎记起来了，记起自己何时在何地见过他，就在他方才露出“狼”体的时候。
她作为主神活了无数岁月，但大部分时间都是风平浪静的，除了那一日……
她感觉到星海边缘传来了极为强烈的动荡，便撕裂虚空在星海边缘降临。
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或者恶斗，但从虚空裂缝中趔趄走出的，竟然是一只雪白软绵宛若云朵般的小东西。
她曾去过一个叫蓝星的位面，也知道这小家伙的样子长得很像蓝星上的小动物——狼。
小东西睁开湿漉漉的大眼，对她咧着奶白奶白的小獠牙，“呜呜”发出警告。
糯糯甜甜的嗓音，毛球般滚来滚去的憨态，一下就击中了主神的心。
简直……无法抗拒的可！爱！
第877章 主神和白牙2
主神一步步走向毛团儿，在它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对方防御的姿态，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那孤高清冷，不染纤尘的容颜瞬间有了生命，若银河流转倾泻，似星云舒卷舞动，美得不可思议。
小毛团看着她潋滟无垠的双眼，柔和温暖的笑靥，傻眼了。
等毛团儿回神，他已经被主神轻轻捧在了掌心，她白皙精致的手指，还在他赤果腹部轻轻戳弄着，一边揩油，一边一本正经问：“小东西，你是不是迷路了？”
毛团儿勃然大怒！
好一个假正经的弱小主神，看他咬死你！
想着，小毛团张嘴“嗷”得一下咬住了主神的指尖，小奶牙还轻轻碾磨着她的指尖。
怎么说呢，她的手不仅生得很好看，触感细腻丝滑，好像还是甜的。
他不受控制再次舔了舔。
嗯，真的好甜。
“咯咯咯……”主神再次笑了，将他高高捧起，在他鼻尖轻轻一点，双眸都弯成了月牙儿的形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