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对这个祖父的感情很复杂,若非祖父一直举棋不定,又怎么可能导致玄武门事件发生?在看到李渊那明显苍老了许多的面容,看到他眉宇间的忧伤,李承道鼻子一酸,眼泪水不由流了出来。
在他小时候,祖父可是很疼爱他的。
“什么人?”李渊出声喝道,却是李承道刚才心绪波动太大,一不小心弄出了点儿动静,被李渊听到了。
李承道没有出声,本想就这么离开,就听得李渊又开口了:“建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来看朕了?”
因为这句话,李承道停下脚步。
只听李渊继续道:“建成,你前两天去找世民报仇的事情,朕都知道了。朕就一直盼望着你能来见朕一面,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啊?”
呃……原来是前几天李二的事情闹得,让李渊此刻误会了。
“建成,你是不是不原谅朕啊?”李渊说着老泪滚落下来。
李承道轻轻叹了口气,从隐身处走了出来:“祖父。”
李渊盯着忽然出现的青年,眼泪哗哗地流。无他,李承道长得非常像李建成,李渊将他看做李建成了。
“建成,你终于来看朕了。”
李承道无奈地道:“祖父,孙儿是承道,不是父亲。”
李渊抬起泪眼地仔细打量眼前的青年,虽然李承道与自己父亲长得像,但仔细看,果然与李建成还是有所不同的。
“承道,你是承道?”李渊伸出手去摸李承道,这是他曾经很疼爱的孙子,几年不见,已经长这么大了。儿媳妇带着孙子逃离的事情,李渊全部知道。之后李二没有派追兵追杀郑观音一行人,除了李二不愿意再损失大将外,还有李渊插手的原因,阻止李二追杀自己的孙子。
“祖父。”李承道跪倒在地,结实地给李渊磕了九个响头。
李渊赶紧将李承道拉起来,又高兴又难过地道:“你长大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母亲呢?你的弟弟妹妹呢?他们也好吗?朕曾经派人去北方寻找你们的踪迹,可是一直没有找到。”
“祖父,我们没有生活在北方,而是去了新大陆。”
“新大陆?”
“是,那是一个无比辽阔的地方。那里的面积比大唐的领土还要大几倍,资源丰富,仿若世外桃源。”
“真有这样的地方?真的比大唐还大?”李渊不相信。
“真的。”李承道坐到李渊的身边,跟他讲新大陆的一切,听得李渊的眼珠子一直鼓着,鼓得眼睛疼。
李渊不由眨了眨眼睛,并用手揉了揉,
李承道以为李渊困了,赶紧道:“祖父,天色已经很晚了,你赶紧休息吧。孙儿明天晚上再来看你。”
李渊拉住了李承道:“这么晚了,你也别跑来跑去了,就在大安宫休息吧。放心,这里全是朕的心腹,消息不会传到外面,世民不会发现你在朕的宫中。”
李承道看到李渊眼中的期待和不舍,硬不起心肠拒绝,点头同意了。就冒一次险吧,就算被李二发现了,自己手中还有神仙醉,能够轻易逃走。
事实证明李渊对自己宫殿的把控力道是很高的,李承道住宿大安宫的消息被封锁在大安宫。第二日一早,李承道陪着李渊一同吃早餐,李渊心中高兴,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让照顾他的心腹大太监高兴无比。
饭后,李承道继续陪着李渊说话,讲述了他们逃离京城后,一路上发生的点点滴滴。
“你母亲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李渊感叹地道,“多亏了她,你们才能够活着。”
李渊了解自己的儿子,李二绝对是要赶尽杀绝的,看李元吉的家人就知道了。万幸他为自己找了一个手段了得的儿媳妇。
“只是她掌权久了,会不会将权力还给你?”李渊担心这个问题。
李承道笑道:“祖父不必担心,母亲跟我说好了,等我从大唐返回后就让我登基并一同建国。”
李渊闻言放心并高兴起来:“朕的孙子岂不是成开国皇帝了?岂不是跟朕平起平坐了?”
李承道谦虚地道:“孙儿怎么能跟祖父平起平坐呢?”
“你是开国皇帝,朕也是开国皇帝,当然是平起平坐了。”李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现出满意又得意的神色,自己孙子成为另外一个国家的开国皇帝,比儿子可要强。光宗耀祖啊!
“可惜你父亲看不到了。”李渊说着,神色又黯然起来。
“祖父要不要帮父亲看啊?”李承道邀请到,“祖父,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新大陆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太子妃的逆袭十五
听到李承道的邀请,李渊心动了。他窝在大安宫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他无法不怨恨二儿子,所以才减少两人的见面;同时也是怕为了皇权,让二儿子对他这个父亲无法容忍,也下杀手。而他若是离开了,这些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他不用再面对怨恨的儿子,而是陪在心爱的孙子身边;他不用再窝在大安宫中,可以自由地在外面玩耍。他年轻的时候可是非常喜欢骑射,非常喜欢打猎的呢……
李渊答应了李承道的邀请。
做为开国皇帝,虽然已经退位了好几年,但忠心的属下还有不少,这一次李渊将他们全部动用上了,顺利离开了大安宫,离开了京城。这些属下自然是李渊去哪里,他们也去哪里。有了这么多人手,李承道很轻松地挖出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等人的尸骨,带着尸骨返回松江口。
尹振海已经等在松江口了,看到李承道将李渊带了过来,尹振海的眼珠子差点儿掉了出来。
李承道带着李渊上了让其惊叹不已的大船,大船起锚,前往新大陆,这个时候,李二的人才追踪来到松江府。
李渊与李二父子关系很差,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两父子几乎不怎么见面。但大安宫那么多人,吃喝都得由皇宫提供。好多天过去了,大安宫的人竟然没有索要供给,这让管理皇宫的长孙皇后感觉到了异常。将异常告诉李二后,两夫妻急忙前往大安宫查看,结果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大安宫,里面的人全都不见了。
李二慌了。他不害怕李渊出事,有这么多李渊的手下跟着他,他会出什么事情?他只怕这个父亲心中依然有怨恨,所以才一走了之,让自己背负不孝的罪名。
李二立刻派心腹去寻找李渊,这件事情必须秘密进行,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否则便会传出太上皇对他不满离宫出走的话。如今已经有他弑兄杀弟地,老天降下灾祸的流言,再传出太上皇离宫出走的消息,他这个皇帝更得受天下人质疑了。
李二派出去的人还是有能力的,一直追查到了松江口,可惜李渊已经上船离开,他们只能怏怏返回。
“父皇乘船出海了?”李二惊讶,“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手下摇头:“太上皇乘坐的大船不但巨大,而且速度非常快,我们根本无法追上。那样的大船,在海中可以来去自由。”
“有这么大的船,朕竟然不知道,难道是父皇暗中制造的?想来父皇早有了离开的想法。”李二皱眉思索,“父皇是不是去了东瀛呢?”
李二对手下下令:“派人去东瀛寻找太上皇的踪迹。”
“是。”手下应道。
李二摆了摆手,将人打发下去,心情很差地开始批阅奏折。
忽然,一本奏折引起了他的注意,奏折上说江南沿海一带的百姓流失严重,根据当地官府追查,这些百姓被几艘大船带离了沿海,不知道去了哪里。
又是大船?难道这些百姓都是父皇需要的的?
李二非常不解。他以为人是李渊要的,想着父亲要人也没有什么,便没有太过重视,导致后面大唐百姓严重流失。
如今,帮新大陆背了锅的李渊过得非常开心。这位马背上夺天下的皇帝即使老了,身体也还不错,没有一点儿不适应船上的生活。每天都高高兴兴地拉着孙子在甲板上垂钓,钓起的鱼就做成菜。两月下来,所有人吃鱼都吃腻了,反而李渊还吃得津津有味儿。
“祖父,你不腻吗?”李承道问李渊。
“不啊,鱼挺好吃的。”李渊笑呵呵地答道,“其实你祖父我非常喜欢吃鱼,但内陆的鱼刺太多,我就懒得吃了。”
离开皇宫,李渊就不再自称“朕”了。
李承道:“不是有仆人帮你挑刺吗?”
李渊:“吃鱼还是亲力亲为更有味道。”
李承道:“祖父,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快乐。”
李渊:“那当然了,我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了。皇帝真不是人做的,除了美女多一点儿外,其他都是受罪。”
“那为什么二叔和父亲他们要争夺皇位?”李承道问。
李渊的神色黯了黯,道:“那是他们傻。”
李承道:“呃,那我不做皇帝了行不行?”
李渊给了李承道后脑勺一巴掌:“想都别想。”
大船终于在旧金山靠岸了,看着大变样儿的港口,李承道感慨万千:“变化真大!”
“看起来还不错。”李渊在大太监的搀扶下走下船,左右张望了一下,露出比较满意的表情。
“呜——”一声巨响吓了众人一跳,众人急忙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只见一个长长的怪东西逐渐进入众人的视线中。怪东西的头顶喷着白烟,速度非常快,越来越接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