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牧锦风挑眉,静待女子给出下文。
“我一大早起来梳妆打扮,就吃了两碗粥,现在天都黑了,也不见你给我准备点吃食垫垫肚子,你当我铁做的啊?”杨晴瞪圆了眼珠子,仿佛真理就在眼睛大的一方手中。
“你真没用膳?”牧锦风有些意外,随后坐直身子,一把将人从榻上拉起:“饿了怎不传膳?”
“我一个才嫁进来的新娘子,新婚夜在婚房大快朵颐,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被笑话?”见男子这般反应,杨晴越发有底气,细长的指头点在男子胸口,粗声粗气道:“你作为我的夫君,若是心中体贴我,应当早有准备,谁知你竟一点准备都没有。”
“知道我方才妆为什么花了吗?被你气哭的。”
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胡话,末了不忘垂下脑袋,摆出委屈模样:“别人家姑娘都被夫君疼惜,我才嫁过来,一人守在这冷清清的婚房中,连口热茶都没有,没人疼,没人爱,只能一个人吃着桂圆胡思乱想”
不等她把话说完,脑门叫男子弹了下。
“哎哟!”杨晴扶额,抬头朝男子瞪去,眼中哪见半分委屈柔弱。
“装装样子就够了,你要是会胡思乱想就有鬼了。”嘴上这么说着,牧锦风还是将下人招来,吩咐准备吃食热茶。
等白筠退出房间,他犹豫一番,还是拿手摸了摸女子脑袋,认真道:“爷头一回成亲,不懂这些,日后你只要有需要,尽管使唤府内的下人,谁要敢笑话你,爷收拾他。”
闻言,杨晴心中甜得不像话,面上却是摆出一副不悦模样:“不懂你就不会想吗?我一大早起来,哪有时间吃东西。”
“爷自然想过。”牧锦风盯着心上人的眼睛,一本正经道:“洞房是个体力活,新娘子要饿得没力气还怎么洞房?”
“没正形。”杨晴躲开男子目光,耳根慢慢飘红。
“爷都腾出洞房的时间陪你吃晚膳了,还叫没正形?”牧锦风凑上前,用袖子蹭了蹭女子面上脂粉,蹭出一块干净肌肤,这才将唇印了上去。
“我的妆”杨晴拿手去挡男子的脸,有些着急道:“你别把我的妆弄掉了。”
“为夫不喜欢吃脂粉,味道怪,吃了折寿。”牧锦风嘴上这么说着,手上更是不客气地将女子的妆容弄花。
虽然他家泼妇打扮一番更好看了,但看着好看,却是无从下口。
“牧锦风”杨晴扑腾挣扎,死死守着最后一片阵地:“那你别亲我的脸,我的脸在今夜就是个花瓶摆设,就是用来看的。”
她脸上的妆容可是想了好些日子才弄出来的,就为了新婚夜能漂漂亮亮的,结果倒好,先是哭花了脸,现在又被强制卸妆,前后美了不到一刻钟,把她想象中的旖旎美好全都打破了。
她预想中的洞房,应当是新郎拖着踉跄的步伐回到房中,将所有的起哄声关在外头。
新郎用玉杆挑起她头上的红盖头,为她精致的容颜所惊艳,慢慢低头亲下来,用生平最温柔的声音喃喃道:“阿晴,你今夜好美。”
然,事实却是,新郎悄无声息地出现,吓得她掉了一地的吃食,随后在她蒙圈状态下大喇喇地扯去她头上的红盖头,将一方铜镜怼在她面前:“泼妇,今日可是你我新婚洞房,有你这么报复爷的?”
这也就算了,还在她重新上好妆后强行给她卸妆,美其名曰“吃了会折寿”,她到底嫁的是个桀骜不驯的明朗少年还是个保温杯里放枸杞的养生&by?
“花瓶摆设?”牧锦风挑挑眉,一手按着女子的手,一手用帕子将女子面上妆容蹭了个七七八八:“洞房花烛夜谁看花瓶摆设。”
末了,不待女子抗议,他将唇印了上去,封住女子的唇。
“唔”杨晴不安分地扭身子,双手推搡着男子的胸口。
牧锦风本打算封住她的嘴,让她说不出话来,好将剩下的妆面卸去,哪知怀中人扭啊扭的,反倒将他压下的绮念勾了起来。
厨娘做出吃食还得费些功夫,她现在又还有精力扑腾,不若先拿她给他垫垫肚子?
心中这般想着,牧锦风将人压榻上,手随意将床榻上的花生红枣扫到一边,有些急切地去剥女子身上衣裳。
“牧”杨晴口中方溢出一字,唇再度被堵上。
男子炙热的吻如同火焰将她吞噬,她能感受到一只手掌顺着她的衣襟向下滑去,所过之处,无不颤栗沸腾。
她停下推搡的动作,双手不自觉地攀上男子的脖颈。
得到想要的回应,牧锦风低笑一声,唇慢慢向下滑去,啃咬着女子脖颈细嫩的肌肤。
“牧锦风!”杨晴双眸有些迷离,噘着嘴嘟嘟囔囔地抗议:“牧锦风,你先起来,我们按流程走。”
他还没夸她漂亮,还没温柔地吻过她的眉眼,这不是她预想中的洞房,太不浪漫了。
见女子出声喊停,牧锦风解腰带,有些迫切地要了她的身子。
他们终于成亲,她也终于十六,他不用再顾虑她年纪身体弱,更不用担心她突然有了身子。
“疼”杨晴弓起身子,踢蹬了两下腿。
新房外,白芍端来炖好的燕窝,就听得女子隐忍的哼声,伴随着床榻的摇晃声。
她面上一热,红着脸问道:“爷不是让给夫人准备吃食吗,怎么”
柏青亦红着张脸,以手做扇为自己降温:“大抵是等不及了,先端下去用火温着吧。”
“好!”白筠应声,快步退了下去。
正文 第705章 夫为妻纲
牧锦风压着心上人,以最原始的方式表达男子对女子的喜欢。
“牧牧”杨晴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软了,她有些难受地推拒着,很快手腕被扣住,细密绵长的吻落了下来,将她到嘴边的骂声吞了去。
床榻摇晃,地上光影变化,直到月辉黯淡。
杨晴从未见过这样的牧锦风,二人先前,他都会顾及她的身子,便是再霸道,也知晓节制,可今日,他却像是恨不得将她榨干。
没有预想中的温柔缱绻,但她不得不承认,他便是这样她也是喜欢的,她的心是满的,身体也是舒服的。
事后,杨晴眯着眼躺在床榻上,双手微微打开,只觉骨头都是软的。
望着榻上累到不愿动弹的人儿,牧锦风后知后觉地想起,她似乎还没吃晚饭。
他一手支着身子,一手绕着女子柔顺的青丝,面上是明朗的笑容:“饿吗?可要吃点东西。”
杨晴懒懒掀眼皮,很快又耷拉下眼睑,声音沙哑,软软绵绵,不带半分威慑力:“你还记得我没吃晚饭呢?”
常言道,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嘴,这世界上有鬼不假,男人的嘴不可信也是不假。
说了要给她安排吃食,结果他把她给吃了,还吃得原始又野蛮。
牧锦风身子微侧,一只手搭在女子身上,面上一片春光明媚,带着让人恼不起来的少年气,振振有词道:“夫为妻纲,喂饱了爷你才能吃饭。”
闻言,杨晴抬眼横了男子一眼,张口咬上他的胳膊。
“还有力气咬人”牧锦风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胳膊上的痛感瞬息消失。
杨晴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眸中波光流转,媚而不自知。
牧锦风低头点了点女子的眼睫,笑着吻上她微微红肿的唇:“你若是继续用这个眼神看爷,这顿晚膳你怕是吃不成了。”
杨晴慌忙垂下眼睑,随后又抬起眼皮,生硬地抛了个媚眼,娇声道:“夫君,人家饿嘛。”
牧锦风骨头一酥,他将唇贴在女子脖颈上细细咬着,胸腔微微鼓动,闷笑道:“行,用膳。”
嘴上应承着,却没有实际行动,反倒一双手不老实地在女子腰上摸来摸去。
“牧锦风!”杨晴有些气急败坏,然,恫吓之语自口中发出后,非但没有一丝威慑力,反透着股说不出的勾人韵味。
“你知不知道,为夫就喜欢听你的声音。”牧锦风抬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心上人,也就是他刚过门的妻子,眉梢眼角是藏不住的笑意:“他们都说成亲不好,娶了个麻烦回家,可在为夫看来,成亲真好,你我已是夫妻,以后每天晚上为夫都能听见你的哼哼声。”
杨晴被他言语闹得脸红,眼睛眨呀眨,就是不知当如何回应。
她早就习惯他毒舌说不出一句好来的做派,逞一听得他说两句温言软语,竟是羞得不知当如何应对。
“羞了?”牧锦风拿手勾了勾女子面上软肉,笑得有些痞气,神色却是格外认真:“为夫说的都是心里话。”
“我也觉得成亲挺好。”杨晴红着张脸,声应了声。
“能嫁给为夫这般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男儿,你自然当欢喜。”牧锦风瞬息恢复往日傲娇姿态,不期然惹来一记白眼。
他眸中笑意不断扩大,起身朗声道:“白筠。”
“奴婢在。”白筠应声,端着早已准备好的吃食步行入屋内,顺带将烛火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