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又怎能光明正大地向他靠拢呢?
卫卿手扶着凉凉的眉眼额头,暗暗叹了一口气。
她听殷璄说道:“卫卿,你是你,缪家是缪家。”
“可我是缪家的人啊。”卫卿笑了笑,轻声道,“不必要的东西,还是要尽早撇除。”
殷璄却道:“地上凉,起来说话。”
卫卿动了动发凉的身子,缓缓坐起来,话说到此处,她和殷璄都再明了不过,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她撑着身子慢慢起身,刚挪动脚步,才感觉一股头重脚轻猛然袭来。
卫卿喃喃道:“你知道那条鱼正拼命地想跃进龙门,可是那根直钩却总时时刻刻地诱惑着她。大概她也知道,龙门里水流湍急、暗潮涌动,而那直钩上面却是阳光碧水、美不胜收,所以说啊,这种诱惑真是太讨厌了。”
第298章 无法克制
话语一落,她脚上发软,人也跟着瘫了下去。
殷璄不语,只适时伸手将她拉住,动作极快,一下将她扯入怀中。
那股让她心安却又心动的冷檀香冷不防钻进她的感官里,她倚在他怀,埋头深深浅浅地呼吸着,即使知道不应该,可还是忍不住贪恋啊。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她变得如此贪心,如此留恋的。
卫卿额头蹭着殷璄的胸膛,动了动手指,去轻轻摩挲着他衣上的绣纹。以往每一次,那象征着他的身份和地位的鱼龙绣纹,她都只是看着,却不曾有一次主动地去轻轻抚过。
卫卿闷声低笑,笑得却有些发酸,她道:“想起以前我抱过你也亲过你,那个时候尚且发挥自如,可是越相识久了,相处久了,反而局促不安,想着要保持距离,再无法随意轻薄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殷璄放在她腰间的手,掌着她的腰肢,收紧。正如以往每一次看见她的腰身时,便想收进掌中、纳入怀中时一样,终于变成了现实。
殷璄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你我各取所需,不用心,所以心安理得。可是如今,我再想轻薄你一次,却要花去很大的勇气。”
说着,她手垂到地上去,顺手就摸到了旁边还剩的小半坛桑葚酒。抱起来就仰头当水一样喝。
等殷璄把酒坛子拿开时,几乎已经被她喝光了。
她一松手,酒坛子便咕噜噜地滚了好远。
卫卿长出一口气,看着殷璄,对他笑。
那笑意温柔滟潋,眼里柔光细碎,从未叫殷璄看到过,她这般动人心魄的美。
卫卿笑着轻声细语道:“这招还是跟静懿学的,反正明天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什么可不安的,要是最后不再轻薄你一回,太可惜了。”
她手指捻着他整齐的衣襟,又氤氲绯彻道:“就当这最后一次,也是为了各取所需吧,等明天,你把你的钩收起来,我继续去跃我的龙门。反正我是想满足一下我的兽性,你想要什么?”
卫卿等了一会儿,等不到他的回答,索性将他按在柱子上,蹭身贴近他,额头抵着他的下巴,张口咬了咬他的喉结。
卫卿腰上的那只手蓦地一紧,似乎要将她揉碎在怀里一般。
殷璄动了动喉结,低哑道:“卫卿,我劝你,还是克制一下。”
然而,卫卿一掀腿便跨坐在他的腰上,不退反进。
她那身妃色红裙,在夜里如火,仿若依稀回到从前她逃嫁那日,正巧翻进他的马车里,坐在他的身上。
那些回忆,重新在卫卿的脑海里想来,原来竟是如此美好。
她无法否认,终究还是落进了他深渊里。这是她第一次,她想,也是最后一次,甘愿沉沦。
等明日太阳一升起来,再拼命往上浮。
卫卿轻声地笑,道:“既然你不说,我便当你不想要什么了。反正有姑娘主动轻薄你,你也不亏,若仍有不适,还和从前一样,就当是被阿猫阿狗咬了一下吧。”
她说得温柔,可是那温柔之下,却是一种决绝。
她说罢,缓缓伏下身去,再次去亲吻他的喉结,随着轻轻滑动,她的唇很轻也很软,上移到殷璄的下巴,然后抬眼看着他的眼睛,深深陷了进去,清浅笑了笑,最终微微侧开头,覆上了他的唇。
有些温凉,泛着一股酒香,莫名的醉人。
只是下一刻,光景忽然倒转,卫卿浑浑噩噩,感觉后背靠着冷硬的东西。
她缓缓瞠了瞠眼帘,明明先是她压在殷璄身上,可是眼下却是殷璄压着她,将她抵在殿柱子上。
他不容她退缩,将她圈禁在狭窄的范围里,连呼吸都被掠夺。
那双往日不嫌波澜、慈和如水的眼里,深得无底,暗流激用,顷刻将她席卷。
卫卿动了动口,那口型似乎在唤他的名字,可是终是无声出来。
他如虎狼嗅探一般一点点倾轧上去,一字一字与她道:“明天要是不记得,我有千种办法叫你记起来。”
说罢,他极具侵略性地吻了上去。
月色凉阶玉如水,清风鸣蝉夜归来。
***
夜深人静时,苏遇书房里的灯火依稀亮着。
今日上午的龙舟赛,殷璄主动出面,赢得了头彩。
可是苏遇怎会不了解,殷璄是一个不计较一时得失的人,若是没有特别的原因,这龙舟赛理应是亲卫军赢去的。
果然,下午时随从便来向他回禀,殷璄赢了比赛,却要了一只琉璃球。
下午时,殷璄和卫卿一起去了蔡家,后又出城,到现在都未归。
书房里随从询问:“大人,现在应该怎么办?要不要着人出城去寻找卫小姐?”
良久,苏遇有些倦意,淡淡道:“不必,随她去吧。”他挥手让随从退了下去。
苏遇起身,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如墨夜色,背影有些黯然孤寂,忽而兀自轻声道:“以前你只是给我使绊子不想让我得到她,如今却是明目张胆地跟我抢她。大都督,她终究,也还是成了你的弱点。你当然能护住她,但你还能护住你自己吗?”
第299章 发生了什么?
蔡琮有公职在身,不能随时在家陪着寇晚照,自成亲以后连日以来,他对寇晚照也是发乎情止乎礼,说相敬如宾委实不假。
但是寇晚照却记得,今天上午龙舟赛后,蔡琮才下龙舟,便朝她看来。
那时她的心里也如擂鼓一般,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卫卿说得对,能嫁给这样一个人做他的妻子,已经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了,若还什么都没去努力便沮丧不前,可能是会错过许多。
寇晚照想,如若他真不喜欢自己,也得等他做出一个肯定的答复。真是那样的话,往后她便会恪守做妻子的本分,只将这门婚事当做一场联姻来看待,不给他添麻烦,也不让自己徒增伤感。
晚间,蔡琮进了屋子,寇晚照如常替他宽衣,只是蔡琮也如常道了一句“我自己来吧”,然后自己解了外衣,拿着寇晚照准备好的干净衣裳,便去盥洗室冲了凉回来。
熄了烛火,两人一同躺在榻上,各自规矩,互不侵犯。
寇晚照侧头,看着蔡琮平躺在她身侧,轮廓英朗如刀削一般,她也不知他是否睡着了,便轻轻动了动手,试图去碰他的。
只是不想,刚一碰到,他体温温热,发现蔡琮顿了一下,并没有睡。
蔡琮下意识就反手把她手腕压住,没再多动,只是问她:“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寇晚照才细声道:“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寇晚照依偎过来,抱着他的腰时,蔡琮很明显地僵了一下。
他听寇晚照继续说道:“你我是家族联姻,但从大婚那日你将我抱上花轿起,对于我来说,就不仅仅是联姻了。你若你对我无意,不愿与我亲近,等我这一放开以后,便再不让你为难。”
她听得见他胸膛里强稳有力的心跳,却听不见他对此有任何回应。
寇晚照缓缓把手松了,在他怀里停留片刻,苦涩笑道:“自古以来,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被传为佳话。可是,那终究只是待客之道。”
说罢,她抽身出来。
只是刚一动作,蔡琮倏地翻身将她压住,寇晚照怔愣地看着他,哑口无言,眼神里的黯然神伤却叫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气息灼热,那股占有的意味不言而喻。
半晌,蔡琮哑声道:“身子养好了吗?”
寇晚照被他这气息和眼神惹得浑身发软,蔡琮又道:“我莽撞,不知轻重,只是怕,再弄伤了你。”
蔡琮俯头贴着她耳边,熏热地与她道:“你方才说不仅仅是联姻,是你对我有意的意思吗?”
寇晚照鬼使神差,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这一举动,宛如唤醒了一头沉睡的虎狼,床帐摇晃间,一件件衣裳从里面滑落出来。
不一会儿,便传出了寇晚照如泣如诉的叮咛之声。
蔡琮低喘,将她一遍一遍地送上云端,道:“娶了你,我便会一辈子敬你,爱你。我怕惹你厌烦克制如斯,可这是你先惹我的……”
***
第二日天色缓缓亮开时,霞光冲破了天际,这个安静的世界又慢慢变得喧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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