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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 (白羽摘雕弓)


  苏倾弯腰给她把床铺好:“搬了一天累了吧,早些休息。”
  一扭头,二丫还站在原地笑呵呵地看她:“你真好看。”
  苏倾一怔,旋即笑起来,伸手帮她换衣服的时候,二丫说:“你弟弟的房子给人烧了。”
  苏倾的动作停了一下:“什么?”
  二丫慢吞吞地捂住嘴:“噢,我忘了,方才那叔叔不许我说。”
  二丫一直觉得自己小,见男人就喊叔叔,苏倾想,她指的大约是贾三。
  “苏煜吗。”她如今听这名字,都有些陌生了,“他怎么了?”
  “房子烧了,他和他妈住在牲口棚里,还跟狗抢窝。”二丫迟疑了一下,嘟囔:“他和他妈把你赶出去了,你才到我家来,是不是?他们真笨,不让神仙住在家里,给我捡着了,所以他们没房子,我有大房子,神仙好公道的。”
  苏倾问:“这也是刚才帮你搬行李的叔叔说的?”
  二丫虫子一样钻进被子里:“是呀。”
  苏倾怀了心事回到房间,在妆台前呆呆坐着,叶芩还没回来,她拿手转着那只火机玩,一下一下的。
  那金属壳子和迸发的火星不知有什么魔力,竟然让她着迷,她玩得太专注,门响了也没听见。
  直到叶芩捏住她的肩,冰凉的吻猛地印在她后脖颈上,她手一抖,火机咕噜噜从睡裙上滚下去,落在地板上。
  “掉了……”
  叶芩看也不看,将她从椅子上拖起来,抱到床上去。


第23章 雀登枝(完)
  苏倾在床上打了个滚, 因为他还吻着她后颈不放, 她好半天才翻过了身,陷在床里, 眼里含着两汪水光,有些着恼地盯着他看。
  叶芩已经散漫地靠在床头, 瞳子里含了点笑:“那玩意就那么好玩。”
  他拉过她的手, 往自己腰上走, 带着她摸上冰凉的皮带扣, 描上面的花纹:“这个, 还玩吗?”
  苏倾生了片刻闷气, 真的坐端正凑到他身旁来,手指来回摩挲金属带扣, 好似出了神。
  叶芩等得呼吸凌乱,摁着她的手咔哒一声解开:“怎么还是不会。”
  苏倾很不赞同,细细地辩解:“我会的。”
  她有点生叶芩的气,明明是他让她玩, 她才玩两下,他又不让了。
  解开了,他也不急, 依然靠在床头, 指头把她头发轻轻撩开,顺着耳廓滑下去,声音已压低了:“昨天饶过了。”
  苏倾微闭着眼,呼吸颤着, 怕这种感觉,却又好像也喜欢。
  她上一世床笫间事,留给她的除了疼痛和屈辱,只有惶然。可是在叶芩身边,她生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折磨困扰着她,好像又在烧心了。
  叶芩手臂一收,把她搂过来,吻她的唇,直吻到她唇上如嫣红的一朵鲜花盛开,他才稍微离开了些,心里惦着她坐在那里寂寞出神的样子。
  “刚才想什么?”
  苏倾好半天才把神拉回来,仔细想了想,老实地答:“你是不是把苏家房子烧了。”
  叶芩的眼神蓦地一利,仿佛刀锋闪了寒光,但不是朝她,眉宇间那股狠戾散在空气里,转瞬化没了。他有点恨她小小一颗心,非要装那么多不相干的人。
  “不仅烧了,还差点弄死了人。”低头吻着她的耳垂,恶劣地问,“林小姐,你还认识苏家人?”
  他抬起头看看她的反应,苏倾没有说话,稍微有些迷离,却还是平静包容的黑,没有丝毫责怨。
  叶芩总觉得她好像少了点什么,这会儿想明白了。她少的是对亲近之人的防备和惧怕,尤其是对他,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敢往他心口上偎。
  这么想着,就觉得心里燃起一大片火,他翻身把她放回床上,苏倾突然看着他说:“你可不要欺负我。”
  他怔了一下,额头上竟然紧张地沁出汗珠来:“怎么算欺负你?”
  苏倾说:“摸脖子后面。”
  “还有?”
  苏倾认真想了一下:“没有了。”
  他觉得有些好笑,食指故意在她柔软的小腹上画圈:“别的,都不算?”
  苏倾的睫羽轻轻一动:“不算。”
  叶芩笑了一声。他头一次觉得,苏倾这曼妙的身子里,竟藏着股剔透稚拙的憨。
  他摸了摸她的脸,手掌下移,又玩起昨天的游戏,只是这次没有留情,掌心的热度,足以把奶油和糖霜都融掉。
  苏倾的两丛睫毛抖着,心底油然而生的感觉极陌生,让她害怕自己快要脱离掌控了,可她不知道怎么办,只得忍着受着。她感到自己犹如撑篙行船,下了篙,船却刹不住,水花直扑船头。
  叶芩骤然触到了她的情动,片刻之间意动神摇。
  好半天,他哑着嗓子说:“你这样,让我怎么办?”
  迟来一夜,天翻地覆。原来爱与痛是一起的,爱是这样热的,像汹涌波涛,狂风席卷,顷刻间就能冲昏头脑的,所以痛就成为划伤拇指的小树枝,再也算不上痛了。
  她不离身的圆环,让她摘下来孤零零地搁在床头,就在这一夜,里面的水蓝色悄无声息地,犹如冲出峡谷的水流,绕了个弯直激终点,又退潮般缩回来,凝固的蓝色变硬变脆,成为圆环实心的一部分。
  旻镇的夏天,天亮得早,灰房子的玻璃窗,最不吝惜让阳光进屋,薄薄一层窗帘遮不住。叶芩把手臂作枕,有些懒散地假寐,他的手摸过去,旁边是空的,床单让阳光晒得发烫。
  苏倾正跪在凳子上,趴在在妆台前,压着一双雪白的足。丝绸睡裙压了好多道褶儿,包裹着她纤细的腰。
  他赤脚,猫儿一样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看她捣鼓什么,却见她微卷的发丝从前面垂下去,露出的脖子和肩膀上满是痕迹。
  他一时悔了,伸手轻轻盖住那些痕迹,眼睛垂下来:“弄成这样,你怎么不说?”
  苏倾让他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话:“你怎么起了?”
  叶芩把脸埋进她发间,嗅了一嗅:“那你怎么起了。”
  苏倾对着桌面,露出个赧然的笑。眼睛弯下,整齐的牙齿露出来,饱满皎洁的月亮般的笑:“我睡不着。”
  叶芩把眼低下去,桌上分了堆了好几摊圆圆扁扁的小药片,她细细的手指头像拨弄算盘珠子一样,一枚一枚仔细数过去:“我给你分好了,以后别忘记吃。”
  叶芩想,原是治头疼的药。早年对抗余毒的是大药丸,要掰成四份才咽得下去,味道苦极,后来换了小瓶子里的西药,既没味道,药效又好。可是他总是忘记,或者是故意记不得,头疼与他相伴相生,似乎扎进他的骨头里,变成他的影子。
  他这辈子无数的大小病痛,早就习以为常,可是苏倾在他身边这两天,他好像从未患过头痛似的,竟连这回事都忘了。
  苏倾还趴在妆台上分药片,他蓦地想一段模糊的记忆。
  在六姨太太房里,灰暗闷不透风的屋子,他抬起莲藕似的胳膊牙牙学语,母亲不理会他。他的手指把她的脸都戳了一个浅浅的窝,她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樱桃顺着他的喉管下去时,肿痛一片,他从凳子跌在地上,无数丫鬟环绕着他,可她们却好像都在冷眼旁观,相互笑着,从此以后他就懂了,家里的女人,是桌子椅子;外头的女人,是豺狼虎豹。
  可是苏倾不一样。原来他缺省的那些部分,都是有的,注定要让一个苏倾填上去。
  他有点想烟了,垂下眼,在口袋里摸了片刻,这才想起火机已经送给苏倾了。他无声地笑了一下,用指头把烟推回去,往凳子底下瞥了一眼,因为昨天火机掉在那里,她想捡,他不许。
  早没有了。清晨起来,苏倾就把它捡起来,擦干净,小心地藏到自己的宝贝匣子里去了。
  旻镇的夏天热烈多情,树干上无数知了,草丛中阵阵虫鸣。无数苍绿树木如浪潮翻涌,劈开旻镇的峡谷下水流奔涌,两岸灌木里开出了星星点点的白花。担扁担的货郎,抱着洗衣盆的妇女,依然沿着细细的条石桥来去匆匆。
  有些女人认出了苏倾,穿缎子旗袍的年轻小姐坐在湖边,露出修长的手臂小腿,依稀还是那屏风仕女图的眉眼,不过不敢确定。因为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见过来担水洗衣服的苏倾。
  想走近看一看的时候,几个背着枪的兵忽然从犄角旮旯钻出来,客气地拦住他们。
  她们咂咂嘴,比不得,做了太太,真是飞上枝头当凤凰。却不知道哑巴将军喜欢她什么呢?竟然喜欢成这样,两个人什么时候搭上的都不知道。
  悬瀑跌下水面,远处的广阔湖面如鉴,倒映出整片蓝天白云。
  那块石头上是够两个人坐的,以前他们也这样并肩坐过。可是叶芩硬要她坐在膝上,手臂斜斜地制住她的腰,手上捏一本书,书脊就轻轻抵在她小腹上,让她念来听。
  苏倾臊得满脸通红,念的不太专注,时而拿脚尖踩地,悄悄撑一撑自己,生怕压坏了他刚好的腿。
  叶芩的眼尖得像什么一样,明明没看她,却猜得透她想什么,膝盖一抬,苏倾又悬了空。她心里一慌,他的手臂已把她夹紧了,语气有些不耐:“我还能把你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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