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欣瑶这么热情,她也就接受了,跟着学起了这些手艺,又忙碌了一段时间,将所学的这些手艺都学到了极致,竟是连带她的导师都震惊不已,感觉她学东西很快,很多东西学一遍就会了,摸两遍就熟了,尝试三遍就精通了,简直就是个超级天才,好像没有一样是能够将她难倒的。
而且,她在学东西的时候,心无旁骛,极其认真,这种状态也是很少有人能够做到的。
见她优异非凡,陈欣瑶不由笑道:“以前,只以为你擅长厨艺,没想到,居然是个难得的全才,什么都会。”
当初,为了生存,她最先接触的就是厨艺,然后就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了,也没空去开发其他方面的技能,自然也不知自己在其他方面其实也很卓越。
人们见了,自然也以为她只擅长厨艺。
当然,除了厨艺,她的聪明伶俐也是公认的。
当把陈欣瑶让她学的那些手艺学会之后,她又开始没事干了。
见状,陈欣瑶道:“不如,你带带牧兮,教教他武艺?”
小牧兮而今已经五岁多了,身为男儿,学学武艺,也是好的。
陈欣瑶自己本身也会武功,但她就想给任舒晴找事情做,所以没有亲自带小牧兮,而是打算把小牧兮给她,让她带他习武。
任舒晴答应了。
然后,就开始天天带着小牧兮练习基本功。
小牧兮从小就对她亲近,所以很喜欢与她待一块。
每每跟她习武,他也十分认真。
任舒晴对他,也十分地有耐心。
阿桃笑着对她说,等她孩子大一点了,也让他跟她习武。
阿桃的孩子,也是个男孩,现在还小。
阿桃阿春她们的孩子,任舒晴都见过了,也都抱过。
阿春的孩子,是个女孩,所以,她说要任舒晴以后教她小孩学绘画、书琴之类的。
任舒晴点头道:“好!”
看着她们的孩子,她就有种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可是,她毕竟没有孩子,也不知真正有孩子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所以,有时候,看着她们的孩子,她会短暂地发呆。
以前,阿桃她们就担心,带孩子在她面前出现会刺激到她。
可是,后来,是她坚持要看她们孩子的。
她说要看,她们自然也没法拒绝。
好在,第一次见了之后,她倒是一切正常,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的。
于是,之后,她就能够经常看到她们的小孩了。
在学了曲艺后,她还会弹琴吹笛奏箫给他们听。
或者是给他们画画,然后将画好的画送给他们。
兴致来的时候,她也会给他们做吃的。
阿桃笑她,别这么小就把小孩的嘴养叼了,以后若是看不上她做的之外的食物,那就麻烦了。
她说,没事的,她会一直在,只要他们想,她就给他们做吃的。
实在不行,把“仙味阁”的厨子叫来,也是差不多的。
阿桃道:“仙味阁的厨子虽然都是你调教出来的,可水平,终究还是与你有差距,万一他们不喜欢,怎么办?”
任舒晴稍稍沉思了一下,眼神一动道:“不是还有我么?”
阿桃要的,就是她这句话,不由眼睛一亮,“是呀,还有你!”
眼睛眨了眨,又道:“只是,怕麻烦你嘛。”
第719章:小姨笑了
她摇摇头,“不麻烦的。”
看着她情绪一直那么稳定,阿桃对她的担心也就少了很多。
不过,她们的孩子,都还小,现在指望不上用她来教,但,得到她的允诺,对她们来说心中也是很高兴的。
怎么说,有事情给她做,总是好的。
她们不希望看到,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树下,看着树梢或是别的东西发呆。
有东西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并让她用心地投入进去,稳住她的情绪,让她好好过着眼下的生活,不去胡思乱想,便是她们最大的愿望了。
她也正如她们期望的那样,每天教着小牧兮武艺,教他练习拿剑,一笔一划地舞着,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看上去俨然一副宗师的模样。
她虽然几乎不笑,却也从不生气,整个人性子十分平和,不论情绪、说话语气,还是表情,每天差不多都是一个样,就像不会泛起涟漪的湖面。
而今,距离她被从甘州带回来,已经过去一年了。
见她各方面的表现都很稳定,没什么起伏,大家对她也就放心了不少。
也因为这样,她们一致认为,不断给她找事情做的必要。
她们最怕她忽然闲下来,去思索过去的那一件件往事,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后果会很严重。
所以,一有时间,陈欣瑶、郑小依她们就会聚在一起,商量着找着什么事情给她做,将她除了睡觉之外的个人时间全部占据,让她没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有这样,她才能维持现状,将当下的每一天过好。
事实上,她也知道,她们不断给她找事情做的原因。
只是,她从来不开口说而已。
所以,表面上看去,对于她们的计划,她好像是一无所知的。
然而,她心中透彻,没有什么骗得了她。
她也尝试着去配合她们,这样做,一方面可以让她们不为她担心,另一方面也是在逃避那些伤心往事。
可是,尽管忙忙碌碌,几乎没有什么个人时间,对于过去的那些伤心过往,她终究没有忘,也不会忘。
她一直都在记着。
每天梦里,她都会在曾经的那些旧事里徘徊,然后醒来的时候泪流满面。
她很痛苦。
但,她不想让关心她的每一个人担心。
所以,每天,她都故作坚强,将心思放在她们给她找的事情上,认认真真地去做,去完成,就像是在执行任务一样。
这些日子里,她也回过京城,回过心宇院,同样回过永安侯府。
但是,并没有长留,便又回了浩然城,回了杨府。
小牧兮跟她习武,进步很大。
虽说他六岁不到,可习起武来,却是不怕辛苦,不怕困难,某个动作一次没有练好,就练习两次,两次还是没有练好,那就练习三次、四次……
直到吃透为止。
任舒晴也为他的这份坚毅感到欣慰。
“小姨,喝点水吧。”
休息期间,小牧兮拿了个水壶过去,递给她。
她接过水壶,道了声谢,然后喝了一口。
小牧兮声音幼稚地道:“你教我习武,我给你递水,应该的,而且还只是小事,小姨你不用谢我的。”
任舒晴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便听小牧兮道:“小姨,你笑啦?我好久没见你笑过啦!”
她微微一怔,嘴角的笑意便僵住了。
见罢,小牧兮便急了,他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又让她不笑了,连忙道:“小姨,我是不是做错什么,惹你不开心啦?只要你能够开心,怎么罚我都行!”
说着,他还起身,站过一边,“我在这里罚站一个时辰啊!”
任舒晴看了他两眼,噗嗤一笑,道:“你这孩子,这么自觉地罚自己做甚?你没做错什么。”
朝他伸手,“过来。”
见她又笑了,小牧兮漆黑的眸子有光芒闪烁,便跑了过来,“小姨,你又笑了。”
“你笑得好好看!”他咧着嘴笑道,样子有点儿傻。
任舒晴让他在身边坐下,侧目看他,“我刚刚只是走神了而已,和你没什么关系,以后啊,别什么事都随便地往自己身上揽,知道吗?”
小牧兮拼命地点头,道:“知道了。”
跟着又看着她,犹犹豫豫地道:“小姨,你以后,能不能……多笑点啊?你笑起来的模样,真的好好看!”
任舒晴在他脑瓜上轻轻拍了一下:“不笑,是不是就不好看了?”
然后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自己怎么可以跟小孩子说这种话呢?又改口道:“你要是有办法让我笑,那以后我就多笑。”
她转着眼睛看着他,便见他睁大眼睛、一脸天真地道:“真的?”
她点头,就听他道:“那我给你讲笑话好不好?”
“好啊,你有什么笑话可以跟我讲的?”她微微勾着嘴角,目光明亮且温和,一脸亲切的样子。
小牧兮道:“我有很多笑话的,都是我爹在我不开心的时候跟我讲的,他每讲完,我就开心了,还笑得合不拢嘴呢!”
然后,就学着杨庆笙以前给他讲笑话时的模样,也有模有样地跟任舒晴说着。
任舒晴听了一个,轻笑一声,然后让他讲第二个。
听着他接下来的笑话,她虽然没有笑得前俯后仰,可脸上的笑意却是很明显的。
事实上,并不是小牧兮的笑话有多好笑,而是……
任舒晴觉得,他学着他父亲讲笑话的模样,很好玩,非常的可爱。
她的笑,也是发自内心的。
她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笑了。
陈欣瑶与杨庆笙正过来探望她,就见她满脸是笑地在那儿听着儿子给她讲笑话。
见她笑得开心的样子,有种阴雨下了很久终于见了晴天的感觉,陈欣瑶与杨庆笙不由面面相觑,纷纷停下脚步,没有立即过来,而是站在院门那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