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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 (白羽摘雕弓)


  这多年来,她低眉的样子一点儿没变,垂下的两排睫毛弯弯的。
  明宴伸手去摸:“不疼。”
  苏倾闭了闭眼睛,手法娴熟干脆,咬着唇快速上了药,几下缠好了他胸前的刀伤。还拿一块干净帕子蘸了温水,仔细拭去他额上的汗,呼了一口气:“大人还需静养几日,最好不要风寒发热。”
  明宴“嗯”一声,利落地换下染血的衣裳,朝她扬了扬下颌:“苏尚仪坐那边等我检查。”
  苏倾回头,见他指的地方是床榻,脸倏地红了。
  只是既答应了他,不好反悔,只得坐上了榻,手局促地放在裙摆上,将那竹叶子揉成一团。
  明宴打点好一切上了榻,她仍僵直地坐着,脸憋得通红:“不知道大人想怎么看?”
  明宴瞧着她:“你想给我怎么看?”
  苏倾默了一下,小声说:“我说没有疹子,便罢了。”
  “嘴上说怎么作数?”他淡淡道,瞥着她小巧的耳垂红得像要滴血,薄唇轻碰两下,她便抖起来。
  他抵住她膝慢慢往上推,裙子卷起来,露出白玉般的双足和小腿,还是在暴室里的姿势,原来还是记她的仇,“这次不许遮。”
  他的手抚过她的小腿,借着光仔细看了一回,原来的疹子淡了许多,只剩一道浅浅的印子了。
  苏倾手里抓着裙子边,只推到这里,不肯再向上了,两膝局促地相互抵着。他的手小蛇一样顺着小腿上山,又缓缓下山,到了腿根,她蓦地鼓了一大口气,猛地吹熄了帐边烛火。
  眼前顿时昏暗一片。明宴的动作停住,俊容半淹没在黑暗里,眼底含着一点笑:“熄灯了?”
  苏倾心仍在咚咚跳动着:“大人身上有伤,不可劳动,就躺平睡吧。”
  停了片刻,烛光又亮起来。苏倾眯着眼,正看见他拿着根火柴点蜡,摇曳的烛光把他头上簪冠的影子投在深红色帐子上。
  他反手拉着她的裙摆放下来,转身把她放平到床里侧,将被子拉起来,给她盖到肩膀。
  “来人。”他平淡地招呼,“拿个冰袋来,让厨房煎着风寒的药,明天早上用。”
  他接了冰袋,置在苏倾额头上,她登时觉得一阵凉气从额头注入了四肢百骸,明宴的手轻轻按在冰袋上,语气平平道:“仔细脑袋烧坏了。”
  他身上有伤,咬紧牙关,手撑着慢慢躺下来,伸臂摸到了她的腰,将她搂到了身边,这才扬袖灭了帘外烛火:“夜里不舒服,叫我一声,知道了?”
  苏倾紧挨着他躺着,眼睛慢慢地眨了眨:“大人不舒服也要叫我。”
  明宴似乎笑了一声,不再搭话。
  睡了两夜稻草,苏倾沾了柔软的床榻,不足半刻钟便沉入梦乡。
  带着铁锈味的沉水香环绕了她,朦胧中感到他俯身下来,在她唇上轻轻地贴着,久久没有放开。
  这一夜,外人看来平静无波,太阳升起时,集市照常开张,只是听闻安定门前夜里失了火,现在已经扑灭。
  宫里传来消息,燕成堇夜半咯血三次,几乎没有醒来过,早朝未能成行。清早传来宋都统暴毙的消息,文武百官侯手持笏,在大殿门口议论纷纷。
  宫人垂首低头,着清烟般的宫装,在桥上、廊上轻而无声地穿行,面色惨白地来去匆匆,荷叶下的跳鲤蛰伏不出。
  昨夜宫门紧闭,门口的金戈碰撞和喊杀声如同一个噩梦,清早只留下满地鲜血断臂。几个宫人将尸体抬做一堆。
  明宴手里的茶杯里浮着两片茶叶,他晃晃杯子,将它们沉下去,低头扫着面前的两个战战兢兢的太医:“找我说什么?”
  太医斗胆望向上座的大司空,他身上伤口并未感染,只是失血,嘴唇的颜色极淡,整体看上去,比面如金纸的王上好得多。
  “回大人,王上肾虚脾弱,多年来用药不得好转,加之情绪郁积于心,有中风先兆,一朝爆发咯血,至今未醒,恐怕……”
  “王上还未大婚,宫中没有主事之人。”太医拱手,硬着头皮道,“臣等思来想去,只得来禀告大人。”
  宫中无主,大权旁落于谁,人人心里有数。统治南国近百年的燕氏一族,从即日起走向式微。
  明宴沉默着,默得两个太医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他才冷冷一掀眼皮:“参汤呢?吊着。”
  太医对视一眼,松了口气,躬身退了出去。
  明府的厨房满是药味,人人都在忙着送纱布、换洗衣裳和热水,前院里的月季花枯死了一大片。
  他们看出来,大司空府也元气大伤。
  丫鬟用托盘里端了两碗药来,苏倾掀了帘子坐起来,服侍明宴用了一碗,自己喝了一碗,明宴伸手按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还烫着?”
  苏倾奇怪地瞧他一眼,柔声道:“大人再摸摸。”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还有1-2章结局


第60章 点绛唇(完)
  这一世她的身体底子算得上好, 晨起就退了烧。
  他将她的头发别至耳后, 制着她的后脑,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嗯, 这样才量准了。”
  他的吻慢慢下移,掠过她的鼻梁, 印上她柔软的唇, 抵着她缠绵了一会儿。
  苏倾的手臂挂上他的脖子, 将脸微微侧开, 长睫下宝石似的眼睛凝神看着他:“大人。”
  “怎么了?”
  她的眼中略显不安:“路大人辞世前, 大人到底答应他什么?”
  她忘不了那一日, 明宴肩头洇出血迹来,说那是背誓的代价。
  明宴单手解开衣裳, 往下一褪,慢慢露出缠着纱布的臂膀,后肩一道十字形刀痕,皮肉外翻, 已经凝成黑色的伤疤。
  苏倾蹙起眉,明宴低眼,似乎在认真问她:“刻得还算周正?难为我反手用刀。”
  他的语气满不在乎:“老头儿看得起我。要我起誓永不称王, 否则天打雷劈, 自绝于他坟前。原来我在别人眼中,还有几分能耐。”
  苏倾抿着唇,食指轻轻覆上去,沿着伤疤移动, 正在愈合中的皮肤登时痒起来,他一把攥住她的手。
  苏倾半天才叹道:“大人当真遵守诺言。”
  明宴说:“遵守诺言,这疤便在脑袋下。”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腕,散漫道,“活人能让死人困住了?”
  这两刀,算是还了二十年恩情。
  苏倾偎着他问:“大人愿当王上吗?”
  明宴极轻地皱了一下眉,只是道:“我不喜欢寝殿里那四口鼎。”
  不只是鼎,地上的大理石砖面,他亲眼看见的泼过了血的龙椅,那陈年的血污不知道沉降在雕刻蟠龙的哪一片鳞的缝隙里。
  他侧头:“你想做王后么?”
  苏倾微微笑着,帮他敛好衣裳,极轻地摇了一下头。
  “为什么?”
  苏倾说:“我喜欢住大司空府。”
  外头粉红色的海棠花盛开,太阳从窗口照进来,落在木椅上,几缕光在她头顶,把碎发暖得发栗,鬓边花娇艳,下面一颗束着流苏的宝珠,折射着一线亮光。
  明宴笑了一声:“那就得指着王上早日生出个孩子来。”
  长期的内斗之下,燕氏旁支几乎全部衰落,皇室再无血统纯正的继承人,倘若燕成堇膝下再无太子,待他百年之后又将是一场内乱。
  他将苏倾抱在腿上亲了亲脸颊:“却也不知道他行不行。”
  入了秋,天气仍然大旱。南宫钦天监,自古以来为强权的爪牙,不出一个月,人人都知道紫薇星西沉,招致天象异常。
  时年九月,休养身体三个月的王上燕成堇终于出现在前殿,披一身厚厚的狐裘,脸色惨白,下巴长出细密的青须,双目无神,看起来并不像是休养,倒像是被人囚禁于暗室中。
  三个月来流言蜚语不绝于耳,众人窃窃私语,但不敢大声,持玉笏站在最前面的那道挺拔的身影,是猩红色官袍的大司空。明宴从不结党,不与人亲近,天生就是独一份的存在。
  要么众人协力将他杀灭,要么集体拜服于他的脚下。可惜文武百官这多年来没有一日能做到齐心的。争名逐利的毕竟墙头草多,只要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被侵扰,谁也不想多事,是以这些年来,就这么让大司空坐大了。
  座上的王上,偶人似的转动眼珠,视苍蝇般嗡嗡嘤嘤的文武百官于无物,目光与明宴相对时,他嘴角牵拉出一道讥诮的弧度:“孤登基六载,夙兴夜寐,然终究力不从心,未能有所建树,愧于祖先,今自愿逊位于大司空明宴,愿爱卿不负所托。”
  空气仿佛凝滞住一般,朝臣鸦雀无声,只瞪大了眼睛,好几个人掉了笏板。
  秋日晴空万里,天上轻快地掠过一行大雁。
  明宴撩摆跪下,亦看着燕成堇,眼里的轻蔑,同他针锋相对:“盛世清平,龙体永安。”
  大司空一言既出,身后的朝臣哗啦啦跪了一地,山呼海啸:“王上万岁万万岁。”
  燕成堇坐在上座,听着下头波涛雷霆一般的恭维,内心一片木然。他紧紧攥着龙椅扶手,绷紧了嘴唇,半晌,露出一个苍白讽刺的笑。
  他抬起头,树梢上又一片黄叶,蝴蝶抖翅似的飘落了,平落在湖里,小船似的慢慢漂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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