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选择这本书,用张瑾文代替原本的作者沈复,内容自然也不是夫妻情深,而是张瑾文与红颜知己蝶衣情意深厚,不离不弃。
整本书的内容自然不能都拿出来用,毕竟张瑾文与蝶衣的生活跟沈复与陈芸的生活有许多的不同,张瑾文和蝶衣可没有终于忧患。她删减了很大一部分,又修改了一部分——蝶舞本人在穿越前是中文系的学生,穿越后,身体中留着原本蝶舞的记忆和各种技能,她完全掌握了这些技能,作诗什么的还有些困难,只能拿纳兰性德的诗词撑面子,不过修改一些文章还是能够的。
蝶舞将许多与张瑾文和蝶衣经历不相符的内容删除了,留下的全部是经典句子。她相信,这些经典句子一出,保管收服这个世界的文人们以及那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闺阁千金们。
“便宜你们了。”蝶舞看着厚厚的一叠手稿,不爽地说道。这本《浮生六记》本来是她为自己预留的,想着以后写出来搏名声。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只能将这么一本经典之作便宜了张瑾文和蝶衣,给他们换取名声了。
用一块锦布将手稿包好,蝶衣有写了一封信,将自己的计划全部写进去,叫来心腹,吩咐他将手稿和信给蝶衣送过去。
蝶衣这些日子一直躲在自己房子,不敢出门,生怕哪里惹得刘安儿不高兴,就算并不卖了她也不杀了她,但若是如同张家下人一样打她一顿,她这小身板也受不了啊。
张瑾文见她吓得这副样子,心疼不已,只是如今刘安儿有刘家做靠山,他真不能跟刘安儿硬着对上。张瑾文只觉得憋屈无比,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该娶刘氏。
张瑾文将蝶衣抱在怀中,柔声安抚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绝对不让拿刘氏伤害你一根手指。”
蝶衣带着哭腔道:“可是她是正式夫人,是张家的女主人,她要是想对付奴家,容易无比,若哪天相公你不在家,她便出手,奴家如何逃得了?”
张瑾文皱起眉头,觉得蝶衣说的这个猜测还真有可能发生。那他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将蝶衣带在身边,带着她去翰林院上班,也不能为了保护蝶衣而不去上班吧?
“你先忍耐着,总有一天我会休了她,让你做我的正式夫人。”
“可是要找什么理由休了刘氏呢?”蝶衣听到张瑾文的话眼睛微亮,赶紧问道。
张瑾文道:“七出第一条就是无子,我不与那刘氏行房,她生不出儿子,我就能够以这个理由休了她。谅她也不敢在外面大肆渲染我不与她行房的事情。”
蝶衣眼睛越来越亮,她心中憧憬着刘安儿被休自己被扶正的画面,根本没有想过刘安儿被休后,张家父母会让张瑾文娶别的女人为妻子。她想着,早知道有这个法子,就不用去求蝶舞了。蝶舞叮嘱了自己不要常去麻烦她,以免蝶舞的真实身份曝光的。
蝶衣的心放下了大半,有心情与张瑾文耳鬓厮磨了,两个人缠绵了一夜。第二天,蝶衣送走了张瑾文,正想着睡个回笼觉,她的丫鬟带着一个锦布包走进屋。
“小姐,王妃让人送东西过来了。”
蝶衣闻言感动,蝶舞对她可真好,即便叮嘱自己不要常去麻烦她,但自己有事,她还是会全力帮助自己。不愧是她的好姐妹。
感动一番,蝶衣打开包裹。包裹里面是一叠文稿,文稿上面放着一封信。
蝶衣觉得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便不忙着去看蝶舞写给她的信,而是先翻看下面的文稿。这一看就入迷了。这文稿上的文字诗句实在精美,一路读下来就仿佛吃了一盘子最美味的美食一般,让人回味无穷。
再看里面涉及到的人物,正是自家相公与自己啊:“……余与红颜蝶衣相伴相爱,红袖添香,大畅矣……”
蝶舞这是以自己相公的口吻描写自己与相公之间的相伴相爱啊!感动!太感动了!可惜相公去上值了,否则一定要拉着他一起看。
第三百九十三章 真爱的恶毒女配十
蝶衣恋恋不舍地放下文稿,小心地用锦布包包起来,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上。她要等张瑾文下班回来后与其再一起看。
做好这一切,蝶衣才打开了信封,抽出蝶舞写给她的信,看了起来。
看到信的前半段,蝶衣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因为蝶舞给她说了,张家父母还在就不会允许青楼女子做张瑾文的正妻,不管她是将刘安儿也弄死了还是让张瑾文休了刘安儿,她也不可能扶正,张家父母只会让儿子重新娶一个良家出身的女子做继妻。
希望落了空,蝶衣简直难受死了,她差点儿要飙出眼泪,但强忍着往下看,眼泪刷一下就全没有了。
蝶舞给了她解决办法,让她最重要的还是赚名声赚名声,让更多的人认可她和张瑾文的爱情,支持他们的爱情。到时候再解决掉刘安儿,她成为张瑾文妻子就能够顺利了。
而赚名声的道具,蝶舞已经帮她准备好了,就是这一本《浮生六记》。蝶舞让蝶衣将《浮生六记》交给张瑾文,就说蝶衣是在与张瑾文分离的那段时间,憧憬两人以后的生活,以张瑾文的口吻来写的。这篇手稿拿给张瑾文,张瑾文只会更觉得蝶衣有才华,觉得她对自己情意深重。到时候,他肯定也愿意以自己的名义将这本《浮生六记》刊印出版。
《浮生六记》中有许多精彩词句,肯定会得文人的喜欢,里面温馨的相濡以沫的感情,也会使得闺中少女们憧憬。她和张瑾文便会因为这么一本书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蝶舞的名声越来越好,完全可以弥补她出身的短板。
蝶衣越看越兴奋,拿着信站起身在屋子里面转圈圈,好半晌,蝶衣才平静下来。不过只是表面平静,心里面一直火热着,期盼张瑾文赶紧下班回家。
这一天,蝶衣过得漫长无比,中午饭也没有心情吃,只喝了一碗汤垫肚子。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张瑾文回府,蝶衣立刻拉着张瑾文坐到自己的床边,将下人全都打发出屋子。
“蝶衣,怎么了?”张瑾文疑惑地问,“是不是那恶妇为难你了?”
“不是。”蝶衣笑得非常美丽,“我今日收拾东西,找出了相公与我分离时我因为思念相公而写的一些文稿。”
“你写的文稿?思念我写的?赶紧拿出来我看看。”张瑾文惊喜地道。
“相公稍等。”蝶衣侧过身,将枕头边的布包拿起来,打开锦布,从里面拿出文稿,递给蝶衣。
张瑾文看着文稿,有些疑惑:“蝶衣,这字怎么不像是你的笔迹?”
蝶衣一愣,糟了,忘记将文稿重新抄录一份了。
不过蝶衣反应不慢,当即笑着道:“这一份文稿不是我当初写的了,我当时因为思念相公,心绪很乱,写的很潦草,词句也写得混乱。如今这稿子是我楼中的一个好姐妹帮我整理,重新抄录的。”
“原来如此。”张瑾文对蝶衣毫不怀疑,低头看起了文稿。
这一看也看了进去,看到精彩文句,张瑾文不时连声称妙。等到所有的文稿看完,张瑾文只觉得意犹未尽。
他抬起眼满是柔情地看着蝶衣:“蝶衣,你的才情让我自愧不如;你对我的深情,让我更是自愧不如。张瑾文发誓,这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绝对不辜负你这一番深情。”
蝶衣同样满脸柔情:“有相公这句话,蝶衣就满足了。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张瑾文回以一首诗:“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两人深情凝视了半晌,张瑾文才出声道:“这部《浮生六记》实乃一番精彩至极的著作,若只有我们两个知晓,实在可惜了。蝶衣,我想将《浮生六记》刊印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部《浮生六记》,更让他们知道我们之间的情深义重,你说可好。”
事情按照自己所设想的方向发展,蝶衣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做出羞涩的样子:“这、这不好吧?如果让天下的文人知道是一个女子所写的《浮生六记》,怕是没有人愿意看吧?”
张瑾文:“《浮生六记》写得如此之好,那些人不堪是他们的损失。”
“那个,那个……”蝶衣道,“不如就说这《浮生六记》是相公你所写,不要提奴家的名字,相信大家就会看了。”
“那怎么行?我怎能窃取你的功劳。”张瑾文忙摆手。
“不是窃取。”蝶衣忙道,“你我两人何须分彼此,奴家的还不就是你的。而且当初奴家可是以相公你的角度写的《浮生六记》,若不说出是我所写,大家也都会认为《浮生六记》是相公所写啊。”
“这……”张瑾文还是有些犹豫。
蝶衣以退为进:“既然相公不愿意,那就不将《浮生六记》传扬出去好了。”
“别。”张瑾文忙道,他叹了口气,“好吧,就依蝶衣所说。”
蝶衣一下子就笑开了:“相公,你的才学还在奴家之上。奴家能够写出《浮生六记》,相公自然也能够写出来。”
张瑾文被蝶衣戴了这么顶高帽子挺开心的,两个人便又缠绵了起来,直到肚子饿了,方才起身整理一番后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