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央是未来的燕北王妃，我们一定会替她好生置办。”
话音刚落，赵飞度就松开了顾云裳的脖子。只是他手上故意用力推了一把，她整个人都跌到了地上。
“王爷，宛央不过是府上的庶女，她凭什么置办比我这嫡女还要贵重的行头？这件事情若是被传出去的话，哪个府上不会笑话？”
顾知祥只觉得自己这长女真是空有美貌实则愚蠢，直接走上前去扇了她一个耳光，“你给我闭嘴。”
听到这响亮的耳光声，一旁的二小姐顾静姝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而顾德音的眼眸里却有了一丝喜色。她早就看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姐不顺眼了，今日看到她被打心里自然是畅快。那一瞬间，她甚至为顾宛央没有早点儿回府感到有些遗憾。
顾云裳捂住自己吃痛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顾知祥，“父亲，你竟然打我。从小到大你都舍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犯错的庶女打我？”
“为父以前太过于溺爱你，所以今日才要责罚你，免得你以后还犯同样的错误。”顾知祥大手一挥，“来人啊，带大小姐去佛堂抄写经书思过。”
赵飞度阻止，“等等。”
顾云裳立刻看向他，那双能魅惑众生的美眸柔情似水。看来燕北王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不然为什么阻止父亲的责罚。
然而赵飞度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顾宛央是本王未过门的妻子，未来的燕北王妃，她自然有资格置办比你还要贵重的行头。而且……”
他顿了顿，转向顾知祥，目光冷冽，“据本王了解，顾宛央的母亲陆氏似乎才是丞相大人明媒正娶的夫人，而罗氏当年不过是妾侍，直到陆氏过世以后才被扶正。我高孝国律法有规定，凡结发之妻所生的子女，都为嫡子嫡女，就算府中有了新主母也不得有变。顾丞相，这些你应当一清二楚吧。”
“本官自然清楚。”顾知祥只觉得自己的头上似乎已经开始冒冷汗，“宛央本来就是我顾府的嫡女，永远不得改变。”
“还是顾丞相是明白人。”赵飞度回过头问顾云裳，“你现在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见他问话，这时候顾知祥和罗敏只希望自己这个长女头脑能清醒过来，然而却事与愿违，“王爷，民女真的没有骗你。宛央与野男人私通，人证物证皆有，你千万别被她骗了。”
“还有人证和物证？”赵飞度道，“你倒是呈上来让本王看看先。”
顾云裳心中一阵欣喜，“银霜，还不快过来把一切都告诉王爷。”
银霜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地上，把早上在罗敏院子里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她刚说完，赵飞度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来人啊，把这个叛主的奴才给本王拖出去杖毙。”
第18章 小心割你舌头
银霜一下子就被吓得几乎晕了过去，一个劲儿地在那里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她磕得太过于用力，额头很快就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赵飞度冷笑一声，“知道本王为何要你的命吗？”
银霜早就已经瑟瑟发抖，哪里还敢回话？
“那是因为本王生平最恨背主之人。”说完，他轻轻地拍了下手，立刻走来两名王府的侍卫，拖着银霜就往外面走。
银霜此刻已经走投无路，只好大喊，“大小姐，救命啊……”
顾云裳哪里会把一个小丫头的命放在心上，只当没有听见。她现在唯一关心的是，赵飞度到底会怎样处置顾宛央。
“等等。”一直冷眼旁观的顾宛央终于开了口，“王爷，饶了她吧。”
赵飞度斜睨了她一眼，“你确定？”
顾宛央声音坚决，“我确定。”
这银霜固然可恨，但也罪不至死。她那双手习惯了救人，还不想有人因自己而死。
也许这个朝代注定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总有一天自己为了自保会双手沾满血腥，但至少不是现在。
“随你。”赵飞度倒没直接拒绝，“只希望你日后不要为自己这个决定后悔。”
闻言，那两个侍卫松开了银霜，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顾宛央面前磕头，“谢三小姐救命之恩，谢三小姐。”
顾宛央低声道，“别磕头了，不然你额头上的伤痕太大的话，以后会留疤。”
银霜微微一愣，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三小姐不仅菩萨心肠饶了自己性命，竟然还关心自己的容貌。她这次真的大错特错，以后愿意当牛做马回报这大恩大德。
“妇人之仁。”赵飞度冷哼了一声，“顾宛央，我走了，记得照顾好自己，再也别给本王丢脸，让人欺负。”
顾宛央点头，“是。”
顾云裳心中不服气，“王爷，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追究宛央吗？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别人一定会笑话你的。”
“看来你不仅长得丑，而且心肠也恶毒得不行。”赵飞度长剑出鞘，冰冷的剑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世人都道姐妹情深，你这姐姐似乎巴不得妹妹过得不好。你以为你随便找个什么物件，然后再找个奴才做假证，本王就会相信吗？”
“王爷，民女真的没有陷害宛央，这男人的汗巾子的确是银霜在宛央的床榻上发现的。”
“够了。”赵飞度手上的长剑用了一分力道，顾云裳那雪白的颈脖瞬间鲜血汨汨而出，“顾云裳，你如果不是生在相府，恐怕已经在本王的手中死了无数次。本王再一次警告你，如果今天的事情在外面听到一丝风声，本王会立刻割了你的舌头。”
说完，他收回长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锋利如刀，吓得她再也不敢说什么。
这一次，她输得很惨。
赵飞度离开顾府以后，顾知祥立刻罚顾云裳去佛堂抄写经书，然后让人把顾宛央送回了倚梅苑。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罗敏忍不住问道，“相爷，府上这几年开支大，银钱本来就紧张，真的要花两三万金替宛央置办行头吗？”
顾知祥冷笑，“你不置办，难道等着燕北王再一次找上顾府的麻烦？”
“这燕北王也太过分，管天管地竟然还管上我们顾府的家事来了。相爷，你就真的打算被他这样欺压么？”
“他向来行事乖张，皇上也未曾有过不满，我现在不隐忍，难道去跟他对着干？”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知祥使劲儿地拍了一下桌子，“今日云裳简直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哪里有个嫡出小姐的样子，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看她不是身带凤命，而是身带煞命，想要把我们顾府全家上下都拖进泥淖里去才甘心。”
“相爷，云裳今日行事的确是冲动了一点儿，但她也是为了我们顾家上下好啊。”罗敏道，“那条男人用的汗巾子，的确是银霜在宛央床上找到的。你仔细地想一想，如果他日宛央嫁入燕北王府却没发现并非完璧之身，这可是大罪。与其有那么一日，还不如主动把事情揭露，至少我们顾府不至于被连累得太狠。”
顾知祥摇头，“果然愚蠢至极。燕北王今日那态度，你就不能再仔细地想一想？”
罗敏半天明白不过来，“还请相爷明示。”
“这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戴绿帽子，我想燕北王也不例外。所以……”顾知祥道，“我认为，那条汗巾子就是他落下的，所以他今日才会如此维护宛央。”
“什么？”罗敏惊呼一声，“燕北王和宛央竟然已经……”
“我现在也不确定。”顾知祥道，“所以我会派人暗中盯住倚梅苑，如果发现真是燕北王还好说。如果不是，宛央的确留不得。”
见顾知祥发话，罗敏不再多言。只是就算是燕北王，她也一定会想办法让顾宛央活不长久。
银霜跟着顾宛央回到了倚梅苑，在她面前长跪不起。好半晌，顾宛央终于发话，“你可知道我今日为何饶恕你？”
“三小姐菩萨心肠，所以……”
顾宛央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才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只是觉得自己院子里的人手不够而已。银霜，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如果以后你再背叛，我再也不会救你。”
“奴婢以后一定忠心耿耿，唯三小姐马首是瞻。”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顾宛央道，“我刚才让人领了药过来，现在替你上药，也不知道你这额头以后会不会留疤。”
准备上药的时候，顾宛央手中的药瓶一不小心落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她弯腰想要把碎瓷片捡起来，却不小心割了一下手，血瞬间流了出来。
这时候，她腰间的玉佩不知道怎么掉在了地上，银霜赶紧把玉佩捡了起来递到她的手上。玉佩被鲜血染上，发出了一道细微的光芒，只是她和银霜都没有注意到……
第19章 迟来的金手指
替自己和银霜处理好伤口以后，顾宛央便让院子里的婆子丫鬟都进了屋。
罗敏给了倚梅苑一个婆子，两个上等丫鬟并四个中等丫鬟，还有四个粗使丫头。虽然她并不适应别人伺候自己，但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安排妥当。不然再出一个背主的奴才，恐怕还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