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慌得一批 (蚊子抱着白菜)

　　
　　光看文字，韩戈似乎就能脑补出当时的情景——两个妇女叉着腰隔着一道土墙对骂，一只鹅懵懵懂懂站在围墙上，屁|股下是一只刚下下来还热乎的蛋。
　　
　　女人之间的争执进一步升级，准备从嘴上争执变成全武行，她们伸出手看着要打人，却同时打了个晃往鹅蛋抓去。围墙上的大鹅受到惊吓，翅膀一挥脚一动，蛋被碰到，晃晃悠悠地滚落掉到地上，摔了个稀碎。
　　
　　剧本里角色的对话粗俗却不失幽默，让人看了便止不住发笑，特别是看到两人用尽心机却落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鹅蛋掉到地上时。
　　
　　笑完，又让人觉得一阵悲哀，如果不是太过贫穷，谁又会为了一只蛋不要脸面呢？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韩戈把故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越开眼睛越亮，他手一拍大腿，对冉曦道：“这个故事我妈一定会喜欢的，我甚至觉得拍出来观众也会看！”
　　
　　“能让观众喜欢是再好不过。”冉曦收回手，她对于编写剧本不擅长，这点东西琢磨了很久才琢磨出来，现在被人肯定，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剧本可以按照这种线路来换个包装，可以请个专业的编剧来办，要省钱的话你也可以自己改，另外拍摄这方面你也可以自己来，不用把片子拍的太长，先拍微电影，一部三十分钟，制作费可以控制在一万块以内。”
　　
　　“这么少！”韩戈以前从没想过这茬，看着都是动辄上千万的电影投资，做梦都是忽悠个大明星过来免费出演，在用大明星忽悠别的人：“一万块能行吗？”
　　
　　“当然可以，这个预算给的很充足。”冉曦做过调查，回答的毫不犹豫：“你也说了伯母身体不好，那在电影院枯坐一两个小时对她的身体也是不小的负担，换成三十分钟可以在电视上的微电影反而更好。”
　　
　　“更何况微电影不用太多宣传，发在视频网站付费观看，也很容易能收回成本，方便你后期一直制作。”她的话里充满着诱惑的味道，韩戈吞了口吐沫，就听她继续说：“等你攒够了资本，就算想要拍摄出一部真正可以在院线上映的电影，也不是什么难事。”
　　
　　能拍出一部院线上映的电影！
　　
　　这对于韩戈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在冉曦的描绘中，这似乎是一个必定的结局。
　　
　　既可以满足母亲的愿望又能实现自己的事业，深埋的野心被点燃，韩戈几乎想要立马答应下来：“真的可以收回成本吗，假如没人看呢？”
　　
　　“没有这种可能。”冉曦身体后仰，眼尾飞扬，浑身是强大的自信：“这点影响力我还是有的。”
　　
　　韩戈觉得嘴巴有点干：“你会帮我宣传？”
　　
　　“这不是当然的事吗？”
　　
　　韩戈掐了自己一把，腿上疼痛，脸上的笑容却怎么都掩饰不住，他带着些许皱纹的脸上焕发出别样的光彩，起身对着冉曦深鞠躬：“多谢你。”
　　
　　他心潮澎湃，却依旧不解：“为什么你会帮我？”
　　
　　“大概是过年太无聊了吧，或者我看重了你的才华想要先期投资。”她说：“随便你相信哪一个。”


第33章
　　“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韩戈又一次对她鞠躬, 又问起关于微电影的细节方面的问题。
　　
　　他好歹干了几年的摄影, 圈内人脉是不缺的，想要组成一个班子也简单, 只是以前从来都是听别人的命令干活，对于自己有点缺乏信心。
　　
　　其实冉曦对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不过相比于韩戈她要自信很多，两人商定好了第一部微电影的内容, 又确定下来拍摄的地点, 剩下的人员方面的问题，就要韩戈自己来做决定。
　　
　　毕竟冉曦认识的人, 韩戈也没钱请。
　　
　　脑子里满是美好未来的韩戈充满了行动力, 要不是顾及冉曦还在, 恨不得现在就开始编剧本。
　　
　　他心情完全没办法平静，双手握在一起，起身激动地走了两圈，看到墙上挂着的时钟才惊觉到了吃饭时间了。
　　
　　“都中午了！”他停下来：“我请你去外面吃饭吧。”
　　
　　恰在此时, 房间里传来几声咳嗽的声音, 韩戈说话的声音顿住, 对冉曦歉意道：“不好意思, 我妈醒了，我得去看看。”
　　
　　“没事，你去吧。”冉曦站起来：“照顾伯母要紧。”
　　
　　韩戈脸上挤出一点笑，连忙往房间走去。
　　
　　五分钟后, 他推着轮椅出来。
　　
　　曾经在照片上看过的老太太坐在轮椅上，一身鲜亮的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笑出一朵花来：“听说小戈朋友过来了，我来瞧瞧。”
　　
　　韩戈有些歉意道：“我妈听说家里来了客人，比较好奇。”
　　
　　“应该是我去看伯母才对。”冉曦走进，在老太太面前蹲下来，问了声好。
　　
　　老人家看起来高兴极了，一个劲的笑，还伸手去摸冉曦的脸：“好漂亮的闺女。”
　　
　　她的手上几乎看不到肉，只一层皮包着骨头，碰到冉曦的时候她都不敢动，生怕一动老人的手指就断掉了。
　　
　　“我年轻时也跟你一样漂亮。”老人家收回手，眼里带着怀念的神色，笑着念叨：“也跟你头发一样多，老粗一根辫子，都长到大腿了。”
　　
　　“后来我嫌麻烦，把头发给剪了，就再也没养起来过。”她摘下自己头上的假发，低头说：“瞧，现在这头上就剩几根了。”
　　
　　老人大概很少看到外人，对着冉曦有说不完的话。一旁的韩戈有点尴尬，怕冉曦不耐烦，又不忍心打断自己母亲，只能一个劲的对冉曦赔笑。
　　
　　冉曦倒是并不介意，老人虽然半身孤苦，但性格豁达，说曾经经受过的苦难是用的也是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了一会，看韩戈还在旁边站着，就催促他去做饭。
　　
　　韩戈为难。
　　
　　“没事，你去做饭吧，我陪着伯母就好。”她起身，从韩戈手中接过轮椅：“正好我也不想出去被人拍到。”
　　
　　听到这个理由，韩戈才说了一声好，转身去厨房忙活。
　　
　　老太太看着儿子背影消失，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一些，她看着冉曦，对她招了招手。
　　
　　冉曦探过头，就听她在耳边小声说：“闺女，你是小戈请来拍电影的吗？”
　　
　　冉曦点了点头。
　　
　　“那你能让他别拍了吗？”老太太又问，对上冉曦疑惑的眼神，她苦笑一声：“拍电影要好多钱的，小戈这些年攒下来的钱一大半都给我治病用了，剩下这点再花了，他拿什么娶媳妇啊！”
　　
　　老太太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点愁苦的颜色：“我跟小戈说了他不听，你帮我劝劝行吗，别花那些钱了，没必要，我都快死的人了。”
　　
　　冉曦沉默下来。
　　
　　“是钱已经付了吗？”见她不说话，老太太又小心问道。
　　
　　“不是。”冉曦摇了摇头，扶着轮椅推到沙发旁，自己做下，对老太太说：“拍电影的事情您不用担心，已经有人投资了，不会让韩戈花钱的，还能用这个赚钱。”
　　
　　“真的？”老太太不相信：“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
　　
　　“当然是真的，其实就是我们公司看中了韩戈的剧本，准备投资，我今天过来就是跟他商定合同，以后他可以靠这个来赚钱。”
　　
　　“这……这是真的，你没骗我？”
　　
　　“真没有，您看，这是我们拟定的合同。”她拿出两张拆开的剧本纸。
　　
　　老太太不识字，当然不知道自己被骗了，她双手合十，不断感谢：“这真是太好了。”
　　
　　**
　　
　　韩戈在厨房忙活了一个小时，弄出来四菜一汤，等他把菜端出来，发现自己妈和冉曦已经好的跟一个人似得，看到他出来，老太太还嗔了一声：“怎么这么慢，把人闺女饿着了。”
　　
　　韩戈：“……”
　　
　　他有点懵，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不过老太太开心就行，她心情好了，就算多骂自己两句都可以。
　　
　　因为放下了心里头最担心的事情，老太太中午都多吃了两口饭。
　　
　　吃完饭，冉曦跟母子辆道别，韩戈送她出去。
　　
　　“剧本我心里已经有打算了，最快两三天就能写好，然后就可以去拍。”韩戈把她送到城中村外面，犹豫了一会又说：“你到时候可以来帮我把把关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特别不好意思，一个当红演员的出场费有多少他心里也清楚，其实说话的时候是做好了被拒绝甚至被嘲讽的准备的，结果没想到冉曦答应的很痛快。
　　
　　“行啊，你确定了时间告诉我。”她说：“我不忙就帮你看。”
　　
　　韩戈精神一震：“我保证一定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