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璄将她的双手紧紧扣在枕边,十指交缠。她依稀扬了扬唇角,哑声娇媚地亦是对他道:“殷璄,那你尽情吻我啊。”
殷璄一顿,在她莹白如玉的皮肤间流连,所至之处留下一道道绯色的吻痕。
那轻轻重重的吻,像是要将她的三魂七魄吸出来一样,轻飘飘,只知他是她归处。
“想起来了?”殷璄喘息,与她交颈。
不等卫卿答应,他猛地沉力挺身,往里冲刺。
卫卿手臂用力抱着他,攀着他的后背,本能地在他身下扭动腰肢。
他浑身绷紧,肌理线条极是硬朗流畅,手上按住她的腰,没入深处一阵狠捣碾磨。她眼前花火绚烂,快意如潮把她吞没。
卫卿浑浑噩噩之际,她双腿紧紧压着殷璄的后腰,那滚烫非凡的体液尽数浇灌花房,被她下意识收紧汲取。
一晚上,身体深处,都是酸酸暖暖的。
第二天,卫卿下床走路,两腿直打颤。
随后她默默地往自己杯子里泡起了枸杞……
她本来担心殷璄身体消耗太大,可以给他补补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如果让他误会那是对他的体力和能力产生质疑,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所以,还是给自己补补吧。
卫卿再一照镜子,见那铜镜里的自己,脖子以下全是他留下的吻痕,再高的领子也遮挡不完全。
卫卿也不出院子晃悠了,还是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休养吧。
······
静懿的病一天天好转,但是元气不是一天两天能恢复的。
麦芽照顾得不错,缪谨也经常过来督促她喝药。
缪谨带回来给她药后甜口的糖,被她有事没事就吃两颗,才两三天就吃完了。
这日缪谨到她院里来,静懿张口就问:“你买的糖呢?”
时值黄昏,静懿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缪谨过来随意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就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眯眯地挑眉问:“哪有你这样一见面就问人要糖的?丫头你几岁了?”
他就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静懿敛下心绪,垂眼看着他的衣角似有似无地沾在了自己的裙角上。
身上隐隐带着阳光的味道。
静懿冷哼了一声。
适时麦芽端着熬好的汤药来,静懿一看见那个就皱眉,一脸的抗拒。
缪谨好笑道:“今日没有糖,但我带了其他的。”
静懿问:“是什么?”
缪谨道:“你乖乖喝药,喝完我便给你吃。”
静懿对所有和缪谨相关的,都有一种执迷的好奇心。更何况这药她要是不喝,缪谨肯定又得强行给她灌,所以她还是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捏着鼻子比较容易一口气喝下去,可那苦不堪言的表情在静懿的脸上十分明显。
缪谨趁她刚咽下最后一口汤药,冷不防丢了一样东西进她嘴里。
静懿先是尝尝,没有味道,然后再咬咬,一咬即碎。紧接着一股酸得溜牙的果味蔓延整个口腔。
静懿眯着眼,咂着嘴,牙槽泛滥,整个不停地冒着酸水,那酸爽别提了。
她还从来没做出过这副表情,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像是一只没有睡醒的闹脾气的猫咪一般,可比她喝苦药时的表情精彩太多了。
缪谨见之,很爽朗愉快地大笑起来。
静懿简直睁不开眼,不停地咽口水,又气又恼。
可恶!
静懿胡乱地咽着口水道:“缪谨!你!”
缪谨快笑得仰倒在台阶上,道:“怎的,又想骂我混蛋啊?你看,现在是不是完全不记得汤药的苦味了?”
可现在她嘴里全是酸味,酸得掉牙的那种!
静懿睁开眼瞪着他,缪谨见她要发作了,便伸手到她眼前,摊开手心。
只见黄昏日暮下,他手上放着一只用竹篾编起来的活灵活现的蛐蛐儿。
静懿愣了愣,伸手去拿。
那青翠的颜色衬得她指尖葱白。
缪谨看了看静懿呆呆的表情,神色不经意间柔和的两分,道:“以前在宫里没玩过的吧,下次带你去田里抓活的,怕不怕?”
静懿眼里仿若闪着光,如万般净澈的琉璃一般。
静懿休养期间,也不能总是闷在院子里。缪谨经常要去学堂给孩子们授课,这天便带了她一起去。
学堂是几座圆顶屋舍搭起来的,在这里念书的学生大都很小,有着奇装艳服的外族孩子,也有朴实纯简的本族孩子。
不过他们相处得都很融洽。
学堂外面,栽种着几棵梧桐树,很有些年头了,树叶肥硕,绿荫浓密。一阵清风拂来,头顶的树叶攒动不止,沙沙不绝。
静懿看着缪谨带着孩子们坐在屋门前的回廊上。
他在念书,孩子们垂着小腿儿悬在回廊外,晃悠悠地,听得认真。
静懿见他唇边含笑,神情耐心细致,便也听得认真。
不由想起,多年前年少时便名冠京华的缪谨,倘若没有遭遇家门变故,如今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呢?
这些孩子们拥有一双天真而独到的慧眼,课间的时候都蜂拥过来围着静懿。
第478章 衣襟下的淤痕
麦芽在静懿身边,她的弟弟也在其中,当然与这群孩子熟识。
只是静懿被这些孩子们围着,一时很有些不习惯。
缪谨从课堂里走出来,站在廊下,微眯着的眼里浸着些许日光,对着孩子们嘘声道:“不要吵,她才生了一场病,需要安静。”
孩子们全都不约而同地跟着嘘声,然后乖乖地安静了下来。
有小孩问:“老师,姐姐她生了什么病啊?”
也有小孩认真地说:“老师,姐姐长得好好看啊。不要生病了,要快点好起来。”
静懿愣愣地看着缪谨斜倚在柱子边,挽着手悠闲地跟小孩们讲人的生老病死。
静懿安静地望着他,阳光淬亮了他的半边侧脸,有几片树影在他肩头轻轻婆娑,便再也移不开双眼。
她想,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启智老师。
缪谨很会编蛐蛐儿、蚱蜢之类的小东西,课间的时候孩子们还会围着他,要他编这些。
缪谨盘腿坐在树荫下,手上细长柔软的草叶不住翻动,他嘴里还衔着一根草,微微挑着眉,形态间悠懒中自带着一股恣意。
原来前一天缪谨送给她的那只蛐蛐儿,是他用来哄小孩儿的。
静懿心里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在他眼里,大抵自己永远都是小孩儿罢。
回都指挥使府的时候,难免要从街上经过。而街上的姑娘们见了缪谨,难免又要喧闹嬉笑一番。
缪谨又是满身花瓣地回来。一边进门一边还随手拂了拂身上的落花,一看便习以为常。
傍晚的时候静懿到卫卿院里来坐了坐。
卫卿是知道今天缪谨把静懿带去学堂那边转转的,眼下看了看她的神色,道:“出去转得不开心?”
静懿一本认真道:“你这里有没有让人一接近花就打喷嚏的药?”
卫卿一听,瞬时会意,好笑道:“我先前只遇到要我治过敏的,却头一次遇到要我致过敏的。”
静懿还道:“除了对花有不良反应,对身体不要有其他的损害。”
卫卿挑眉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静懿在她面前完全用不着遮掩,坦坦荡荡道:“让那些人知道他碰不得花,就不会再有人掷花给他了。”
卫卿道:“难得见你如此在意一个人,肯主动争取,但似乎不得要领。你让他对花过敏,别人自不会再掷花给他了,但肯定会选择另外一种东西来替代表达。”
静懿看着卫卿,默默不语。
卫卿又道:“之所以大家不停地掷花给我二舅舅,是因为他不曾接受过任何一份心意吧。倘若他接受了,别的姑娘还会趋之若鹜么?”
静懿道:“你似乎有办法?”
卫卿笑了笑道:“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如果他接了你的花,自然断了别的姑娘的念想。”
静懿若有所思,而后道:“卫卿,果然你很有办法。”
她随后起身离开,可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盯着卫卿……的领口。
静懿指了指自己衣襟处的脖子,道:“方才我就想说了,你这里的淤痕是怎么回事?”
“……”卫卿扶了扶脖子,顺势把肩上的头发捋到胸前来挡一挡。
静懿又道:“是不是你跟大都督打架了?他弄的?”
卫卿抽着嘴角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静懿凝着秀眉,一脸严肃,“不管是哪样,他都不该这样对你。你还想帮他说话?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是这样委曲求全的人。”
卫卿有点头大:“我没有委曲求全。”
静懿恍然道:“难怪你这两天都不愿来找我,原来竟是怕被我发现。你要是说出来,你义父义母还有二舅舅定会为你做主,再不济,我也会为你做主。”
该怎么给静懿解释?她要是说淤痕是男欢女爱留下的,估计静懿又会觉得这太恐怖了吧。
这时静懿身后冷不防响起一道清淡随和的声音:“做什么主?”
静懿回头看去,是殷璄回来了。他步入院中,余晖镀亮了他半个轮廓,撒照进他的眼底里,平淡无波却绮丽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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