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情明天的总结会上说,现在原地解散。”
陆少阳背着背包大步走向宿舍,路上偶遇同系的师兄,“少阳,回来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爸妈和媳妇来了。”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他们现在在教职工食堂!”
“多谢师兄!”陆少阳拔腿就跑,这四个字喊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冲出二十多米远。
一口气跑到食堂门口,透过透明的玻璃,陆少阳见到了爸妈以及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儿。
“爸妈,夏夏,张教授!”陆少阳脸上豆大的汗水顺着下巴滑落。
这个浑身上下风尘仆仆的男人坚定地举起右手,行了一个军礼。
陈淑芬和陆友德激动地站了起来,他们上上下下把儿子打量了一遍。
好好的!他好好的就好!
对面的江夏明显感受到少阳身上有一股杀气,他上战场了?
“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团聚了。少阳,坐下来好好陪家里人吃顿饭。”张教授端着饭盒站起身来,把这里交给了陆家人。
江夏重新去窗口打了一份饭菜,她特意要了一份粉蒸排骨,一份红烧肉。也不知道少阳这两个月干什么去了,人瘦了不说,额头上还多了一个疤。
一家四口人就在食堂里,吃了一顿团圆饭。
“慢点吃,这里还有。”陈淑芬关切地看着儿子,在陆少阳回来之前,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陆少阳吃饭向来快,不过十五分钟,桌上的饭菜都被他吃光。
“爸妈,你们怎么想着现在过来?”正常来说,他们如果是来看自己,肯定会提前联系的,必然也知道自己暂时不在学校。
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咱们回你宿舍再说,你看看你,满头大汗的,身上的衣服都脏了。回去洗漱干净,再慢慢说。”陆友德看了一眼儿子,率先站了起来。
陆少阳套一的宿舍中,因为两个月没住人,已经有了些灰尘。
江夏原本想要帮公公婆婆一起打扫,却被他们安排去帮少阳收拾行李。其实,并没有什么行李可收拾。但是,在少阳的背包里,江夏看到了一封遗书。
咬紧牙关,江夏没动这封书信。
她就知道,这次军事演习没这么简单!
少阳为什么一身杀气回来?还有他额头上多出来的伤疤,肯定是有原因的。
等陆少阳从卫生间里出来,宿舍里已经恢复了干净和整齐,他笑着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珠,“爸妈,夏夏,你们不知道。我刚刚听说你们来的时候,心好像马上就要起来似的。”
“看到你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陆友德和陈淑芬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子平安。
“对了,刚刚你们还没说怎么突然上北京来了?”
两位老人同时看向江夏,示意这件事由她来说,他们怕自己一激动,反而说不清楚事情的经过。
“两个月前,大舅突然晕倒,检查之后发现脑子里多了一个肿瘤。县城和省里的医生都没有把握做开颅手术,于是家里人把他送到北京来了。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
江夏一把拉住陆少阳的手,示意他坐下来。
“手术很成功,大舅现在还在康复中。手术影响了大脑神经末梢,他现在右手和手脚暂时不受大脑支配。医生说了,配合针灸和复健,再有四个月就可以康复出院。”
江夏的话音刚落,整个人被陆少阳拉过去抱在怀里。
爸妈都还在,江夏挣扎着用手推他的肩膀,“少阳!”
“夏夏,辛苦你了!”
这六个字,让江夏停止了挣扎。
陈淑芬和陆友德并没有觉得儿子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当时家里人已经六神无主了,要不是江夏帮忙找关系联系到省医院的专家,他们也不能那么顺利转到北京的医院。再则,手术的钱都是江夏借的。如果没有她,事情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结局。
陆少阳只是抱了抱江夏,便松开了她。
“爸妈,你们也辛苦了!儿子不孝,没能跟在你们身边照料。”
“少阳,我们一点都不苦。苦的人是夏夏。”
“妈,您说什么呢!咱们的生活都是甜甜的,向上的。”
宿舍里安顿不下,陆少阳便跟学校请了个假,跟着江夏他们去到他们暂住的宾馆。由于明天还要去学校开总结会,陆少阳只能后天去看望大舅。
窗户外面,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陆少阳站在窗前,耳边是洗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
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夏夏该不会是洗睡着了吧?
一把推开浴室的玻璃门,江夏的惊呼娇柔可人,“你怎么进来了?我还没洗好。”
“我来帮你。”陆少阳大步走了过去,拨开浴室里的水雾,他看到了花洒下的出水芙蓉。
“不要你帮忙,我马上就好了,哎!你……”忽然被陆少阳托举起来,江夏害怕摔下去,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
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而少阳身上穿得整整齐齐。
“夏夏,有没有想我?”陆少阳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水汽,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湿透了。
“放我下来,这样我害怕。”江夏攀着陆少阳结实的肩膀,这种感觉让她心跳加速,仿佛他才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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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粗糙的大掌接触到白嫩如水的肌肤,她是那么软那么娇小。陆少阳感觉仿佛只要自己一用力,怀里的人儿就会揉碎似的。
“少阳!”江夏的手搂着也不是,撒开又怕摔下去。
深吸一口气,陆少阳抱着江夏,低头把脸埋在她的锁骨处,“夏夏,让我抱一抱。”
耳边是哗哗的水流声,江夏的心渐渐落在陆少阳身上。她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这一刻,她不再惶惶不安,而是珍惜跟他难得的相处时光。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他们终于肌肤相贴,没有丝毫阻碍。浴室地上散落着军绿色的常服,婉转的娇吟声中,浴室朦胧的水雾下,两只交颈的鸳鸯融为一体。
“额头上的伤疤怎么回事?”
江夏心里还惦记着,一个心疼的吻落在陆少阳的额头上。
抱着爱人从浴室出来,陆少阳怕江夏着凉,浴巾都裹在她身上,自己只穿了一件背心和短裤。听到江夏的问话,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顿,“没事儿,不小心磕着了。”
“那你背包里的遗书是怎么回事?”
江夏尽管有些腿软,却坚持挣扎着从陆少阳怀里跳下来,双眼通红地看着他。
面对这样的江夏,陆少阳艰难地挪开跟她对视的眼睛,“都被你看到了?已经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任务的事情涉及国家机密,就算是江夏,也不能说。
一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江夏冲过去紧紧地抱住陆少阳的腰。
“陆少阳,你听着。我只要你好好地,你要是敢扔下我一个人,信不信我马上改嫁?”
江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真的后怕。如果他们这次任务失败,是不是这封遗书就会被寄回家?想到这里,江夏手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陆少阳推到床上坐下。
“我们生个宝宝,好不好?”
陆少阳刚想坐起来,被江夏压了下去。
“夏夏,你才二十岁。我从书上了解过,女人太早生孩子不好。”
陆少阳的话被江夏用嘴堵了回去,放在他胸口的手掌感受到他砰砰砰的心跳。江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一想到陆少阳去执行危险任务,她的情绪就有些失控。
第二天早上,陆少阳因为还要回学校开会,天不见亮就悄悄地起床。
大床上,江夏有些不自在地翻了个身,右手抬起撩开被子,露出胸口颜色深浅不一的各种痕迹。
俯下身,陆少阳轻轻地把被子给江夏搭上。他眼底全是疼惜,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江夏。
她是他的命!
等江夏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翻身想要坐起来,可是浑身都酸疼无力。把脸埋进枕头里,江夏知道陆少阳已经去学校开会了,不然这会儿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江夏的脸烧得厉害。
她的体力,只能维持三分钟的主动权而已,后来她累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还是少阳给她重新清洗干净。
公公婆婆似乎得了少阳的嘱咐,一天都没有来打搅她。江夏吃过午饭之后又睡了一觉,等陆少阳从军校回来,她正在跟公公婆婆商量晚上去全聚德吃烤鸭。
“少阳,怎么样?学校里的事情办完了吗?”
陆少阳看了江夏一眼,然后笑着回答爸爸的问话,“嗯,总结会开完了。还给我们放了几天假。”
“正好夏夏说带我们去吃烤鸭,我们现在就走?”陈淑芬拿起背包,这次出门她可算是长见识了。就是北京的物价太高,东西比临水镇的贵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