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眠很好。”贺凉城心想,按她的性格,应当是完全没放在心上。虽然他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但余非晚在他脑海里的形象却很鲜活,是个顽皮的小姑娘。
睡眠好吗……余非晚想起这几日同吃同住在山洞里,倒没觉得有什么。山洞里没床,不过一张破草席,条件简陋到让人无法生出不健康的想法。可如今在客栈里要睡在一张床上,不禁脸热心跳。
她很不要脸地想,贺凉城怎么就那么纯情呢,自己都对他表白了,还跟正人君子一样,跟小学生谈恋爱似的。
贺凉城又问,“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余非晚愣了一下,从前看影视作品,只觉得失忆是个狗血俗套的梗,但真正失去记忆的人,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那种空虚恐怕旁人难以想象。
余非晚很认真地思考起贺凉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劳碌命、背黑锅体质、爱角色扮演、擅长偷东西、对人冷冷的,不过对她很温柔……这样一想感觉又惨又奇葩。
“你特别好。”余非晚真诚地说。
她沉默了一会,眼睛弯弯地笑起来,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你是我喜欢的人。”
贺凉城双手纂成拳头,蓦地站起来,想起余非晚还在桶里,又克制住自己坐了回去。
刚才那一瞬,他想走过去抱住她。
忘了过去的滋味不好受,可余非晚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给了他安慰。记忆或许会找回来,或许不会,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要把她牢牢捆在身边。
余非晚被贺凉城突然的动作吓得往水里一缩,感觉到水有些冷了,便起身把自己擦干,穿好衣服往外走。
小二上来把桶搬走,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转开了头。
贺凉城:怎么办,有点害羞。
余非晚:他太帅了,好怕自己把持不住。
贺凉城、余非晚:“我……”
贺凉城:“你先说。”
余非晚:“我想说看看咱们还有多少钱。”
两人把各自钱袋里的钱倒在床上,坐在一起数钱。
余非晚拿起三粒碎银放到一边,“这个是住客栈的钱。”
又拿了两粒,“这个吃饭。”
贺凉城嘴角翘起,觉得他们现在就像一对夫妻,在为生活筹划。他拿过一锭银子,“给你请大夫。”
余非晚不认同,“用不着这么多吧!”
贺凉城不容置疑,“要。”
余非晚捡起一枚玉佩,“玉佩可以换一匹马。”她一摊手,“没了。”
贺凉城说,“没关系,钱没了可以赚。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余非晚再次抗议,“我觉得还是赶路要……”
贺凉城:“不行。”
余非晚:……好霸道啊,有点喜欢。
两人把银子收进钱袋,头碰着头,又跟对方对上了眼神。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氛。
“咳。”余非晚说,“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贺凉城坐直了,“刚才我想说,我睡地上。”
余非晚盛情邀请,“地上冷,一起睡床吧。”
贺凉城深吸一口气,不为所动。
余非晚看着他泛红的耳朵尖,心想,好纯情啊。
余非晚没心没肺地一夜好眠。贺凉城防备着潜在的敌人,睡的并不安稳。
第二天,贺凉城给余非晚找了大夫,好好处理了一下伤口。又按照大夫的吩咐煎了药。
余非晚一看那碗黑乎乎的东西脸都皱了,说要等会儿喝,其实想趁贺凉城不备偷偷倒掉,贺凉城不由分说,“不行。现在就喝。”
余非晚:……就抗不住他这副霸道的样子。
她捏着鼻子把药一口气喝光,贺凉城喂了一块糕在她嘴里,稍微解了药的苦味。
余非晚被苦得眼泛泪光,嘴里塞着东西,腮帮子鼓鼓的,贺凉城看着就忍不住笑,满眼都是掩盖不住的喜欢。
贺凉城要找事情赚钱,余非晚问,“你打算怎么赚钱?”像他这样的出去找工作,她只能想到小倌馆,肯定一下海就是头牌。
贺凉城:“总会有缺人手的地方。”
余非晚也要一起去,贺凉城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客栈,但更不放心让她跟着,最后还是决定让她老老实实呆着,哪都别去。
余非晚就百无聊赖地在床上躺尸,贺凉城带了张面具出去打工,晚上带了钱回来。
余非晚就像一个好吃懒作的婆娘,丈夫的钱还得上交,满意地掂了掂钱袋子,“可以呀,说说都干什么了?”要是敢下海看我不打死你。
贺凉城说,“帮米庄抗大米。”
余非晚想了想那个场面,笑了,笑着笑着又觉得好心酸,堂堂魔教少主沦落至此,“我好得差不多了,大夫都说了,明天咱们就走吧。”
贺凉城皱眉:“不行。三天的药。”
余非晚拗不过,他失忆了这么可怜,只能让着他。
第二天她实在呆不住了。把脸一遮,偷偷跟着贺凉城,看到他玉树临风地扛大米。余非晚鼻子一酸,这个人真是的,抗大米也能这么帅,都要把她帅哭了。
忽然有人在身后拍拍她。
余非晚回头,看见两个不认识的男人,“什么事?”
其中一人低声问,“是余姑娘吗?”
余非晚本能地觉得危险,否认道,“不是。”
那人又说,“姑娘能否把面纱摘下来。”
余非晚拔腿就跑,两人穷追不舍。
余非晚故意把人引到一条小巷,她虽然受伤了,但估计这俩人打不过她。
一个男人说,“请余姑娘跟我们走。我们是……”
话还没说完,那人诡异地向前飞了出去,嘴里喷出一口血。另一个人陡然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一个人抓住脖子提了起来。
突然出现的人是贺凉城。
余非晚先是一喜,贺凉城功力恢复了?可是看他的样子不太对。
贺凉城瞳孔变成诡异的猩红色,面无表情,看着有点瘆人。
被提起来那个人双腿在空中蹬动的速度变慢了,余非晚大声说,“别杀他!”
贺凉城好似没听到一般不为所动,余非晚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贺凉城才如梦初醒,眼里的猩红慢慢褪去,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贺凉城放下那人,疑惑地看看自己的手,对余非晚说,“对不起,我以为他们要伤害你,一时没控制住。”
余非晚心里有了些猜测,转头去看被打在地上的两个人,“你刚才想说你们是谁?”
那人咳嗽了几下,断断续续道,“我们是长虹门的,翟门主叫我们来寻余姑娘和少主。”
余非晚检查了他们的信物,确实是长虹门的牌子。不妨跟他们走一趟,反正一个被打得吐了血,就算是骗局也有把握脱身,如果真的是翟夏就再好不过了。
在路上的时候,余非晚拉住贺凉城的手腕探了一下,发现只刚才恢复了片刻,此时功力又缩回去了。
第29章
余非晚和贺凉城跟着那两人, 上了一座小山头, 看到长虹门的入口。
一个身影嗖地冲了过来, 不由分说地扑向了贺凉城。
贺凉城身手敏捷地一闪,躲开了。
翟夏扑了个空,既是激动又是委屈, “太好了少主,你还活着!你可把我吓死了!”但怎么不让我抱呢。
贺凉城问余非晚, “他是?”
翟夏惊恐地瞪大眼睛, “你不认识我了!贺凉城, 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了啊?咱们可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啊!”
余非晚看到翟夏,放下心来, “你们少主他,失忆了。”说完有点不好意思,失忆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她。
“你不会是为了把妹装的吧。”翟夏怀疑地看着贺凉城。
贺凉城一脸不耐, 觉得这个人很吵。
翟夏消化了好一会才接受这个现实,幽怨地看着贺凉城,又嗔怪地看向余非晚。
他把余非晚拉到一边,“那天的事我都听说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少主?”
余非晚过意不去, 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有人害我。”
翟夏:“可你总归还是去救你师父了。”
余非晚:“那我难道能见死不救吗?”
翟夏:“你应该相信少主,他不会真的杀了你师父。”
余非晚心想, 怎么不会?我可是开过上帝视角的,平行世界里就杀了!但她理亏,不想和翟夏争辩。
翟夏说,“那他知道了吗?”
余非晚正在苦恼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觉得我应该告诉他吗,还是等他自己想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贺凉城黑着脸把两人分开,一脸不悦地看着翟夏。
重色轻友的东西,翟夏委屈,“商量什么时候回擎云教。”
三人辗转回了擎云教。擎云教弟子听说少主没死而且失忆了,纷纷前来围观。
一群人拉着贺凉城做自我介绍,为他讲述过去的事,企图唤回少主的记忆。
贺凉城一脸懵逼。
“散了散了,该干啥干啥去!”翟夏和云灵把人赶走了。
云灵这段时间查到了一些关于魔石的线索。贺凉城那把剑,在铸造的时候,熔进了一块魔石碎片。看来背后那人,并非是想要剑,只是想要将五块碎片集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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