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眼下最棘手的是接下来怎么走剧情。
在弄清楚真相之前,她不可能帮着任何一方,可小白那家伙,能乖乖等着?
还有大佬,明显都已经开始排兵布阵了,他能老实待着?
愁。
“嘭!”
就在这时,浴室门发出一声巨响,苏汣五感瞬间回笼,第一反应是——唉哟这水怎么这么凉!
还没来得及第二反应,眼前高大黑影一闪,“哗啦啦”的水声戛然而止。
“你疯了!”
曲凉恶狠狠地咒骂一声,长臂一揽,把浑身已经凉透的女人从淋浴间捞了出来。
基地用的地下水,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都很少直接冲凉,这女人不是疯了是什么。
刚刚在外面本来还安心地等着,可五分钟很快过去,浴室里水居然还淅淅沥沥地响,他就已经觉得不对劲。
更突然听见那声奇怪的响动,当即忍不住冲了进来。
手臂手掌间冰凉凉,曲凉莫名心脏揪紧。
苏汣却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打蛇顺杆爬,反而拧眉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体僵硬。
男人大步走出浴室,把她往行军床上一扔,顾不上许多,扯了床单单膝跪上去就把人裹住。
动作太大扯床单的时候自己重心不稳,把人裹住的同时自己倾斜下去,要不是及时抬起胳膊撑在女人颊边,那么大的块头就直接把人压在下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向还在看的小天使们汇报一下,蠢鱼找到工作了,在老家三线城市,先试用,七月上岗。希望一切顺利,小天使们也一切顺利!爱你们!
第126章 醉汣之后
曲凉盯着被冷水湿透的女人, 她眉眼此时更加清晰深刻,原本纯黑幽深的瞳孔,此时隐隐泛着水蓝色的柔光。
“吻我。”
苏汣也盯着他的眼睛,凉透后略显粉白的唇瓣轻启。
她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被男人这么拥着压在单薄的床上, 自身的冰凉和他浑身阳刚十足的滚烫碰撞间似乎有水汽“嗞嗞”作响。
一秒、两秒、三秒……
曲凉却一动不动,只有撑在她脸颊边的手臂肌肉鼓胀。
看来不光是自己的的美色, 连蛊惑异能也对这个大佬无效么?
真尴尬, 苏汣愁苦地想。
她可是难得想要豁出去不管不顾一次, 渣就渣了, 好歹也是个酒仙, 就不准她随心所欲放纵一回?
看上了这个男人, 上就上了。
可人家偏不买账。
就在苏汣从裹紧的床单里艰难抽出一只手按在男人心口结实的肌肉上想要把他推开的时候,他眸子里混合着金红的蓝光闪过。
中蛊。
“唔!”
曲凉猛地吻住了她的嘴, 唇舌带着万钧之力毫不留情地碾压下来。
浓烈的雄性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像是朝她洒出的天罗地网,眼耳口鼻都被拥堵住,无法呼吸, 一吸都是致命的毒。
苏汣眼角顿时渗出生理性泪水, 还是第一次感觉这么强烈,舌尖第一反应是朝后退缩, 但对方立即抵开齿关捕捉而来。
微凉和滚烫一触即发。
她瑟缩只是刹那,随即春风燎原,抵住男人心口的推拒摇身一变,顺着刚毅的脖颈线条揽到颈后, 另一只手也寻隙探了出来,紧紧攀住他宽阔的肩膀。
算上之前在丛林里那次,曲凉这也才是第二次接吻而已。
但一半是鬼使神差的本能,一半是自己都无法解释的熟稔,就像是擦燃的火柴跟着又点亮了火把,越吻越投入。
仿佛抱着这个女人如此唇齿相依已经是做过千百遍无比熟悉的事情。
吻她。
最开始是毫无根由突如其来的冲动,随后就被那股似曾相识又甜又洌的酒香变成了连锁反应一样的爆燃。
抱她。
仿佛也是已经做过无数次。
潜藏在记忆深处从未被释放出来过的爱恋和依依不舍犹如暂时解禁的洪水猛兽将他脑中所有理智和克制席卷一空。
苏汣刹那间又疼又满足,泪眼迷蒙,浑身都被各种因素堵得水泄不通,行军床应景地“嘎吱嘎吱”。
曲凉理智欠奉,但还是微微凝滞片刻,隐隐想起女人之前说得好像她已经是千帆过尽似的话语。
原来不过是虚张声势。
她跟自己一样。
“……唔!”
苏汣呓语般呢喃,身体在翻动间朝一侧倾斜,他们可是只有不到一米宽的活动范围啊,瞬间越界。
不过没有臆想中砸在地上的疼痛,曲凉厚实的背脊先“噗”地一声闷响砸了下去,自己随即扑进他的怀里,只是重力让她更紧密地贴了上去。
喉咙里都是难抑的闷哼,却仍旧被男人吻住,只能从湿漉漉的唇角溢出丝丝甜腻喉音。
这动静,不知道外面的憨子这会儿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苏汣忽然在车马劳顿的颠簸中开了个小差。
本来一切都在她刻意的纵容之下水到渠成,曲凉却在一个深“吻”之后忽地浑身僵硬。
这么快?
苏汣迷蒙着眨眨眼,想要透过眼里水雾看清对方的表情,没注意窗外远处天际窜起的金光。
明明时间还早,天边却像是燃起了火烧云,金光四周姹紫嫣红,熏染得半边天空都带上瑰丽颜色。
不过这个过程也只是短短一瞬。
苏汣在这边咬牙切齿,这破罐子摔得不尽人意啊!
引擎动能再强,走几步就熄火也是白搭。
但事实是无情的,她清晰地感觉到二佬一秒瘦身成功,却不是开闸泄洪后河清海晏那种。
“嗯?”
曲凉松开吻住她的唇,苏汣下意识疑惑出声。
就见男人眼底金光大盛,竟然是催动异能时那样,整个瞳孔都变成了金红色。
但他痛苦地拧着眉头,川字起伏的沟壑沁满冷汗。
下一瞬,男人闷吼一声把她从身上推开。
苏汣软着手脚扯过床单裹住自己,满脸惊奇地盯着大佬,看他双手抱住脑袋,像是受到狮吼功冲击似的把自己团在一起在地上不住滚动。
这是怎么回事!
“曲凉?”
她赶紧凑过去,一手攥紧床单一手想要拉住男人开始一个劲儿往自己脑袋上砸的大掌。
从前遇到的大佬,醉她的效果因人而异,这次尤为奇葩,怎么就开始抱着脑袋自残了!
她不知道曲凉现在是头痛欲裂,如果说之前心神不宁时是想脑子里进了蠕虫,现在就是住进去一群马蜂,嗡嗡乱响不说,还个个凶悍,对着脑浆子猛咬猛扎。
“曲凉!”
苏汣看他开始双手抓着头发扯了,担心得不得了,索性整个人扑上去,把他脑袋抱住,“别!醒醒,你到底怎么了?!”
“吼!”
曲凉喉咙里发出野兽似的咆哮,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全部神智。
脑袋埋进温柔的怀抱被女人死死抱住,抓砸不得,只能双臂环箍,像是要把人拦腰折断似的力气将她紧紧抱住。
苏汣顿时脸都青了,这家伙,就不能让她舒坦一回!
却听怀里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没有隔阂的接触,皮肤上感觉到男人呼吸带出的滚烫水汽和哆嗦的唇瓣,他在说话。
“怎么了?怎么了?嗯?”
苏汣紧张地拍着他的背低声询问,稍稍竖起耳朵仔细听,竟然听到曲凉一个一米九几的铮铮铁汉用委屈巴巴的喉音痛苦地在她怀里蹭脸呢喃——
“疼……”
他说。
“好疼……”
嘴唇掀动间像是碰到了什么,曲凉下意识咬紧,顿时疼得苏汣倒抽凉气,那滋味儿,痛却诡异着。
青了的脸又红起来。
她难以置信地想,我这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么!为什么就硬是做不到就这么一巴掌呼过去把你推开?
但也还是咬牙忍住了,还一边给他顺着头上刺刺的短毛嘴里一边轻轻地安抚。
“好了好了,不痛了,”
这回似乎是起了作用,曲凉咬着咬着松了牙关用上了舌,片刻后动作缓了下来,痛得不住发抖的身体也平静下去。
忽地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苏汣偏头看去才发现,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乌云密布。
浓云积聚,阴风一阵阵吹,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天地灾祸。
原本湿透的长发垂在脸颊边的一缕已经半干,被风吹过轻轻拂起的时候她眼睛眨了眨,是窗外天际从密云间劈开一道天裂般的青白闪电。
“哐锵!”
雷声接踵而至,怀里男人蓦地一颤。
苏汣感觉他松开了嘴唇,大概是头不痛了,这会儿恢复了神智,正在心情复杂地在脑中迅速反应着到底该怎么应对眼前的尴尬。
“不痛了?”
她把人推开,起身收起跨在他身前的长腿,就这么大咧咧地走开从浴室里扯了之前的衬衣草草披在身上回来。
曲凉那股脑浆炸开似的痛的确过去了,但隐痛仍在。
好在理智已经回笼,讷讷垂眼看看自己不堪的身下,抬手重重按了下太阳穴,跟着扯了床单胡乱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