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铮招待的酒局大概还在继续,卫卿靠在床头,一时没有睡意。
她不仅想起多年前在州城的时候,初初结识殷璄的日子。
那时也是在蔡家,两人偶尔会在花园里遇见。而后他去外地视察完回到蔡家,蔡铮总要拉他一起喝酒聊天。
眼下让她有种重回当初的感觉。只不过如今多晚她都会留灯等他回来。
卫卿并不觉得等待的时间有多难熬。
后她闭目养神之际,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卫家睁开眼,正好看见殷璄推门进来。
他站在门框里,身后是浓墨一样的夜色,室内的灯火将他的身量淬得柔和。
殷璄道:“怎么还没睡?”
卫卿莞尔笑道:“我已经睡醒了一觉了。”
殷璄解了衣袍,桶里给他留的水还是温温热的,他随手拎了就去盥洗室冲洗。
卫卿到门口叫了锦衣卫把给他温着的醒酒汤送来。
等殷璄一身清润地回房时,桌上的醒酒汤也正冒着温温的热气。
他一手端起一饮而尽,一手拂灭了灯火。而后将空碗放在桌上,便抬脚走向床榻。
殷璄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卫卿道:“今晚义父可是灌了你很多?”
殷璄道:“还好。”
卫卿一时好奇,道:“这么多年他有灌醉过你吗?”
听殷璄的语声,他还是清醒着的。
殷璄:“没有。”
卫卿道:“再好的酒量,喝个半宿,也会醉吧。”
殷璄沉默了一下,然后回她:“在你义父哈哈大笑的多数时候,我泼进花丛里养花了。”
卫卿:“……”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瞬时就鬼畜地浮现出了一幅蔡铮大笑、殷璄泼酒的画面……
卫卿啼笑皆非:“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吗,我义父竟然不知道?”
殷璄道:“不知道。”顿了顿又低声道,“你别告诉他。”
也是,她义父神经粗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一想到这么多年,蔡铮每次跟殷璄喝酒,居然对此一无所知,还夸他酒量惊人,卫卿就满脸抽搐,觉得好笑但又委实不该笑。
卫卿又问:“那其他武将有把你灌醉过吗?我记得武将们的酒量通常都很好。”
殷璄道:“他们还没有那个机会。”
卫卿微微叹口气,随口便道:“真不知殷都督醉酒过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殷璄侧身面对她,气息落在她耳畔,声音低低磁磁道:“你想见我醉酒后的样子?”
许是他气息醉人,卫卿心头端地一窒,笑笑道:“我只是随便一说。”
话语一罢,炙热的吻便落了下来,卫卿仿佛被他热烈的气息给烫到,片刻都招架不住。
明明方才还在心平气和地聊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卫卿含糊低喃道:“喂,好好聊天不行吗……”
殷璄咬着她的耳垂,嗓音低哑,勾得她耳朵发酥:“不太行。”
殷璄在床上的时候十分强硬,他身形上占据绝对的优势,坚硬滚烫的身躯覆在她的柔软上,几乎让她浑身发软。
卫卿气喘吁吁地咬牙道:“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什么叫不太行……”
殷璄便改口道:“不行。”
卫卿:“……”
床榻间窸窸窣窣,床帐轻晃摇曳。
脖间和耳畔是灼热的吻,卫卿微仰着下巴低喘,颤抖着抵着他的肩膀,手指忍不住捻着他肩背结实的肌理……口中破碎低吟道:“殷璄你慢点……”
殷璄的唇贴着她的耳朵,说出的话语轻轻挑起,“要多慢?这样么。”
他慢出快送,又极其沉着有力,刺激得卫卿眼眶熏热。卫卿瞠着眼,眼里一片湿润迷离之色,“你……”
殷璄吮咬着她的耳垂,道:“要不要我再轻点?”
卫卿还来不及说话,便先极尽酥骨地“唔……”了一声。
他深深缓缓地把自己埋入,送到她花房深处,再细细碾磨。卫卿一下攀住他腰背,身子一边剧烈缩绞,一边咬着他肩头。
大抵是喝了酒的缘故,她这般反应让殷璄仿佛恨不得打翻茫茫江海里漂浮的这一片孤舟,将她狠狠征伐。
……
早些时候,静懿沐浴更衣完躺在床上,明明身体疲乏,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床帐,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今日在城中、在后花园里见到缪谨的光景,还有麦芽说的有关他的那些话。
大抵是太魔怔了,明明都已经来了彝州,和他住在同一座府邸里,她却感觉比远在京城的时候更难熬。
这会儿,他应该还在和蔡铮、殷璄一起喝酒吧。
静懿习惯性地抿着唇,也不知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突然就坐起来,掀了衾被下床,摸黑走到角落里,从行囊中把白天的那个木偶找出来,抱在怀里片刻,然后就似下定了决心,连件外衣都顾不得穿,转身便开门朝院外跑去。
第472章 想要抱一抱他
月夜下,她背影匆匆,似乎带着一股慌乱的意味。裙角飘飘,宛若一缕飞烟。
她跑去了另外一个院子,院子四下无人,十分寂寥。
那是缪谨的院子,傍晚的时候和卫卿一起在后花园走动的时候听卫卿说的。
缪谨的院子离静懿的院子并不远,两个院子是相邻的,只不过中间隔了草木幽园,有一条小径通往。
她喘着气,站在缪谨门前的屋檐下。
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抬手,轻推开了他的房门。
男人的房间一向简单,在廊灯微弱的光亮映照下,隐约可见床与桌凳,木架子上挂着一件他的衣裳。
空气里有股清爽的气息,和她在马场里闻到的一样,似青草,又似远方斜阳的味道。
静懿深吸了两口气,手里紧紧抱着物件,抬脚走了进去。
月上中天的时候,蔡铮喝得酩酊大醉,给殷璄接风洗尘的酒局才算散了。
缪谨亦是半醉,酒意熏然地回来。
不想这时静懿正鬼鬼祟祟地从缪谨的房间里出来,她轻轻地关上房门,做贼心虚似的,埋着头就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她也不抬头看一眼,只顾着在缪谨发现之前,赶紧离开。
然越想躲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结果就在踏出院子的那一瞬间,她再一次一头就扎进一个人的怀里。紧接着一缕酒息夹杂着熟悉的味道散发开来,充斥着她所有的感官。
一人半醉一人仓皇。
缪谨轻晃了晃头,残存着几丝清醒。
当那若有若无的女子幽香袭上鼻间时,下一刻缪谨就感觉自己撞上了人,并且第一时间认出了她,大约是料想她还会惊慌地往后退两步,于是他一如往常,下意识地扶了扶她的肩,以免她摔倒。
手下的衣衫单薄而丝滑,依稀能感触到她衣裳下肩头的圆润小巧,以及温温的柔软触感。
这次静懿没有往后退开。
缪谨不由低垂着眼帘看她,道:“莫不是我走错了院子,不知不觉竟走到你这里来了?”
静懿:“……”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缪谨又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慌慌张张往外跑什么?穿这么少也不怕着凉?”
白天彝州的天气有几分暑热,但夜里温差却是甚大,微微有些泛着凉。
缪谨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搭在静懿的身上,将她裹了起来。
静懿一僵,整个身心都沾满了他的气味,紧接着溢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悸热。
缪谨道:“快进去睡。”
静懿手里紧紧捻着他的衣角,喃喃道:“你没走错。”
“嗯?”
她道:“是我走错了。”
还不得缪谨反应,她倏而倾上去,伸出双手绕过他的腰,将他抱住。
静懿心里七上八下地狂跳,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
那时,就只是想要抱一抱他。
这次轮到缪谨僵着没动。他略微地瞠了瞠眼。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怀中蓦地一空,静懿已然松开他,提着自己的裙角落荒而逃。
第二天缪谨睁开眼醒来,他揉了揉昏重的头,缓缓起身,在床上坐了半晌。才眯着惺忪的眼看了一看,这确实是在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没错。
窗外晨光熹微,清风从窗户的缝隙间溜了进来。
缪谨的视线触及到窗边小几上放着的一样物件时,目光顿了顿。
他起身下床走过去,将物件拿在了手里。
那是一个小木偶,缪谨以前从来没见过的。
小木偶雕刻得圆润精致,骑着一匹马,衣角被风扬起,发丝亦是张扬,看起来十分的英姿飒爽。
只是木偶被雕得如此袖珍,摊在缪谨的手心上,更多了两分憨态可爱。
缪谨不由失笑,又把它摆回在小几上。
他正揉着额头打开房门,就见麦芽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了。麦芽道:“缪谨大人,小姐她好像生病了!”
缪谨皱了皱眉道:“请大夫了吗?”
麦芽反应过来,道:“我,我这就去请!”
缪谨草草洗漱过后,就到静懿院里去看看。
她躺在床上,面颊绯红,正蹙着眉头,很不好受的样子。缪谨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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