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就他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李斯特虽然没有明面拒绝，但也是左拖右拖，就是不肯将学生定下来，甚至为了躲避他的催促一个月都难得回一次家，这可把老奥尔德斯气的不轻。
这不，今晚七点他就直接到了李斯特的住所，连原本一直注重的儿子隐私老奥尔德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所以当李斯特见到看门的老奥尔德斯时，整个人都惊的不轻，就连一旁的弗兰克也是扫了眼李斯特相当后悔今晚贪图方便来他家寄宿，老奥尔德斯的牛脾气在整个圈子都是排的上名的，他可不敢惹。
而面前的老奥尔德斯只是扫了两人一眼，便一言不发拿着烟斗转身进了屋。
客厅内，老奥尔德斯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对于今晚他来的目的，李斯特已经很明白了。
还不是因为学生的事情，其实在电影圈混迹多年什么样的好苗子他没见过，只是他总是觉得缺点什么，当他每次下定决心准备告诉父亲待定人选的时候，他又会无一例外地停下来。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只知道一旦有了学生，就代表着他会一辈子参与到这个人的人生中去，传授他知识，关心他的生活，为他解决各种麻烦事情，这和开堂讲课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如果只是像弗兰克那样偶尔给别人讲讲自己的见解，那他可以毫无压力做到。
但是参与到某个人的人生中，或是被参与都是他最大的心理障碍，包括结婚，包括孩子，都是他不可回避的短板。
他想他应该是还没有准备好。
即便心中的问题再迫切，老奥尔德斯还是有一个父亲该有的作风，在询问了儿子工作上一系列事情之后，他才终于开口。
“昨晚我看了弗朗西斯家二儿子拍出的一段短片，非常有意思，我觉得这届的ASK短片最佳导演非他莫属了。”
老奥尔德斯一边说，一边给烟斗上烟草，看上去就像正在进行一场轻松无比的聊天一样，如果时间不是已经来到凌晨一点的话。
“他有很大的机会，毕竟其他作品爆冷门的机会并不大，但最终结果未揭晓前一切都还是谜题。”李斯特回答道。
弗兰克沉默的坐在一旁，只觉得这父子两的相处方式太过让人毛骨悚然了，当下的他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只希望两人无视他的存在。
“嗯。”听到这个回答，老奥尔德斯还是比较满意的，随后他便继续道：“他父亲隔三差五来找我，说你总是很忙，每次去找你都看不见人影。”
听到这李斯特沉默了，小弗朗西斯的确是个好苗子，不过身上和所有富二代一样，除了比别人多些才华其他的简直令人发指，而且说到才华也只不过是年轻一辈里稍微有点脑子的那种。
比起杜辰燃那样真正有才华的还差得远。
李斯特可受不了这样的人。
“他品行不正，而且极度喜欢卖弄。”李斯特道。
“那爱德华家的独子呢？”老奥尔德斯又问。
“趋炎附势，令人作呕。”李斯特脱口而出。
话说到这老奥尔德斯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皱起了眉头，“你是挑学生，不是挑伴侣。只要他们将来能够报答你，将奥尔德斯家族的荣耀延续下去，一些小毛病又不是不可以忍受，你如果执意不收，那就去结婚，剩下一个孩子，到时候我保证连家都不用你回，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做任何的事情，我们奥尔德斯家也和你没关系了！”
老奥尔德斯说出这话证明是真的生气了，李斯特脸上的风度也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两人就像争夺猎物的雄狮，不分出个高低是不会罢手的。
“你明知道我是不会选择去结婚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坚守这条底线，为奥尔德斯的荣誉，为了您艰苦奋斗着，这样还不够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马上就将退休，接下来的人生我现在只想为自己活着。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你已经跟我说了多少遍了？既然你一直这样，那我有没有你这个儿子也没有区别了！从此以后你李斯特跟奥尔德斯家没有一点关系！”说完这句话，老奥尔德斯站起身便往门外走，看样子是真的动了怒。
一旁的弗兰克叫了老奥尔德斯一声，原本是想送对方回去，毕竟这么晚了不安全，之前在门口也没看到随行的司机。
老奥尔德斯就跟没听见一样，头也没回地打开了房门。
“她来自Z国。”一句话从李斯特的嘴里脱口而出，门口的老奥尔德斯停住了动作，一旁的弗兰克也满脸震惊地看着李斯特。
作为他的挚友，弗兰克完全明白学生对于李斯特来说的意义，他这辈子注定不会有孩子也不会有妻子，对他来说这个学生将会是比妻子孩子更重要的存在，更何况这是奥尔德斯家族的学生。
“李斯特！”弗兰克不由得开口提醒，当他听到来自Z国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对方在说谁了，但是他不希望李斯特在这样的坏境下冲动地做出选择。
然而此时的李斯特仿若未闻，他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继续道：“是个来自Z国的女人。我欣赏她，高过所有人。”
这话一出，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老奥尔德斯转过头看向李斯特，那眼神仿佛杀人心都有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么？”老奥尔德斯问道。
李斯特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他便摇了摇头。
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确实是一时冲动，但是说完之后他却一定都没有后悔，相反很庆幸自己此时此刻说出来了。
读杜辰燃的作品是在半年以前，第一本是她的悬疑小说《获刑七百年》，那个时候他对Z国的小说并不怎么感兴趣，读到这本书是因为一个来自Z国的翻译，李斯特记得那个女孩还跟他说过自己的Z文名：楚弦瑶，字怎么写的李斯特不知道，他只知道发音。
那个女孩说写这本书的人是个天才，李斯特出于礼貌便读了一小段，然而就是那一小段直接便让他一发不可收拾了。
从前就听说过有本国的人依靠Z国网文戒除毒瘾，还有为了第一时间看到最新更新而去学Z国语的。
那时李斯特还觉得不就是一本小说么？至于这么精彩，强大到能让瘾君子戒除毒瘾？能让人去学习那么难的Z国文字？
然而后来看完正本书，他想到自己貌似三天三夜都没合眼时，这才明白网文这个东西简直太好看了！
太精彩了！精彩到他连饭都可以不吃！
多少年的自律，在网文面前，在《获刑七百年》面前一文不值！
之后，李斯特又看了这个名叫杜辰燃作者的一系列作品，当然包括后来的电视剧，甚至是还没有在M国上映的科幻片《太阳烛照》，在得知这部剧的导演、编剧、特效导演、主演都是杜辰燃之后，李斯特彻底被征服了，原来他从前了解到的那些不过是冰山一角。
自认为也是有点能力的人，现在全都不值一提了。
他一直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什么都会，还什么都是最优秀的？
如他所愿的，昨晚他见到了杜辰燃本人，不无意外的这个人又带给了李斯特巨大的惊喜，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特意去见对方一面，虽然连一句话都不曾说上，但是李斯特还是感到非常愉悦。
看着她站在人群中的模样，李斯特甚至有一种在座的各位只有我知道这个人有多厉害！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去教导这样一个天才，但是他想专业技能上对方可能已经是满级了，但是他能做的还是有很多的，比如人脉！比如市场！
他是个从小到大一直都在麻木奋斗着的人，对于今天的成就谈不上多自豪，多骄傲。但是此时他却无比庆幸自己拥有这些，因为就像昨天说的。
这样的人如果能帮到她，那奖会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我没有开玩笑。”李斯特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帮她，这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这样的人不该只窝在一个地方，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她的光芒！”
老奥尔德斯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瞬间他像是不认识李斯特了一般，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李斯特这个模样。
“你想娶她做你的妻子么？”如果是这样，老奥尔德斯会考虑李斯特的提议。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尴尬不已正在掩饰般喝着水的弗兰克突然就喷了。
李斯特的表情也是瞬间就变万分窘迫，他连忙摇头：“不，我没有这个想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另外我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年龄都可以当她爸爸了......”
李斯特这话一说，老奥尔德斯的脸色又是阴沉了下来，不过他还是踏着步子走了进来，“那她有些什么成就？拿过几次奖，祖上三代是做什么的？在其他家族的人有什么纠葛么？”
李斯特和弗兰克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老奥尔德斯知道这两人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只问了杜辰燃的名字，紧接着便在大晚上地给自己管家打去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