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非要臣明说吗”傅思归有些挫败。
“事无不可对人言,傅大人不妨把话说得再清楚一些。”
傅思归神色晦暗,狠狠心说道:“太傅权势熏天,公主若想与他抗衡,非得培植自己势力不可,如此才能摆脱禁脔的命运。”
禁脔!
秦翘楚险些被这位敢想敢说的年轻人惊呆了。
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沈彻的坏话他也敢说,是不想在朝堂混了还是不想在虞国待了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笃定,她就是相信沈彻有这个手腕和能力,沈彻要想霸占她早就霸占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傅大人多虑了,太傅是托孤重臣,对虞国和主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他又怎会对我不臣呢”
“公主,臣知道你心里苦,昨日西苑之事臣全看见了。恨只恨臣人微言轻,不能为公主出头,不过请公主放心,臣会专心仕途,待臣有能力与太傅抗衡,一定救公主脱离苦海。”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秦翘楚无奈扶额,她很想告诉他她一点都不苦,正因为有沈彻在,有人替她顶着天,她才能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若沈彻不在,无人护她与幼弟,无人替她撑腰,凡事都得靠自己咬牙扛着,那才是真的苦海无边哩。
“傅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休要再提,上朝时间快到了,傅大人请吧。”
美人言辞冷淡、俏脸微寒,看在年轻又热血的状元郎眼里,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隐忍和无助。
傅思归攥紧了拳,心中暗暗下了决心,站起来敛眉说道:“公主发话,臣一定照做。…公主在明月楼的题赋气势磅礴意境深远,臣甚喜之,以后能找公主请教学问么”
秦翘楚扬眉:“你怎么知道明月楼的赋是我写的”
“公主昨日给臣赐的“狂”字与明月楼中的一模一样。”
傅思归与友人在明月楼小聚,偶然听人怒赞楼上雅间墙上题的赋。他原不以为然,待看见那字那内容简直如获至宝,还专程拓印下来,拿回家日夜品赏,这才能一眼认出秦翘楚的字。
“原来如此,实不相瞒那赋不是我自创的,只是借用一下。说起来我的学问还不及主上呢,他可是太傅亲自教出来的得意门生。”
傅思归从善如流:“那臣就多向主上请教。”
“如此甚好。”秦翘楚笑着点头。
周旋半晌,总算将这尊大神送走了,秦翘楚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床上补觉,临睡之前不忘叮嘱阿桃、阿梨。
“方才的事,除了我们三个,万不可再让第四人知晓,尤其是秦琼、张丹臣,更不能让太傅知道。记得跟守卫打声招呼,不准对任何人透露傅大人凌晨造访撷芳殿的事。”
阿梨疑惑不解:“公主,为甚么不能告诉秦琼”
“他现在与张丹臣走得近,若告诉他,哪天说漏了嘴,肯定会传到太傅耳朵里,届时傅大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十年寒窗苦,读书人不容易,不要因为些许小事毁了他的前程。”
阿梨又问:“公主对他的话不生气么”
“有甚么好生气的,他冒着得罪重臣的风险只身前来,说明他是个不畏强权的直臣,我替主上高兴还来不及呢。”
“禁脔之事纯属无稽,别说我不会低头,就算我低头了太傅也看不上,他那个人呐……挑嘴得很,哪有甚么人能入他的眼。好了,不说了,你们也去补补觉,让小丫鬟晚些再喊我。”
秦翘楚一觉睡到辰时,沈彻下值过来整个撷芳殿都是静悄悄的。他觉得很是奇怪,这个时辰秦翘楚就算没用膳也早该起床了,殿中这么安静,不会是又出宫了吧。
这个白眼儿狼!
沈彻心里那个气呀,他昨日明明跟她约好今天来看她,她却当作耳旁风,招呼不打就偷偷出了宫。
长得那么招人,还三天两头地往外跑,就让她在外面被人欺负算了。
沈彻气得抬脚就走,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脚步,想了想,又转身折了回来。
撷芳殿是一座大三间建筑,最外间是宴息处,中间是书房,最里面是寝殿,他越过宴息处走进书房,又越过书房大刀阔斧地往里间走。
正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从寝殿里传出来,时急时缓,时大时小,时轻时重,听在他耳里格外清晰。
原来她在沐浴,沈彻满肚子的气顿时偃旗息鼓,略站了站就提足往外走,才走一步却察觉出不对劲。
沐浴的水声是持续而连贯的,不像这个有高低错落之分,也不像这个时间这么短。
所以,她方才是在……
他的身子瞬间石化,视线落在西墙的仕女图上,脑海中是那挥之不去的穿耳魔音,秦翘楚的模样渐渐与画中活泼奔放的仕女重合。
高耸酥胸,深深沟壑,纤纤小腰,翘挺玉臀……
天老爷,不能再想了。
沈彻的俊脸变得通红,一股热流直奔小腹,是他完全控制不住的陌生情.潮。
这样的感觉,他只在秦翘楚身上体验过。一次是被她骑在身下,一次便是现在,隔着重重屏风,只听着水声,身子无端就热了。
她可真是个妖孽啊!
沈彻呆呆站在殿中一动不动,秦翘楚光着脚走出来,一见到他就愣了。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呢
“公主怎会起这么晚”秦翘楚一现身,沈彻的全部心神就被她的一双玉足吸引过去。
秦翘楚故意打了个哈欠:“晚上老做梦,睡得不踏实,后来补了个回笼觉。”
沈彻突然问道:“公主的脚不冷么”
秦翘楚摇摇头:“现在都六月了,哪里会冷”
“寒自脚下起,公主不可大意,臣为公主穿鞋吧。”沈彻大步上前。
秦翘楚被他唬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穿就行。”
“公主金枝玉叶,哪里能自己动手,还是臣来吧。”
沈彻不由分说地将秦翘楚推坐到椅子上,进寝殿拿了一双绣白莲花软缎鞋,蹲在她面前,握住了她的脚。
秦翘楚看着纤细,但该胖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譬如酥胸,再譬如这一对肉乎乎的脚丫子。
沈彻最喜欢的,是那十颗又圆又白的“珍珠”,还有肉肉的脚掌。大手揉捏着又软又嫩的足肉,他忽然突发奇想,要是能被这双胖脚丫踩上一踩,一定会身心俱爽。
“你穿好没有”
秦翘楚觉得今日的沈彻有些古里古怪,握着她的脚光笑不说话,一脸深邃的模样不知在盘算什么,莫不是知道了傅思归的事
“太傅,今日朝上未发生甚么事吧”
“朝上无事。”
“那朝下呢,可有人找太傅说过甚么话”
“朝下也无事。”沈彻依依不舍地替秦翘楚套上鞋,起身坐到对面,自顾倒了一碗茶。
“太傅不净手么”
刚摸过脚就去拿茶碗,秦翘楚对沈彻无法直视了,尽管那是她的脚。
沈彻粲然一笑:“公主身上无一不美,无处不香,用不着净手。”
秦翘楚嘴角抽了又抽,恶意问道:“你该不会留着一天不洗吧”
“有何不可。”
秦翘楚绝倒。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标题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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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白驹过隙,很快到了六月初二, 再有三天就是秦翘楚的十六岁生辰。
过去三年重孝在身, 诸事从简,她每次都是吃碗长寿面了事;今年除服, 她也没有大办的想法, 让阿桃交代内侍监循旧例即可, 没想到一向循规蹈矩的内侍监却突然高调起来。
监首主动求见秦俊彦,说这是除服后的第一个大日子, 奏请为秦翘楚举办一场隆重而热闹的生辰宴会,秦俊彦想都没想就当场应允了。
内侍监行动迅速,一天功夫布置好宴会场地, 又一天功夫安排好人手、食材、器皿,第三天广派请帖,除了臣工、家眷,滞留虞国三月之久的楚王、齐王亦在邀请之列。
秦俊彦对秦翘楚的生辰格外上心, 发现齐楚二王也被邀请, 心中很是不快。他可没忘记四月中旬那日, 慕容霄带着神似秦翘楚的青楼女在城门口截堵沈彻的事,他命人唤监首前来解释,监首在他耳边悄悄嘀咕几句, 不过须臾他的脸色就多云转晴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 傅思归就站在不远处,低头看着脚尖,认认真真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那天早朝前, 他凭着一腔孤勇私闯撷芳殿,事后冷静下来吓得衣衫都湿透了。倒不是怕秦翘楚把他怎样,字如其人,他早从她的字里行间看出她的胸怀和人品,他担心的是沈彻。
民间传言,沈彻有天纵之才,十七岁中状元,十八岁当太傅,二十二岁已是手握亢龙锏的托孤四臣之一。说得好听些,他是辅政大臣;说得不好听,他就是王中之王,只要他愿意,小虞王就会是下一个汉献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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