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说完,又眼带冷光看着老者:“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心里没数吗?怎么敢来到王爷身边,若是冲撞了王爷,小心你一家老小的命!”
这一句话,暗中藏着无数威胁,示意老者小心说话,毕竟他一家老小的卖身契可都掌握在她的手里。李盛文虽然也紧张,但比起李氏,脑袋还有几分理智,只是笑道:“真是安排一出好戏,这老者不过就是我们李家的一只狗,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谁花重金收买了,想要攀咬
于我,众兄可不要相信一个低等下人说的话。”
“这还没开始呢,李公子就如此紧张,莫不是心虚了?”一旁的乔亦淡淡出声。“笑话,本公子怎么会心虚,反倒是你这窃贼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事情一定会有定论的。”李盛文记恨地看着乔亦,小小一个寒门子弟,竟然还敢和他作对,过了今日,
他必定要让对方在这京城永无立足之地!
“正巧,我也是这样想的。”乔亦说完,便不再出声。
众人都在等着老者说话,李氏反倒在这时镇定了下来。
这老者毕竟还是她李家的人,而且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掌握在她的手里,她没有道理会把此事说出来。
想到手里握着的卖身契,李氏当下一阵心安。
只是,让李氏没想到的是,温陌既然出手了,又怎么可能不把这事完美解决,谁又知道在左青消失的那两柱香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老者跪在陌王爷脚边时,先是一阵颤抖,随后还未等温陌问话,便折伏在地,哭得一片稀里哗啦:“老奴有罪,老奴有罪,还请陌王爷饶了我一家老小,都是老
奴一时犯了糊涂,才做出来的糊涂事,不关我一家老小的事啊!”此言一落,满堂哗然,李氏更是再也保持不了镇定,直接站起身,怒吼道:“狗东西,吃里扒外的,莫不是想要攀咬我儿?说,乔家那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顾一家
老小的性命,也要攀咬我儿?”李氏就算是失去理智,威胁也威胁的比较隐晦,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但是李公子就不一样了,察觉到老者很可能在接下来的时间托盘而出,立时便站起身怒道“你可
想清楚了,你一家老小可都在府里看着你呢,不说出公道话,小心你一家老小的狗命。”
“李公子这是恼羞成怒,出言威胁人了,啧啧,这不是心虚是什么?”寒门子弟自觉占了上风,忍不住出言讽刺。贵族子弟自然不甘示弱,也嘲讽道:“不过就是一个下人,就算是接下来说了什么,也算不了什么数,花几个钱就可以解决的狗东西,还敢攀咬我们金贵的李公子,相信陌
王爷火眼金睛,绝对不会被这狗东西扰乱了视线。”
两方人士吵得一片火热,温陌却依然静静地品着茶,只是当他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的那一刻,场内顿时一片安静。
见众人终于沉默了,温陌这才看向老者:“你且继续。”
这话刚落,老者便拼命的跪在温陌的脚下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老奴有罪,昨晚奉侍郎府夫人的命令前往乔才子家里,取了一份诗词,回来后,又将这份诗词交给了侍郎府夫人,这才有了昨夜李公子惊艳众人的那首词。”“这本是李夫人为了对付乔才子设下的局,乔才子是真正有才学之人,见他被按上了剽窃之罪,老奴心中有愧,这才当着众人的面将真相说出,还请王爷还乔才子一片清白
,更恳请王爷能看在我如实交代的份上,饶过我一家老小,这本就和他们不相干啊!”
说完,老者又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温陌抬眼看向众人:“你们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句话,让脸色早就涨成猪肝的李氏再也忍不住,当场尖叫出声:“一派胡言!都是一派胡言!一个低等下人说出的话怎么能当真!几个铜板就解决的事,还请王爷莫要
相信此人的只言片语!”
“只言片语?”温陌重复了这句话,随后淡淡的看向李氏:“李氏,你可知罪?”
一句你可知罪,顿时吓软了李氏的腿,竟是直接当众跪在地上,然而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她仍然是咬着牙道:“愚妇不知!这就是一个下人…”“回王爷,我这里有昨日乔郎君递给我的那张纸,纸上有乔郎君的字迹,昨日老奴交给夫人时,夫人当场让少爷誊抄了去,这张纸便留在了老奴这,不知道能不能作为证据
?”
“一张纸能算什么,肯定是姓乔的故意收买你,伪造一个证据算什么?”李氏还在挣扎。
乔亦却忽然从人群中站起身,笑看着李氏:“人是你们李家的家奴,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掌握在妇人的手里,我又如何能收买到你们李家的家奴?
况且,就算我收买了,也收买成功了,我又如何能得到李公子的诗词?
只有夫人能做到这一切,先是借着诗词大会的名头邀请我等参加,然后又诓我先写下一篇诗词,只等到今日发作,好当场让众人把我乔某认定为盗窃小贼。
如果我猜的不错,夫人应当是为了令郎,听说令郎也准备参加殿试,莫不是想除去我这个竞争对手?”乔亦笑了笑,顿了顿才又继续道:“这便是夫人出手的动机,倒是我,虽然不才,一路走来也都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在下实在没理由和一个在殿试中根本不可能出彩的人
作对啊!”
此一番话说得漂亮,不仅成功摘除了自己,还将李氏作案的条件以及作案的动机分析的头头是道,哪怕是贵族子弟有心想要偏帮,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反驳的点。
寒门子弟顿时一片热腾,解恨般的看着贵族子弟。便在这时,温陌再次出声:“礼部侍郎府李盛文扰乱诗词大会声誉和秩序,并且剽窃他人诗文,又有陷害同学子之疑,此等人品不可为朝廷所用,现剥去他殿试资格,且永
不为朝堂所录用,贬为庶人。”
此话一落,众人心中大惊,连忙起身跪地:“王爷英明,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氏听了这个惩罚,脸一白,差点昏晕过去。
然而,这还不算完,甚至众人还未起身,温陌再次开口:“其母李氏,视为元凶,剥去其命妇资格,三年不准出行,在家禁闭思过。”
这惩罚委实严重,却也在情理之中。
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子,今日谁是谁非都看得清楚,剽窃和嫁祸之罪,无论哪一样在当朝都是重罪。
更何况王爷的眼里最容不得沙子,这事被他遇见了,没有牵连到李侍郎都已经算是李家不幸中的万幸了。
众人一边跪拜温陌,一边在心中感慨,古人云娶妻娶贤,今日果然验证了这句话。
若不是李氏作妖,李家的公子又怎么可能在今日坏了名声,连带着李家在京城估计也要加紧尾巴一阵子。
毕竟,他们碍的是王爷的脸面,就连当今圣上,都不敢得罪王爷,谁又敢和这种家族深交呢?
一场诗词大会,便在众人唏嘘中结束。
乔薇儿正要随着乔亦离开侍郎府,没想到途中,却被左青带走了。
乔薇儿随着左青离开时,乔亦心有所觉看了温陌一眼,二人视线相交,互不相让,最终,还是以温陌淡淡一笑结束。
乔薇儿被左青带到了一间屋子,可能是侍郎府的一间杂屋,摆设有些简单。
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到了这间屋子时,今日风光凛凛的昌明郡主正不情不愿的坐在屋子内,一旁还站了一个看上去诚惶诚恐的老者。
那老者一看到乔薇儿的出现,扑通一声,竟然直接跪在了乔薇儿面前。
“王妃饶命,求王妃饶命,是小的当年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王妃身份,得罪了王妃,求王妃饶命啊。”
这阵仗吓了乔薇儿一条,不由下意识的向后一退。
没想到,身后却传来一阵温热,乔薇儿撞到了一个人体。
回眸一看,却是温陌定定的站在那,还对她宠溺一笑:“满意吗?”
乔薇儿满脸问号:“这是谁?”
少女的声线优美,带着说不出的清丽,温陌的耳朵不由一软,声音也不由轻了几分:“这就是当年得罪你的人啊,县城的管家还记得吗?”见乔薇儿脸上仍然写满问号,一旁的左青向前解释道:“回王…回乔姑娘的话,四年前,当时王爷还是世子爷,再关了姑娘的禁闭后,收到了一份急书,王爷甚至没有时间
和你告别,当即便回了京城。只是王爷没想到,他回了京城后,昌明郡主却追随了过来,因为当年昌明郡主不明真相,所以仗着王爷妹妹的名头,联手管家欺负了姑娘您,王爷知道后,立马将这两个
人叫了过来,今日姑娘,您怎么解气怎么来?”
“陌哥哥!”此话一落,昌明郡主气恼的站起身:“是,当年是我的错,可你就为了这个女人,忍心让我低头道歉吗?”
听闻此言,乔薇儿大致明白了当年的事,也转身看向温陌。
今日诗词大会温陌频频观看少女,一双眼睛恨不能粘在她身上,可惜却没等过一个回应。如今眼见着乔薇儿终于正眼看他,一双眼就像是镀了水一样,温陌心中暗自欢喜,一颗心乱撞不停,哪里还记得什么昌明郡主,只紧紧的盯着乔薇儿柔声道:“薇儿,你想