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医退下去之后，赵飞度把顾宛央紧紧地拥入怀中，“央儿，幸好你没有事。”若是她和孩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的话，他会自责一辈子。
“我福大命大，怎么可能有事？”顾宛央道，“我估计宴会那里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还是先过去处理吧。刚好我也乏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这样也好。”
赵飞度回去的时候，红衣早就已经被制服跪在那里，等候发落。
此时此刻，赵飞度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地走到红衣面前，声音宛若寒冰，“是谁指使你？”
“没有人指使我。”红衣抬眸看他，大声冷笑，“赵飞度，是我自己想要杀了顾宛央。”
“你的同谋在哪里？”
“我没有同谋。”红衣目光怨毒，“我深受五皇子恩典，你却害死了他，我要为他报仇。”
“赵瑾瑜逼宫谋反，其罪当诛，死有余辜。”赵飞度冷冷道，“而且你既然恨的人是孤，那就应该刺杀孤才是。”
“有时候死并不可怕，所以我并不想死。我只想毁了你心爱之人，让你日日都被这种噬心蚀骨的痛苦蚕食。”
“你说得对，死并不可怕，所以孤不杀你。”赵飞度淡淡道，“孤会让你活着，好好地活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可听者却格外心惊。
“来人啊，把这舞姬带下去。打断她的手骨和腿骨，然后让大夫替她接好。明日日出之时，再打断接好。如此日复一日，不可停止。把人看好，让她好好地活着，最好长命百岁。”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无一不倒抽一口冷气。如此酷刑，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新帝的手段当真是残暴。
饶是红衣早就准备好慷慨赴死，可听到这样的惩罚也忍不住心惊，“赵飞度，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赵飞度斜睨了她一眼，目光锋利如刀。
“赵飞度，你今日若是不杀了我，以后我会日日诅咒你的妻儿不得好死。”红衣不想生不如死，所以故意激怒他。
赵飞度冷哼了一声，旋即道，“拔了她的舌头。”
待处理好红衣之后，这场宴会也就散了，赵飞度匆匆回到了凤栖殿。
顾宛央此刻已经彻底平复，开口问道，“宫中巡逻甚严，那名叫做红衣的舞姬究竟是如何混进来的？”
第450章 我想带燕长乐回国
赵飞度摇头，“这件事我已经让唐青云去查了，想来很快就会有答案。我原本以为宫中已经彻底肃清过一次，哪知道还有漏网之鱼，看来你这凤栖殿还得添人手过来。”
“我这里已经有了赵崇和赵叶兄妹俩，不需要再特别添人手。”
“不行，不添人手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赵飞度轻叹一声，“光是想到今日之事，我就忍不住心惊。”
“罢了，这一切都交给你做主吧。”顾宛央靠进他的怀里，“夫君，一切都过去了，你莫要再耿耿于怀。”
次日一大早，唐青云便把红衣刺杀的前因后果都查了出来。
原来这红衣并不是真正的红衣，而是红云，曾是江南教坊的舞姬，与赵瑾瑜走过一段露水姻缘。因为她出身于烟花之地，后来他便与她断了情谊。不过她对他一片痴心，后来竟然心甘情愿接受特训，成为五皇子府上的杀手。
红云有一位孪生姐姐名唤红衣，是宫中的舞姬。赵瑾瑜死后，红云便想办法把红衣骗出宫去杀害，随后顶替了她的身份，就是为了找机为他报仇。
顾宛央知晓之后，忍不住感叹，“赵瑾瑜虽然愚蠢，但在对付女人上的确是有一套。不过像他那样喜欢利用女人的男人，实在是让人瞧不起。”
这样一对比，顾宛央愈发觉得赵飞度实在是难得的好男人。
红衣刺杀一事告一段落，赵飞度命内侍备了礼物给燕镜明送了过去，算是替他压惊。
燕镜明把玩儿着送过来的那些礼物，个个倒是价值连城，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有顾宛央那里才有。
顾宛央已经没有大碍，奈何赵飞度愣是让她在床榻上休养可两日才许出宫门。每日吃吃睡睡，日子实在是有些无聊。
正在这时候，燕镜明却打发了人送了一堆礼物过来。原本他在抵达高孝那一日就向高孝献上了不少宝贝，如今他还特意往凤栖殿送东西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
顾宛央翻了翻他送来的那些礼物，说起来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却个个新奇有趣，倒是花了些心思，的确算得上投其所好。
“赵叶，你说这北漠的二皇子是什么意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娘娘，我看他别有动机。”
顾宛央笑出声来，“看来本宫在决定是否收下这些礼物之前，还得宣他入宫问个清楚。”
“那属下立刻就遣人去召他入宫。”
“且慢。”
赵叶不解地看着顾宛央，“娘娘，这又是何故？”
顾宛央浅笑，“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不动我还是不动。本宫现在还搞不清楚他的目的，倒不如多晾他几日，让他先着急。”
赵叶回过味来，“的确是这样的道理。”
自从燕镜明打发人把礼物送进凤栖殿之后，他便开始盼着顾宛央召自己入宫。哪知道左盼右盼，过了好几日也没有任何动静。他的心开始急了起来，忍不住琢磨是否要想别的办法去见她一面。
就在燕镜明的耐心快要消磨殆尽之时，凤栖殿终于来了人，宣他入宫一见。他早就已经急不可耐，自然是立刻入了宫。
燕镜明走进凤栖殿时，并没有见到顾宛央的身影，只有赵叶站在那里，“二殿下，娘娘现在怀有龙子，身子容易乏。她刚休息下，还请在这里喝茶等候。”
“只要能见上皇后娘娘一面，哪怕等再久我也愿意。”
燕镜明果然坐下等待，在氤氲的茶香中他浮躁的心也安了下来。看样子顾宛央是故意晾着自己，让自己先急起来。这位高孝的皇后，的确聪慧。毕竟两者交锋，谁的心先乱谁就输了。只不过他今日来不是与她做对手，而是想要跟她做交易。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顾宛央终于姗姗来迟，燕镜明立刻站起身来行了礼。
“拜见皇后娘娘。”
顾宛央嫣然一笑，“让二殿下久等了，本宫实在是有些对不住。”
“皇后娘娘哪里的话，能够得你召见已经是镜明天大的福气，就算是再多等几个时辰也无妨。”
“二殿下果然好耐心。”顾宛央话锋一转，“你前些日子打发人送来的礼物本宫倒是喜欢得紧，不过本宫不能收下，还请二殿下见谅。”
“这是何故？”
“常言道，无功不受禄。本宫与二殿下素来没有交集，怎么能随便收你的礼物呢？”
燕镜明知道她这番话其实是在引导自己说明来意，索性开门见山，“说出来还请娘娘不要见怪，镜明实在是有事相求。”
“哦？”顾宛央眉头微挑，“二殿下不妨说说看究竟所求何事，若是在本宫能力范围之内，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镜明此次前来，一则是为北漠向高孝表示臣服之诚意，二则是要带长乐长公主回国。”
“带燕长乐回国？”顾宛央问道，“这是你父皇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不是父皇的意思，也不是我的意思。”燕镜明倒是回答得坦荡荡，“是三弟燕镜台的意思。他给我得母妃下了毒，以她的性命威胁我无论如何也要把长乐带回国。”
对于燕镜明这样丝毫不隐瞒的坦诚顾宛央实在是有些意外，“你觉得自己能把燕长乐带回去么？”
“不知道。但为了我得母妃，我不得不试一试。”燕镜明问道，“皇后娘娘，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把燕长乐带回北漠？”
“你与其问本宫，还不如去问皇上。”
“长乐犯下大罪，我实在不敢去问皇上，所以才求到皇后娘娘这里来。世人皆知皇上独宠娘娘，想来若是娘娘愿意替我说两句好话，这件事就容易不少。”
燕镜明突然跪了下去，“还请皇后娘娘看在我的一片孝心上指点迷津。”
“如今燕长乐于我们高孝没有丝毫用处，你想要带她回去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顾宛央看向他，“你想要把她带回去，总该付出些代价。”
第451章 我还有所求
闻言，燕镜明抬眸看她，脸上有了微微的笑意，“我既然敢跟皇后娘娘开口，早就准备好了付出代价。”
“带燕长乐回国不是你父皇的旨意，那么这代价只能你自己承担。只是，这其中的代价你当真能够承担得起么？”
“我不知道。”燕镜明道，“但为了母妃，我愿意倾尽所有，皇后娘娘但说无妨。”
顾宛央的食指在茶几上轻扣，淡淡道，“二殿下你贸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说实话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想不出来到底该让你付出怎样的代价才好。”
“那皇后娘娘就好好地想一想，镜明在此恭候你的答案。”
顾宛央低头沉吟，燕长乐现在于他和赵飞度无足轻重，无论是让她死在高孝还是送回北漠都没有多大关系。可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必须借这个机会让燕镜明拿值得的东西来交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