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药下了吗?”婉仪郡主看了世子一眼。
世子点点头,“我亲眼看着他喝下去的。”
康郡王瞪大眼睛看着这对兄妹,“什么药?你们又背着我在折腾什么?”
“这辈子,我只会给翰文一个人生孩子,别人,不配!”婉仪郡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扔到了地上,摇摇晃晃的往屋里走去。
康郡王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
世子表情平淡,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康郡王拿这对儿女没办法想,“她不愿意生,就让别人生啊,你们怎么能给人下药,这不是要人家绝后吗?”
世子看了康郡王一眼,“怎么会绝后呢?江贺文在外面不是养了个外室吗?婉仪再怎么样也是郡主,金枝玉叶,下嫁江贺文已经是委屈了,难道还要给那些贱人的孩子当母亲吗?就当给婉仪养了个面首吧!”
康郡王一听江贺文居然敢在外面养外室,火冒三丈!“江贺文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养外室!你就不管管?”这混小子一向疼爱婉仪,怎么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我都查过了,这个外室是江贺文议亲之前养的,如今江贺文已经打算将人送出京城了,这就够了。若他和婉仪成亲后,还敢沾惹别的女人,不必我出手,婉仪自己就会处置了他!”世子拿了个葡萄扔进嘴里,嚼了嚼,将籽吐了出来,说道。
“那你就让那个外室和孩子活着,给你妹妹添堵?”康郡王疑惑道,他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
“怎么可能?既然离开了京城,那么这辈子,就别想再回来!”世子轻飘飘的说道。他都安排好了,只等江贺文前脚将人送出京城,他后脚就命人将那个贱人卖到海外去!
康郡王这才放心了,这反应才对嘛!
作者有话要说: 劫终于过完了,累死了,晒脱了层皮。我跟我姑娘说,儿童节已经结束了,要收收心准备期末考试了。她问,那星期六星期天可以出去玩吗?我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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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我儿子是面瘫 十二
世子对江贺文要求不高,只要人长得好看就行了, 品性什么的没什么要紧的。
康郡王想的就比较多了, “明日, 你让世子妃去将军府拜见一下长公主吧!她毕竟是太后义女, 辈分上算,是你们的姑姑。婉仪的事, 该和她说一下的。”
世子看了康郡王一眼,“父王, 婉仪为何会选中江贺文, 不就是太后的意思吗?而太后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婉仪闹的有些不像话,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不想让江贺文再去纠缠衡阳长公主。长公主心里明白, 没这个必要。”
“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太后和陛下对这位长公主有多宠爱,和她搞好关系,对咱们王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不是也看了李将军留下的兵书心得,还说多有体会吗?”康郡王觉得自己操不完的心。
世子不动声色, “我听说薛先生感佩于李将军的忠勇和长公主的无私, 有意收长公主的养子李忱为徒。我打算带恒儿去试试运气。若恒儿也能被薛先生看中,收为徒,我也就放心了。”
“你说是薛南山薛先生?”康郡王激动的眼睛都红了,那可是有着南王北薛之名的当世大儒薛南山啊!能被薛先生收为徒,多大的荣耀啊!
“你有把握吗?不对,恒儿聪明伶俐, 应该没问题的。哎呀,你不早说,你要是早点说的话,我多给恒儿请几位大儒回来提前教导一下啊。你什么时候去?现在还来不来得及?”康郡王激动的来回踱着步,自顾自的说道。
世子有点后悔了,他不过是随口一说,想搪塞过去的,谁知道老头子竟当真了。能被薛南山收徒的人,都是和薛南山有机缘的人。就连李忱,薛南山主动提出收他为徒,其用意大约和朝廷晋封李氏为长公主的意义差不多。薛南山再有学问,也不过是个俗人。
只是,恒儿才多大,薛南山怎么可能看上恒儿。况且,陛下曾有意请薛南山继续教导几位皇子,薛南山以年事已高为由拒绝了,其实文人重名,不想和皇家有所瓜葛,如今又怎么会自打嘴巴,收恒儿为徒。
“哎,你别走啊,到底是哪天,你怎么安排的,快跟我说说,我们一起商量商量!”康郡王见儿子走了,忙追了上去。
那边,李苏看着眼前的老者,有些犹豫,“薛先生,您真的要收我家忱儿为徒吗?他还小,读书方面也没什么天赋······”况且,他明显对武学更感兴趣。
薛南山捋着胡须笑了,“天赋什么的都是其次,品行最要紧。”他薛南山的名字放在外面,是块金字招牌,多少人趋之若鹜。偏这对母子,反应与众不同。
不过,薛南山也因此更高看了这对母子一眼。
李苏听薛南山这么说,扭头看了李忱一眼,“忱儿你的意思呢?”
李忠激动的脸都红了,见李忱不说话,悄悄挪到李忱身后,拿手指戳他,然后小声在李忱耳边道:“听闻薛先生家有很多藏书,其中有很多失传已久的兵书古籍。”
李忱顿时眼前一亮,看向薛南山。
薛南山虽然年纪大了,却耳聪目明,李忠的声音虽小,但他也听见了,见李忱看着他,便点了点头,“是,我家中藏书百万,其中有不少兵书阵法。”
李忱立刻毫不犹豫的拱手行礼,口称“师傅!”
薛南山捋着胡须笑了,李忱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薛南山和李苏商量好行拜师礼的日子。
薛南山年纪大了,本不打算再收徒,只是他敬佩李家的忠勇,佩服李苏身为女子心胸却胜过许多男子,故而决定破例,收李忱为关门弟子。
李忱不关心什么关门不关门的,他关心的是,自己以后是不是就要跟着薛南山,离开娘亲身边了。
当他将这个疑问问出来的时候,薛南山笑了,“为师此番进京,除了收你为徒,还有一件要事,那就是编修前朝史书,此事耗时耗力,大约几年内为师都不会离开京城。故而······”
下面的话还未说完,李忱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他放心了,眼中带了些笑意。
李苏怕薛南山觉得李忱过于依恋母亲,儿女情长了些,忙解释道:“薛先生,您别介意,这孩子身世可怜,所以······”
薛南山温煦的笑了,“孩子依恋母亲,乃人之常情。”
李苏见状,笑了,“多谢薛先生海涵。”
“听闻长公主正在整理令堂生前的诗稿,不知老朽可有幸一观?”薛南山又道。
“啊?”李苏有些惊讶,她娘的诗稿她看过,不过以她的文学修养,也能看得出来,她娘的诗并没有十分出色,只不过多了几分家国天下悲天悯人的情怀,故而诗风大气坦荡,不似女子所作。
薛南山也不解释,只微微笑着,看向李苏。
李苏有些发愣,“好,薛先生稍等。”她起身去了书房。
薛南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向窗外,仿佛看见多年前那个明媚的春天,那个一袭紫衣的少女拿着几张诗稿悄悄走到他跟前,“薛先生,这是我写的诗,您能帮我看一看吗?”
未等自己接过诗稿,诗稿就被随后赶来的少女的父亲,自己多年的好友,抢过去撕毁了,他严厉的瞪着少女,“女孩子家家的,做些针织女红就好了,写什么诗,谁会看你的诗,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回去!”
薛南山至今还记得少女眼中含着的泪,“我一定会找到愿意欣赏我写的诗的人!”说完少女转身跑了。
“南山,小女顽劣,让你看笑话了。”好友当时说了些什么,薛南山已经记不大清了。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少女已经和她的丈夫一起,死在了边关,她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时光匆匆啊!
就在薛南山陷入回忆的时候,李苏已经将整理大半的诗稿拿了出来,双手交给了薛南山。
薛南山接过诗稿,一一看过,他看的很认真,很仔细。
看完后,薛南山将诗稿一一放好,“令堂的诗,文采倒在其次,胜在格局大,家国天下,悲天悯人,比一般男子的诗要好的多。若将来诗稿成了,烦请长公主送老朽一本。”
李苏忙说,“是,多谢薛先生夸赞。”
薛南山走后,李苏很是疑惑,“薛南山是不是认识我娘啊?”
李忠茫然的眨眨眼,他不知道哇!
夫人的母家远在西南,且夫人的双亲都不在了,只剩一个异母的哥哥,关系也不亲密,自从夫人嫁给将军之后,两家差不多断了联系。夫人当初的那些陪房,因为受不了边关苦寒,都被夫人放走了。
所以,这些事,他们都不知情啊。
“算了,不想了。只要薛先生没有恶意就行了。”李苏也觉得自己想多了,薛南山今年都七十了,她娘活着也才三十八,薛南山的年纪都能当她外祖父了!就算薛南山真的和她娘认识,估计也是故交之女之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