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要走,现在依旧可以走,你若要补偿本王,本王只要这一种补偿方式。”邱秉文握住女子手腕,不断将二人距离拉近。
宗府前院,新人拜过天地,牧锦风这才姗姗来迟。
方落座,一杯酒递到了他面前:“吉时都过了才来,你牧小爷还真会挑时间。”
牧锦风顺势接过,冲好友,也就是今日的新郎官举杯:“今日是小爷的不是,小爷自罚三杯。”
“行!”宗凡温和一笑,拿起桌上酒壶给他倒了三杯酒。
牧锦风也不含糊,仰头一饮而尽。
喝到第三杯时,就听得好友再度出声:“对了,怎就你一个人来,铃君呢?”
“她不是和阿晴坐一块吗?”牧锦风回首,才发现堂姐原本所坐的位置空荡荡的,不仅堂姐不在,阿晴也不在。
“我今日没见过铃君,只在接亲时瞧见阿晴,方才听林杭说,阿晴身子不舒服,让下人带去偏院里歇着呢。”宗凡言罢,似是想到什么,眼中浮现一丝忧虑:“你都来了,铃君不该不出现才是。”
“你先招呼客人,我去问问林杭。”牧锦风言罢,起身朝林杭所在方向行去。
不问不知道,林杭今日根本就没见过杨晴。
入席之后,林杭瞧见一个丫鬟过来,俯身同牧铃君说了些什么,随后牧铃君火急火燎地跟着她走了。
没一会儿,丫鬟去而复返,告诉他阿晴身子有些不舒服,此刻在偏院里歇着,有牧铃君在一旁照顾。
听得妹妹身子不适,林杭下意识就要前往,后知妹妹是小日子腹痛,弄脏了衣裙,这才没有过去。
闻言,牧锦风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旁若无人地离席朝林杭所说偏院行去。
等入了偏院,立即有丫鬟迎上前来:“世子爷。”
牧锦风抬手示意众人免礼,沉声道:“杨晴在不在这?”
“杨小姐正在屋内休息。”丫鬟言罢,面上表情多了几分古怪:“不过,人不会动。”
“什么?”牧锦风大惊,上前一脚踢开房门。
待闯入屋内,就见心上人坐在里屋,眼睛半睁半闭,一副无力模样。
牧锦风大步上前,手往女子脉上一摸,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人没出事,就是被点了穴,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见到来人,杨晴瞪大了眼珠子,眸中激动难掩。
快解穴,快给我解穴。
然,男子并没有听见他的心声。
牧锦风揪了揪心上人的面皮,笑得有些恶劣:“还别说,你这样坐着不说话还挺可爱的。”
闻言,杨晴眼珠子瞪得更圆了。
面对女子凶狠模样,牧锦风伸手,扯去女子一根眼睫,也不去看女子喷火目光,扭头冲领路的丫鬟道:“怎么回事?”
“太子将人送来的,说是杨小姐身子不舒服,奴婢本要去禀报老爷和少爷,可太子不让,还道阿晴姑娘情况特殊,若是惊扰少爷,耽搁了吉时,就要拔了奴婢的舌头。”丫鬟老老实实将事件因果全交待了。
闻言,牧锦风心下登时了然。
他摆摆手,丫鬟连忙退了下去。
再扭头看向榻上人儿,依旧瞪着眼睛,眸中有两簇火苗熊熊的烧。
“你要再瞪小爷,小爷就不给你解穴了。”牧锦风话音方落,女子眼中怒火登时熄了个干净。
杨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实又无害的模样,心中却是暗暗磨牙。
很快,一只手映入眼帘,点上她两处穴道。
“牧锦风!”穴道一解,杨晴便扑上去,双手狠狠地掐在男子腰上:“你想累死我是不是?”
不给她解穴也就罢了,还拔她眼睫毛,她就没见过他这么可恶的人。
“谁让你这么笨的。”牧锦风也不扯开女子的手,由着她又掐又捏:“太子同你说了什么?”
闻言,杨晴瞬间坐直身子:“我入宗府后见到铃君姐姐,没等跟上去,就被太子拦了去路,我想,太子这是帮着怀王创造和铃君姐姐独处的机会呢。”
“恩!”牧锦风点点头,没有太多表示。
“恩一下就完了,你就不去找找铃君姐姐?”杨晴眉头一拧,疑惑道:“你不是最不乐意让怀王与铃君姐姐独处吗?”
“现在去还有什么用,该聊的他们都聊完了。”叫对方钻了空子,牧锦风也不恼:“今日是宗家大喜的日子,文武百官来了大半,邱秉文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与我姐坐在一桌交谈,毕竟我能砸所有人的场子,独独不能坏了宗凡的好事,如今他搞这么一出,我反倒要谢谢他。”
这也是他将派遣在堂姐身边的人手撤下的缘故,宗凡成亲,只要堂姐来,邱秉文就有可乘之机,他根本防不住。
“也是。”杨晴点头应和,并没有多想。
正文 第682章 未必
第682章 未必
夜幕低垂,月上柳梢,热闹了一日的宗府终是彻底闹开。
以朱巍为首的一众公子哥齐齐闹洞房,又是起哄又是往房里拱。
时明月盖着红盖头坐在里屋榻上,恨不能拿起榻上的花生桂圆将闹洞房的人砸出去。
邱思睿也跟在一旁凑热闹,毕竟,这是时隔多年后宗凡第一次给他递了帖子。
就在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靠了过来。
邱思睿下意识后退两步,心虚地将二人距离拉开。
然,牧锦风根本不给他逃离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堵了他的去路,面上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太子爷怎见我就避,莫不是如今眼界高了,心气也高了,瞧不上小爷这般终日无所事事的混不吝?”
闻言,邱思睿面色一变,表情好不尴尬:“锦风,你这说的什么话,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你?你要是无所事事的混不吝,那整个京都八成都成闲散人。”
“既不是瞧不上小爷,怎不愿与小爷同桌而食?”牧锦风一手搭上男子肩膀,笑得有些阴森:“方才同我爹一桌,吃得可好?”
邱思睿头皮一麻,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忽然有些后悔帮兄长这个忙。
锦风不是个无所事事的,但他是混不吝这点却是不假。
一想到兄长淤了好几日的眼圈,邱思睿不自觉地抬手,将脸半护住:“我听说,宗家今日的喜宴是缥缈楼的大厨掌勺,味道自然不差。”
“也是!”牧锦风点点头,手往男子哑穴上一点,不等他反应过来,又点上另一处穴道。
邱思睿维持着半护脸的姿势,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说的没错,今日是宗凡的大喜日子,我不能出手打人,再者,以你我的关系,我打谁也不能打你呀。”牧锦风勾着唇角,笑得好不恶劣:“不过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你我不是亲兄弟,这账嘛,更是要算清楚才行。”
邱思睿眨眨眼,只觉半悬在空中的胳膊无处安放。
“小爷算一算,阿晴被你点了多久。”牧锦风眉头一拧,颇为认真地掰算起来:“她是跟着迎亲队伍到的宗家,小爷是在吉时过后许久才发现的她,算下来,怎么也得半个时辰吧?”
邱思睿拼命眨眼,心中叫苦不迭。
他先拦了杨晴许久,见要入席了,才将人点穴,送到偏院去,哪有半个时辰。
再说了,他点了杨晴的穴不假,可好歹将人送到房间里休息,现在这般站着算怎么一回事?
“你点了她半个时辰,我也不点你半个时辰,等他们闹过洞房再说吧。”
牧锦风言罢,手再度搭上男子肩头,一副哥两好的模样。
然,二人瞧着是勾搭在一起,实则邱思睿双手悬空,根本没地方放置。
闹洞房足足闹了一刻多钟,宗凡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朱巍是个不要脸的,两相抗衡,宗凡哪能将人赶出去。
左右等了一整天,眼看洞房在即,人就是进不来,时明月有些急眼了,抓起一把花生从床榻上站起。
听得里屋传来的动静,未免新娘子动手,宗凡只得一把将所有人全部推出去,快速将门关上。
“哟,我们宗大公子也有这般急不可耐的时候。”
“可不是着急吗,人都没醉呢,就匆匆往这赶。”
众人嘴上这么说着,却是识趣地没再闹下去。
众人散去,牧锦风解开邱思睿的穴道。
胳膊悬空一刻多钟的时间,早就酸胀得不行,邱思睿揉着双臂,表情就跟吃了黄连似的:“我说锦风,你也太狠了吧。”
牧锦风闻言抬手,将骨节按得“咯吱”作响。
邱思睿连忙将人揽住,赔笑道:“这事是我的不对,但铃君姐姐和我二哥,终归是他们两的私事,铃君姐姐是你堂姐,你心疼她,二哥还是我一母同胞的亲二哥呢,我也得心疼他不是?”
“再说了,当年之事或许二哥有错,可他现在不是正在补偿吗?我能看得出来铃君姐姐心里还有我二哥,他们若是能重修旧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